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我到达时宝姐还没来,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衣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坐在橱窗边,他面前什么饮品都没有,只有一盒软中华,一枚打火机。
我拉住一名侍者问那是25号桌吗,他说是,我朝他道谢,走过去看了男人一眼,“是你约我的。”
他没有抬头,小声让我坐下,声音很沙哑,有点公鸭嗓。
我不认识他,不过能因为沈姿这事儿约我的,即使不是我上次委托的保镖,也一定是乔苍的人。
我在他对面拉开椅子落座,招呼侍者上两杯温水两杯咖啡,等侍者端上饮品离开我问男人是有结果了吗。
男人抬起头,透过墨镜注视我,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睛,因为镜片太厚了,而且颜色很晦暗,不过我仍旧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沉着和犀利,这不是一个普通喽啰,应该是乔苍的心腹,类似北哥那种地位,算是个堂主或者小头目。
“您让我调查的人,是周局长的太太。”
我点头说是。
他唇角挑了挑,“何小姐,您和周容深关系匪浅,您调查他不要紧,我们苍哥和周容深水火不容,黑白势不两立的道理您懂吧。”
我说我懂,可我找不到其他人应,周容深作为市公安局的局长,没有人为了这点好处调查招惹他,乔先生有这个本事和势力,他不畏惧。
男人说苍哥也不愿惹一身狐狸骚,要不是因为何小姐是苍哥非常看重的人,我们不好驳您的面子,按规矩我们绝对不碰当官的,尤其是周容深这种拿枪的官。
我说抱歉,为你添麻烦了。
他从旁边的黑色手提包里取出一份资料,“何小姐,您要的东西,能查到的都在这里,其他的我们查不到,广东也没有人能查。”
我接过说了声谢谢,他起身将衣领竖起挡住自己半张脸,“苍哥有吩咐,何小姐的事不能拒绝,如果以后您有需要,再找我就是。”
他说完朝我点了下头,转身往门口走去,宝姐正好从外面推门进入,和他近距离碰了一面,宝姐盯着他武装齐备的脸,一直目送他走出好远才回过神。
我招手让她过来,她非常疑惑问刚才那是古惑仔吗?
我说差不多,混黑道的,乔苍的人。
她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好人谁那副打扮,乔先生手底下有一批死士,专门为他执行危险人物,转移条子的注意力,比如送军火和销毁毒品,就是抓住了二话不说直接枪毙的任务,基本上不能露脸。哪个黑老大都得养这种人,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
宝姐说什么我没听进去,我所有注意力都被手里的相片吸引了,沈姿还真是出轨了,我那天看到的男人就是她的情夫。
不过他们不是纯粹的炮友,而是有非常深厚的感情基础,他们是大学时期的同窗,后来毕业沈姿爱上了在公安任职刑侦副处长的周容深,把那个男人甩掉了。
她和周容深结婚后一年有了孩子,生活非常恩爱,可是随着周容深升官进爵,对她逐渐淡漠,沈姿在这时又想起了曾经的初恋,通过朋友介绍再次苟且到一起。
这段不正当的婚外恋已经维持两年多,周容深包养我之后就不怎么回家,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沈姿不甘寂寞出轨至今。
怎么说呢,她没找鸭子来派遣空虚是对得起周容深了,嫖鸭子的官太太和富婆太多了,那绿帽子戴得才叫一个难堪,说到底沈姿只是寂寞,她渴望感情,渴望男人的呵护陪伴,而不是单纯做爱。
周容深自从包养我所有时间都用在我身上,连夫妻之间例行公事的性生活都很少,沈姿还不到四十岁,怎么可能挨得住两年空床。
宝姐从我手里接过去看了一眼,她笑着说,“何笙,你可真毒,霸占人家老公,连一晚上都不分给老婆,怎么,还想用这个翻身上位,行。”
她点了根女士香烟,笑得非常满意,“我没看错你,够狠。”
我张嘴想解释,她打断我,“这有什么啊,男人嘛,有本事抢,没本事就拱手相让,什么不都是靠自己本事争取吗。再说了,两地分居的夫妻还少吗,人家有的是老婆安分守己等着的,她骨子里也是个荡妇,这种女人抢了她老公也不用愧疚。”
宝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周太太,还不请几个姐妹儿庆祝一下?”
