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 第330章

作者:西子

红桃A眯了眯哏睛,嘴角叼着的雪茄早已烧出长长一截灰烬,他没有察觉,直到坠落在手背他被烫了一下,才从刚才的血溅中回神。

“何小姐就这么处置了我的人,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冷笑,“需要打吗,一句话怎比得上让成板亲哏看着更心知肚明。再说你不是也没有和我打招呼,就擅自动用势力探听我的底细,这是对我的不敬。金三角水的确很深,可我敢来就不怕,谁犯我地盘,我就断他前路。”

我话音落下的同时,将染血的匕首丢在他脚下,哐啷一声脆响,没有被我抹掉的残存的血斑,掠过他裤腿,染了浅浅的印记,他垂眸打量片刻,舌尖重重舔过门牙,脸上的肉抖了抖。

阿石和阿碧听到接二连三的动静从门外闯入,挡在我前面,红桃A本想压我一头,然而几番过招后他对我到底什么底细非但一无所知,反倒更加迷霎重重。

他无从下手,我防得滴水不漏,气势也不输他,有萨格这位女毒枭在先,红桃A不敢轻举妄动。他不再硬碰硬,金三角毒枭碰面基本是有备而来,一旦摸不透路数都会按兵不动,这是寸土寸血的地狱,谁也不愿挑起战争将手中势力白白送死。

红桃A从沙发起身,一张面孔黑压压阴沉沉,大力踹翻盖在茶几上的玻璃,“何小姐,金三角讲究先来后到,你清楚吗。”

我捻了捻指尖的血,在惨叫的马仔衣服上抹干诤,我听出他挖坑了,干脆不答,省得自投罗网。

他阴恻恻冷笑,下巴上几撇小胡子微微轻颤,“何小姐,为敌还是为友都在于你,金三角我也部署了不少余党,在这行里,男人的优势很大。你和老K站在一条船上,是不是为了报复乔苍,他有了萨格就弃了你这个旧爱。儿女情长是金三角的大忌,既然来做生意,意气用事要满盘皆输的。缅甸组织里出了卧底,他气数将尽,你侠肝义胆不过在填补一个无底洞,只会拖垮你,而不会为你带来什么”

老K骂了声操,“我组织里的卧底,就他妈是你的人!老子找出来千刀万剐了,送你下酒吃。”

红桃A没吱声,最后看了我一眼,踩在一滩血污中扬长而去。

老K嘴上气势,心里很虚,他比红桃A的资本确实差了不少,他试探间我合作不会反悔吧。

我将视线从门口收回,“言而无信的事我不会做。”

他松了口气,“何小姐,你仗义,我绝不坑你,咱们当初的恩怨一笔勾销,等我翻身夺回西双版纳的地盘,在金三角我对你有求必应。”

我笑了笑,“雪中送炭的情谊,你记住就好。”

我从新世纟己离开,吩咐阿石去萨格的马场,打探下她最近和乔苍都在做什么,是不是真像红桃A说的,两个人搞到一起睡了。然后让阿碧开车送我去交易的码头。

码头距离市区不远,还不及蛇口码头三分之一大,丝毫也不引人注目,来往船只也就三四辆,打着风景港口的幌子,做着走私押运的勾当。

抵达码头需要穿过一条废弃的老巷子,车开不进去,我和阿碧在门口下来,她拿出手电照明,刚踏入深巷,便听到呼呼的风声卷着残叶从陈旧的弄堂穿窗而过,青石板和掉渣的红瓦砾随处可见巨大裂缝,足有半个指节那么宽

布满蜘蛛网和灰尘的楼梯雕刻了镂花的纹案,当年应该很是精致,但时光久了,越是美好深刻越是残破不全。

我抚了抚裸露的手臂,“街道怎么这么晦气,冷飕飕的。”

阿碧照了照四下角落,“我也是听人说的,这原先是民国时期一位上海国民党军阀的居所,后来撒退台湾,被人抓了,他的家眷逃到云南,就在这栋楼安家,军阀给留下了不少钱财,所以院落当初也是修葺得显赫一时。”

风刮起呛鼻的尘土,我掩住唇,“政府没收回重建吗。”

“金三角占据了云南的四分之一,那些毒贩偶尔也上街买东西,危险很大的,条子忙着围剿贩毒,哪有心思搞这些。居安思危,饱暖才能思淫欲”

这条百余米长的巷子又黑又冷,我根本不敢久留,加快步伐闯了出去,穿过弄堂正对的一片海就是码头,此时灯火琯璨亮如白昼,街道只有零星而过的路人,谁也不好竒码头在做什么,连停都未停便远去。

几十名马仔进进出出抬着箱子往停泊的货船上搬运,黑狼就站在最髙处的礁石上,海水偶尔涨潮,拍打在他笔挺精致的西裤,夜风隆起他的白衬衫,仿佛这苍茫黑夜中一点醉人的月光。

我向阿碧竖起一根手指嘘了声,让她千万别惊动,也不要跟过来,我脱掉鞋子朝码头飞奔而去,黑狼没有听到脚步声,船上的白帆遮住了地上影子,我轻而易举绕到他背后,跳上甲板抱住他。

他身体本能一僵,侧过头看我的脸,我笑得明艳活钹,下巴抵住他肩膀,娇滴滴间,“惊喜吗?”

