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对于知道我姓什么连脸都不露的神秘男人,我第一时间想到会不会是我从前的金主,知道我跟了周容深,想借机会拍马屁送钱,我很冷漠说不用了。
我转身走向另外一辆出租,在经过那辆黑色豪车的旁边,我下意识看向半开的车窗,我看不清楚男人的脸,他的侧面轮廓隐匿在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处,只露出一小块刚毅的下巴。
男人旁边依偎着一名身材火辣的年轻女郎,像是没骨头一样倒在他怀里,捧着盒子吃草莓,她声音里带着媚笑,喊了声“苍哥”,随后伏在男人肩膀不知道在做什么,传出窸窸窣窣摩擦的动静,男人低沉的闷笑声传出,车窗缓慢向上升起,最终完全合上,隔绝了里面一片春光乍泄。
第十一章诱饵
那几天周容深特别忙,省里开会要提拔他做副厅长,小道消息刚放出去,他就成为了官场追逐的座上宾,几乎所有同僚都在拍他,每天找上门的应酬躲都躲不开。
可我觉得周容深并不愿意,他没有即将升迁的喜悦,我晚上跪在浴缸外的砖石上给他洗澡,他闭着眼一脸深沉,我问他不高兴吗。
他睁开眼问我为什么要高兴,我说你要升官了啊,在仕途上混的人,哪个不盼着这一天。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看得我直发毛,他指了指自己腿间,“继续洗。”
我看了一眼他无比茂盛的那个部位,水温热空气冷,在冰火两重天的刺激下越来越蓬勃硕大,我有些脸红,手伸过去的时候抖了抖,这是我第一次给他洗澡,之前没有过,也是我第一次在这么明亮的灯光下看他的私密,挺不习惯的,我小心翼翼清洗擦拭,周容深忽然一把扯住我,将我拖进了水里。
我扑棱了两下满身是水趴在他胸口,下身被他灼热顶住,我以为他在浴缸里就要做,结果他只是抱着我,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隔着湿透的裙子感觉到他滚烫的温度,我抬起头发现他正在凝视我,他问我冷吗。我说周局长用身体温暖我,怎么会冷。
他伸手拿起放在浴缸边缘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我在他胸口细细吻着,将他锁骨和胸膛上的水珠吮吸干。
他哑着嗓子说,“胡厅长这周末六十大寿,请柬给了我,你跟我一起去。”
这位胡厅长就是力保周容深做副厅的人,可以说是他的伯乐,省内几个城市的市公安局局长,周容深政绩最好,在官场口碑也最好,如果不是前段时间曝出他包养情妇,他是一丁点丑闻都没有。
周容深这两年把我藏得特别紧,见过我的人不多,他这次要带我去,很明显这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我问他我能露面吗。
他朝我脸上吐了口烟雾,“我有分寸。”
“这么说以后我不用偷偷摸摸了。”
他笑着问我以前偷摸了吗。
“我怕给周局长惹祸,一直装哑巴。”
他很满意我的乖巧懂事,这两年我安分守己,不管圈子里的姐妹儿怎么显摆炫耀自己的金主,我只字不提和周容深的关系,我从没借着舆论给他施压逼宫,更没有不知道天高地厚,拿他的宠爱当猖狂的资本,其实他对我身体的兴趣已经在减少,做了这么多次换任何男人都腻了,他之所以还喜欢我,就因为我听话不张扬,他很省心。
他按住我后脑,将嘴里的烟雾渡进我口中,我被呛得流泪,他也不松开,沾着烟丝的舌头狠狠抵到我喉咙,我在他掠夺的吻里软成一滩泥。
胡厅长的寿宴在他女婿开的四星级酒店举办,五星级太奢侈,三星级又太简约,四星级就算是故意找茬也挑不出什么过错,还很有面子,一般官太太官二代都是选择这种档次,总不能像商人那样挥金如土,毕竟钱的来路不干净。
我提前买通了酒店服务员,她带我去了胡厅长筵席的2号宴厅,我发现现场有一处水池,我问她那是干什么用的,她告诉我宴会当天会从省花样游泳队请来演员表演水上歌舞,为到场来宾助兴。
我让她不要把我来过的事告诉任何人。
我从酒店出来找到宝姐,让她去江南会所给我弄一套水台的泳装,江南会所最知名的玩乐就是水台走秀,一群身材高挑火辣的混血模特穿着内衣披着白纱,在水里走一场,灯光洒下来就像是天女下凡一样。
如果有客人肯花高价下去,还可以和模特鸳鸯戏水,就算不下去的看到这么香艳刺激的一幕也觉得很爽,水台走秀一直是江南会所的压轴戏,不只省内闻名,在北方一些大城市也都知道,有些老板还会专程过来玩儿,那场面绝对是大开眼界。
我很少求宝姐办事,她知道我一定有用,也没问我具体的,下午就给我借来了。
胡厅长寿宴邀请了一大票商人和官员,公安的,司法的,质检的,不过没邀请纪检的,这么隆重的场面还是尽量避讳,一般仕途的都非常发怵纪检的人,就算胡厅长不介意,这些官也不想和他们碰,所以为了大局一个都没请。