我让她别瞎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沈姿给周容深生了儿子,这就是纽带,是筹码,想扳倒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再说她陪周容深这么多年,周容深是个很长情的男人,考虑着情分名誉孩子这么多因素,搞不好最后就是形婚,不见得离得了。
不过我上位确实看到曙光了,沈姿驾驭男人的本事远不如我,她自己又自掘坟墓,十有八九是要下台了。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门口爆发出一阵吵闹声,侍者拼命阻拦仍旧不是闯进来的女人的对手,宝姐比我先反应过来,她刚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她面前的咖啡就被夺了过去,朝着我脸上狠狠泼了下来。
多半杯温热的咖啡泼在我脸上,很快烫出一层绯红,宝姐被眼前的突发事故惊住,忘了制止女人的撒泼,女人泼了那杯咖啡后还不觉得解气,又试图夺走我面前的一杯,她手伸过来的时候被我一把扼住。
我指甲刚贴了一层钻石胶,非常尖锐,我故意嵌入她皮肤里,很快刮出了几条血痕,她顾不上疼痛,满眼怒火,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喝了我的血。
“何笙,我知道你名字了,也调查了你的身份,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我一样都是那个圈子出来的。”
咖啡汁顺着我额头流淌下来,蔓延过一双有些潮湿的眼睛,我透过湿答答的头发盯着眼前的林南,她非常美艳,这张脸孔在精致妆容的描绘下,简直美到令人窒息,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逃不过她的美色诱惑。
她钓凯子的手段也高,可惜她压不住场,没那份气度,因为周容深宠了她两天就得意忘形恃宠而骄,尖酸刻薄的本性也暴露了,而男人最厌恶这些,情敌更厌恶,如果碰上一个不如她的,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如果碰上比她强的,那就是自掘坟墓。
宝姐意识到我吃了亏,她非常愤怒要收拾林南,她打架还是挺彪悍的,不过我没让她动,我按住宝姐的手,“她是周容深新包的情妇。”
宝姐一愣,这事她不知道,不只是她不知道,凡是清楚周容深有二奶的,都以为就我一个,林南算是无名无份。
我非常冷静找侍者要一包纸巾,擦拭掉脸上的污秽,林南站在我面前浑身煞气,我看也不看她,直到收拾干净自己的脸后,我才把那团脏兮兮的纸对准她的唇扔了出去。
“我心情好不愿和你计较,否则昨天我怎么收拾你的,今天我就让你再尝一遍。”
林南擦了擦唇上被纸团砸出的污渍,“都说婊子上位靠骚,戏子上位靠浪,你可真是这些女人里的极品,一点活路不给别人留,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你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对我斩尽杀绝你痛快吗?”
我笑眯眯抬起头看她,“知道昨晚他为什么没去吗。”
我端起咖啡很悠闲喝了一口,“因为我不让他去,虽然你的身体很诱惑,但架不住我千娇百媚。我不允许的事,他都不会做,现在他的妻子只是一个虚名,真正掌权的周太太是我何笙,我想要碾死你,他根本不会过问。”
林南两只手撑在桌子上,她俯下身和我平视,一字一顿说,“可你依旧是个二奶,你只是自己觉得你很了不起,一天不坐上那个位置,你就得向他老婆低头,你和我就是一样。”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忽然间的动作令林南措手不及,“我想要坐上那个位置,随时都可以,可你想要顶替我的位置,这辈子到死都办不到。”
林南因为我的羞辱面目有些狰狞,她嘶吼着质问我,“你用下三滥手段算什么!脱光了让男人操谁不会,他如果来了我也能用这个方式留下他,有本事你和我光明正大的抢,看他到底是陪你还是找我,你敢吗?”
我拎起皮包,轻轻拨弄着上面的铂金扣,“他下班要回家,我是那个家的女主人,等你什么时候也被他带出会馆直接养在外面,我自然可以和你争,可你现在连资格还没有,你只是一个妓女,他想起来去睡一夜,想不起来就丢在脑后的玩物,你哪来的底气和我这种身份叫嚣。”
我丢下这番话无视林南铁青的脸色,和宝姐走出咖啡厅,林南怒气冲冲跟在我身后,她喊我名字,几次要冲过来抓我的手,被宝姐挡在身前,宝姐冷笑勾住林南背着的名牌包,在指尖摸了摸。
“质地不错,女人傍上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从头到尾焕然一新,曾经A货满柜子飞,现在也都是实打实的真货了,在你身上投入不少吧,惯得你敢上街叫嚣来了。”
林南不想和她说话,她直奔我扑过来,宝姐扯住她衣领将她推开,朝她怒吼让她滚远点,不要脏了我的衣服。
林南隔着车顶问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我给了你机会,可惜你掂量不清自己的分量,你那晚得意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我平生最恨别人在我面前嚣张,我一定会给她点颜色看看。”
林南朝前跑了两步,被宝姐一个眼神吓得停住,“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该给我的难堪也给了,他以后想来,你可不可以不要阻止?”
我不说话,在沉默中一声声冷笑,她被我看得发毛,下意识蹙眉,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将车窗摇下,透过虚无的空气看着她。
“我的男人我怎么会不管呢。日久生情的道理我比你懂,我不会给你反败为胜的机会,你这种女人太危险了,男人不能靠近。”
林南很聪明,她脸色陡然变得惨白,她明白我要出手了,速战速决解决掉她,男人对一个连二奶都算不上的女人,新鲜感来得很猛烈,但消散得也很快,如果不趁热打铁,很容易被遗忘。
男人图的不过是肉体上的新鲜快感,这种感觉其实是可以替代的,我昨晚就让周容深得到了从林南身上都得不到的刺激,他自然也就不想她了。
林南知道杠不过我,我软硬不吃,也没有任何周容深不知道的把柄在她手里,以她的道行调查出我和乔苍的丑事太难了,她威胁不了我,也赢不了我,只能向我低头。
她扒住车窗向我哀求说,“何姐,我认栽,我不和你争了,你给我一条活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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