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道门 第301章

作者:剑如蛟

照理说六魂幡如果可以用来寄托和藏匿命数的话,那万相珠是不是也可以?诛仙剑是不是也可以?甚至张砚自己炼制一件法宝来是不是也行?如果有限制,那限制又是什么呢?

归根结底一切的答案还是要在“命数是什么”这上面去找。只不过如今有了六魂幡作为引子,张砚不需要从头开始去钻研命数了,他需要的是沿着六魂幡给出的路子“做选择”。或者说是“找新的选择”。

书殿。张砚已经有些时候没有到这里面来了。

如今张砚可以沿着楼梯一路往上,达到书殿的最顶层。也就是关于金仙的修行典藏之所。里面的东西除了金仙境界的各种手段秘法之外,还有不少关于这一境界的杂记典籍。因为涉及的门类很多,所以即便比起下面的藏书量来,这里小了很多,但实际上依旧足够张砚说一句“应接不暇”了。

抛开所有的手段秘法,张砚直接找到的是关于“命数”的杂闻典籍。快速的阅览之后却皱眉沉思良久,并不能说“懂了”。甚至张砚自觉“还差得远”。

于是张砚开始逆向摸索。先看了金仙境界关于命数的讲述,然后倒着往回,天仙、地仙、人仙……这样一级一级的往回退。最后在书殿的第一层停留了下来。之后便盘膝在地上一动不动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如此张砚真身在外也同样陷入短暂的修行状态差不多半月之后,张砚才再次睁开眼睛,眉头已经没有再打结了。

“原来命数之所以需要寄托和藏匿,原因不在于寿数也不在于时间,更加跟生灵源头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在躲避恒古的往复规则!?”

这些东西不是张砚现学的,而是通过倒推,然后结合金仙境的命数典籍里所提到的重点,自己琢磨出来的本质。除了“规则”二字他实在不知道还如何形容“命数”所受到的威胁了。

有道是“天道好轮回”不论什么样的生命体都在“道”中。兴衰交替,生死轮转,本就无可避免。

即便金仙天仙,寿数再绵长也终究逃不过“天衰五劫”最终下场便是消散不见,残魂尸身都不会留下丁点。

而所谓的“命之所寄,魂之所依”其实说白了就是在利用命数和魂魄的特殊性将它们藏起来,以此逃避命数中本该出现的致命规则,也就是兴衰交替和生死轮转。

“或许寻常手段就是道书里所说的‘搭建命匣’用来寄托命数,逃脱命数规则。而‘命匣’能不能扛得住最终规则的撕扯就是大罗成不成功的衡量标准。

而现在六魂幡所代表的是另一条路数。但这条路数的根在哪儿呢?”

张砚暂时还摸不透。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六魂幡真的可以用来寄托命数,大幅度缩减正常藏匿命数的过程和时间,让他早日成就大罗金仙之位的话,那么只要找出六魂幡的那个“特别的点”,别的东西也一样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第964章 推敲

关于六魂幡的事情张砚不可能拖着。他必须要尽快的尝试看有不有除了六魂幡之外的路子可走。不然,六魂幡还将会是他的最终选择。

虽然担心受制,所以张砚不敢轻易的将自己的神念或者元神嵌入六魂幡里窥探其妙用。同时也担心自己被六魂幡巨大玄妙勾起贪念,那就干扰判断了。

灵宝,说张砚缺,他其实并不缺。万相珠是可以幻化灵宝的。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教主级别的最顶级灵宝万相珠没办法幻化。比如六魂幡,比如诛仙四剑,比如传说中的盘古斧、太极图等等。

所以,张砚也没有办法利用万相珠来探查六魂幡的具体玄妙是什么。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翻找书殿里的各种文献资料。从炼器的图谱,到杂文趣事,又到传说典籍。但凡是有涉及到六魂幡或者截教教主通天圣人的或者隐晦提到的他都不会放过。

但书殿里的相关六魂幡的记载少得可怜。似乎也是有意的在规避截教,规避当初三教大战的那一段叙事。只有零星的一些杂文上隐晦的提到过一些。更多的还是张砚根据当初自己还在地球上时看过的那些“故事书”中寻找到的蛛丝马迹。

