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道门 第154章

作者:剑如蛟

“他是怎么忍得住的?”

“不知道。但这小子的情绪明显有过波动,应该是当时也有迟疑。不过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这份毅力和坚韧当真是难得。”就连杨睿这个一直少有参言的人也忍不住夸奖了对方几句。甚至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杨睿与王碾一样,觉得那狼狈的少年人的坚毅与坚持恐怕比他们入门前要来得厉害得多。

刘蕊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她的注意力甚至已经没有再多的放在最前面的那个少年人身上了。山路上虽然大多数有资格的登山者都没能走到静心亭的位置便情绪崩溃不得不被送下山去,以此便与断崖山无缘。

可仍然有极少的一些人留在了山道上,并且一路往上越过了山道的中线标志物“静心亭”。

一个两个三个……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万里挑一,十万百万里挑一的人物也陆续的出现,五十人的名额居然一下就显得并不是那么难以满足。

“快看!那小子已经快到了!”

断崖山的山路本来就不短,即便是正常腿脚攀爬的速度也要半天时间才能从山脚爬到山顶,还得是体力好的人才行,体力欠缺些的人爬一天也有可能爬不到山顶上面去。

更别说一点一点的往上爬了。

足足三天。这是对人的意志力和体力甚至是对其精神的底色的一次最粗暴的试探。

不论觉得严苛还是严酷,最终这种方式筛出来的人绝对称得上是人中尖子,几十万里挑一的稀罕苗子。

“这……这里是山,山顶了吗?”

“没错,这里就是断崖山山顶。你是第一个登顶的人。你很不错!”王碾身为二代弟子里的大师兄,此时正该他出面。一边给对方喂服了一颗舒缓精神和补充体力的丹药,一边让对方好好的休息一下,边上有茶水和吃食。登山会还有两日,需要在这里继续候着。

“谢,谢谢这位,这位……”

“我叫王碾,断崖山二代弟子之首。你可以叫我王师。以后我们见面的时候还多着呢。”王碾也没费什么脑子。杂学书院里学生对教习的称呼也是下对上,且没有师徒名分,都是统一叫“老师”或者“某某师”。等到以后正式可收徒的时候再行“师尊”之礼就是。

一圈介绍下来,刘蕊和杨睿都只是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而那第一个爬上来的弟子却规规矩矩的磕头大礼,显得颇为拘谨。完全没有看出之前在山道上那股子狠劲儿。

倒像是初进门的小媳妇,谨小慎微的样子。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奴,小的,弟子没有名字,一般都叫我刍狗。”

“刍狗?呵呵,你这个名字倒是特别。我以前小名叫石头,跟你差不多。你且在边上歇着,等人齐了我们再去殿前拜见师尊。”

第499章 秘话

相比起断崖山下的热闹,冰雪北国的深山里就显得格外寂静。

三行五柳村里村民的日子照旧,时不时的会有一些猎宝人过来,然后又意兴阑珊的离开。对此,村里人总是笑而不语。反正来的人总能带来些钱财,吃住也能给村子里的人家添一点进项。至于传说?那只是传说罢了。

徐风阳和巴隆卡快速的略过了三行五柳村,他们没有在村子里停留的打算。更不是来寻宝的,而是来印证张砚的说法,看看那些所谓的龟背人存在的证据。

徐风阳按照张砚的描述,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找到了藏在深潭里的一处出口。

“听张砚说这个出入口乃是山势后面变动所造成的。而正常的遗迹出入口应该是在上头上里的某一个地方。我们是从上往下看?还是直接去最下面一层?”徐风阳看也没看散落在入口处已经被几次视若无睹的财物,朝着跟在后面进来的巴隆卡问道。

“自然是先从第一层往下看了。你不是说张砚在第一层留下了两尊竖眼雕像作为魂术手段的展示吗?不去试试怎么行?”

“那就走吧。”

一人一妖迅速的摸到了上下路口,一路往上到了遗迹的最上层。

因为之前徐风阳就跟巴隆卡转述过张砚的讯息,知道第一层其实是这处遗迹里最为重要的一层,并且很多东西都要从这里才能找到线头往下捋。

包括那些教识龟背人文字的图案,以及关于魂术的基础理论,还有关于龟背人的一些最粗略的介绍。

“你觉得这些东西都是真的还是假的?”徐风阳在放下一本玉简之后突然开口朝边上依旧捧着一卷玉简埋头其中的巴隆卡问道。

“哼,用你们人族的话来说你徐风阳生性凉薄,一点也没说错。张砚好歹也算与你我共渡难关,最后也出手帮过你我的忙,不然单单你我回来时所受的那些伤就起码要多花去十年时间都不一定能恢复到如今这副样子。

