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苟仙 第418章

魔诃魔君满意地点头，顺着天魔界从归墟之中溜走，赶去给哪吒闹海添上几笔柴火。

离开的天魔界的时候，魔诃魔君跟着天魔界中央八十一尊天魔主打了一个招呼。并且向其中的火焰天魔主讨要了四个天魔。

这八十一大佬可是兢兢业业，从太古之至看守天魔界，等着魔祖从归墟之中逃离出来。甚至有不少天魔主发誓要誓死跟随魔祖，魔祖不出，他们就不走。

这种生生世世，生死相随的精神，让人不禁摸了一把眼泪，感慨八十一位天魔主的忠心耿耿。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魔诃魔君是信了。

“出来吧。”站在东海之上，魔君衣袍一卷，将向火焰天魔主讨要了四个天魔。

“魑，魅，魍，魉，拜见魔君！”

四个奇形怪状的天魔，匍匐在地，恭敬叩拜，天魔界以强者为尊，即便心中有万千盘算，狡诈无比，可死了就是死了，在弱小之时把持卑微，这是所有天魔诞生时候的第一课。

看了一眼四尊天魔的颜值，魔诃魔君突然明白火焰天魔主为什么这么爽快将人丢给自己了，凤……咳咳，火焰天魔主素来是喜欢美男子，她的大儿子可是洪荒修士心中的第一男神。

“尔等前去辅助四海龙王，阻拦哪吒闹海。”

魔诃魔君笼罩在阴暗黑袍之下，阴森森道：“若是哪吒问起你们的来历，你们就是自己是水神共工的手下！”

魑魅魍魉四魔对视一眼，跪拜齐声道：“谨遵法旨。”

魔诃魔君点点头，趁着四魔不注意，修改了他们的记忆。毕竟天魔的诚信当真是呵呵哒。

如此一来，即便有大神搜魂，也只能察觉出魑魅魍魉四魔确确实实来自水神共工的手下。

至于窥探天机，哪个大罗吃饱了撑着敢来天魔界，不怕扣上一顶勾结魔祖，造反洪荒的帽子吗？

四尊魔头化作道道黑气，朝着冲天杀劫，无量怨气汇聚的东海之地飞去。

东海之地，无数真龙汇聚，风雨飘摇，雷霆大作。

哪吒前去东海讨要小龙女，却被其哥哥三太子阻拦，哪吒是先天灵宝转世本就是感情淡泊，在上诸多法宝在身，下手没轻没重，一时不慎将三太子敖丙打死了。

一时间小龙女悲痛欲绝，四海龙王齐齐现身要哪吒偿命！

李靖如何肯依，一手百分百空手接白刃，硬生生跟四海龙族对持，双方处于僵持状态。

此刻魑魅魍魉赶到，大笑道：“来得好，来得好，龙王莫慌你下不了手。我们哥几个替你吃了哪吒。”

“这灵珠肉身大补啊”

李靖勃然大怒沉声道：‘何方妖孽，胆敢如此！’

魑魅魍魉大笑道：‘早年跟随我主共工，今日享血食也是应该的。’

“你们要是交不出哪吒，今天我们哥四个就吃了这陈塘关百姓。”

四海龙王并非普通金仙，乃是龙族之主，自然知晓水神共工的身份。直道是老祖宗见真龙杀人不便，特意让妖魔鬼怪帮忙。

就算杀了人，也算不到龙族头上。

一时间，四海龙王沉默不语，立在一侧。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凶险起来。

哪吒看了看悲痛欲绝的小龙女，看了看双眼通红的东海龙王，再看了看支持神通，满头大汗的父亲李靖。

耳畔传来陈塘关百姓的哭泣之声，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悲从天上来。

只见哪咤厉声叫道：“‘一人行事一人当’，我打死三太子敖丙，我当偿命，岂有子连累父母，祸及一城百姓之理！”

“我今日剖腹、剜肠、剔骨肉，还于父母，不累双亲。不牵连百姓，你们意下如何？如若不肯，我同尔等齐到灵霄殿见玉皇大天尊，我自有话说。”

四下顿时寂静，即便是四海龙王也没有想到一个稚子能说出如此刚烈的言语。

第三章一就是一（1/3）

哪吒仰天长啸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我杀了三太子，我替他偿命，不要牵连无辜的陈塘关百姓！”

魑魅魍魉阴阴笑道：“公平，好，今天就要一个公平，要是因为你哪吒是陈塘关李靖的儿子就带头不公平了！那他李靖的话就是个屁。”

“龙王今天我们为你做主了，为这天下苍生做主了！”

何等的诡异，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妖魔鬼怪却跑出来为四海王爷做主。可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其余三海龙王察觉有一些不对劲，上前劝阻道。可是东海龙王早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灵，双眼通红大吼一声：“老二，老三，老四，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为我儿报仇！”

