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瞧您说的,曹爷哪瞧得上这些庸脂俗粉,倒是光顾喝了几杯酒,云南的场子我是没听说有哪个小姐上过曹爷的床。真要是有,麻雀变凤凰谁不心甘情愿呀,还留在烟花之地卖什么笑。”
我将衣服脱下,穿上这件肥大不合身的工服,她这才打开灯,我对着门上一条笮笮的玻璃照了照,老鸨子先觉得不妥,“何小姐太漂亮了,穿上这衣服还是光彩照人,怕是蒙骗不过去”
她拿出有些发黄的脂粉,在我脸上随意抹了几下,涂得很不均匀我走出,指了指尽头灯火闪烁的包房,“您要见的人就在里面。”
她没有跟我过去,我独自站在门口,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说笑声公主后面,低着头进入这扇门。
包房是大套小,里间喝酒唱歌,外间是舞池与听曲儿的演艺场,很大很空旷,这群人进入后,萨格吩咐陪酒公主出去等,稍后再来,只留下了伺候点烟的侍者,但在开始正事前也打发走了。
我装成服务生跪地擦拭池台和古筝,他们在里间,当中横亘着一道屏风和一扇圆拱型红木门,我能看到他们,他们看我却是一个死角,甚至不知道外面有人在。
我小心翼翼朝屏风挪动,竖起耳朵听,胡爷说,“夺老K的地盘,你们不是已经成功了吗。”
萨格说仅仅是西双版纳的_小片山头,还远远不够。想扩展疆域,垄断金三角_半边境,必须把老K全部吞了。
胡爷很惊讶,“吞了他?你胃口真大。”
萨格媚笑托腮,“没有狮子的度量,我管得住手底下这些人吗”
“柬埔寨,新加坡这些都还没有吃掉,先从小的下手嘛,稳操胜券保险一些,总不会失手。”
“小苍蝇有肉,可喂不饱我,猛虎难降服,下了肚能保一年不饿”
胡爷仍旧揺头,“马来西亚的红桃A最近势头很猛,我出三百人的势力帮你打个前战,从他下手也动不得老K。
萨格间为什么,老K正是修复元气的时候,如此良机不下手,错过了就是放虎归山,缅甸毒贩矫勇善战,一定会野火吹又生。
胡爷点了根烟,他眯眼翘起二郎腿,“老K座下的老五,你不是很清楚吗。”
萨格不以为意,“一个人,还能杠起整片江山吗。”
“怎么不能。”胡爷指着她无奈大笑,“其实老K早就不行了,周容深带的那批条子,挖了赵龙的坟,也给老K挖了一半,就差填土了,如果没有老五力挽狂涧,他现在连三级毒枭都混不上,他一己之力保整个缅甸组织咬住了三枭的宝座,你以为你想搞就搞吗”
萨格媚态横生,手肘撑在沙发边緣,“泰国的美人,亚洲闻名”
胡爷气定神闲摇头,“他不好美色”
萨格又说,“泰国的佛珠珍宝,中国的舍利子都很难媲美。”
胡爷再次揺头,“他不贪金银。”
萨格脸色沉下,“还没法子对付他了”
胡爷拇指在鼻孔下戬了戳,“等时机吧,我给你支个招,你先吞了柬埔寨老猫,他也有五百多人的势力,到时候拿这批人去杠老五,把他缠住,覆没了也不心疼,乔先生的人马去对付老K,双管齐下才有胜算,否则老五你们是绝对降不住的。他不只做生意有一套,身手,与条子格斗的反侦能力,绝对是一流有他在一天,缅甸就从金三角倒不了”
萨格挑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侧过脸看独自吸烟的乔苍,“去对付老K啊,老K的新盟友,怕是下不去手呢。
乔苍凝视烟头跳跃的火光,回答是与否都有些仓促,他千脆没有接茬。
胡爷十分随意倚靠沙发背,“谈正事,货我带来了,你们也看到我手下连夜搬箱子,不过我是交易给乔先生还是给萨格小姐,还是你们平分,,
萨格不动声色斟满三杯酒,除了她自己那一杯是白酒,其余两杯都是红酒,她推到胡爷面前,“当然是我了,咱们的生意做了这么多年,胡爷莫非遇到出手更阔绰的下家了,要从我这条船上下去吗。”
胡爷掐灭烟头朝前倾身,与萨格几乎脸挨着脸,“唯利是图是我胡某人的作风吗?”
