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 第37章

作者:西子

丽丽坐在我旁边对我努嘴,“何姐,就秃头这位爷,可讲究排场了,特装逼,进来就找妈咪要最好的小姐,张口就是五个,你进来之前刚玩儿了五鸡戏蛋。”

五鸡戏蛋,这是江南会所才有的项目,五个小姐其中的两个,跪在男人脚下,用舌头戏弄男人的两个蛋,嘴巴里含着奶酪,奶酪是兑过酒的,会产生化学反应,泡沫很多,女人舔得满脸都是,伴随着呻吟和干呕,就像喷了精液,男人会特别刺激。

另外三个女人和客人做爱,一个接吻,一个揉胸,还有一个就坐在胯上抽动,抽动的动作特别大,故意发出滋滋的水声,臀部会顶在舔蛋的女人脸上,旁边人看着都觉得过瘾,像杂耍一样。

五鸡戏蛋,打底价格也要五万块,而且有规矩,必须是当晚酒水消费在五十万以上才能点,这位新来的副厅长保准是公款,否则拿不起这个数。

我扫了一眼门缝,小红点在黑暗处闪烁着,那是宝姐刚才趁乱放的摄像头,我将斟满的酒杯递到刘厅长嘴边,笑着说,“只是腰包鼓的男人我能瞧出来,进了这地方都是土包子,您不像。”

他斜目问我你看呢。

“您这份气质,怎么也得是一位大人物。”

刘厅长的真实身份只有宝姐和老鸨子知道,这群陪他的小姐都以为是个有钱人,毕竟他是公安的,和这边混熟了以后扫黄不好下令,所以很遮掩。

他听我猜得这么准,既紧张又兴奋,问我有多大。

我伸出一根拇指,“有这么大。”

他愣了愣,一把推开他怀里的头牌,将我扯到他腿上,“猜得准,奖励你一阳指。”

他手指在我裸露的大腿根儿掐了一把,指甲差点刮破了我内裤,他对我的手感满意极了,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香味,“林宝宝手底下的就是娇嫩,身上和白豆腐一样,真是稀罕人。”

他抱着我就要亲我脖子,我用掌心按住他的唇,“您先喝一杯啊。”

我把酒喂到他嘴里,他迫不及待要搞我,喝得很猛,一连喝了七八杯,眼神有些飘,我唇贴着他耳朵朝里面吹气儿,“您还没告诉您是什么人物呢。”

他嘿嘿笑,手在我身上乱摸,我问他您和周局长谁大啊。

他一听死对头,立刻说当然是我大,我可以把他搞垮,你说谁大?

我故作惊讶,“周局长可是公安局长,您为什么要搞垮他?”

他说没那么多为什么,我比他大,我看他不顺眼,我就可以搞死他。

我心里冷笑,宝姐准备的摄像头是带录音的,这个刘厅长酒色误事,别说搞周容深了,他不被自己这张嘴搞就不错了。

筹码拿到手我松了口气,正想招呼头牌来伺候他,我好脱身,刘厅长忽然将我扑倒在沙发上,用力扒我身上的裙子,“宝贝儿让爷亲亲你小妹妹,摸摸你的奶子。”

他上下其手,我一边阻挡他一边大喊了一声先把灯关上!

这个暗号惊动了宝姐,她从外面推门进来,赔着笑脸说,“真是不好意思,有位爷叫她走。”

刘厅长肥胖的身子还压在我身上没起来,他被人打扰有点醒酒了,很不满回头质问宝姐谁这么大胆子,连他看上的妞儿都抢,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吗?

宝姐说哎呦,这位还真不懂,规矩就是他定的,人家是会所的大老板。

江南会所一直是很神奇的存在,它名面上有三个老板,可真正的总瓢把子没露过面,到底是谁除了三个老板谁也不知道。

这不是故弄玄虚,人家背景真硬。京城的天上人间和保利俱乐部后台都有极其显赫的高官作保,怎么也是正部级,还不是照样被扫了,江南会所在惊涛骇浪中稳稳当当干着,雨点都没溅上。

刘厅长对这位神秘的主儿也有些畏惧,他从我身上坐起来,宝姐朝头牌使眼色,头牌笑眯眯靠过去,贴着他身子撒娇说我想让老板给我亲亲小妹妹,我妹妹可嫩了,保证您喜欢。

我急忙跑到宝姐身后,她和刘厅长道歉说搅了您的好兴致,您的酒水我来请。

她拉着我的手转身要走,脚底下顺便把摄像头踢了出去,刘厅长忽然在这时沉声叫住,“等一下!”

第四十二章玩出人命了

宝姐拉着我的手猛地一紧,我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这种花花绿绿的场所根本没有人权,只有高低贵贱,客人是祖宗,女人是玩物,让跪就跪让舔就舔,刘厅长真要是发现被我们联手算计了,后果还真不好扛。

宝姐松开我的手,满脸媚笑转过身,“怎么,您还要亲自会会这位爷啊?”

