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从加点开始 第324章

作者:程砚秋

在指点罢徒弟们的修行后,他和顾清欢就显得无所事事和无聊了,感觉提前进入了养老模式。

这可不行!

于是,陆白又呆几天,确保所有徒弟们的修行不会落下后,留忘儿,大黑牛,叶影和几位得意的弟子继续在中山谷忙,陆白和顾清欢领着丐帮舵主裴庆回了晏城。

陆白对裴庆另有他用,让他提前回来,是准备在晏城丐帮选一些得力助手,日后去往别的城池。

“丐帮不同于白狼帮。”陆白说。

正如他在永乐城说过的,丐帮的宗旨是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天下无丐,所以丐帮必须扩张出去,而不是局限于两城。

现在裴庆到了三品境界,已然可以出去闯荡一番,为丐帮开疆拓土了。

“还有——”

陆白饮一口酒后,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递给裴庆,“这把扇子你收着。”

裴庆急忙摆手,“不行,不行,师父,这是您贴身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呢。”

“让你拿着就拿着,这可是个宝贝。”陆白说。

有了这把扇子,练气境以下无敌,足以帮助裴庆走南闯北了。

“为师传你这把扇子,也是要你多为丐帮,多为天下乞丐做些好事。”陆白说。

裴庆闻言不再推辞,谢过师父后,恭恭敬敬的收起来。

“咳咳!”

陆白提醒他,“这把扇子要慎用,千万不能对自己或自家弟子用,若不然——”

陆白摇了摇头,“杀伤力很大呀。”

方才师父说练气境以下无敌,裴庆对这扇子厉害就已经有一定预料了,想不到师父竟还这么郑重其事,看来这把扇子确实非同一般——后来知道真相的裴庆,眼泪掉下来。

他忙认真点头,“是,弟子谨遵教诲!”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晏城。

晏城一切如常,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但在暗地里,据手下锦衣卫赵坚韧回报,东厂,西厂,还有城主府,都有悄悄地向外传递消息。

这些消息陆白不用看,大致也能猜得到,无非是陆白在晏城只手遮天,或者陆白谋杀西厂公公李进忠,亦或者陆白以下犯上,令吕城主令难行等等。

顾清欢让陆白对这些消息不用在意。

陆白杀李进忠,是因为李进忠反水,站到了太上皇那边,对陆白动手了。

这可是大忌,更不用说,陆白抓西厂的人,架空西厂是因为他们有假太监。

可以说,这两桩都是很犯忌讳的事,罪名可比陆白对西厂动手大多了,指不定皇帝知道了,还要对陆白的所作所为拍手叫好呢。

“而且皇帝十有八九也知道了。”顾清欢说。

当初杀李进忠,有前任城主顾城主的人在场,顾城主会告诉皇帝和太后的。

毕竟是一家人。

至于陆白架空吕城主——更不用提了,既然一秋山庄已经对陆白下死手了,陆白架空一吕城主算得了什么。

若上面这点儿也容忍不了。

既想让马儿跑,还不想让马儿吃草,那他们还是趁早别干了,去中山谷住着逍遥自在吧。

“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而且,你还得上奏一件事儿。”顾清欢指的是她在永乐城一挥而就的《告永乐百姓书》,她准备顺势挑拨一下皇上和太上皇关系。

“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君,皇上对太上皇的旧臣,还有太上皇遥控朝局,心里早有不满了,他站在八大派这边儿,准备对付一秋山庄就是明证之一。”顾清欢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

