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道门 第129章

作者:剑如蛟

因为储物空间是划出来的空间夹缝。而空间夹缝对于生灵而言并不适合生存。普通生灵进去就死。

“圆球”不是生灵,它就是能量体,相比起灵族可以在空间夹缝里生存,它就更没问题。

经过仔细的计划,张砚准备采取的办法和之前布置十二天罡大阵时一样,将自己准备布置的空间法阵分成许多部分,利用复合加拼接的方式来布置实施。也唯有这种才可以勉勉强强凑够可以装下一整座大山的空间夹缝。

倒是有些担心这个时间会有谁捷足先登,不论是抢先抓走“圆球”还是杀了它,这对于张砚而言都是最不想看到的。

可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巴隆卡和徐风阳都不曾露面。

但西原郡地界里的异变在这段时间里愈发的频繁。不说妖族和灵族的注意力被牵走,南渊国这边也一样如此。周仓的人马也在张砚的眼皮子底下走了。那偌大的军寨里如今就留了一队不足百人的探子。

半个月之后,张砚经过不眠不休的炼制和规划,又经过初步的测试,最后他带着一个形状奇特的大型法器再一次回到了玄石山下。

张砚给这个法器命名为“吞山”。简单直白的就是要把玄石山给吞下。

为了这件法器张砚也是绞尽了脑汁。分部分叠加和扩展法阵威能这是必须的,但又不能将叠加的法阵分成数个阵器来刻画,那样的话就无法形成一个合力,到时候圈定的空间夹缝就不会是一个整体,而会是一个一个的单独的范围,这样的话就失去了张砚想要的效果。

如何既能满足巨大的面积来刻画足够多的叠加法阵,同时又能保证法器的连贯性为一体,这个问题卡了张砚挺长时间,最后才在一场大雨中找到灵感。

伞。

没错,张砚最后做成的法器就是一把伞的外形。只不过这把伞要比寻常使用的伞大得多。光是做主支撑的伞骨就有足足两丈长,撑开之后,伞面的半径也有两丈半。

做好之后他在断崖山不远处找了一座与目标玄石山差不多大小的山峰试过,第一次失败,第二次就成功了。效果称得上很好。

飞临玄石山上空,张砚也不废话,感知确认了“圆球”还在山体里装死之后二话不说就祭出“吞山”。

一道扭曲的空间波纹沿着悬空后展开的伞面边缘徐徐罩了下去。

第422章 禁地

断崖山。龙虎山门之内,除了张砚闭关的时候其余时间山中弟子都是可以随意转悠,不存在什么禁地的说法。

但自从张砚带着一把巨大的伞去了一趟西原郡然后又回来之后,断崖山就划出来一块地方作为了禁地。

三个徒弟很好奇,张砚并没有给他们解释,再好奇也就只能在心里憋着。记住不能擅闯禁地就行。

当然,禁地划出来张砚也没想过全凭自觉就能让禁地名副其实,还是得靠法阵作为实际的限制。

为此,张砚不但给新立了数道法阵作为隔绝,还将断崖山的护山大阵也一并牵连在这禁地的法阵上,如果出了问题的话,护山大阵可以作为外力加以弥补。如此足见张砚对这块禁地的态度有多重视。

不重视不行啊。禁地是张砚划出来放置“吞山”的地方。而吞山里装的可是外域生物“圆球”,一个疏忽可是会出大麻烦的。这方天地里并不是谁都能像他这样可以轻松拿捏这种纯能量的诡异生物。

但一些问题依旧存在,并没有因为张砚划了禁地,连着玄石山一起抓来了“圆球”就解决了。

比如玄石山的放置问题。

一旦玄石山脱离吞山的空间夹缝,玄石的特性很快就会将断崖山周围变成不毛之地。而且玄石山的体量比断崖山来也小不了多少,放在边上极其突兀不说完全有可能把好不容易才养得初见灵秀的断崖山彻底毁掉。

