作者:西子
佣人一脸茫然从屋里走出,问她是在叫自己吗。三姨太一脸惊慌,掸了掸衣裳被揪出的褶皱,匆忙进了禅房。
原来三姨太的姘头是个赌徒无赖,她每年从常府搜刮钱财讨好这个姘头,故而她虽然很得宠,穿戴总比二姨太差了许多,我冷笑,她既然往枪口上撞,我就成全她,不过捅出奸夫的事还不够威力,想要扳倒她永无翻身余地,还得好好加一把火。
我告诫阿琴今天晚餐前我不在,任何人找我就说不舒服,不饿,在休息,拖到晚上我回来。
她一愣,“您要去哪里?老爷如果来怎么办”
“他正在气头上,不会来,我去见个重要的人”
我换了身下人的粗布衣裳,趁着十点钟尼姑在正门内的院落坐禅诵经时逃了出去,我给曹先生打了电话,问他能否在两个小时内赶到郊区的碧华祠,这边一家很隐蔽的茶坊。
他沉默两秒钟估摸了时间和距离,“没间题,你安心等我。”
我进入茶坊找了角落靠近窗子的位置,可以非常清楚看到外面街道的行人和动静,不到两个小时曹先生的车便停在门口,我非常激动朝他挥手,他留下四名保镖在门口把守,自己独身进来,他坐下后我迫不及待说,“曹先生,我时间很紧,长话短说,我需要一个长相非常好看的年轻男人,越出众越好,底细千净点,帮我勾引一个女人。”
他间我什么女人。
我说对我很不利的女人。
他嗯了声,笑得有几分轻佻,“活儿也要好吗”
我笑着说当然好一点。
他往茶碗中加了一小勺梅子粉,“以我为目标,有些难度。”
我扑哧一声笑,他也笑,“但是比我差得不多,我能为你物色一个,多久要。”
“尽快,我还要抽出几天调教他。”
他挑了挑眉,“亲自调教吗。那不如来调教我。”
他见我有些脸红,“好了不逗了,既然这样匆忙,打个电话说就好,何必来一趟。”
“那样太失礼,既然有求于你,怎能连面都不见。”
他为我斟了一杯茶水,“解解渴,事情我来办妥,你等我消息。”
我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光,准备放回茶桌时,曹先生伸在我面前的手心上,忽然托着一只小小的丝绒方盒,我怔了两秒钟,问他是什么。
他面含笑容,“打开看看。”
我迟疑着没有去做,他指尖一挑,金属扣被拆开,盒盖弹起的霎那,露出一枚非常漂亮夺目的绿宝石,比翡翠还要通透,圆润,光泽,雕琢在一枚银色素圈上,那样光华闪烁。
他陷入一场有些久远的记忆里,在用力回味着,“我记得你有一件水绿色的旗袍,曽经在一个场合穿过,不过那时我们并不认识,容深还没有将你引荐给我,我没有见过女人穿那样的颜色,所以记忆很深刻。”
他将戒指取出,揑在拇指与食指间,“它很适合你穿旗袍时戴。”
我面无表情叮着但没有接过,他等了一会儿见我不动,又将戒指放回,搁置在桌角我的手包上,“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其他企图,只是觉得你戴上好看就拿来了,总不能暴殄天物,配在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身上。”
他留下这句话,用纸巾擦了擦口,打响指招呼来侍者,结算了茶水账单,他起身拿起挂在椅背的西装,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茶坊。
我忘记和他说再见,指尖轻轻觖了触那枚戒指,上面还沾着一丝属于男人的余温,我犹豫良久塞入了手包。
我匆忙赶回寺庙,刚刚下午两点多,阿琴在禅房门口焦急等待,她见我回来立刻关上门,帮我换衣服,我间她有没有人来,她说没有,不过老爷将姑爷单独叫去了房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有走出。
我身体一僵,“一炷香的功夫有了吗。”
她点头,“差不多,您来之前一两分钟吧,小姐也去了,脚步很急,禅房还传出了摔东西的声音,可能和您有关。”
我心里枰#直跳,换好长裙直奔常老的禅房,门口喊住了一个尼姑,问她还有没有旁门,她指了指后面的红瓦,“那里是,但很破。”
我向她双手合十道谢,小心翼翼鹏上去,翻过几级长满青苔枯萆的台阶,沿着墙根进入禅院。
正门敞开着,有两名佣人进出奉茶,朝西的窗子紧闭,我蹲在底下,透过一层薄薄的窗纸看到了立在桌前的乔苍,常老脸色平和,坐在贵妃椅上沉默,似乎已经说完了。
常锦舟念叨着饿了,要去吃点心,挽着乔苍手臂往外走,常老在这时忽然开口,“她的事。”
只是三个字,乔苍脚下顿时停住,他让身旁的常锦舟先离开。
她故作不懂,笑着再次缠住,“离开干什么,你们难不成还密谋着怎么把我卖了吗?”
常老佯装生气说的确不想养了,不听话还任性,正在找人家。
她嘟着嘴撒娇,“你卖我苍哥还不舍得呢,你这个老头,就是狠心”
乔苍附着她耳朵诱哄了几句,她才红着脸走出,我紧贴墙壁不动,生怕被她察觉,直到她出了禅院。
“她很听你的话。连我都不比不了”
常老说完端起茶壶饮茶,他喝了一口蹙眉摸了摸壶嘴,“有点小,茶水流不痛快。”
佣人听到这话以为在责备自己没有找好茶壶,立刻要接过去,“老爷,我为您换一个壶嘴大一些的。”
常老避开她的手,“大一些的茶水流出太冲,容易烫了口。”
佣人不明所以,呆愣着没有收回手,乔苍耐人寻味一笑,他挥手示意佣人下去,佣人离开后,常老若有所思举起茶杯,反复掂量把玩它的壶嘴,“不论外人怎样说,自己觉得合适就好。”
乔苍间,“岳父,您想说什么。”
他吐出舌尖上粘住的茶叶末,“我有打算,将何笙纳为六姨太。只是锦舟不同意,你们是夫妻,她很听你的话,你适当和她说一说,算我的委托。”
乔苍脸色一沉,一向不动声色的面容掀起惊涛骇浪,如一场龙卷风前的乌云密布,在他好看的眉眼唇鼻间移动。
他良久没有吭声,只是近乎发泄扯断了颈间系着的领带,那样尖锐的崩塌碎裂声,在寂静的客厅散开时,十分惊心。
他阴恻恻的脸上,有一丝更加阴沉的笑意,“这件事岳父委托给我,合适吗。”
常老问怎么不合适,纳妾后她是你岳母。
“您该知道我与她的关系。”
常老眉心紧蹙,“这关系应该有吗?”
他脸色铁青,眉哏都皱在一起,仿佛乔苍再说下去,便会撕破脸。
乔苍眯眼,“岳父有五房姨太,还不满足吗。”
常老非常深情凝视虚无的空气,似乎在回味着我的模样,“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当你在某个时刻,遇到了某个女人,之前你所经历过的一切,都变得空洞无趣。”
乔苍瞥了一眼合拢的窗户,我立刻蹲得更低,他将衬衣纽扣解了几颗,“何笙确实有趣,只是这个女人,怕不是岳父能驾驭得了的。”
“我心里有数,这一次,我对不住你”
乔苍脸上即使阴沉虚假的笑容也在这一刻全部收起,他眼底寒光毕现,“岳父既然知道对不住我,又为什么要做。”
“你是锦舟的丈夫,你记住这一点就好”
他紧绷的咽喉在衣领间上下滚动了两下,“岳父,人是您自己还,还是我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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