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做大佬好多年 第155章

作者:萌俊

半晌后,他有气无力的叹道:“张生,我先回家了。”

“请。”张国宾没有再多过赘述,轻轻抬手,端正笑容,邱德更便拉开车门,带着两名律师回去。

下午。

旺角。

义海集团。

先前旺角老旧的街市大厦已经被和义海整栋包下,大厦外表翻新刷漆,窗户街灯装新,楼顶挂上义海集团的招牌。

这项工程由内部承包,花费十余万改造,价格低廉,名气却很大。

只因,这是香江首栋挂上字号牌子的大楼,就算是老旧办公楼。

号码帮,大圈帮只能干瞪眼羡慕,新记都没大楼挂牌。

一行车入刚驶入旺角,大楼楼底的泊车小弟便迅速起身,安排出沿街一条停车位,帮大佬把车泊好。

义海中港,国宾建筑,cb球鞋,服装公司,各堂口财务公司,正行公司,全部都已将办公室安排紧义海大厦,在不同楼层,不同房间办公。

梦工厂,国宾酒业,外贸公司,社团特聘的律师所,会计师所,皆有设立总部办公室。

另外各堂口大底的私人办公室,大大小小五十几间办公室,大厦来来往往全是义海人。

街头巷尾更布满兄弟,眼线。

大厦底下的店铺倒没什么改动,改卖什么卖什么,该挂灯牌挂灯牌,除去楼上的马栏,公司,租户被迁移之后,大厦没有大改动。

行走在旺角街道的警察们,望向楼梯翻新过,街市却依旧热闹,挂着义海招牌的大厦,不禁有种身处后现代风,博赛朋克世界的奇妙感觉。

“阿公!”

“阿公!”

泊车小弟鞠躬行礼。

张国宾落车后颔首点头。

“好好干活。”

他照例勉励小弟一句,迈步走进大厦楼梯间,楼梯间的铁门开着,旁边两个守门马仔立即起身:“阿公。”

“阿公。”

每一层梯口都有社团打仔,偶尔还能撞见社团大底,但是更多来来往往的却是各公司员工,尤以普通员工占据多数。

ceo办公室在七层大厦的第三层,同时十一位集团理事的办公室,也依此毗邻在同一楼层,当然,大底们更多时候在堂口,光明相馆在一个时代被赋予特殊的意义后,又再度回归到原本最初的意义。

“宾哥,我的新办公室还不错,但是我建议在中环搞栋几十层的玻璃大厦,每天坐电梯上楼看风景,傲视香江,几威风。”大波豪抖抖手上的钻表,爬楼梯时说道。

张国宾却很无所谓:“有多少钱,干多少事,现在义海社财力有限,几多兄弟还在屋村住老宅,在旺角租公寓?”

“有钱搞几十层大厦,不如先内部集资先盖一片员工宿舍,一人一个物业证,兄弟才开心。”

目前,和义海大兴土木去中环购进集团大厦是蠢驴行为,就算地价跌的再低,将来会涨的再高,那也是私利,跟秦始皇造阿房宫,老太婆盖圆明园无区别,不把利益下沉给底下的兄弟,兄弟们会寒心。

大波豪听完却觉得脑袋发晕,胸口发疼,摊开双手,连忙道:“别话大道理啦,宾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也不算错,几年公司资金宽裕,真的可以进中环抄底大厦,社团确实要排面。”张国宾也不否认,这两件都是他要做的事情,并不冲突。

第233章 入主亚视

“去把阿耀叫来。”张国宾回到办公室,签下账户拨款的审批文件,义海一切在向正规化靠齐,大批社团款项的支出,就算是黑钱也要坐馆签字审批。

这不可避免会留下纪录证据,但是账目是证据,文件是证据,区别不大,方便社团管理最重要。

何况,签字文件会巧立名目,警方若是拿到财务文件,首先要坐实整条证据链,才有可能对他进行起诉。

如果,警方有机会拿到整条证据链,义海集团距离破产不远,榜上有名的个个进赤柱。

“知道啦,宾哥。”李成豪答应一声,走出办公室,路过走廊顺手敲响一间房门。

“哒哒哒。”

“耀哥,宾哥叫你。”

李成豪转身离开,走向二路元帅的办公室,掌数大爷阿耀正拿着一个计算器,戴着老花镜,坐在椅子上嘀嗒嘀嗒,按着计算器,忽然听见大波豪的声音,手指不小心按错。

“归零,归零。”

“靠!”