这个问题一直拦着张砚,反正到现在他也没有想到最合适的解决办法。不是真的没法子,有是有,而且不止一种,但没办法立即实现,需要仔细打磨其中的细节才行。

第一种法子是张砚在琢磨吞山伞的时候从万相珠里的楼阁中翻找思路时,翻遍了空间类法阵,从其中找到的一种比储物空间更进一步的空间伸展类的法阵。

这种法阵有个说法叫:方寸间亦可另有天地之广。

这种阵法里面的关于法阵和空间的弯弯绕绕很多,但本质其实与储物空间是一样的,都是圈定并利用空间夹缝来达到开辟一个可使用的类似独立空间的作用。

只不过和储物空间相比,这类空间伸展的法阵最大的改变就是将空间夹缝与正常空间进行有限度的互交,形成一个可以正常进出带有不会对生灵产生不利影响的稳定通道。

形容一下的话就好比你推开一扇小屋,进去却发现这小屋里面的空间比一座大山还要大。这种。

之前说过,储物空间里是容不下生灵的,就算是厉害的修士进去也难以待得住。而这种空间伸展类的法阵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光是听上去,这种伸展类的空间法阵就要比储物法阵精妙许多,属于对世界的空间夹缝的更深入利用。可同时,这种法阵的布置难度和门槛也比储物法阵高得多。最最关键的还是一种即便在地球传说时代也被称为“世间罕有”的布阵必需材料:裂空石。

空间伸展的法阵里几乎所有区别于储物空间法阵的地方都需要用到裂空石。也正是这种神奇的布阵材料才能使正常空间和空间夹缝产生互交。

可惜,地球上早就绝迹的裂空石,在荒天域里也是一直没有让张砚遇到过。

这东西跟张砚一直在寻求的宝丹劫灵补天丹的主药搜寻不一样,不存在“可能藏在某处”的说法。因为裂空石的特性绝对不是“藏”就藏得住的。

因为裂空石的特性就在于它与正常空间的不适应性,直观的看就是这东西一旦脱离土石山体的束缚就会浮起来。而就算深埋地下,也会因为它的特性常年刺激地底空间造成山崩或滑坡,最终依旧是要露出来见到天日才算安稳。

所以,现如今荒天域都没有关于裂空石的记载,张砚就对自己能不能找到这种东西没信心了。

没裂空石来搭建空间伸展的大阵的话,外域生物“圆球”的用处就只能暂时先放着。同时张砚也在尝试利用手里的东西倒腾一个新的思路。

新的思路就需要全靠张砚自己去琢磨创新了,没办法从道门已有的典籍中找现成的。可一旦琢磨出来就不会受制于裂空石的缺失,并且一样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新方法的思路就是利用吞山伞里巨大的玄石山富余的玄石资源,再用他的丹火炼制一个新的“巢穴”,只要满足装载“圆球”就可以。只要玄石的体量不再如山峰那么巨大,那玄石的特性就可以被限制住,到时候也就不存在过多影响周边环境的情况。

甚至比起寻之无踪的裂空石,重新给“圆球”安一个家显得更实际。

就在张砚安心的在断崖山和廊源城两头跑,恢复到以往平静的修行日子里的时候,西原郡的异变却在一刻不休的起着变化。甚至越来越剧烈,甚至南渊国不得不将本来作为后备以往万一的五千禁军也直接投了进去。为的就是要尽可能多的看住异变之地,不求大口吃肉,但每一口汤都不能少喝。

让南渊国表现得如此紧张的原因自然不单单是西原郡异变本身。若是都像是玄石山那样的异变,出现又消失,就留下一个深坑,这种异变南渊国也就瞧瞧热闹,别说动用后备的五千禁军了,连西路军的人马都不会再多看两眼了。

南渊国态度的转变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因为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并且是可以让南渊国的国力得到巨大提升的好处。

比如在一处异变的地方发现了一种没见过的果子,结果拿回去由医师研究,很快就发现可以用在牲畜饲养里,可以让鸡鸭这种禽类增肉速度提高一倍还多!用在猪牛等大型牲口身上也有明显效果。