故事里通天圣人是准备要用六魂幡绝地反击的。但最后被叛徒破坏功败垂成。

而当时通天圣人的做法是将六个主要敌人的名字用手段书写在六魂幡的六根旗须上,然后作法“蓄势”,其目的就是要将此六人的元神脉络印入旌旗当中。等到蓄势完成,只需要摇动六魂幡,那此六人的元神就会跟着晃动不休难以沉稳。而元神都不稳了,还谈什么反抗?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罢了。

听起来似乎跟传说中的“钉头七箭书”很像。事实上单从结果上看的确很像。但威能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毕竟六魂幡可是针对的是圣人一级的强者。本质上就好像弹弓和投石机的区别。都是投石头,但威能和层级相去天地之远。

故事简短,但内容却直指核心。

在张砚看来,如果故事是真的,那当时截教的处境是不可能允许通天圣人有半点留手的,必然是全力以赴。由此也就能判断“将名字写在旗须上再作法祭炼”这一通手段下来应该就是六魂幡最强最核心的威能所在了。

就像前面拿“钉头七箭书”举的例子。这类法宝其实就是咒杀。只不过咒杀的范围可以到金仙一级而已,所以才显得格外厉害。但说穿了还在咒杀的框架当中,也就是针对元神的攻击手段,而且还是顺着元神游历在外或者被牵扯在外的某种引子作为施法的媒介进行的。

“钉头七箭书”尚且还在咒杀的手段框架内,那六魂幡呢?

弹弓弹射的是石头,投石机也是石头。那石头是不是就是两者之间的共通之处呢?

张砚陷入沉思,但没多久又摇着头觉得自己的这个思路不对。

因为故事里通天圣人写在六魂幡旗须上的六人中有四个都是圣人,而圣人的元神早就寻到寄托之处藏匿了起来。又怎么被牵扯出来作为致命威胁受人拿捏呢?

那这样看的话六魂幡就是有超越咒杀手段的新路数?

思来想去,张砚最终觉得自己始终绕不开一个点,那就是“命数”。因为这就是四个圣人唯一可以称为致命且有可能被利用的弱点。也是咒杀从“元神和魂魄”变成了直接针对“命数”。这倒是符合的六魂幡的教主级灵宝的身份,也可以从逻辑上讲通为何能用来针对四位圣人。

若张砚所猜测的是对的,那换句话说,六魂幡的核心玄妙岂不就是找到旁人的“命数”并加以利用?即便别人将命数藏起来也无济于事逃不开它的追索?!

想到这里饶是张砚之前就对六魂幡有足够的重视了,此时也不免心里阵阵发寒。同时有些明白为何当初三教大战截教看似也没招谁惹谁就被另外两教合起来反复逼迫,最后连西方圣人都跑来痛打落水狗。似乎没道理。

如今六魂幡为证,似乎一切都有理可说了。

最大的麻烦不是你去招惹了什么,而是你的存在威胁到了别人。看似莫名,实则理所当然。

“难怪这次的‘巧合’的导向祭炼六魂幡以此快速进入大罗金仙的门槛。别的灵宝可没这搜索并利用命数的本事。能搜索和利用,那就同样能藏匿和抵挡侵蚀。这就像石块能用来砸击也可以用来修筑城墙,一物两面。

可这就给我上难题了呀!”

按照命数和金仙境界的典籍中提到的路数,一般而言最合适的是自己寻找藏命数的地方。张砚推断出是构建“命匣”。让命数避开生死规则的掌控,从而达到超脱生死的真正不朽。

可张砚此时没办法去构建自己的“命匣”,他没时间等更没时间去熬。可若真要去炼化六魂幡……莫名的一种不安总会在张砚的心里愈演愈烈。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那是通天圣人,但毕竟通天圣人败了。对面是四位圣人。该怎么选根本不用费脑子。可奈何张砚似乎不一定有选择的机会。