太上皇是站在一秋山庄这边的。

皇上对付一秋山庄,就是跟太上皇不对付,只是碍于父子的关系,没人挑明这一点儿罢了。

顾清欢就是要挑明这一点儿。

因为乱世出英雄,只要他们乱了,才有当剑使的陆白出鞘的机会。

陆白依言而行。

忙完这个后,晏城再次进入平和的状态,官员各司其职,百姓安居乐业,整个晏城在夏天的末尾,就像夏日的午后,慵懒而又安逸。

不过,这个夏天的末尾,对陆白却是特殊的。

忘儿、大黑牛等人远在中山谷。

于双有了芸娘伺候顾清欢后,她把所有精力放在了管理整座庄园,还有帮助顾清欢处理帮务,酿酒坊,还有顺风客栈的生意上。

这下让陆白和顾清欢得了闲,有了空,可以饱暖思,日久见人心。

于是,这个夏日的末尾,成了陆白成人的季节,成了他终于知道什么最销魂的季节,还成了他左右手终于得以解脱的季节。

这个季节,陆白若找四个字的成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授人以柄,来日方长,管鲍之交,根深蒂固,胯下之辱,坚韧不拔,以至于精益求精,涌泉相报,最终日复一日,善与人交,期间还有一段时间硕大无朋。

这个夏日的末尾是黏稠的。

夏日炎炎,让人汗水不断,同不知名的湿腻纠缠在一起,打湿了一床单被褥,打湿了头发,打湿了额头,打湿了胸脯,打湿了眼眶。

这个夏日,潮湿浸透了陆白的时光,仿若一下子从偏僻之地到了梅雨时节的江南,山丘上开满鲜花,风景无限;河上一川烟草,烟雨深处有人家,在河上小船浮浮沉沉时,烟雨深处的姑娘用最好的浅吟低唱,惊艳陆白,装饰了陆白生命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这个夏日的末尾是潮湿的,仿若抓住一把空气会出水儿,而抓住一把被褥是肯定要出水儿的,以至于芸娘这个贴身侍女整日在忙碌一件事儿——同一床床被褥打交道,洗了晒,晒了铺,铺了洗。

无疑,芸娘是个很好的婢女。

她毕恭毕敬,从不多说一句话,总是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该消失时消失。

不过,芸娘清洗的被褥不全是汗水,还有偶尔洒出去的酒水。

陆白终于知道,原来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身体开发远没有刀尽头,譬如饮酒这件小事,不一定要用酒杯,腰窝居然也可以的。

尤其在晶莹的酒液划过脊背,在腰窝汇聚时——

高山流水遇知音,不过如此。

人不醉,酒也醉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镇抚使

时间在蝉鸣不休中度过了。

一日,顾清欢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丝衫,打开小楼上的窗,趴在窗户上。

夕阳的金光登时洒满小楼,落在陆白气喘吁吁的身上。

一阵风从视野尽头的湖泊踏上征程,掀起浪花朵朵后,掠过金黄色的麦田,穿越果林,涌进小楼,一下子将顾清欢的丝衫,窗户纱帘鼓荡起来,在屋子转一圈后,又从东面出去,呼呼的朝远处去了。

陆白恢复一些精神。

他抬头看了看顾清欢,见风把她的长发吹起,如帘如瀑,把薄如蝉翼的丝衫贴住身子,让凹凸有致的曲线纤毫毕现。

陆白起了身,仰头痛饮一口酒,走到顾清欢身边,望着窗外,“你在看什么?”

顾清欢把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手托着腮,痴痴望着外面山河,“看山,看景——”她想把这一切牢牢记在心里。

有些悠闲的时光,一旦过去,就不会再回来了,于是,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握住手中沙,盒中阳光,拼命把一切美好挽留下来。