你居然第一个反应就是在想张砚是不是在哄骗你。

不愧是你啊徐风阳。”巴隆卡似笑非笑的看了边上徐风阳一眼,言语里的嘲讽毫不掩饰。他与对方不对付,可不只是因为种族世仇,这方面的相互看不上眼也是主要原因。

不过面对巴隆卡的嘲讽,徐风阳并没有辩驳。而是静静的不吭声,似乎在默认,也似乎是在等着巴隆卡的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巴隆卡又道:“这里的东西存在时间太久了,也太详细和成体系了,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龟背人的历史断不会是假的。这也和我们之前聊起过的判断相符。荒天域不是什么常胜将军,而是一个保命行家。起起落落对它来说都很正常,只要留着最后一口气在,它都可以再寻机会东山再起。可这对我们来说就要命了。

不过这些龟背人的应对方法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新的思路。扛不住那就跑嘛,跟不起就不跟,大不了换一个世界,跟对面世界的生灵抢地盘也是一条出路。

只不过目前我们尚未到那一步而已。按照这一次荒天域的吞噬结果,它绝对是大补了一把。暂时百十年内应该还能安稳。可再往后,可就要边走边看了。”

巴隆卡在荒天域的时间也不短了,比徐风阳长得多,对于荒天域的食量和规律有自己的判断。

当然,巴隆卡也回答的徐风阳的问题,他不觉得此地是张砚布置出来有什么图谋的幌子。

“不过刚才那魂术的路子跟张砚似乎是一个路数的。这么说起来他得到的那些传承跟龟背人有关系?”

“恐怕不只是龟背人有关,而是比龟背人各个完善更成熟的修行路数。”

“比龟背人更成熟?你是说……”巴隆卡有些明白徐风阳的意思了。放下手里的玉简,认真的思索起来。

“嗯。龟背人也不一定就是荒天域里最早出现的生灵,在它们之前有没有更完善更强大的修行体系和强者这又有谁说得清?

不过张砚的体系,龟背人的体系出自一脉,这或许印证了龟背人之前荒天域里更强生灵的存在。

甚至龟背人的修行路数是不是也是如你我这般得到某些机缘才生根发芽的呢?”

巴隆卡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倒是同意徐风阳的猜测,说:“没错,龟背人之前必然还有更厉害的生灵。他们的修行路数遗落,龟背人捡了去,才有了魂术这一门类。而张砚也捡到了,但明显他捡到的比龟背人更全面。

是这意思吧?”

“是这意思。换句话说。在修行这一条路上张砚的起点就比你我高出数倍,甚至数十倍。龟背人只不过得到魂术一门就能强横到经历数次荒天域世界崩毁而自存。几次在灭族的边缘把血脉继续延续下来重新蓬勃。这其中的难度和力量可想而知。

如果荒天域再次失利,就如龟背人当初所面对的局面,甚至更糟糕的局面。那该怎么办?别忘了龟背人之前的那些生灵去了哪里。他们绝对是比龟背人强得多的生灵。”

巴隆卡皱起了眉头。许久之后才声音略带生硬的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希望给自己多挣几分活命的本钱。张砚的路数更好,你也看到他实力变强的速度了。那么多魍族被他收走,他绝对有将魍族的那些力量储存起来慢慢吸收的手段。那样的话他的实力会继续保持飙升的速度,不知还能再攀多少个层次。

到张砚实力远超你我的时候,你觉得面对我们他还会是现在这幅好说话的样子吗?

换句话说,即便他还是如今这般好说话。那你我就这么干看着他一日千里,自己却只能摸着石头在暗河里半步半步的往前挪吗?”

“你……”

“我们出发前张砚已经让人放出消息要广开山门,第一批就会有五十名弟子新入断崖山修行,之后必然还会有。不用多久,三五十年后,断崖山必将是一个能够在顶尖战力上超越我讲武院以及比的妖神宫的势力。加之他靠独门手段笼络人族各国的本事,世事恐怕真要变得你我陌生了。

巴隆卡,早做打算而已,你也该仔细的考虑考虑了。”

第500章 气象

喧嚣在长湖郡里久久未曾散去,只不过没人敢在断崖山周围逗留,搅扰到山上而已。

数以百万计的人聚拢在长湖郡,给这里带来的拥挤程度可想而知,不论是各大城还是小镇的客栈酒楼已经全都住满,很多没有住地的都在城外的空地或者石滩上扎营居住。

几万的北方面军加上一万余的禁军忙得脚不沾地。但依旧没有办法将这么庞大的人潮做到精细的掌控,能把他们圈在长湖郡不到处乱窜就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而且还好来的大部分都是孩童,不然的话压力起码还要往上翻个数倍。