“你们世界可有命数一说?”张砚思路陷入死角,即便推断出了六魂幡的核心本事,可想要进一步开解就不行了。他手里的讯息并不支持他继续往更深处推演。于是脑仁痛得他只能寻求帮助,希望同样有着传承的荒天域可以提供些新的思路。

荒天域的回答很干脆:“生死轮转而已,自然也有。只不过太久远了,意外无数,一般世界根本就存在不到自然消亡的时候。”

这是什么话?张砚听得直撇嘴。

“那你们若想要藏匿命数又该如何办到?”张砚也没多想,直接问了困扰自己的问题。

但荒天域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而且它之前也必然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

许久过后,荒天域才回答说:“护住核心,主动坍缩,以死换生。”

张砚本没想过荒天域能给出答案来的,可没想到不但荒天域还真给了一个答案,并且让他听得一愣。旋即一个疯狂的想法从他的心里滋生出来。

第965章 蹊径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张砚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带着几分兴奋的语气对荒天域的主意识说道。

“跟我有关系?”也是如今荒天域的演化越来越趋向于生灵的一些逻辑,不然它断不会理会张砚这种无意义的言语。

张砚笑道:“对,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再次沉默了一会儿,荒天域才说:“关于命数的?”

“没错。”张砚点了点头,接着继续说:“我想将我自己的命数藏在你的核心当中。怎么样?”

“……你是真敢想啊!”

“被逼无奈而已。但按照你之前所说的规避生死轮转的想法,如果可行,那你的核心便可成为我命数的‘躯壳’。按照你我生命的不同,这层‘躯壳’绝对可以抗住对我命数的生死轮转彻彻底底的藏匿起来。

而且以你的生命长度,有的是时间递增核心强度,我也可以慢慢调整。真要是到了你之存在极限,你坍塌时我也可以帮你撑住核心,让你的核心巩固不受影响。一举两得互惠互利嘛。”

张砚的想法就很简单。既然用六魂幡寄托命数是利用了六魂幡里对于生死规则的洞悉,做到相比起“命匣”差不多甚至更好的藏匿效果。那就意味着只要效果类似,是不是法宝,是什么类型的寄托之所完全不重要。信不信得过反倒成了最重要的一个点。

只不过旁人没有张砚这样的“近水楼台”罢了,也不会有他这样的选择。

荒天域的生命层次决定了它的思维模式。不管演化到最后它多像生灵,本质是变不了的。跟它单纯的谈“交情”显然没谈的空间。但谈到利益,它又是最好最可信的交易伙伴。

张砚很喜欢荒天域这种秉性。毕竟交情善变,而交易伙伴却总能长久。而且不需要费心思去维系这种关系,两边只要有共同的利益,那就必然是坚实的伙伴。

其实同为“异数”,仅此一点,张砚和荒天域之间的关系就几乎牢不可破了。

“如何?你总不能一直这么考虑下去吧?给个准话?”

荒天域还是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说:“你的许诺对我来说太过遥远了。所以不够。”

张砚心里一松。“不够”那就是还有得谈。讨价还价嘛,这个他熟,荒天域也不是那种狮子大开口的货色,公平在它心里自有衡量。

“那你还准备要什么?”

“世界本源之力。我能感觉到你这一次回来体内的能量翻天覆地。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实力飙升。不知道你从何处吞噬来这么多的世界本源之力。但有一就有二,我需要你这次获取分量的一半。”

“一半?不可能。没东西是可以予取予求的。我就算能吞噬也一样得有限度。给你带一些回来没问题。但最多跟我这次获取的分量两成。”

……

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定的两成半,余下的半成张砚需要后面另想办法补上。不过若是张砚的想法实现不了,那交易也就直接作废。

可是交易虽然谈妥了,但要怎么把命数寄托到荒天域的核心里去呢?再往前说一点,命数又是什么,又该怎么自主把控并让它藏起来呢?

还是要从头开始对命数相关修行参悟才行吗?按理说是。但此时张砚无比的独立必有蹊径可以抄近路。不然的话“巧合”怎会在这个节骨眼神找上他拿捏他?

可这条蹊径到底在哪里呢?

