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他喝了太多酒,身上酒气弥漫,嗓音也有些沙哑,但不妨碍他迷惑逼摄的风度。
我压了压心里翻滚的情绪,面无表情抬头看他。
乔苍脱掉了西装,只穿着一件宝蓝色衬衣,这颜色在他身上格外俊朗透彻,他眼神示意我尝一尝,西瓜汁甜不甜。
我伸出艳红的舌尖,在唇上缓慢蠕动着舔过,“我是不是也该敬乔先生一杯。”
他说都可以。
我捏着杯底的高脚,软绵绵坐在沙发上,一身的媚气,笑得活色生香,“乔先生玩游戏喝了那么多,还能咽吗?”
他凝视我风情万种的身躯,不知是不是有些热,还是勒得喉咙痛,他将领带扯松了一些,“只要是你敬我。”
我和他隔着半人高的沙发背凝视彼此,我将杯子举过脸孔,“祝乔先生和娇妻百年好合,贵子满堂。”
我说完微微仰头,将杯口含住,一点点吞咽,当我喝光整杯西瓜汁后,我将杯口朝下晃了晃,一滴不剩。
乔苍眼底的光,忽然变得很深。
他眼底的光我太熟悉了,霸道威猛,野蛮狂性,每次他对我动了色欲,都是这样的光。
我满面笑容装作没有看到,盯着他不断舔舐的薄唇,“乔先生不回敬我吗。”
我晃了晃高脚杯,眉眼间媚态横生,“还是嫌我喝的西瓜汁,不够格让乔先生敬一杯龙舌兰。”
他锁骨有些泛红,胸膛也是一片潮晕,他酒后的反应还挺少见,不上脸,上身子,皮肤都是粉红色,他比周容深要白净,周容深常年在前线办案,受惯了风吹日晒,尤其升了局长以后还是很拼,皮肤都是很深的麦色。
我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他床上活儿肯定特别强,体能好身材结实的男人,做爱都不逊色,不是说干瘪的小老头就不行,只要长了家伙都能戳两下,可是戳得深不深久不久,看样貌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乔苍说何小姐给我这么大的面子,我怎么敢不接。
他从餐桌上拿起一只挂满水珠的空杯,可所有地方都没有酒,我正要招手叫侍者送来,他出声制止了我。
“我和何小姐单独在这里约会,侍者过来不是要捉奸吗。”
我脸色一沉,压低声音警告他,“我坦坦荡荡,谁和你有奸情,别把你的马子安在我头上,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乔先生可别揭老底。”
他笑容有几分邪肆轻佻,“过河拆桥,爽完不认帐,还没有哪个女人像何小姐如此让我寒心,亏我在你身上那么卖力气。”
他举起高脚杯对准头顶的莲花灯晃了晃,杯口竟然出奇散发出一圈彩色的涟漪,像镀了一弯彩虹,很是好看。
“有句话不是做贼心虚吗,何小姐对我问心无愧,我对何小姐倒是一直惦记。”
我冷笑,“乔先生对我说这番话,不怕被人听到吗。”
他看了看空旷无人的四周,所有宾客都聚在远处的舞池,这种场合每个人都想出风头攀权贵,谁也不甘心躲到僻静地方浪费机会。
乔苍俯下身,和我的脸孔阴影几乎重合,他喷出的酒气太浓,刺激得我眉心一皱。
“乔先生喝多了。”
他闷笑一声,牙齿白得如同两颗细碎的珍珠,在他薄唇内排列得整整齐齐,“酒不醉人人自醉,再多的酒,也不如看何小姐一眼更让我醉。”
我伸手推拒他胸口,却被他剧烈跳动的心脏惊得手腕一颤,又收了回来。
我本能将自己的身体往后仰,可我忘记后面是空的,没有依托的靠背,于是整个人都失重朝地上栽了下去。
我惊叫一声想抓住什么,仓皇中指尖拂过了乔苍的袖绾,也看到他眼底我苍白无助的脸,他在千钧一发之际眼疾手快握紧我肩膀,将我重新稳住。