还比如一种像鹅卵石的石头,碾碎之后加入高炉中,可以增加一到两成出钢的韧性,大幅提升兵器的实用性和耐久度。

但这两样就已经足以让南渊国高层高度重视了。更别提还有一些有可能成为如玉山果那样增益武者筋骨强度的植物了,这些更是让南渊国高层欣喜若狂。

当然,南渊国也不只是甘心喝汤,已经开始正面参与到探索当中去了,与妖族处于相互竞争的态势,但并没有产生实质的冲突。

其实不单单是南渊国紧张这些好东西不想错过。各国派到西原郡里的探子同样在琢磨着怎么让自己背后的力量也插一手进来。

但就是在这种火急火燎的气氛中鲜有人察觉到一些其实更贴近身边的变化。

比如张砚最近几次回廊源城的时候就感知到廊源城讲武院里似乎少了许多强横的气息,院长刘仁川不知去向,换成了一个实力比刘仁川弱许多的新面孔来继任。

第423章 前兆

讲武院的存在可以说是人族各国之间唯一联系在一起的纽带。平时不需在意,可一旦有什么危及人族全体的事情出现时,这个纽带就会显得至关重要,可以迅速的将整个人族的力量拧在一起,而去掉大量烦琐的扯皮。

比如在妖族曾经大肆侵略和打压滥杀人族的久远年代里,讲武院的存在意义甚至一度超过了各国的皇室。权力也是凌驾在皇权至上的。

只不过后来妖族的气焰收敛,人族国度得以变得相对平静,这时候讲武院又急流勇退,主动将各国的大权全部交回了各国皇室手里。自己只在各国留下数量不等的讲武院继续将“传授武修之道”的理念传下去。

这一手绝对用的漂亮且大气。加上之前武圣的威名以及救人族于水火的威望,讲武院一下树立起横贯整个人族所有国度的超然地位。

可时间的流逝虽然看似缓慢却实则毫不停息,远不是一般生灵可以企及的。就像河流和河流里的鱼,不管鱼多大,不管是不是跃出水面,都最将淹没在滔滔水流中。

就拿南渊国来说。讲武院对于南渊国来说虽然依旧重要,但仅仅只是重要在“培养武者”这四个字上。早已淡去了讲武院建立之初的另一个本该更被人所熟悉的作用。

甚至于对于讲武院,南渊国皇室已经在有意的渗透,不求拿讲武院怎样,但求可以从中谋取更多更好的武修资源。

南渊国的这种态度其实代表着人族地界上大多数国家对讲武院的态度都差不多。不敌视,但却也没有真把自己国内的讲武院当成自家人。融洽中又隔阂明显。

还是那个河流和鱼的比喻。在河里的鱼,极少会有察觉到河流在改变流向这回事。

张砚不觉得自己是这条河里的。他甚至向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荒天域的土著。一半一半吧。

所以对于荒天域,张砚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相当的敬畏心和谨慎的,特别是在从见识到了徐风阳和巴隆卡的分身,得知了荒天域这方世界的真相之后更是如此。以至于他的安全感只有来自于他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外界谁谁谁的保护。

不论是断崖山还是在廊源城,张砚的感知都是有多远扩多远。

特别是那些在张砚的感知里属于需要“注意”的强者。百炼境和端山境的武者都是。不至于说威胁到他,但也是不能忽视的存在。

就说廊源城里,除了张砚自己,他能感应到的最强者就是讲武院院长刘仁川。即便这个人如石头一样压在廊源城底一动不动,但在张砚的感知中却尤为醒目。

可就在几天前,刘仁川离开了讲武院,换来一个新面孔。实力低了许多,甚至比起院判萧恕都有些不如。

起初张砚也没有在意,可当他因为要送老母去向口看孙子,到向口留了两天,习惯性的继续全开着感知,接着就发现向口这边的讲武院里似乎也与之前有了变化,换走了最强者,留了一个弱得多的人来坐镇。

一个是巧合,两个同样的情况可就不能算是巧合了,必然有其原因在内。

是讲武院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吗?