东海龙王牵连儿子，李靖何尝不是，作为药师化身，李靖拥有自己的人生，拥有自己的记忆，拥有自己的独立人格。

他是药师化身，他更是殷十娘的丈夫，陈塘关百姓的主心骨，同时还是哪吒的父亲！

李靖出汗的手心紧紧捏着长剑，压制四海龙王，悲愤大喊道：“哪吒！住手！”

殷夫人心痛如绞，同样哭泣：“吒儿，我的吒儿~！”

哪吒回首一望，目中含泪，虎背熊腰的身躯骤然伏地一拜道：“母亲，孩儿去了！”

天人交感之间，命运波涛汹涌，苍穹之上的水汽竟然不受四海龙王控制，水元大道自行运作，浩浩苍穹，无尽洪荒，竟然下起来朦朦胧胧的细雨，仿佛是在哪吒送行。

父母的哭喊，龙王的愤怒，龙女的哀伤，妖魔的猖狂越行越远，明明是生死关头，喧闹无比。哪吒却觉得自己内心归于平静，好似独然一人，此刻天地皆寂，万籁无声。

拾起三尺青峰，哪咤苦涩一笑，自己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罢了，不如归去。

“人间苦难，不如不来！”

话音未落，哪吒便右手提剑，先去一臂膊，后自剖其腹，剜肠剔骨，散了七魂三魄，一命归泉，只剩下一点真灵沉浮虚空。

天魔魑魅魍魉眼前一亮，这可是大补啊。拿去享受，能减少亿万年苦修！顿时天象变色，风云忽起。滚滚魔气席卷，要取走哪吒的魂魄真灵。

“吒儿！”李靖出奇愤怒，怒喝一声，法力疯狂涌出，超越了大罗化身的限制双手化作虚无，瞬间血肉飞舞，但是一把长剑依旧凌空而立，百分百空手接白刃神通再次运作，自己救不了哪吒，但是拼了老命也要护住哪吒唯一一点真灵。

他不是灵珠子，他是我李靖的儿子，李哪吒！

全场寂静，众生俯首，即便是触摸到了大罗领域的四海龙王，即便是诡异莫测的天魔魑魅魍魉，此刻仿佛受到了无穷的重力，纷纷跌落云端，砸出了无数个大坑，激起尘土飞扬。

李靖一剑斩出，要破了自家一生慈悲，不开杀戒的规矩！此时的李靖，已经被怒火烧红眼睛，根本就顾及不到什么规矩，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杀了诸位妖魔，四海龙王，然后逆转六道轮回，把哪吒就救回来。

这种情况，如果是放在平常的话，李靖一定不会做这种事情，他会考虑到自己的身份。

但是他却做了，不是以李靖的身份，而是以父亲的身份。

“道友，且住吧。”洛风现身接下来这一剑，拦住李靖，摇头道：“这是他命中的劫数，也是哪吒自己的选择。”

李靖咬牙切齿骂道：“他娘的劫数，我要救回我儿子。”

洛风摇摇头，劝说道：“你的敌人最喜欢看到你如此行事，破坏规则。正所谓杀人诛心，让哪吒重证大罗，才是最大的结局。”

“经历七情六欲，人生八苦，诸多磨难而死，再被众生传颂，流传万界，方才能回归本来面目，化作灵珠子。”

“最伟大的是什么？是众生。大罗源自众生，众生乃是大罗。哪吒为陈塘关百姓而死，为父母而死，他会是众生心目中的英雄。”

李靖冷笑一声：“灵珠子？英雄？我不会让我儿子变成无害的神像的。”

“我要李哪吒回来！”

洛风微微叹息一口气：“即便我让你去救了。你确定的你救回来是你儿子吗？他可是大罗啊，拥有无数过去，无数未来的灵珠子。”

“魔童哪吒，杀神哪吒，弑父哪吒，佛子哪吒……诸多哪吒你能选择哪一个？”

人生一次次选择，无数人的一次次选择。涓流成海，积少成多，无数的选择交汇，最终会形成大势。

这便是因果，这便是大势，即便是圣人也只能改变小势，而不能改变大势。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大罗圣人逆转时间线，从源头否定一切，拯救一切。将所有小势改变，所有小势改变了，大势也改变了。

可一旦改变了大势，一个人每一次选择都不同，那么那个人还是原来的人吗？！

宇宙万象皆在圣人掌握之中，每一颗粒子的跳跃都被大罗熟悉，大罗天尊们可以凭借一粒子开辟完全相同的宇宙，掌握所有的命运，未来。

唯独推算不尽人道，因为后天生灵的每一次选择都是无尽无限的时间线，这是后天生灵与大罗最相似的本质，每当生灵做出的不同选择，一道时间线就要推倒重来。假如有一个生灵一直做出正确的选择，生生世世都是正确，那么一位新大罗就诞生了。