可想这些聚集在长湖郡里的人立即离开也不现实。南渊国本国的孩童还好,因为早就有准备,断崖山的登山会结束之后就有序的开始按照预定方向和路径离开了长湖郡。

真正逗留在此地的是远道而来的那些人。一些人走了大半年的路,不算那些死在路上的,成功抵达的也早就疲惫不堪了。绝大多数连怎么回事儿都还没有弄明白就被告知自己辛辛苦苦跑来这一趟白跑了,完事儿了。这种心情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想骂又不敢,憋得只能仰头望天,久久不能平复。

至少要休息一段时间才有力气重新踏上归途。不然的话以如此疲累的身体匆匆忙忙的上路估计路上要死一大半。

南渊国的安排是就地让这些人整顿。苦也就苦长湖郡一个地方,熬个月余,再发放一些银钱和干粮就能陆陆续续的将这些人送走。

亏本吗?南渊国高层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亏本的买卖。这种事情本就不是只从一个方面来衡量。看似赔了人力还要送出去物力,可因为断崖山登山会这件事把南渊国的名声和地位的抬升却难以估量。

特别是在登山会结束时,张砚再次现身,并且抛出来一个之前谁都不知道的消息,说登山会不会只办这一次,会每隔六年举行一次,每一次都会招五十名弟子入门。规矩也和这一次登山会一样。

这个消息一出,即便是那些忙活一场却颗粒无收的倒霉国度也不禁再次燃起一丝希望。即便心里骂骂咧咧的,可他们自己清楚,等到六年后再次过来参加这场集会的人只会更多,也会更难。

数以百万计的孩童里最后真的只挑了五十人啊!时间一到,甚至那些在山道上并没有情绪崩溃的也被立即送了出来。规矩严苛得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可有怨言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天上当时那巨大的法相镇压之下就算是端山境的强者都不敢放半个屁,担心一个不好就被当鸡杀了。其他人又能如何?反而是被断崖山张先生的实力震撼得心头一片火热。

登山会结束之后关于登山会的各种猜测就是长湖郡最火热的话题。特别是那条登山石阶,更是让人浮想联翩又惊讶悚然。

不单单是那些情绪崩溃被送下来的娃儿哭喊着说起登山石阶上的遭遇,最后因为时间关系未登顶而惜败下山的那些孩童的言语更是被人重视。也正是如此,才让断崖山山道的详细内容被外界所知晓。

考验的是意志力,是对苦痛和困顿的心理承受极限,以及对完成目标的执着。

这些虽难,但也不是不能训练。至少也给了一个提前准备的方向。

如此一来,各国参与这场讨论的人心里也算有所收获了。

相比起喧嚣和热议,断崖山身在长湖郡却享受着自己的宁静。

山中,下半山的位置有一座修建以来就一直空置着的楼阁,上下两层,藏在茂密的林间。平日就只有一些灵兽会在房顶和走廊上打个转。

“给你们半天时间自己分派好房间,自己打扫……”

负责这些新入门的弟子的是刘蕊,而不是一直嚷嚷得最厉害的王碾。因为这毕竟不是街面上起哄玩闹,稀碎的事情太多,王碾一琢磨就心里打鼓,最后由刘蕊接下了这份差事。

山里清修为主,没有世俗里的那些条条框框但也没有世俗里的各种安逸和方便。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需要自己想办法解决。

这些事情刘蕊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但只是安排,具体如何完成就看这五十名弟子自己去解决了。

那些出身较低的弟子倒还不觉得有什么,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从没想过上山来还有谁伺候吃穿的事情。而那些上山之前就家世丰厚的弟子就面露难色。甚至一些性格跳脱的还当场就提出了异议,对于年纪看起来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刘蕊,在场的新弟子里不服的人也有不少。

刘蕊笑了,笑得很开心,甚至没关系的杨睿额王碾也跑来看热闹。因为以往总是他们被门里的金箍收拾得苦不堪言,如今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到由他们来动手收拾别人了。

金箍的滋味向来很坚挺,用过之后都说来劲儿。

于是所有新弟子一下就老实了。甚至之前最咋呼的几个如今反而是最恭顺的,看到刘蕊就浑身哆嗦得厉害。

“每日日出起,上午修行课业,下午自行安排,饭食自己想办法,但柴火不许在断崖山中劈砍,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灵种,谁敢胡乱采摘砍伐我就把他挂在山门上。你们可以去山下小镇,那边有专门的柴火市场,用钱买……”

杂事一开始最是麻烦,可说实话,一旦习惯了也就那么回事。毕竟山里其实已经将最大的麻烦给他们解决了,那就是钱,有了钱,想要采买什么东西买不到?

