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狗尾巴狼
李权也没在意,因为过年之后便是各家各户摆宴请酒的日子,近期已经收到了好多请帖,碧州凡是有些名气的人家都有。从初二到十五天天都有,而且一天还不止一户。
对这些请柬,李权一户都没打算去。首先都不是什么熟户,也不喜欢这样诚。关键是你去了这家不去那家,容易得罪人。所以李权干脆哪一家都不去,不如在家逗孩子抱老婆。
李权还以为又是哪个大户上门来了,随口问了句:“这又是哪家人的?”
“不知道。”
“不知道?”李权有些奇怪了,“还有送请柬不六名的?”
家垛释:“小的刚问了,可对方急匆匆就跑了。不过想想也是,看那人的打扮,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民妇,有什么资格请老爷?多半是有自知之明,先走了。”
“把请柬拿来看看?”
家锭恭敬敬地将请柬送到李权手中,李权打开一看。
对方虽没有留名,但请柬上有。
一看之下,落款竟然刘嘎!
李权笑了:“嘿!原来是这小子!”
收到这份请柬,李权心情忽然畅快了许多,将请柬交到家丁手中:“准备下,明日我与夫人要走席。”
“老爷,是哪一家?”
李权指了指请柬:“上面地址很详细的。”
“哈?”
……
……
碧州城东口不远的一户小院落,面积不大,但也设施齐备。此处便是刘嘎在碧州的拽。
到了深夜,刘嘎才回到家。
今年家里摆宴,刘嘎可是花了老大的功夫,不管什么亲戚朋友,只要有点儿关系的都请了个遍。下定决心要大干一场,所以初一就出门儿,骑着马把在碧州境的所有亲朋都通知了一遍。因为两口子的亲戚分布很散,在各个县的都有,刘嘎作为男人就去请那些隔得远的。而媳妇陈佩被安排负责通知碧州城中隔得近的。双方老人则在家里为宴席做准备。 所谓分工明确,有条有理。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份儿工作就是请李大老爷。
陈佩虽然知道相公跟李权有交情,但那是李保长,而不是李老爷。一家人中没一个的知道李权的真正身份。听到刘嘎说要请李大老爷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刘嘎是脑子坏了。
但刘嘎一意孤行,千叮万嘱叫陈佩一定要把请柬送到,要说清楚自己是谁。还说只要把请柬送过去,李老爷肯定会来的。
刘嘎本以为事情在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好不容易把周围县村的亲戚都通知了一遍,回到家好舒舒服服地睡个大觉的时候。
一问媳妇事情办得怎样的时候,没想到对方竟然回答没把家门报上去!
刘嘎当时就急了。裤子刚脱到一半就跳了起来,举起手就像给陈佩一耳巴子,可看到对方顶着个大肚子,强忍怒气吼道:
“瞧你这没半点儿用的臭娘们儿!让你干这点事儿都干不好9有什么用?我走时跟你咋说的?说谁请落了都可以,就是不能落了李老爷!老子把话都放出去了,说明天李老爷会来的!到时候不见人怎么办?老子初一初二都没在家休息,为了啥?就想借着这次机会在亲朋面前扬眉吐气一回的,现在好了!明儿不知道要遭多少白眼儿!”
刘嘎说得火起,一脚将桌子踹翻在地。
房中的哐当声响个不停。
陈佩吓坏了!自从嫁给刘嘎,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男人发这么大的火,委屈得眼泪打滚,瑟瑟地站在一边,抱怨道:
“人家……那是李府,你……你也不去看看那金匾有多大?多吓人!咱们家怎么攀得上人家?人家要我报家门儿,我要是报了,还不被人笑掉大牙?我……我可丢不起那人!”
“你!”刘嘎气得直跺脚,那架势看样子是要动棍子了!
好在今日双方父母都在,听到小两口屋中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全部睡眼惺忪地赶了过来。
“咋的了?咋的了?”
刘嘎的老母,陈佩的父母,还有陈佩的哥哥嫂嫂全都来了。他们是来帮忙的,刘嘎家空房足够,就暂住一宿,好明日迎接客人。
看到翻倒在地的桌子,一边颤抖垂泪的陈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儿啊!这大过年的闹个啥?”刘嘎老母皱眉问道。
“闹个啥?都是这臭娘们儿干的好事9请什么客?还摆什么酒?撤了撤了!”
刘嘎怒容满面,陈佩可怜巴巴。
陈佩父母跟哥嫂又插不上话,毕竟那是刘家的事儿。
陈老汉拧着眉头,走到女儿面前:“哭什么哭?被男人骂了就知道哭?能让人省点儿心不?你到底赶了什么事儿?”
“爹!我能做什么?还不是相公应要我去请李老爷,你们倒是说说,李老爷咱们请得来么?那不是去自取其辱?”
“什么请不来?什么自取其辱?”刘嘎大怒,“什么都不懂就别瞎闹!李老爷跟我是铁交情!老子懒得跟你说。现在好了,人家都不知道是谁的请柬,送到下人手上还不被人丢了?李老爷哪儿看得到?所有亲戚都知道李老爷要来,今天去发请柬的时候就被那些个亲戚冷嘲热讽了好久,说我吹牛皮,老子正想等明日李老爷来了让他们羡慕死的。这下可好!别人的脸没打成,反而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我刘家的脸都要被这丑娘们儿丢光了!不行!我现在亲自去请!”
刘嘎表情激动,说着就要出门。
刘嘎的老母亲连声呼唤:“回来x来!你看看都啥时辰了?你现在过去不被人家当成贼人打死才怪!”
一看天色,已经是三更时分。现在过去肯定不成,而明儿一早就会有客人来,刘嘎作为主人当然要寸步不离,也没时间去请。
完了!这t是真完了!
好好的心情全没了!
陈佩的哥哥陈杰一脸诚恳的上前拍着刘嘎的肩膀:“唉!算了算了!事情已经这样,咱们还是把明天的酒席办好。让客人吃得舒服才是最挣面子的事儿。不管怎么说,妹夫你现在比以前可滋润多了不是?有啥好丢人的?”
陈杰的安慰让刘嘎好受了些,自知事情已无扭转的可能,也只有如此了。
……
……
第二天就是初三,是刘嘎摆宴的日子。
李权早早地起床,在小翠的服侍下收拾行装。
香榻上,安馨荷又承受了一夜风雨,半眯着眼睛看着李权显得有些慵懒。
“老爷,今日怎么起那么早?”
“你还不起床收拾收拾?”
安馨荷眨了眨眸子:“恩?”
“今日有酒席,馨荷你陪我去一趟。”
“啊?有酒席?老爷不是说谁家的酒席都不去么?怎么今日突然就……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