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 第515章

作者:西子

周容深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当他的唇吻上她乳房,沈姿的手也握住他胯下,正要对准自己私密处沉入时,他到底还是败了。

他停下所有动作,从她身上离开,也按住她将得逞的手腕。

“我想起来,市局还有事。”

如一盆冷水浇下来,沈姿迷离的情欲消褪,她问很急吗。

他说是。

她有些失望,“那,你明天回来吗。”

他吻了吻她额头,“我尽量。”

他觉得对不住她,在她胸上狠狠一捏,笑说,“我一定会把没有做完的事继续结束。”

她笑出来,“我去给你拿伞。警服在门后的柜子里。”

十分钟后周容深走出别墅,庭院外的长街泥泞,大雨如注。

这寸步难行的深夜,到处都是坑洼,积水,雷电与狂风,呼啸着刮过头顶,像是随时张开血盆大口,吞吃掉路上匆匆的行人。

沈姿伏在窗口焦急喊住他,“容深,给市局打一通电话,明早再回吧。”

他笑着挥手,让她早些休息,拢了拢衣衫,迎着狂风骤雨挤入水帘之中,眨眼便随着一辆车,消失在茫茫深处。

电闪雷鸣,树影摇曳,世界末日般,道旁正对着这扇窗的路灯也被雨水浇灭了。

漆黑一团的夜色,像疯了一样。

帷幔肆虐,狂风灌入,刮飞了桌上的书,刮起了被角。

何笙躲在被子底下,在偌大的床铺间翻来覆去。

她瑟瑟发抖。

她不怕,她只是觉得恐怖。

会不会有一只手忽然伸出,将她扯到外面混沌的天地中,把她扒皮蚀骨,熬成残渣。

她惊惶无措中,隐隐听到楼下传来动静。

她顿时僵住。

是脚步声。

很轻,带着雨水的,啪唧响的脚步声。

有人进来。

她心脏窒息了好几秒钟,身体的冷汗随着卧房门被推开,一刹间涌出,她每一根毛孔都在叫嚣着惊恐。

靠近。

再靠近。

停在床尾。

真的是一只冰凉的手,探入被子里,握住了她的脚,并发出一声轻笑。

她惊叫,狠狠踢开那只手,猛地从床上坐起,脸色惨白拧开台灯,她抱紧被子,准备做最后的殊死抗争,却看到风尘仆仆赶回的周容深。

他警服肩头洒落一片雨水,站在朦胧的灯火里,何笙看到他眉眼荡漾笑意,看到那张英俊熟悉的面孔,她愣了。

他怎么会回来。

这样大的雨,这样黑的夜,她做梦了吗。

她还没有睡着,怎会做这样的美梦。

她红了眼睛,被子下的两只脚,勾住床榻,“你…不是在家陪周太太吗。”

周容深不急回应,他手指解开冰凉的警服,随手挂在椅背,掀开被子上床搂住她,她还在抖,止不住的抖,似乎刚才吓坏了。

他拨弄开她被冷汗浸湿的碎发,“不高兴吗。”

她说高兴。

她说着便哭了。

他温柔抹去她眼泪,他根本不知,他此时的眼睛里,就是曹茎易所说,有光的爱情的模样。

窗纱高高扬起,风还在不断灌入,他问怎么不关窗。

何笙指了指窗子一角,“凹槽坏了,合不上,修理的工人明儿才来。”

他哭笑不得,“旁边的屋子不能睡吗。”

她别别扭扭低下头,“我习惯了这张床。”她顿了顿,手握住他,掌心贴上心窝,“有你的味道。”

周容深胸膛一滞。

他一言不发,紧紧抱住她。

那一刹间,永恒的念头,在他心上划过。

若是和自己过一辈子的女人,是她,也很美好。

今年的深圳,入冬以来,比往常冷了两度。

梧桐一叶知秋,一月初,开始泛黄。

时针指向九点整。

滴滴答答的铃铛响散开,周容深从昏沉的头痛中醒来,他看了眼时间,将手掩在眉间,挡住窗外浓烈的阳光。

北京总军区的上将和政委昨晚抵达广州,对广东省武警总司进行大操练,周容深作为一脉同宗,接待应酬了这一面。

后半夜三点才散席,他离开包房时,迷迷糊糊的脑袋撞上了门框,疼到现在。

他缓了片刻,掀开锦被下床,走到镜子前,衬衫套入臂膀的霎那,他动作倏而一停。

赤裸健硕的胸口,紧挨心脏处,有一道长长的,狰狞的疤,蜿蜒如蜈蚣,入骨三寸,以致时隔漫漫光阴,浅白的针脚还是清晰可见。

这是老k刺的。

那是何笙第一次去金三角寻他,像无头苍蝇,跌跌撞撞,固执于他没有离开的直觉,一腔鲁莽与疯狂,坠入那吃人的深坑,悬崖。她没有名号,没有势力,凭空捏造一笔庞大诱惑的交易,便堂而皇之闯入缅甸毒窟的地盘,将老k这伙人耍得团团转。

整个河口与景洪,都是周容深的人。她踏进的第一秒钟,他便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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