“扑街!”阿耀大骂一声,撂下计算机,走到旁边坐馆的两千呎办公厅。

“宾哥。”

“这份文件给你,按照手续打一亿两千万到远东银行账户,合同条件我跟他谈拢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合同法务。”张国宾头也不抬地递出文件。

阿耀接过文件翻开两眼,目光疑惑:“宾哥,社团账户上只有黑钱够数。”

“对,就付他黑钱。”

“远东集团是正规公司来着,用黑钱交易不好吧?”阿耀有所顾忌。

“若是其它公司当然不能给黑钱,远东集团本身就黑,黑那么储民的钱,邱德更活该坐牢,不嫖他嫖谁?”

“既然答应海外账户交易,他就没资格拒绝黑钱。”张国宾语气笃定的道:“因为黑钱也是钱。”

“这个邱德更也是火烧眉毛,昏了头,为了兑现答应在海外交易。”阿耀颇为感叹的摇摇头,正常情况一个大集团做某地区生意,仅会在某地区金融系统内兑付,一旦在海外兑付就可能产生资金不明风险,银监会有权力冻结账户,跨国业务是另一回事,有专门的外汇机构。

张国宾并非一定要黑邱德更,只怪邱德更狮子大开口,若是一亿港币就能收到白钱。

商人贪欲重可以理解,铢锱必较,但邱德更银行造假账,坐实黑心资本家,真不值得同情。

张国宾依法办事的底线很牢,只有违法犯罪旳人可以突破他底线。

阿耀担任掌数大爷之后,远离江湖打打杀杀,处理着社团账目,商业上的门门道道清楚很多,一眼就看出里面的陷阱,邱德更或许是被惊到,是掉进钱眼,也许正在懊悔,可惜都已经晚了,撕毁协议的后果更大。

“我明白。”

“宾哥。”阿耀接过文件转身离开,先去处理股份转移的事,大约两个小时后,便将亚视50%的股权书拿回。

张国宾通过做空远东,场外收购亚视,一轮炒作下来,明面上只花费几千万,实际上把黑钱洗成白钱,按比例一分钱未花就拿到亚视,可能还小赚一点点。

主要是做空远东赚不少。

这就是资本市场的奇妙。

这笔黑钱打入远东集团账户之后,与当下场景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短短两周时间,廉记便起诉远东银行造假账,挪动储户资金,违例操控股价三项罪名,商业罪案科则起诉邱德更个人洗黑钱,银监会高官行贿,内部高层受贿三项罪名。

总共七名远东集团高管被捕入狱,邱德更个人便卖多项产业赔付储民,传闻其已经开始便卖远东银行股份。

远东银行是香江知名的商业银行,估值逾八亿,结果可能不是破产,而是被人收购控股,但无论远东银行结果如何,邱德更跌落富豪榜宝座是板上定钉,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一群嗅着腐味的秃鹫正在分尸一座商业帝国。

廉记1983年,开年第一案:远东集团造假账案!

打响80年代名声赫赫的黑金行动第一炮!

张国宾不清楚他在本次时间中是否获利巨大,但作为幕后主要推手,他毫无疑问拿到属于和义海的那一份。

对他而言,拿到想到的东西便是一种成功,商业世界没有一口吃成的胖子,只有一步步蚕食,慢慢的倾吞,从蚂蚁变做巨象。

廉记,严秀清办完远东集团的案子,乘车回到廉记大楼,刚刚推门进入办公室。

“啪!”

几记拉炮声响起。

蓝辉穿着西装,带着几名调查员,手中拿着拉炮,涌上前大力鼓掌祝贺:“恭喜严sir!办下大案!”

“恭喜严sir!”稀稀拉拉的彩纸落在他头上,严秀清笑着扫扫头发,上千跟长官拥抱:“蓝sir,多谢。”

“我们多谢你才对。”

“你看。”

“邱德更那么有钱的阔佬,还是败在严sir手下。”

蓝辉大声跟下属炫耀伙计的功劳。

严秀清笑着摇头,一名见习调查员站在背后,眼神里充满羡艳。

蓝辉高大的身板,配上古铜色皮肤,平时看起来非常威严,可实际上廉记伙计都知道他是整个廉署最搞怪的高级调查主任。

“恭喜你啦!”

