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我在半山宾馆住了五天,除了第一天晚上乔苍碰了我,之后几夜他都在外面沙发睡,他总是深更半夜回来,有一次带着很浓的脂粉气,一看就是那种场子刚玩儿过,他回来我都知道,可我装睡,他推开门看了看我,也没有打扰。
乔苍外面有一个女人,不算包养,就是固定炮友,一个月过去几次,按次数给钱,黄毛嘴碎,告诉我那妞儿跟苍哥时候挺小的,十八九岁,让男朋友甩了去江南会所玩儿,差点被一伙混混儿给睡了,苍哥喝了点酒,就给泡了,后来一直跟着苍哥。
黄毛说苍哥其实不碰处女,他这方面挺尊重女人的,处女一旦把身子给了一个男人,就很容易爱上他,苍哥不喜欢谈感情,他把性欲和感情分得很清楚。
黄毛嘿嘿笑,“嫂子,我觉得苍哥挺喜欢你的,你说吧男人其实有时候真犯贱,越是那种扑上去的他越是看不上,时不时跟他犯脾气甩脸子,他反而屁颠儿屁颠儿,你跟局长有什么好,他倒台你也不完了?”
我问他乔苍就能一辈子不倒吗。
黄毛没生气,他嘴巴咧开得更大,“苍哥倒?谁能让他倒?苍哥多精明你不知道,南三角一丁点风吹草动他就退出来了,条子想办他连把柄都摸不到。再说苍哥如果倒了,广东这条船上的爷都他妈得栽。这么说吧,能在黑道混到大哥的位置,官场上都手眼通天。”
我想起道上关于他背后的靠山是京圈副国级的传言,我问黄毛乔先生后台到底是什么人。
他说没后台,自己拼。他是当官的后台,当官的也保他,互惠互利,苍哥每年撒出去的银子,那些当官的几辈子俸禄也凑不齐。
钱权交易,的确是一张王牌,用钱换取权力的保驾护航,久而久之就成了彼此的后台,当官的缺钱了、仕途上惹了麻烦,就来找乔苍平事儿,乔苍出货被查了,扫黄风暴来袭,找当官儿的开绿灯,对他的地盘绕道而行。
只有一个后台显然力道不足,把广东的官场变成他的大本营,这才是他混到这么高位置的因由。
这也是能耐,混黑道的那么多,怎么就乔苍牛逼,仕途高官是中国最精明的人,老百姓长了一颗脑子,他们长了十颗,看人准得很。
乔苍这种人很危险,搞不好就被他黑死,但危险高才油水足,不危险也用不着他们,乔苍现在出手各方神煞都要给三分薄面,他早就不用靠卖命吃饭了,而是靠黑吃黑的本事吃饭。
我拿着一把扇子转过身,慢悠悠扇风盯着黄毛,“乔先生能耐真大,他都有这么多钱了,为什么还要冒险做黑生意。”
黄毛嘁了一声,“什么都不做位置保得住吗。就指着开场子当老大?底下那些同行都是废物啊?你不做有的是人敢做,越狠爬得越高,外人看黑道就是玩命,这行玩脑子的地方多了去了。”
黄毛倚着墙壁点了根烟,笑眯眯盯着我,“跟苍哥吧,嫂子,苍哥亏不了你,我第一次看到他对女人活动心思。”
我冷言冷语警告他我不是嫂子,喊错了给我惹麻烦。
黄毛见我太不识趣,一点玩笑开不得,他舔了舔嘴唇,叼着烟卷走了。
晚上我和乔苍在餐厅吃饭,北哥进来告诉他人已经死了,我当时吓了一跳,立刻问他谁死了。
北哥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乔苍挥手让他下去,等到餐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后,他放下筷子笑着看我惊恐的脸色,“何小姐不动声色的清冷模样,不知道让多少男人心痒,原本以为那就是你最美的样子,没想到你现在更让人神魂颠倒。”
他脚下一用力,椅子滑到我面前,他和我近在咫尺,几乎我们的唇都挨到了一起。
“比麋鹿还纯情的眼睛,竟然长在一个以做情妇为生的女人脸上,如此荒唐真让人爱不释手。”
他手指在我滑润的脸孔上抚摸着,没等我第二次询问,他主动开口说,“我解决了周容深要抓的两个头目,赵哥担心这两个人被抓会供出他,所以要制造一起事故,让周容深牺牲在南通。”
他笑了两声,“虽然周容深也不是轻而易举会被算计的人,可南通是赵哥的地盘,不想做无头鬼这个险就不能冒。何小姐,这次算不算又欠我一个人情。”
乔苍出手解决了两个头目,保了赵哥平安,周容深抓不到人,就只能让赵哥逃脱,赵哥也会见好就收放他离开。
其实乔苍没必要阻拦,又不会查到他头上,他还能坐收渔利,只不过把我算彻底伤了,虽然我没什么势力,但我有手段,我发起狠也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男人防男人很容易,防女人却很难,尤其是红颜祸水。
很明显乔苍带我去赌场就想让我亲眼看到他如何力保周容深平安,他睡了我两次,给我的回报就是排除赵哥这个杀伤力极大的惊雷,甚至不惜得罪他。
我松了口气,周容深没事就行,能不能立功和我没关系,我只要他平安回来。
他挑着我下巴,问我这个结果满意吗。
我莞尔一笑,将手掌攀上他胸口,在上面轻轻摩擦着,“乔先生办事,当然满意。”
他挑了挑眉,“你满意了,我怎样。”