大罗推演不了大罗，这便是天道四九，大道五十，人遁其一，遁去的不是个人，而是人道！

一旦大罗变数插手，那个虎背熊腰，眉清目秀的李哪吒极有可能被新人格覆盖。

因为全知，所以无奈，因为全能，所以无能。

李靖捂脸哭泣，他无能为力，他不能改变，他是一个全能的大罗，却也是一个无能的父亲。

以哪吒身死为结局，魑魅魍魉逃走，四海龙王离开。似乎画上了一个句话。

然而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哪吒真灵飘飘渺渺，浑浑噩噩，顺着本能感应，不知道游荡了多久。也不知道飘荡到哪里。

第四章二就是二（2/3）

哪吒真灵飘飘渺渺，浑浑噩噩，被赤红色的混天绫包裹，宛若一个火球飘荡虚空。不知道游荡了多久。也不知道飘荡的在哪里。

就在虚空中一直飘啊，飘啊，化作弱小无助的小阿飘。

似乎没有发觉身后站在一位踏水而立，背负龟蛇之相的帝君，帝君一步一顿，仿佛踩着水面的浪花一般缓慢行进，引得万水朝拜，诸天共尊。

忽然有一日哪吒迷茫地停了下来，身着玄衣云纹的帝君停了下来，手中出现一条龙筋，上面覆着一丝脆弱的龙魂。

帝君伸手一弹，无上水元滋润龙魂。龙本亲水，得到水元亲近，迅速活跃起来，跳出了龙筋化作一个蓝发美少年，温润如玉，身形飘逸，眉心有一枚玄之又玄的水纹。同哪吒眉心赤焰莲花火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太子敖丙对于自己的复活，没有丝毫的喜悦，更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杀身大敌哪吒，而是一脸恐惧，宛若见了鬼一般望向帝君。

“洞阴大帝君……”三太子敖丙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念出帝君的尊号。

洞阴大帝君似笑非笑望着小冰龙：“你认识我？我有这么恐怖？”

三太子敖丙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作为龙族老祖宗祖龙的常年队友，洛风的画像广布龙族经常有龙神告诫后辈画上的人是小心眼，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日积月累下来，洛风的名声在龙族何止是恐怖啊，简直称得上洛风止啼，许多龙族长辈经常来吓唬不睡觉的龙宝宝。并且百试百灵。

“自己小时候没少被母妃吓唬。”

刚点完头，敖丙才发觉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连忙疯狂摇头：“没有，没有。”

洞阴大帝君清笑一声：“本帝君同祖龙陛下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恩怨，但是祸不及子孙。不至于为难你一尊小龙仙。”

“不必拘束，今天让你前来是找你商量哪吒的事情。”

“哪吒？”敖丙喃喃一声，望向了浑浑噩噩之中的哪吒，眼瞳中浮现一丝复杂的情绪。

洞阴大帝君颔首道：“你还恨哪吒吗？”

敖丙犹豫了一下，叹息一声：“小龙不知。”

他虽然死去，但是龙魂负在了龙筋之上，这也是四海龙王要找李靖要回龙筋的重要理由之一。

敖丙寄居在龙筋之上，将哪吒自杀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说起来敖丙与哪吒并没有仇恨，但不知为何，一见面就心烦意乱，在加上小龙女的情况大打出手，最终导致了过失死亡的悲惨局面。

哪吒失手将他打死，但也偿命了，尤其是哪吒自斩身躯，后自剖其腹，剜肠剔骨的一幕幕，震惊到了自幼清修的敖丙。

人都已经死了，原本心中的怒火消散了大半，心中残留的只有懊悔。

洞阴大帝君颔首问道：“你愿与哪吒谈谈，你们之间的真正恩怨？”

“真正恩怨？”敖丙诧异一声，沉吟许久，拱手道：“全凭帝君做主。”

作为老祖宗的敌人，洞阴大帝君若是真想害他，不需要多少手段，不需要整出太多花样，直接暴力解决就好。”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同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刚刚做了什么吗？“前面是一片混沌，但就在哪吒思索之时，突然有光芒照耀进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自己的思维唤醒，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是又是什么呢？他百思不解，只能等待光芒完全照耀哪吒全身。

哪吒真灵才缓缓复苏起来，然后看见敖丙与一个素未谋面的帝君，瞬间紧张起来，诸多法宝自动护主，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素未谋面的帝君轻笑一声：“哪吒不必如此，你和敖丙都是已经死了。”

哪吒一愣，看了看敖丙，在看了自己，落寞地收起了混天绫，乾坤圈，以及打仙金砖……诸多法宝。

“来。”洞阴大帝君喝一声，打仙金砖飞到了他的面前。

“你究竟是谁？”哪吒一脸不可思议，连忙召回了打仙金砖，这法宝没有失去控制，怎么会听别人的话呢。

洞阴大帝君微微一笑：“哪吒，这法宝还是我送你的。”

哪吒思索一下，恍然大悟道：“你是老师说的洛师叔？！”

洞阴大帝君颔首示意，虚空一指出现了一红一蓝两个蒲团，然后问道：“你们二人可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

哪吒与敖丙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转过头去冷哼了一声。

洞阴大帝君见状无奈一笑，将两个蒲团分开，中间间隔了一段距离，哪吒与敖丙方才做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