当然,生活方面五十名新弟子不论情不情愿也都飞快的适应了下来,他们之间自有交融,总有挑头出来的人。而这些,刘蕊不会去干涉。

对这些弟子们暗中较劲的所谓“三代弟子首席”的事情,刘蕊三人都当笑话在看。

“首席”?修行的事情最终还是要落在实力上。混关系拉帮结派或许当下看起来有用,涨声威,自我感觉良好,可最终时间和事实会告诉所有人那是多么的可笑。

第501章 酝酿

“呼!”

一口浊气从口鼻里呼了出来,卷起一股气旋,片刻后才在张砚身前三尺余的地方消失不见。

张砚已经在应天台上盘膝坐了八日,整个上半山也从八日前竖起了大阵封闭。这也是张砚在突破到合体境后期之后近两年来第一次封了上半山。

山里的新气象张砚没去过多的参与,三代弟子如今才初入门,能成才多少尚未可知,且让他们在山中先扎根,看看各自的适应性还有悟性再谈其它。

另外这次三代弟子入门也是对二代弟子的一次考验。山门里的事务总要有人处理。他可以躲懒,二代弟子啊能。以后等三代弟子真正成长起来之后再往下传递。一代一代这山门也就慢慢深扎根了。

关于每代弟子的区别,张砚的想法是每十二年为一代分界。也就是说,这次新入门的五十名弟子和六年后再招的五十名弟子同为断崖山的三代弟子。以此类推。

而这一代,按照王碾三人的精进速度,再等六年,他们也到了能收徒的地步了。

和徐风阳的看法一样,张砚也感觉至少未来几十年内荒天域不会有太大的波澜,更不会再去拼死拼活的吞噬新的世界。会有一个消化和成长的间隙。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几十年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一个宗门真正的壮大起来。因为从初入门修到正式踏入道丹境都可能需要十几年,而一个宗门单靠道丹境的修士是支撑不起来的。

不过在荒天域里就不一样。张砚有断崖山这处灵气还在慢慢增长的福地,有几乎独享的天下修行资源,还有一大缸液态灵气,以及荒天域针对鬼物的功德奖赏。这些叠加之后带来的效果就是把断崖山里修士的修行时间缩短了至少三成,天赋越高受益越大。

如此不出意外五六十年之后,张砚觉得断崖山里归神境的修士总该有一些了。而道丹境的弟子数量应该过百。这对抵御后面荒天域可能会遇到的一些凶险也算能够有一点的抵抗能力了。至少不会一触即溃。

而最重要的还是张砚自己的力量到那时候可以冲到何种地步。

合体境肯定是不足够的。

这一年多以来,外界在为登山会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张砚没有懈怠任何一点时间。彻彻底底的将自己的肉身梳理了数遍,确定没有任何的隐患存在肉身里。同时也把这些年来自己意识中所承载的所有“道理”也都不遗漏的全部体悟了一遍。

精神和身体状态此时已经达到了最佳。并且合体境的最后一段灵气积蓄也被他刚刚好的停在了最后关头。如今只需要一滴液态灵气冲一下,张砚随时都可以开始大境界屏障的突破。

选在这个时间也是张砚算计过的。就在前天夜里他感觉到自己设在冰雪北国那处龟背人遗迹一层的纸人符有了反应,不但受到了来自魂术的冲击,同时还意外的听到了徐风阳和巴隆卡之间的谈话。

本来张砚的打算是抽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时间。毕竟这么久了,谁又知道徐风阳和巴隆卡的伤具体恢复到什么程度了呢?他是希望利用巴隆卡和徐风阳去遥远的冰雪北国的机会安安心心的在断崖山里做突破,不会被人打搅,却不想得知了更有趣的一段谈话。

虽然意外,不过张砚的心里倒是也没有太惊讶就是。就如他在暗中提防着徐风阳和巴隆卡一样,徐风阳和巴隆卡提防着他也很正常。甚至眼热他的修行路数也绝对不是什么很难想的事情。

就好比你在跑步,累得要死了,边上一人骑着三轮车就轻轻松松的追了上来,你怎么想?

要么跳车上去搭车,要么踹下骑车的人抢了三轮车。

而徐风阳的想法看上去就是想要搭车或者夺车。并且还暗示说若不尽快动手,再等下去张砚的实力极可能很快就超过他们,到时候就算想要做些什么也没机会了。

不得不说徐风阳的心思足够单纯,单纯的只是想要变强再变强,可以不在乎任何手段,也不会掺杂任何会阻碍自己变强的情绪。

甚至张砚觉得若不是当初魍族来势汹汹,徐风阳先是抽不出手来,后面又因为受伤颇重需要疗伤的话,他们估计早就要准备朝他动手了。

脸?情分?那是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