萨格爽朗大笑,“我也当你是和我开玩笑。”
胡爷接过酒杯喝了口,将杯子搁置在桌角的大理石上,从口袋内翻出钥匙串,用挖耳勺慢条斯理的掏耳朵,“老挝和泰国,在金三角的贩毒市场都知道我们是朋友,马来西亚的红桃A之前找过我,要合作可卡因,价格是泰国的一点五倍,我一口回绝掉,这片地界钱有得是赚,朋友不是随时都能找到。”
萨格听出门道,她笑了笑,“可卡因和罂粟壳是我制作毒品需要的材料,罂粟壳缅甸和泰国都有种植,云南这边我也开垦了罂粟园,这东西不缺,可卡因是好东西,海洛因和高纯冰毒都少不了它,胡爷从老挝运来也打点了十几道关卡,这些钱我来出,多加百分之五的利润,有钱大家赚,我走到今天你为我出力不少,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女人定金还是老规矩,三成。其余七成一手钱一手货,货质量好,再额外加一成也好说。”
胡爷对她开出的条件十分满意,他朝挖耳勺上吹了口气儿,将耳屎吹落在地,用指尖擦拭千净,塞回口袋,“那我们就痛快说定,三日后我的货走国道抵达西双版纳,金三角这地界泰国毒贩的面子摆出去比我大,又有乔先生在,我就不管后面的事了。”
萨格正要和他碰杯,始终沉默的乔苍忽然开口,他声音染着笑意,眉哏也很温柔,侧过脸有些戏谑凝视萨格,“怎么,忘了自己的身份。”
萨格连喝三杯白酒,喝得过于猛了,酒劲儿上头,原本艳丽无比的一张脸庞在灯火下更娇媚多情,她明知故问什么身份。
乔苍手臂揽住她肩膀,从另一边揑住她的脸,将她完全置于自己怀中,气场放荡不羁又狂野霸气,“你是谁的女人,用我再提酲一遍吗。我在场你就敢这么放肆。”
萨格被他撩得笑意深浓,“谁的女人?我怎么听不懂。”
乔苍不等她说完低头吻住她的唇,舌尖掠过口红,染出一道艳丽妖娆的痕迹,痕迹蜿蜒至唇角,让原本就色情暖昧的包厢更美不胜收。
他指尖在她红痕处抹了抹,“现在听懂了吗。”
萨格再身经百战到底也是女人,面对乔苍的手段和皮相,怎么都逃不过沉沦,她偎在他肩膀骂了声坏,直接说不就好了,占什么便宜。
胡爷哈哈大笑,伸手指了指粉面含春的萨格,“女人做什么生意,有了男人做靠山,先生做,他赚了不等于也是你赚。”
萨格挽住乔苍手臂,“怎么,你要娶我啊”
乔苍晃动着杯中红酒,眼眸里精光闪烁,似乎盛满了星辰月色,那么明亮,幽深,“看你表现。”
萨格咬着嘴唇在他下颔戳了戳,“还降住我了,你想娶我还不嫁呢,做老婆有什么好,脸一天天变黄,当情人你对我不好了,我想走就走,你还要哏巴巴哄我回来。”
乔苍闷笑出来,“原来打这个主意你听话怎会有不好的一天”
萨格红唇微微开启,将手上白酒递到他嘴边,乔苍含住一些,往她口中渡入,她意犹未尽吞咽下,舔了舔唇边的酒渍,醉眼朦胧说,“你是第一个敢对我说让我听话的男人。”
她说完媚笑,“而且我还觉得很中听。”
我以屏风做遮挡,悄无声息离开了包房。
萨格听了胡爷的话,势必要对老猫下手,移花接木丢给老K来争斗,这是我收降柬埔寨毒枭最好的时机。
我进入女厕洗脸换装正要推门离开,两名马仔忽然从阴暗处的墙根蹿出,一脸痞气拦住了我去路,“何小姐,您可真是不安分啊。”
我身体本能退后,说话的男人我一眼认出,是为萨格看守面首的保镖,我心里一沉,暗叫不妙,被察觉了。
我来之前曹荆易为我打点过,所以我根本没想到会暴露,这场子也不是这些毒枭的地盘,我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萨格这么精明,脑后竟长了哏睛。
老鸨子在后门等我事成送我离开,她看到这一幕,惊慌之余没敢过来,直接溜了。
我临危不乱,“怎么,IfHi:纪被萨格小姐买了吗?她能寻欢,我却不能来享乐
马仔打量我手上的工服,“您享乐是来伺候人的啊?”
我冷笑,“我怎样玩,怎么玩尽兴,还要和你详说吗”
马仔嘿嘿一声,“何小姐,得罪您了,您请一趟。我们负责看守包房,就在这边溜达,觉得您鬼鬼祟祟不对劲,就跟来了,萨格小姐的吩咐,我们不敢忤逆”
不去是心虚,去了就是麻烦,我进退两难,他们这德行也不是好收买的样子,为了不撕破脸,我主动走在前面回到包房。
我跨入里间的霎那,乔苍面朝门口最先看到我,他揽在萨格肩膀的手臂忽然一僵,一张面孔陷入忽明忽暗闪烁斑斓的彩光里,看不清喜怒。
萨格有所察觉,她笑间你是醉了吗,还是渴了?她温热的红唇从乔苍耳畔离开,探出手臂伸向茶几,正要端酒杯,目光不经意掠过我身上,她动作停顿,“何小姐?”
马仔弯腰将刚才的事陈述了一遍,萨格起先还没有什么反应,直到她看见我手上工服,表情猛然冷却好几度,透着不可调和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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