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书中大反派 第250章

作者:围城外的钟

“你说,朕会作何感想?”

“这个......”

魏贤志摸了摸鼻子,旋即“恍然大悟”般惊呼:“皇上!难不成您觉得犬子亦会叛敌不成?!”

“我并未如此说,也明白长天他定是身不由己。”

宁永年摇了摇头:“不过这天下人会如何想,那便不是朕所能决定的了。”

“......”

香炉中燃着醒神香,桌上奏折摆放的规规整整,已批阅完的做一摞,未批阅过的做一摞。

看着宁永年,魏贤志眉头微微皱起,沉默半晌后才颇为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话。

“皇上,如今大宁内乱未平、外敌又起,如此危机关头,保我大宁江山无恙才是最要紧之事。”

“是啊......”

顿了一顿,宁永年似是附和般发出幽幽一声长叹。

“江山无恙,这才是最要紧之事。”

“魏卿,朕记得你还有一女,是叫巧玲吧?”

“如今多大年龄了?”

“这个......”

魏贤志一愣,如实回答:“回皇上,八岁。”

“八岁确实太小了些,既然如此......”

宁永年扭头笑道:“魏卿,等长天从奉元回来,朕打算许配给他一位公主。”

“你觉得如何?”

“......”

天子赐婚。

魏贤志自然清楚宁永年这是想要通过联姻来缓和两家关系。

既然魏巧玲年纪太小没办法嫁入皇室,那就只能是由魏长天来娶一位皇室之女。

说实话,魏贤志对宁永年的这招“缓兵之计”其实并不抵触。

虽然这样一种联姻丝毫不能够建立起什么牢固的关系,不过宁永年得以喘息的同时魏家也能同样喘口气。

更何况如果自己拒绝,严格来说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只是......

“皇上,此事我恐怕得先问过犬子才行。”

“哈哈哈,魏卿,自古这种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须多问?”

宁永年半作打趣的笑问道:“难道魏家如今已是令郎做主了不成?”

“......”

面对这个问题,魏贤志出乎意料的没有打马虎眼糊弄过去,而是看着宁永年平静的拱了拱手。

“回皇上。”

“是。”

......

......

冀州,冀州城。

经过朝廷平叛大军连续一个多月的攻城,冀州城虽然未破,但城中却已是一片寂寥。

古代打仗围城有两种方式。

一是十围,既将城池彻底包围,不给城中之人留下一丁点逃跑的余地。

二是九围,既留一线生机,借此削弱守军死战到底的斗志。

朝廷大军选的是后者,虽然至今许家之人和冀州军并未逃跑,不过城中百姓却是已跑走了不少。

而至于留下的这些......

有人是不想逃,有人是没钱逃。

还有极少数像老张头这样的,压根就没把这场仗看在眼里。

“爷爷,你在想什么呢?”

破破烂烂的木屋中,刚刚踮着脚将一桶清水倒进水缸的阿狗扭过头来,看着这坐在炕上发呆的老张头问道:

“你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吃烧鹅吗?”

“烧鹅先等会儿。”

老张头回过神来,愣愣的反问:“阿狗,今儿是什么日子?”

“四月廿二了。”

“哪一年?”

“这个......”

阿狗眨巴了一下眼睛,明显也不知道答案。

“算了算了,我问别人去。”

老张头摆摆手翻身下床,披了件破衫便往屋外走:“你在家等着,我回来时买烧鹅给你吃。”

“好!”

阿狗一听这个立马来了精神,待老张头走后不久便搬了把小凳子跑去门口坐着,满脑子都是香喷喷的烧鹅飞进自己嘴里的场景。

不过......

“阿狗!”

约么半个时辰后,熟悉的喊声自巷口响起。

阿狗蓦然站起身,脸上笑容在看到老张头空荡荡的双手时瞬间僵住。

她刚准备质问爷爷为何没有带回自己心心念念的烧鹅,但后者急促的呼喊却抢先一步传了过来。

“快!赶紧收拾东西!”

“咱们找你师兄去!”

第286章 反派魅力不可阻挡

老张头突然说要去找魏长天,这使得阿狗暂时忘记了烧鹅的事情,愣了一愣后才眨巴着眼睛疑惑问道:

“爷爷,我们是要去蜀州么?”

“蜀州?不是。”

老张头急匆匆跑到破屋里,一边从箱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一边随口答道:“我们去奉元。”

“唔?”

阿狗明显没听说过这个地名:“奉元在哪里?”

“在西边。”

老张头敷衍一句,然后从箱中扒拉出一把破破烂烂的长剑。

应该是在箱底压了很久未曾动过,剑鞘已长满了霉斑,隐约还有不少虫子啃食后留下的小洞。

不过当老张头“沧啷”一声拔剑出鞘,那映着日光的剑身却灿亮光洁,哪怕路边的乞丐来看上一眼也知此剑绝非凡物。

“哇!!”

阿狗不禁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惊叹:“爷爷,你不是跟师兄说自己已经没有宝贝了吗?这剑又是哪来的?”

“哼哼,做师父的自然要留着些压箱底的好东西。”

老张头得意的弹了弹剑刃,准备还剑归鞘。

不过他插了好几次都没插准,最后还是眯着眼瞄准了半天才成功把宝剑收回剑鞘之中。

“行了,你快些收拾东西,我去买辆驴车......”

找了块破布将剑鞘反复裹缠几遍,老张头催促道:“今天咱们就走。”

“啊?”

阿狗一愣,不过也没有再多问什么,点点头便跑去开始收拾两人的破衣裳,以及屋中几乎不存在的“值钱物件”。

“在西边的奉元......那是哪里呢?”

“......”

一个时辰后。

“吱呀~”

年久失修的木门被随意合上,横插了一根枯树枝以做门栓。

反正这破宅里啥也没有,也不怕贼光顾,所以老张头干脆连买锁的钱都省下了。

“爷爷,我饿......”

抱着小包裹坐上驴车,阿狗委屈巴巴的拍了拍小肚子:“我们不如先吃过饭再走吧?”

“就知道吃!”

老张头瞪了阿狗一眼,挥舞手中枝条打在驴臀上。

“这里有干粮,吃吧!”

“可是我想吃烧鹅......”

阿狗不情不愿的嘀咕一句,见老张头毫无反应也只好作罢,捧着冷馍馍小口小口吃起来。

“咕噜咕噜~”

车轮碾过地面,驴车在凹凸不平的巷路上颠颠簸簸。

巷口一个归来的邻里恰巧撞见了两人,不由得问道:“老张头,这是要去哪?”

老张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出城去咧!”

“出城?带阿狗躲兵灾啊?”

“躲啥子兵灾,我们是有正经事要去办哩!”

“哈哈哈哈,你们爷俩老的老、小的小,能办什么正经事嘛?”

“嘿,说出来怕吓着你!”

“哟?”

来人一听这话来了兴致,伸手拉住车辕笑道:“城外天天打仗都吓不到老子,你倒是口气大得很。”

“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骇人?”

“哼,老夫乃是要去......”

老张头神色一凌,无比自傲的挺起胸膛。

“斩阎罗!”

“......”

“叮铃叮铃~”

斜光照墟落,穷巷少人归。

驴脖上挂着的铜铃摇摇晃晃,铃声越发渺茫。

男人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已经驶远的驴车,好半晌才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斩阎罗?”

“疯疯癫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