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马太太立刻眉开眼笑,起身直奔我走来,我迎上去两步,朝她点了下头,她亲切拉住我的手,“何小姐,我听老马说过,周局长有一位非常漂亮的红颜知己,宝贝疙瘩似的护着,比自己太太还上心,为了这个知己夜闯市局救人,传得可邪乎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
我面带微笑看了看她,她应该是把那件事忘了,名媛俱乐部我和她在一个包房里,见过她搂着鸭子一脸生猛放荡的丑态,我进去时她正玩儿得嗨,哪里顾得上记住我的脸。
我也没有戳穿,官太太的丑闻是最敏感的,碰了惹麻烦。
“您太捧我了,我的分量怎么比得了容深的太太。”
她一脸嘲讽,“怎么比不了啊,花朵是越娇嫩越招人稀罕,女人也是越年轻漂亮越招男人宠爱。”
我配合她笑了两声,她拉着我的手在牌桌上坐下,面前堆着一副麻将牌,她问我会玩儿吗,我说马虎来两圈,但不精。
她拿起一个幺鸡感慨说,“咱们这种官太太富太太,谁不是从一堆女人里杀出来的,笑到最后的都是宫斗里的赢家,男人有钱有权就和皇帝一样,坐在龙床上选妃,入选了都不行,还得成为专房。我当初也是做了老马三年情妇才上位,光孩子就给他流过两个,挤走了多少虎视眈眈的狐狸精。”
她脸上闪过一丝狠意,“女人不毒,就只能嫁个普通窝囊的男人,女人够狠,才能从玩儿物到玩儿别人。”
她从一名过来巴结她打招呼的小富商太太手里接过一杯酒,递给了我,我婉拒说不喝,她自己饮了一口。
“不要觉得做小三儿耻辱,也不用怕那些正室,这个世道英雄不问出处,做小三也是本事,没资本干得了吗?怎么中国女人这么多,高官情妇寥寥无几?这是女人的手段。只要您最后上位,您就是别人眼里的赢家,谁见了您都要恭恭敬敬喊一声周太太。”
小三儿这个称呼刺了我心窝一下,我勉强笑了笑,没有接茬。
人果然永远不知满足,当初做外围虽然风生水起,可那职业在外人眼里太脏了,什么不要脸的鸡都出过,经常觉得自己很贱,姐妹儿打起来专捡难听的骂,其实骂别人也是在骂自己。
熬出头做了情妇,内行外行都羡慕我傍了一个高官,摆脱了最肮脏的身份,应该感恩戴德了,可现在连自己是小三儿都不肯承认。
恨不得别人喊一声太太,从骨头里觉得舒服,盼上位盼得红了眼睛。
一步步的熬,一步步的贪婪膨胀,从善良到恶毒,从纯真到复杂,多少挺好的姑娘都是在纸醉金迷中这么毁了。
马太太对我的面相赞不绝口,“何小姐一看就是有主心骨的人,眼尾透着精明,这种女人没有熬不出头的,稍微使点手段就把男人套得服服帖帖,被牵着鼻子走。等您哪天挤掉周局长家里那位正主儿,我给您登门道喜。”
我有些尴尬,“真破坏别人的婚姻也是罪孽,我没想那么多,再说容深和他妻子感情很好,您可别出去乱说。”
马太太呵笑了一声,“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您不抢有的是女人抢,报应也得下辈子了,老天认识谁是谁啊。”
她摆弄着脖子上戴的珍珠项链,一颗珠子足有二两沉,都是南海大珍珠,我粗略一看大概十几颗串在一起,能买一套房子。
我看着马太太得意的脸,估计她做小三做太久了,有些分不清现状,把她自己是正室给忘了,等宝姐什么时候把她踢走,她也就不这么说了。
马太太见我没多大兴趣和她谈论这些,她讪笑了两声叫来钱太太和一个商人情妇打牌,我坐在马太太上家,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就开始摸牌。
我牌技不娴熟,手气也一般,玩了五把输了十二万,钱太太一直赢,好像是那个商人太太给她偷偷喂牌,我不由得多看了钱太太两眼,这女人挺彪悍的,在哪里都要压人一头,所以她和我套近乎我根本不理她,故意栽她面子。
她有些不满,阴阳怪气问是不是她得罪了我,怎么对她这么大敌意。
马太太扫了她一眼,“何小姐能对你有什么敌意,人家傍的是周局长,你还怕她抢你饭碗啊?”
马太太脸色一僵,没好气甩出一张白板,随后又乐了,“官儿不在大小,得能捞钱,我家老钱对我可好了,当季的珠宝我总是能拿到最新的,他在外面还没有女人,羡慕吧?”