蓝辉忽然在背后掏出一份小蛋糕,手掌托着纸叠,猛的挥手将蛋糕砸在严秀清脸上,办公室内顿时哄笑一堂,满是快活的气息。

半小时后,严秀清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头发里插着彩纸,脸颊还留着些许奶油,手中捧着一叠蛋糕。

他吃完蛋糕将叉子纸盘放下,转身在报刊架上取下一份杂志,丢给蓝辉说道:“蓝sir,看看吧。”

“什么东西?”蓝辉表情狐疑的接过杂志,严秀清说道:“《cb娱乐周刊》的副扛之一《cb每周新闻》。”

“由于列了一周简报,热点排行,依托娱乐周刊的捆绑发行,销量还不错。”

“听起来像咸湿杂志。”蓝辉口中闲谈,严秀清翻了一个白眼,坦然道:“这次办案速度快,一是邱德更的屁股不干净,二是这本杂志的功劳。”

“我在进行账目调查的时候,发现前段时间邱德把亚视一半的股权贱卖给了义海集团,也就说亚视现在由义海集团控股。”

“义海集团,和义海?”蓝辉顿时收敛玩笑,表情正色。

他可以在下班的时候掏同僚鸟蛋,也可以在酒吧扮鬼吓过生日的女同学,但一旦触及到正事,绝对是毫无不含糊,老谋深算,江湖人称“鬼面辉”。

“对。”

“和义海!”

严秀清说道:“这次远东集团倒台背后就是和义海在搅鬼,借我们的势底价收购亚视。”

“这個太子宾真有两下子。”蓝辉啧啧称奇的夸赞道。

“义海集团刚刚成立,税务方面肯定厘不清,要是捕了义海……”严秀清面露意动。

蓝辉很讶异的瞧他一眼:“严sir,野心很大啊,o记的活都想抢?”

廉记与警署长期竞争,除了主要部门,很多边角职权都有所重叠,一个案子换一个明目就可由另一只纪律部门执法。

大长官们可以对高级政要动刀子,中层只能想尽办法捞案子,相比于动无名无姓的小渣滓,办个大老板是最能打红名气。

严秀清坦然承认:“这家伙看起来要捞正行了,o记打不住,换我们来有何不可?”

“总不能天天被他当刀子用吧?”

“目标不错,我先派个会计去查账,趁早突袭或许会有收获,不过具体计划要慢慢来。”蓝辉点头允许,却非常谨慎,觉得是条大鱼,必须放长线。

张国宾收购亚视的消息却是异常低调,未在商场上流露半点风声,主要是他没有前去亚视担任执行官,下面的狗仔自然收不到消息,纪律部队更不会向外界透露口风。

场外股价倒是立即回暖,可见各方财团都收到消息,

一天,晚上。

旺角,江记排挡。

亚视导演部,艺人部,唱片部,新闻部,节目部,人事部,后勤管理,财务部,大大小小十几个部门,二十七名部门负责人穿着西装,衬衫,杂不相同的衣服,眼神惊疑,心惊胆寒坐在三张圆桌一圈。

宽大的排挡内,仅三张桌子坐人。

排挡外围,三十几名刑堂兄弟,贴身保镖,面无表情的负手站立,分组把守。

“呼…”

晚风吹过。

街角一个易拉罐滚落到下水道口,轻轻摇晃几声,慢慢停稳。

一名学警站在旺角大厦,楼底的一处登记点,在一名警长的见证下,签下第一次巡街的纪录。

旺角。

这块地方他太熟悉了。

排挡内,二十七亚视管理层明明坐在篷帐里,有塑料棚挡住晚风,可伴随着新老板走到主桌主位坐好,众人心头还是不免打出一个寒颤,张国宾在打靶仔手中接过一支雪茄,回头望向众人,笑道:“公司开会,照常就得。”

“呼。”

他吐出雪茄,见众人干愣着,再笑道:“唔要太客气,都是自己人。”

无人出声。

“就跟以前一样。”他展颜笑道。

有人张张嘴,却人敢出声。

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