刘厅长让头牌给他点了根烟,他吸了一大口,若有所思眯着眼,“你和江南会所关系不错,这家后台是谁你心里有数吧。”

宝姐一听是这事,她松了口气,“我也是来打野食的,给场子里送条件好的姑娘,别说这位大后台了,就是那三个老板我也没见全过。但肯定是有他在,这场子就倒不了。”

刘厅长问这本事还能通天吗。

宝姐仍旧在笑,“通不通天不好说,可要是动的话也得看上面人是不是想惹一身骚了,谁没事自找不痛快,京城的有这胆子也不能坐飞机来吧?”

刘厅长没再说话,他摆手让宝姐带着我离开,把门关好。

我收好摄像头抱着宝姐不停感谢她,她说这种事京城场子的花魁也干过,就为了自保,有时候场子里待久了,那些大人物的丑事也会知道很多,比如包养了谁,贪了多少,和谁是党羽,手里攥着点猛料可以保平安。

天上人间被杀的第一花魁梁海玲,警察在她别墅里找到了很多涉及最上面的东西,谁和谁关系好,谁去天上人间花了多少钱,请了什么人,玩儿了哪个小姐,做了什么交易,那笔账记得清清楚楚。

也因为这个,圈子里很多姐妹儿说她是被搞死的,为什么现在还没破案,就因为警察知道这案子不能破,否则不知道要牵扯出多少东北虎。

要不是为了保周容深,我也不会抛头露面陪这种人物喝酒,我太清楚官场水多深,都是眨一眨眼就满肚子算计的主儿,手里的权力能把老百姓碾死。

宝姐说开车送我回去,万一包房里的下属告诉刘厅长,搞不好我就走不了了。

我俩正要离开,一个小姐满脸苍白从楼梯口冲出来,她一把拉住宝姐的手,“宝姐,三楼包房死了一个鸭子,我们这儿的头牌鸭子,在包房里猝死了!我们妈咪管不了,求您出面平一下。”

宝姐还以为发生了多大的事,蹙眉拂开小姐的手,“死就死了,这不挺正常的吗,本来干的就是风险活儿,天天陪饥渴的富婆睡,为了赚钱整宿的陪,他不死谁死?给家属一笔钱就得了。”

小姐急得直跺脚,“我的宝姐哟,您也是各场子大拿了,怎么不知道这些门道啊。这鸭子是省国土厅厅长太太长期包养的,就伺候她一个,今天来是替另一个头牌顶班,点台的两个富婆也是官太太,都不好惹,现在就怕风声走漏出去,您跟着看看去吧!”

宝姐一听这么大的人物,也觉得有点棘手,她让我先找个包房躲一下,等她解决了再送我。

宝姐说完跟着那名小姐上楼,我犹豫了一下也跟上去,我对这里的人没什么感情,就是觉得挺稀奇的,场子死人其实很常见,基本没传出去内部就压了,哪个开夜总会的没点硬背景。

不是死于饮酒过量就是性亢奋,要么就是接客太多猝死,都属于意外,所以出了人命场子也没多大责任,只是赔钱了事。

条子对我们这职业很不耻,宁可去抓个扒手,也懒得破妓女的人命案,其实很多场子都有冤情,小场子没事,大场子事儿最乱。

百闻不如一见,我有生之年也算在江南会所开了一回眼。出事的包房在三楼尽头第四间,老鸨子给压住了场面,门口聚集的小姐鸭子不多,但只要是看到里头景象的,脸色都有点恐怖。

宝姐走过去推开她们,包房的所有灯都亮着,两个中年太太坐在沙发上,衣服已经穿好了,一个在抽烟压惊一个不知道给谁打电话,说出了点事,玩儿死人了。

她肯定不是给自己男人打,估计是娘家亲戚或者有背景的朋友,不得不佩服她们见过大风大浪,换做普通老百姓遇到这事儿,早就哭爹找娘了,当然老百姓档次的女人,这辈子也进不来这种地方。

沙发上散落着一条男士内裤,地上有呕吐物,也有粪便,应该是性亢奋失禁,直接猝死。人已经送走了,包房里的腥味还没散去,都通风这么久气息还如此浓郁,可见刚才是多激烈。

宝姐问老鸨子死了的鸭子呢。

老鸨子小声说,“两个服务生抬出去了,在我办公室放着,这不等你解决吗。知道的人不多,我已经警告过了,这俩一个是财政局局长的夫人,一个是上市公司高管的老婆,背景都很深,肯定不能交给条子。”

宝姐皱了皱眉,“怎么还玩儿死了呢。”

老鸨子脸上的粉底有些干,她表情太激动,那些粉末都浮起来了。

“你知道四五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吗?咱这头牌鸭子,俊俏得跟明星一样,家伙也好,她们两个玩儿一个,这个上了那个干,这个刚干完那个又缓过来了还继续要,铁打的身子骨也捱不住啊。”

老鸨子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没看见那鸭子抬出来下面家伙还勃起着,身上都是抓痕,她们也不是没钱多点几个,就是想要这份刺激。这鸭子可是我摇钱树,人家厅长太太的情夫,这下我怎么交代?一年三百万的包养费呢!”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在风月场看得最真最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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