我目光下滑到他精壮紧实的腹部,“外面不是有女人等着乔先生去干吗。”
他舔了下嘴唇,眼神十分诱惑,“何小姐不能干一场吗。”
我摇头,“乔先生第一次见我,说不喜欢勉强,君子不强人所难,除非你承认自己是个肮脏小人。”
我咄咄逼人,他沉默了两秒,随后发出很清朗的笑声,“将我一军。”
他抽了两张纸擦拭干净手上的油渍,在我没有任何防备时按住了我的头,强迫我迎向他的脸,我的唇碰上他鼻尖,深深吻了下去,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说,“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脱光了让我干。”
他太狂野,这种不堪入耳的话被他说出来那么有气势,猖獗得让人心慌意乱,他在我颤抖的目光里笑了一声,松开我进了浴室。
后半夜我喉咙被渴醒,下床去外面喝水,乔苍正站在露台上打电话,那边是一个说话骂骂咧咧的男人,好像是手下在南通遇了麻烦,被条子给扣了,男人问乔苍为什么要保周容深,他自己有命活没命死,这几年枉死在黑帮手里的公安还少吗,不差他一个。
乔苍冷笑问他看不看得懂情势,周容深是省厅派去的最大的一颗诱饵,钓的是贩毒集团这只大鱼,他自己的本事足够对付赵哥的人,何况暗中还有大批条子在保,一个局长死在异地,这风波谁担得起。
男人愣了,半响没吭声,乔苍让他告诉南通的兄弟规矩点,别自讨苦吃。
男人忍不住问他,到底是碰不得还是不想碰,是不是看上周容深包养的小娘们儿了。
乔苍冷声说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他非常干脆将电话挂断,我迅速闪身回了房间,一直到天亮都没出去。
第二条早晨不到六点乔苍就走了,我吃早餐时接到了宝姐的电话,她约我去一家地下商务会馆,告诉我有很重要的事,关系周容深以及我能不能上位挤掉他老婆。
听她语气好像真的挺严重的,我让她等我,带上乔苍留下保护我的两个保镖开车过去。
那家会馆我不认识,保镖也不知道,开在地下的会馆还真是挺罕见的,我给宝姐打电话想问她怎么走,结果她关机了,保镖只好下车打听,兜兜转转好半天才找对方向。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灯的时候,我眼角余光不经意看见对面街道一对男女的身影,男人牵着女人的手,正微微偏头和她说什么,而女人只给了我一个背影,就是这背影让我脸色大变。
是周容深老婆沈姿,很明显那个男人绝不是周容深,他个头矮一点,身材更瘦,穿着粉色衬衣白色裤子,周容深职业的关系从来不穿花花绿绿的颜色,更不可能在街上和自己老婆牵手散步。
我心跳有些僵滞,我让保镖靠边停一下,他看我很急,也没有问我原因,按照我的吩咐做了,我推开车门下去,告诉他们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要过来。
保镖搬出乔苍,说苍哥怪罪他们吃不消。
我说出不了事,只是一个女人。
我关上车门直奔沈姿和那个男人走过去,不过我没有立刻现身,而是在后面悄悄尾随,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我猜测的关系。
沈姿这么多年从未在一些场合抛头露面,因为她名下有一个市值几十亿的大公司,所以她必须低调,周容深的官僚都没见过她,就算见过在大街上匆忙一眼也认不出,她要是有什么不轨行为,也说得过去。
周容深包养情妇,夫妻生活肯定不和谐,十分之久的精力给了我,沈姿三十出头的年纪如狼似虎,不甘寂寞也情有可原,何况这男人确实很不错,长得帅气也干净,不逊色周容深。
沈姿没察觉身后有什么不对劲,倒是她旁边的男人早就留意到我,最开始没多想,直到发现我跟在后面看着他们,才有些疑惑问沈姿,“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沈姿回头张望,当她看到我站在她身后,顿时大惊失色,不过她非常善于隐藏情绪,只是一秒钟的惊愕便恢复正常。
她不动声色甩掉男人的手,朝我走来,我挺直脊背微笑站在原地等她。
她走到我面前后,下意识看向我左右两方,我笑眯眯问她在找什么。
她盯着我一言不发,我十分妩媚撩了撩自己的长发,“周太太这出好戏让我瞠目结舌,真是精彩到无与伦比。可惜容深不在,不能一起欣赏,算是小小的遗憾。”
她面不改色,“我和他只是朋友。你想歪我也没有办法。”
我扫了一眼她戴着钻戒的手,刚才就是这只手和那个男人握在一起,覆盖住了她和周容深的结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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