马太太没理她,一连摸了几张都不太好,有点着急,脸也红了,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子,我知道她在等南风碰杠,我也用不上这张,就随手扔了出去。
她看到立刻眉飞色舞,“何小姐真是我的福星,下回出去玩我叫上您,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和您投缘。”
她哼着小曲码牌,钱太太忽然开口,“我听见一个大新闻,周局长和他太太要离婚了,这事你们知道吗?”
我刚摸了一张六条,因为钱太太这句话顿时手一抖,直接溜了出去,三位太太都是一愣,看到我扔出的牌乐了,“哟,何小姐这是千方百计给我们喂牌吃啊。我们都找它呢,您倒是舍得。”
马太太笑眯眯将牌拿走,推倒了手里一排,“我胡了!”
那名富商情妇懊恼拍了下桌子,“钱姐哟,你还不如等会儿说呢,又让别人钻空子了,今天手气太烂,一把没赢。”
马太太喜滋滋收钱,“没办法呀,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可能我最近喜事多吧,连牌运都跟着好起来。”
我对面的钱太太看了看她肥腻臃肿的肚子,“你能有什么喜事啊,难道你又有喜了?马局长要老来得子了?”
马太太啐了她一口,“老马升正局泡汤了,好在家里儿子争气,在机关做得不错,要升副处了。”
钱太太语气有些发酸,“嚯,快赶上他爹了,要说家里有人就是好办事,才多大啊,有这么个好爹就平步青云。”
那个情妇嘶了一声,示意马太太别说下去了,马太太这才意识到我的身份,她脸色一变,伸手打了自己嘴一下,“嗨,我这胡说八道什么呢,老马哪比得了周局长啊,人家副厅长都不做,我们老马要是有周局长觉悟的一半,我也就放心了。”
她笑眯眯握住我冰凉的手,“何小姐,您可别误会,周局长那里…”
我将自己的手从她掌心内抽出,一脸冷淡,“您放心吧,我不会说,都是戏言,谁会当真。”
她很高兴,“何小姐真是有智慧的女人,难怪周局长这么疼你,为了你都要和自己发妻离婚了。”
离婚。
周容深竟然要离婚了。
他一点风声没和我泄露,我试探着问不是讹传吧。
钱太太打包票说这是真的,“周局长秘书和他通电话,提到了离婚协议,结果被路过的人听见,那人和我家老钱关系很好,喝酒时候说了,不过何小姐放心,老钱知道分寸,已经警告那人不要传给别人。”
马太太瞪大眼睛,“周局长还真要离婚娶情妇啊?我嘴巴还真灵,何小姐您可得记我一大功。”
我忽然想起周容深那天早晨问我,是否想过让他做我的丈夫,我没往心里去,以为他试探我懂不懂事,知不知道深浅,毕竟他老婆已经见过我,他担心我把曾经勾搭男人上位的心机用在排挤欺负他老婆身上,可现在回忆,他眼睛里的认真哪里是玩笑。
我整颗心都要停止跳动,眼前的一切仿佛全部静止,也没有了声音,光与影都是惨白。
我扭头看向远处被层层包围的乔苍,他正好也在望着我,我们四目相视,他露出一丝笑容,那丝笑容像极了灯笼街的月色,令我心口一阵发烫。
第四十章电梯里的香艳
酒宴结束后不少男人都喝大了,搂着自己老婆肩膀称兄道弟的,丑态百出。
钱处长喝得最多,对瓶吹了几扎洋酒,钱太太过去搀扶他时,他指着自己老婆跟旁边人说这谁啊胖得跟牛犊子一样,这么好的礼服真可惜了。
周围人忍着不敢笑,钱太太气得脸都绿了。
周容深秘书到酒店来接我,他没上楼,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下去,他说周局长喝多了,也在车里,刚结束一个应酬。
我和还在等自己丈夫的太太们道了别,马太太一再和我约定下次去俱乐部,她知道一家特别好的俱乐部。
我知道她是被宝姐给惯出甜头了,俱乐部的鸭子年轻力壮,玩儿几次当然会上瘾,市局不敢抓她,就算倒霉又碰上扫黄,她还是能走后门。
我笑着说我不感兴趣。
她告诉我试试就知道了,那可是人间极乐,妙不可言的。
她对着我耳朵问我见没见过二十厘米的大家伙,我被她臊得有些脸红,“马太太您说什么呢。”
她捅了捅我肋骨,“都是过来人了,有什么害臊的,回来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保准让你舒服得晕死过去。”
我赶紧借口自己有事躲开了,这些官太太说白了就是母狼,是鸭妓,十有八九都嫖过,市面上给自己家伙镶珠的鸭子,都是为了官太太。
这些女人最起码四十以上,下面松松垮垮,不粗不长根本没有摩擦的快感,我以为她们都藏着掖着,现在看来绿自己男人都是明目张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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