秘书赶到别墅时我正给周容深穿西装,我问他准备了什么贺礼,他说胡厅长不贪财,不要贺礼。
我早就想到胡厅长在寿宴上不会收礼,到场的宾客都是权贵,为了拍他马屁送出手的最起码都是十几万打底,收一个都得出事,他作为一厅之长,搞这么大张旗鼓,不就是为了宣扬自己不收礼很清廉吗。
我对周容深说,“他不在明面上贪财,眼睛一定贪美色。仕途上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贪呢,争名夺利,酒色笙歌,他总有想要的。”
“你有想法。”
我系好最后一颗纽扣,修长的手指从他喉咙上掠过,“周局长送上的贺礼如果被他喜欢,会怎样呢。到时他被喜悦冲昏了头,周局长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包括不愿意上调。他立刻会明白你不想做他的同党,为他所用。”
周容深目光落在我紧贴着他柔软高耸的胸部上,“忽然有些不舍得。”
他面无表情将我停在他喉咙上的手指握住,拂开,“你想怎样。”
我含住他耳朵,像一颗水草缠上他的身体,“一定让周局长得偿所愿。”
他用力掐我下巴,迫使我的唇从他耳垂上松开,“用你自己做诱饵吗。”
秘书在这时看了一眼时间,他小声提醒,“周局长,筵席还有五分钟开始,我们赶过去至少需要半个小时。”
周容深没有理会他,他警告我不要逞能,胡厅长见过的美人比我的岁数都多,不是谁都能入他的眼。
保姆将准备好的红色旗袍交给我,陪我去更衣室换上,她问我戴什么珠宝,我说什么都不戴。
这种场合官太太富太太小三二奶争奇斗艳,恨不得把一栋珠宝楼都披在身上比阔气,比宠爱。头发更是盘得千奇百怪,我偏要和她们相反,她们简单的我隆重,她们隆重的我简单,才能在千娇百媚衣香鬓影中脱颖而出。
红色旗袍太妖艳,妆容就必须清淡,不然会像一个艳俗的风月交际花,火候一般女人拿捏不好,让所有风情都凸显在婀娜的身段上,才是掳获男人的必杀技。
我从房间出来周容深和秘书已经在车里等我,他正和秘书交待事情,秘书低头记录不经意从车窗看见我,他整个人有些发愣,周容深察觉到他失神,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
他面无表情的脸孔闪过一丝强烈的波动,他对我的记忆停留在各种浅色长裙上,以及不施粉黛的素净脸孔,根本没有想到我可以把短式旗袍穿得如此艳丽妖娆,就像一朵盛绽的红玫瑰,令世间男人神魂颠倒。
我弯腰坐进车里的时候,胸口崩开了一颗盘扣,露出白皙高耸的胸脯,我没有遮掩,就这样任由春光乍泄,我伏在周容身肩上,朝他呵出一口香气,“周局长愿意醉死在我的温柔乡里吗。”
他看着我沉默不语,眼底是愈加浓烈的火焰,他很久之后伸出一根手指,抹掉了我唇上艳丽的口红。
他有个癖好,不允许我涂抹嘴唇,他厌恶吻到一嘴油膏,所以跟了他之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口红,我知道他现在根本不是为了吻我,而是不想任何人分享他私有物的美艳。
他霸道猖獗的占有欲,我从他脸上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我笑得万种风情,摸向他结实的小腹,“我算不算尤物。”
他闭上眼睛,“只是这样吗。”
我偎在他怀里,用自己柔软的身体蹭了蹭他,“周局长的女人,当然还有拿手好戏。”
我挽着周容深进入酒店时所有宾客都已经到齐,保安正要将红毯撤掉,礼仪小姐制止他喊了声周局长和夫人到。
保安迅速把红毯铺好,站立在尽头敬礼,礼仪小姐伸手十分恭敬客气将我们引入红毯上,不少宾客聚拢在四周,被那声周局长和夫人吸引了视线。
其实这里的夫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可能是正牌夫人,交际场所商人携带妻子出席很少,妻子就像一颗炸弹,随时会爆炸,而且不如情人年轻娇美,能给足自己面子。
相反官员很少携带情妇露面,不管自己的妻子再如何衰老臃肿,在人前照样挽着手恩爱无比,其实他们都有情妇,而且有的不止一个,可私生活不检点被曝出去是要栽跟头的,能遮就遮。
官员妻子很大程度上是一块丈夫的情色遮羞布,是战略伙伴,感情淡如水,只剩下为了保住权势声誉逢场作戏的合作。出了门在人后看不到的地方,可能连饭都不在一起吃。
丈夫在外明目张胆拈花惹草,给情妇买几万的包,几十万的车,甚至几百万的房,妻子当然以牙还牙,所以一些会所俱乐部严打扫黄,大批的官太太前赴后继栽进去。
宾客里和周容深私下接触不多的商人都以为我真是他夫人,纷纷过来敬酒巴结奉承,夸赞我年轻美貌,和周局长天作之合。
我笑着问他们我和周局长很般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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