带着这个疑问张砚趁着老母留在向口自己单独离开的机会绕了北江郡一圈,每一座大城都没有放过。依旧发现了与廊源城和向口一样的结果。讲武院摆明了在大范围的做人员调整。

按照张砚对讲武院的认知,一般而言一个大城的院长属于要职,轻易是不会更换的,只会两城之间交替。除非是身体原因,或者需要潜修。所以一个大城的讲武院院长在位几十年都并不少见。

那现在整个北江郡的讲武院高手都在同一时间离职,且都去向不明这总不会是简单的内部调整吧?

之后张砚又到处转了转,夹着云雀梭跑了大半个南渊国,又去了北武的几个郡城,甚至越过越水就近把华岳过西面的大城也都在天上一掠而过。

“这绝对不是讲武院院长该有的实力。”张砚惊疑的看到一个百炼境的武者坐在北武国一座讲武院内为最强者的时候他便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讲武院在按照抽走强者。

若是在张砚还不晓得荒天域这方天地的真相的话他或许顶多就是疑惑一会儿,猜测都懒得猜。毕竟讲武院跟他虽有往来,可也仅仅局限在如今已经停下来的一项课业上。

可张砚现在却清楚讲武院背后的徐风阳可还活得好好的,并与妖神巴隆卡一起在“神界”与域外强者厮杀。而讲武院就是徐风阳留在人族地界上的缰绳,方便他以后若有需要随时都可以收紧起来再策马扬鞭号令天下。或者说凝聚人族全力。

那么反过来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讲武院这次反常的力量抽离正是来自于徐风阳的授意?毕竟巴隆卡都能与妖族保持联系,徐风阳必然也可以。

但原因嘛……张砚觉得应该离不了那神界里的变故。而不是人族眼下地界上的事情。

因为人族地界上如今最大最惹眼球的事情就是南渊国西原郡的空间异变。可目前为止那些异变的威胁很有限,相反里面的机缘好处却很多。这种局面讲武院若是想要分一杯羹的话人手是要派过去,而不是抽走“不知去向”。

按照一般逻辑,抽人手,必然就是现有的人手或者说力量不够了,才需要增援的意思。那么既然不是人族地界上需要人手,自然就是徐风阳所在的神界需要增援了。

这一套猜测捋顺了之后张砚笃定,这一次阴气西原郡异变如此热闹的世界碰撞恐怕不简单。西原郡上争抢好处的同时,神界里徐风阳和巴隆卡怕是杀得不可开交了。

除了张砚关于讲武院的这些发现,他这段时间炼制储物类法器的时候感觉荒天域的空间变得比之前更加不稳定了。但又不是那种持续的变化,而是一阵一阵的。就像石字扔进水池溅起的涟漪,一下一下的扩散影响。

“看来巴隆卡所说的‘好戏’或许真的要来了。”张砚在心里多了这么一段明悟。

第424章 蜗居

一大早,张砚从屋里出来就看到院子里的贺向鸿在仰着头看天。

“怎么了?”

贺向鸿闻声连忙躬身小跑到张砚面前行礼。他如今即便修为已经到了百炼境初期,可比起张砚的精进实在不够看,甚至如今即便张砚不去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那平和融入自然的“道”依旧让张砚如同无声无息的鱼,反正贺向鸿的实力很难察觉。

“主人,奴人是在看着天气,觉得奇怪。”

“奇怪?”

“是的主人。现在是九月,每年九月都是多雨季,廊源城这边地处东北,雨水可能会少一些,但也不会像最近这样十来天才下一场,而且不见凉反而跟末夏似的很不对劲。”贺向鸿以前干的是山匪。对于天气和季节的特点很是熟悉,什么季节走什么货,配多少人马,这些是他以前看家的本事。如今虽说到张府好多年了,依旧改不了常关注天气的习惯。

其实不单是贺向鸿如此,荒天域这边靠天吃饭的人谁不是都仰着脖子习惯了看老天爷的脸色混饭吃?

当然也有不需要看天气就过活的人,或者说从不看天气的。比如说张砚。

两世为人张砚就没去关注过天气在每一年每个相同的时段会有什么共同点。他的关注只是最简单的“冷热”和“晴雨”,分辨一下旱不旱,涝不涝,仅此而已。

如今听到贺向鸿这一番话先是一愣,然后问道:“你是说今年的天气与往年差别很大?”