他一半掌心覆盖在我的乳房,没有立刻移开,而是故意压了压,柔软的弹性反噬回来,使我大惊失色,用力拍掉他的手。
他笑容更深,“何小姐欲擒故纵玩得漂亮,难怪周容深要为你抛妻弃子,如果不是我了解何小姐的心计,这些手段用得连我都看不透真假。”
他将刚才触摸我乳房的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香气怡人,柔软芬芳,令人爱不释手,想要去掉阻碍的衣物,品尝何小姐的味道是不是比几个月前又甘甜了一些。”
我被他下流的话臊得脸红,沉着脸一声不吭整理旗袍,他就站在面前饶有兴味看着我,我瞪了他一眼,侧过身挡住胸口崩开的衣襟和大片雪白的半乳,不肯让他看。
乔苍绝不是没分寸的人,但凡有一丁点不知进退,他也活不到今天,暗处的刀子早砍得他一命呜呼了,手里管着千八儿亡命徒,没过硬的脑子和胆量按不住。
可他只要单独和我接触,总是一嘴的黄腔,一脸的下流,他那些不正经全都用在我身上了。
紧挨着宴厅门的舞池旁边,几名富太太正缠着常小姐饮酒,还问她二姨娘怎么没来,是不是常老宠得太厉害,要在家里坐胎了。
常小姐说长辈们的事她也不过问,不过应该不可能。
她被花枝招展的女眷团团围住,根本逃脱不了,那些女人不断朝她敬酒,常小姐只能咬着牙喝掉,目光有些焦急寻找乔苍的身影,脸上笑容越来越勉强。
我看到这一幕乐了,“乔先生不去英雄救美,没看你娇滴滴的老婆还在水深火热里吗。”
他转身看了一眼,视线只在常小姐身上停顿了两三秒,见她并没有大问题,便面无表情收回来,伸手指了指被窗纱遮盖的地方。
“窗台上有没开封的酒,我去斟一杯,无论如何也要回敬给何小姐,否则你这张小嘴怎么会饶过我。”
他说完朝窗纱后走去,我原本也没打算让他还我,一杯西瓜汁而已,我就是故意刁难他。我坐在沙发上吃了一碟樱桃,左等右等都不见乔苍从纱帘后出来,窗子不知何时被推开,灌入一阵有些闷热的夜风。
我小声喊乔先生,没人回应,我接连喊了几声,都是近乎空荡的死寂,我彻底慌了神,我亲眼看他喝了那么多烈酒,怎么也有好几瓶了,万一晕乎乎坠楼,广东恐怕都要变天。
我急忙丢掉盘子冲过去,手指刚刚触摸到窗纱的边角,还没有来得及掀开一探究竟,一条精壮健硕的手臂从里面毫无征兆探出来,准确无误扣住我的手腕,将我直接扯了进去。
天旋地转间,一片昏暗。
空气中弥漫了酒气和男士香水的味道,浓烈逼人,目眩神迷。
莲花灯的光束被隔绝在外面,窗外夜色霓虹,把金色纱帘笼罩其中,它微微浮荡,似乎在颤抖,一如乔苍眼底含笑的细碎波光。
我惊醒他是在诓我进来,我问他你是疯了吗,这里有多少常老的人知道吗。
他反问何小姐是知道有多少了。
我说到处都是。
他笑声很低沉清爽,“他们都是我的人。”
他手指在我脸上划过,他满脸醉态,更胜过刚才,像是随时要倒在我身上。
醉了的乔苍,真正醉了的样子,真是美好得不可思议。
他在我头发上吻了吻,柔声问我,“为什么才几天没见,会这么想你。”
他顿了顿又补充,“心里很想你。”
我心口咯噔一跳,那颗鲜活猖獗的心脏,差点从喉咙冲出来。
然而下一秒我想到他身边已经有了常小姐,他对我不过是欲望在作祟,是征服在膨胀,任何人都不满足于一段感情,我是周容深的情妇,我也同样渴望刺激和诱惑,也会偷偷背叛出轨,但这都是错误的,本不该存在的。
把持不住一错再错就没有回头路,及时止损回头是岸,才能让一切回归正途。
“可我不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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