陆白理解这个感觉。

他一直觉得,人生是一个一往无前的旅程,一旦离开某些地方,就再也回不来,全成了记忆,所以他对于离别总是恋恋不舍。

每次离开,就感觉一段旅途结束了,某段生命终结了。

“既如此,我们更应该把享受当下才是。”陆白一笑。

如此光阴,不可虚度。

于是,陆白轻轻地撂起薄如蝉翼的丝衫,轻而易举的授人以柄,而俩人来日方长,早已知根知底,顾清欢只是纤长睫毛抖动一下,然后就望着斜阳了。

不一会儿,她回头擦了擦陆白身上的汗。

陆白饮一口酒,望着空无一人的山林田野,天很蓝,地很广,阳光很暖,湖面如一面镜子,把百鸟归林的影子留在刹那的时空中。

陆白又饮一口酒,有骑马纵横天下之志。

斜阳下的小路上,出现一个身影。

她穿了一身绿衣裳,提着篮子,沿着山路拾阶而上,目不斜视,只望着脚下的路,在走到果树下时,她摘了几枚果子,在山泉流下的清澈渠水中清洗干净后放在篮子里,继续往前走,又站在枣树下,踮起脚尖摘了一些红艳艳的枣子在河边洗净,依旧放篮子里。

忙罢这些后,她绕过果林,一座位于半山腰,被竹木环绕,白墙黑瓦的院子出现在面前。

院子面前青石板铺就的平台上落了叶子,有几只鸟儿在树上清唱。

芸娘听了一会儿,推门进了院子,把手洗了,又把水果洗一遍,装盘,又沏一壶茶,全部放在一张托盘上,托盘放在一旁备用。

她接着去准备洗漱的水,备好以后,端着到了小楼上,“夫人。”

门打开了。

顾清欢正在梳理自己的头发,额头上还见汗。

陆白坐在窗户上饮酒,穿了一袭单薄的衣衫。

芸娘低着头走进去,把盆放下,从盆中绞出脸帕,递给顾清欢后退出去。

不一会儿,她把果盘端了上来。

这时,陆白已经擦洗完毕了,把空酒葫芦递给芸娘,接过她手里的茶。

“大人,城主府派人过来,请您过去商量举人参加明年春闱会试的事儿。”芸娘低着头说。

“会试?”

陆白放下到了唇边的茶盏。

因为山高路远妖怪多的缘故,举人进京赶考时,都由锦衣卫护送去。

“杨凉亭还有会试的资格吗?”他问。

杨凉亭毕竟进过牢房,差点秋后问斩,陆白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资格。

“他是一桩冤案,只要人没死,就能进京赶考去。”顾清欢说。

不过,她问芸娘,“他在书院表现如何?”

芸娘回答:“于双姑娘说,他在书院不排斥学院的课程和理念,但有一些不适应——”

顾清欢点下头,“不适应就对了。”

这杨凉亭又不是天才,岂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就适应陆白的那些奇思妙想?

陆白从窗户上下来,把茶盏递给芸娘,径直去换衣裳,“这位城主难得有一桩能干的事儿,我去看看。”

他穿了一身宽袍,人如云,顷刻间破空到小楼外,又风一荡,往远处去了。

顾清欢饮一口茶,“把床单换了吧。”

芸娘答应一声。

陆白到城主府时,西厂公公左青也在。

他们见到陆白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城主脸冷冷的,一句话也不招呼,左青则是冷冷的点了点头。

陆白不以为意,不客气的坐下后,说道:“议事吧。”

说是议事,却是让陆白拍板决定而已。

陆白若不拍板,他们议再多的事,也出不去这城主府。

“陆千户,明年二月就是三年一次的春闱了,晏城山高路远,应当早日启程才是。要知道,这春闱是朝廷的大事,若耽误了朝廷选拔人才,咱们吃不了兜着走。”吕城主冷冷地说。

陆白一脸无所谓,“既如此,就传下去,咱们半个月后启程。”

正好,他要去京城寻怜儿,顺道可以把他们护送到京里。

陆白拍了板,就无人说话了,城主府一时间安静下来。

陆白站起身,“没事儿了吧,没事儿——”

“陆千户——”左青站起身,似想拦他。

陆白回头饮一口酒,“有事?”

左青看吕城主一眼,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讪讪一笑,“再坐会儿,再坐会儿,咱们叙叙旧——”

陆白乐了,“咱们有什么旧可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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