“是的主人。九月的南渊国不该是这种干热的气候的。我反正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听说因为雨水太少,气温又太高,今年的秋果恐怕要歉收了。”贺向鸿弯着腰,也不是在胡乱猜测,前几天他陪着小姐去集市采购的时候听到贩秋果的商贾在说起这件事,一个个愁容满面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记得很清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张砚本来一夜炼器,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居然听到贺向鸿这么一桩事。他与贺向鸿的“一无所知”不一样,很容易就联想到这天气异常的原因极可能不是“多少年一遇”的小概率自然情况,而是被别的原因牵连出现的异常变化。

“变化这么大的吗?给我找一些说时令天气的书,放我书房去。”张砚觉得自己也应该了解了解这些东西,说不定从里面又能琢磨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贺向鸿应声告退。张砚吃了早饭之后就出了门。如今老母去了向口,说是想两个孙子孙女了。过去待几个月,等年末的时候张砚和张慧圆也会过去。打算开春再回来。

张家的发展很快,张顺如今已经是南渊国里数一数二的豪商大佬了。张家木器铺不但遍布了南渊国的所有主要大城,更是到了别国,北武和华岳,甚至更远的商路也有人在走张家木器铺的货。

张顺将以前张砚给他说过的一个想法落在了实处,那就是“张家木器铺卖的不是木器,而是一种档次和格调。价钱?价钱低了怎么显现得出格调和档次?”

所以如今张家木器铺里除了轮椅这种保持着低中高三档价格区间之外,铺子里如今成为主打的家具走的就是“上流”路子。为了张记木器铺家具上独一无二的烫印,有的是人愿意花十倍百倍木器本身价值的价钱。

天下的豪富何其多?世家何其多?钱票用的没地方用。张家木器铺的东西就是给他们手里没去处的钱票找一个窝。

这里面当然不全是张顺的本事,顺风的生意毕竟难度低得多。而这风之所以这么顺,这不是上头有张砚这棵愈发参天的大树顶着嘛。不单单是南渊国,北武和华岳这些国家之所以敞开门配合张顺做独门生意,其中的门道谁又不明白呢?张家人没谁不明白。

如今张顺一儿一女两个娃儿,听张慧圆说这次老母过去很可能是准备再劝大嫂王芹加把劲再给张家生一个娃儿。张家如今这么大一个摊子,就一儿一女可不够。这事儿指望不上张砚可不就只能指望张顺了嘛。

其实按照荒天域人族这边被的大富贵之家的话,真要多子嗣,一个正妻哪里够?男人生育能力受天定,又要在外奔波,体力再好又能耕多少年?而且女人一胎就一年,也总不能不歇气的一直生娃儿吧?

所以纳妾就是短时间多留子嗣的最快的法子。

不过不论王兰萍还是张顺自己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这种想法,也许是当初在猪嘴巷里的日子让他们都不喜欢折腾的事情,而是习惯珍惜眼前的人和事。

张砚对张家添子嗣的事情是有多远躲多远。

另外还有不少权贵托张顺带话,希望也能有一双张顺那样的器肢,为自己有些也是为家里人在求。张砚都没有理睬。主要是做器肢,特备是给普通人做器肢太麻烦了。张顺是他大哥也就罢了,旁人?哪儿来这么大面子请得动他费心力?

在廊源城里转了一圈,甚至午饭都是在街边的面摊子上解决的。

如今张砚只要不想谁过多的关注到他,那他就是一个路人甲,就算他从你面前走过,你也会潜意识里将他忽略掉。甚至这一切张砚都不需要刻意为之,放开自己身上领悟和烙印上的条条“道理”就可以办到。

吃了一碗面,久违的熟悉的味道让张砚心里纠结了数日的情绪有了些放松。之后架起云雀梭先回了断崖山,去了那处新划出来的禁地,带上吞山伞,然后再一路朝着荒僻之地飞去。直到长湖郡里常年鲜有人迹又远离断崖山的一片深山谷地。

用感知确认了周围方圆数里都空无一人之后,张砚才从展开吞山伞,将里面的玄石山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