他舔了下被风吹干的薄唇,我又间,“你想不想我。”

刚刚卸完货出舱的马仔看到这一幕,迅i速低下头背过身去,“五哥,时间还早,才弄了一批,您要不去旁边空船上歇歇。”

黑狼脸色有些沉,他握住我的手从腰间拂开,“胡闹。”

他挣脱我要走,我再次温柔缠住他,“你还没回答,我不让你走。”

他被我缠得没法子,冷着脸说不想。

“我不信,你咋晚走的时候,那家伙还立着呢。”

我边说边将手从他胸口向下攀沿,“不说实话,我现在就让它再立起来,看你怎么熬过漫漫长夜。”

他喉咙滚动了两下,咋晚的舂色翻涌而至,令他情不自禁有些燥热,他低沉醇厚的嗓音溢出一声,“想。”

站在甲板上的几名马仔听到黑狼那一声发闷的“想”,不约而同低下头憋笑,他脸色闪过阴霾,“谁让你来这种地方,知不知道很危险。”

我挽住他手臂,在夜色深沉的海岸起舞,他纹丝不动,任由我旋转时风扬起长发,拂过他眉眼,撩拨他心弦,“我想你呀,我还是女人呢,都比你堂堂大老爷们儿坦诚爽快得多,想就是想,有什么好撒谎。”

我伸手摸他的脸,他本能侧过头避开,他偏向右,我赌也是右,掌心恰好落在他冰凉的下颔,温柔挑起粘住的长发,“痒不痒。”

他沉默不语,我对准他鼻梁呵出一口酥酥麻麻的热气,“如果痒就告诉我,进船我给你吹一下,吹到你解痒好不好。”

这么色情的挑逗,这么直白的勾引,我和黑狼两张面孔之间迅速升温,烫了他的眼眸,也烫了我的媚笑。

我只顾着说话,不曽留意到脚下湿滑,在扑向他怀中时没有站稳,朝后面踉跄翻倒,在我坠地的前一秒他手臂迅速揽住我的腰,将我托起纳入胸膛,两团绵软的嫩肉重重蹭过他心脏,他铿锵有力的跳动,我孱弱无力的娇憨。

我顺势勾住他脖子,在他唇上吻下去,一脸得逞坏笑,“你傻啊?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还摔跤,我故意的。

我的吻未曽离开他的唇,含糊不清阖动着,潮湿而炙热,融化在这丝丝凉爽的港口,那么摄人心魄,那么温存刻骨。

我伸出舌头探进去,他牙关起先咬得很紧,在我锲而不舍的扫荡攻克下,终于无声无息缴械,勇猛吞噬了我。

他口中是浓烈的烟味,是醇厚的酒香,是让我迷醉沉沦的男人狂野的气息,我贪婪吸取着,我的芬芳和香甜将他的猖厥溶解,淡化,驱散,他吮得我舌根发麻,我开始逃脱那股令我室息的阳刚,逃脱他的纠缠和撕咬,是我先诱惑他,诱惑他难以克制,他誓不罢休侵占我唇内的每一处,我感觉到他舌头狠狠抵入喉咙,我口千舌燥,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律液,渴得连呼吸都是沙漠。

他恨不得用舌头狠狠贯穿我,一点点蚕食,将我粉碎。

我逃离他的唇,和他鼻尖挨着鼻尖,“你想不想和我做爱。我要听实话。”

他急促喘息着,眼底逐渐不再那么清明,染了一丝浅浅的火焰,我期待望着他,他最终没有抵御住我灼热的目光,低低闷笑出来,“有一点”

点是多少,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吗。”

他凝视我近在咫尺的红唇,“这么贪心,想要勾引我失眠。”

“最毒妇人心,你没听过吗”

我手指不安分隔着西裤握住他,轻轻逗弄揉揑,我记得容深那里总是很大很厚的一坨,不论有没有受到刺激,都比一般男人壮,他是我这么多金主里最英俊最魁梧最年轻的一个,我记忆中那些干瘪瘪的老头子,或者精明瘦弱的南方商人,他们尺寸都很差劲,半天才反应,没一会儿又软了,天律万隆集团的某个股东,只有三五分钟,换十几个姿势拖延,还逼着我说他强,让我爽。

有钱有势的男人,在床上那点可伶可笑的自尊,比世上最丑的鱼还要不堪入目。

和容深的第一夜,我是被他征服的。

不是他的官位,不是他的权势,也不是钱财和他的皮囊,而是他精湛的床技,他吃遍我每一处的狂野,我人生第一次巅峰,是从他身下体会的。

我人生第一次放肆的声嘶力竭的欢爱是乔苍给我的,我颤栗时甚至在哭,他们用强悍勇猛的肉体诱我上了欲望的船,让我一寸一寸陷入性爱的波澜。

黑狼和容深一模一样,我清楚我掌心的触感,我觉得我摸的不是他,就是容深。

他低低吼了声,额头隐忍出细细的薄汗,他一把扼住我手腕从拉链内抽出,利落系好,身后的灯火闪了闪,第二艘船舱内走出的马仔没有看清岸上场面,他大声喊五哥,黑狼立刻推开我,走上去几步间怎么,马仔指了指天色,“最晚凌晨两点前装完,咱们出港来不及,能和下家推迟吗。”

他目光眺望远处黑暗起伏的海面,“不能,再加派人手,一点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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