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狗尾巴狼
队伍停了,车驾上的人都此车透气,李芙蹦着到了李权身边,却被李倩蓉一把拉了过来,两姐妹嘀嘀咕咕不知说着什么。
停顿时间短暂,队伍很快又开始前进。
接下来的时间里,这样停顿发生了很多次,将整个行程都拖慢了。
预计十天能到,结果用了十一天。
李权早知道藏龙山和藏龙谷组成了险峻山岭地势,但只有亲身到了山脚下才能体会地地势到底多险峻。
此时还看不到藏龙谷,但藏龙山的山势已让李权忍不拽然惊呼:“真乃天险啊!”
藏龙山山高两千米,脚下定是看不到头的,但山岩的长势却特别奇怪,山体倾斜藏龙谷方向,众人从此处上山,坡度不会太陡,但从藏龙谷翻越,可说比登天还难,此时虽看不到山另一面的景象,但想象一下应该是近乎垂直的悬崖峭壁,可想当年庆军经历了怎样的险阻。
除山体倾斜以外,山上尽是如刀子般锐利的风石,顺着山体倾斜,经过岁月的洗礼形成了如刀片一样的奇景。
车驾马匹都无从上山,所有人都只能徒步前行。好在似乎有先头部队开路,山道被临时扩宽,山体上一些危险的石头全被炸成了碎石用来铺路。就算如此,这些由京城来的达官贵人依然举步维艰。倒是走在最前头的皇上健步如飞应对自如,期间还不忘照顾皇后娘娘。
皇上如此,引得一些随行大臣连赞皇上龙体安泰。
行至山腰,藏龙山的苍茫开始显现,山上林木渐疏,只有低矮的灌木丛,空气潮湿,浓雾丛生,放眼四顾只有孤山一座,给人孤寂之感。
越靠近山巅,云雾越甚,到了后来能见度不过十米。不知何时,一座简易的宗庙突兀出现,目的地终于到了。
当今皇上尚武,不在意民俗,祭祖一事从未有之,就算将先祖葬于此山之巅,宗庙亦极其简陋,甚至可说根本没有帝王的派头。众人也不奇怪,因为皇上是个务实的人,今次愿意来祭祖倒让人心疑几分。估计是随着年龄增长,开始怀念当初。
祭祖很简单,没有祭词,没有礼乐,就跟寻常人家一样,几只香,几叩首,仅此而已。
兴师动众来此,只为这简单的几分钟,李权感觉是闲得蛋疼。
正想着,皇上已经上完香叫李权和李缘进去。
上香的顺序很敏感,李权和李缘在皇上之后,那可是太子的待遇!
皇上这般安排已然表情了态度!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怀疑皇上捧李权试练李缘的决心,那这之后本来不怀疑的人也变得怀疑了!
皇上的做法太过了,对李权的态度似乎超出了对待一个试金石应有的态度,以至于众人不得不静心重新考虑一下,皇上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有些事情便是如此,强调一次是让人注意,强调两次是肯定,强调三次四次就会给人欲盖弥彰的感觉,反而让人捉摸不透让人怀疑。
官员疑惑间,李权和李缘已从宗庙里出来,紧接着又是公主殿下。
……
……
登上山巅不过一个时辰,队伍便开始调头,皇上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这就要启程回京。
如此简单,如此迅速!
浩浩荡荡地来,却没想是这样的结束。皇上的命令让所有人都应接不暇,甚至可说是慌乱。
千余人的队伍行了十余日,结果就为了这半个时辰?至少也该花大半天的时间准备,祭祖完毕后发现天色已晚,全队在藏龙山上休息一日。
这样的剧情才合情合理。
队伍调头需要时间准备,李权和李缘被皇上叫到身边。
站在山巅,往前一步便是无尽深渊,而深渊的尽头就是藏龙谷。
此时正直当午,但浓雾遮蔽中只有一团火红,如滴入水中的颜料,正在一点点四散。
皇上作眺望状,似在赏景,又似在回忆往昔。
李权李缘二人分立两侧不曾开口,只听皇上突然问道:“你们两个,在此处看到了什么?”
浓雾遮眼,哪有东西?李权想也没想回答:“什么也没有。”
皇上转头看李缘:“你呢?”
“儿臣看到了雾。”
皇上皱了皱眉,似乎对两人的回答都不太满意,凝神看着前方浓雾弥漫之处,沉声道:“朕在此看到了是天下河山,苍茫大地,还有曾经发生在此处了肃杀和凄凉,只是不知这一眼望去何时才能望到头啊?”
最后半句话出口,李权和李缘俱惊,他们都听出了皇上隐晦的心思。
李权不经意地打了个寒蝉,心想:“祭祖?大好河山?难道皇上动了南征之念?”
没有结果,队伍很快就休整完毕,一行人踏上了回京之途。
……
……
走在下山的路上,李权思绪万千,身边李芙的呼唤都没听见,脑中只想着皇上刚才的那句话。
这真不是好兆头,因为皇上说话时心意表露无遗,大概是年迈而功业未完的意思,皇上显然对如今大庆疆域不满意!南方承载千年的大华地广民丰,气候宜人,乃天下最好的一片土地。
大庆地貌虽广,但毕竟地处北方,气候偏寒且荒芜之地甚多,远不及大华舒适。
设身处地地站在皇上角度一想,他已经七十了,所剩日子不读,谁不想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将自己丰功伟业推向更高的高峰?
南征,似乎成了必然发生的事情。
皇上的心思给了李权无形的压力,他自然是不希望南征。他就一**|丝,要天下何用?只要能给他几个美女,每天晚上都能啪啪啪便知足了。他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所以不想改变,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维持现在的生活。而南征势必会将他的生活彻底打乱。
李权心思飘忽之际,一个快报到来:“报!藏龙山脚西南方向有匪人袭来,在五里外与守卫军交战!前锋营都统魏将军遇袭,身重四十余箭阵亡!匪人来势凶猛,我军抵挡困难,请皇上速速离去。”
快报声音很小,但李权跟在皇上身边所以听得清楚,当即一震,转头看向皇上。
只见皇上眉头深锁,低声询问:“匪人有多少?什么来路?”
“三百余骑,来路不明。”
“西南方前锋营有三千护卫,竟不敌三百人?”皇上的表情陷入了前所未有地凝重,“阿宽!”
“在!”一道黑影闪出,阿宽单膝跪在皇上面前。
“你速领一百御林军前去助阵!”
“是!”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阿宽闪身而走,队伍中一批侍卫也紧随而去。
皇上没任何表情,恍若无事地继续前进。虽大部分人都不知发生何事,但离开的一百侍卫已给人不祥的预感。
队伍行进速度在渐渐加快,一些年迈文官在这崎岖的山道中行走十分吃力,有护卫开始背负他们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