这一片片的念头开始下沉,连带着将张砚的心神也带着沉入了自己的意识深处。开始慢慢的朝着“全力自掘”的状态沉浸下去。

命数源自每一个自己修行和存在于时间标尺中的选择。一个个选择看似各不相干,最终却会将人推向一个“无法预料”但又“不会意外”的方向。这是书殿中关于命数的最常用的概述。当然,这是张砚精炼和自我总结之后的结论。书里的描述更加庞杂和晦涩。

但很快张砚发现按照描述的话,他的命数似乎并不像他之前想象的那样虚浮缥缈,反而他有着可以直接触碰的可能。

还记得当初才开始跟荒天域联络进入伪合道时张砚参与那一次次轮回的经历吗?包括后面设立最初的轮回机制。一根根代表着生灵的红线汇聚的那些流光“河流”。里面每一丝光华都代表着一个生灵。而此时回看,那些岂不正是生灵的命数的最简单形态吗?

张砚再观自己,他的命数不也一样就是从最开始的形态慢慢演化的吗?找到了线头,再往上捋,自然就不会那么难了。

别人或许要慢慢参悟,花费大量的时间,还要拼天赋,碰运气,撞那万中无一的机会,看自己能不能慢慢抽丝剥茧的才能把自己的命数找出来,再从夹裹着命数的天地规则里抽出来。再之后才是放入“命匣”当中。

而张砚就简单多了,在他弄明白命数起源何处之后,便能够轻而易举的把自己的命数掐在手里。然后从容的将其剥离出来。

这就是和世界达成伪合道并且相互趋同的好处吗?张砚一边想一边知会了荒天域一声,然后在后者的默许下,将属于他的那一根生命脉络剥离了下来。

但张砚发现了自己这条生命脉络的特别之处。

一条脉络前后两端居然周氏虚化着的。后面虚化表示命数不定,还存在太多的变数,这还尚且说得通,毕竟张砚修为在这里摆着,存在无限可能。可前头为何也虚化着?

“你来路不明,看似由我演化,其实并非源自于我,自然会两头无根。”荒天域理所当然的给了答案。表明它当初最先把张砚喊成“异数”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有依据的。

张砚恍然,他的命数估计在这边并不全。或者说,在这边并没有办法完全显现出来,所以才会在起始的位置出现一大截的虚化。

这一个小插曲并不影响张砚后面的动作,他将自己的命数拿捏住,然后让荒天域配合自己,最后打开世界本源核心。也就是当初荒天域天地初开时张砚窃走一条鸿蒙紫气的地方。

“这么放进去就可以了吗?”

第966章 不同

张砚怀着忐忑的心情,将自己的命数往荒天域的本源核心里一放,然后命数在张砚的感知里自己飘进了深处。

宛如自己分离出去了身体的一部分,明明还能感觉到那一部分的存在,却又分明有距离隔断横在中间……

特别是当命数与“好奇”的那些鸿蒙紫气触碰的时候,张砚甚至有一种莫名的“其实我也可以”的感觉。恍惚间突然明白这种感觉的源头应该是他自己体内也有鸿蒙紫气,甚至不论质量只论数量的话还远在荒天域之上。

“那我是不是可以自己藏自己的命数?”张砚冒出这样一个荒谬的想法。但很快又被他自己给否了。

因为藏命数的关键其实并不在于鸿蒙紫气。张砚觉得熟悉只不过是命数进入世界核心之后才有的错觉。而最重要的也不是世界核心里面有什么,而是世界核心外面的那一层壳。是那一层“壳”挡住生死规则,才能让他的命数藏匿而不被发现。

想要把命数藏在自己身上。这一层类似的“壳”才是必须的。或许等以后张砚自己炼一只命匣出来?又或者别的方式?现在可说不准。

整个过程其实并不复杂。除去张砚自己参悟出命数何在所花掉的时间,单算命数的剥离和藏匿根本连半个时辰都没用到就完成了。

“如何?”荒天域自然不会觉得自己的核心里多出来一段细小的命数有什么不适。它在乎的是交易的成败。之前就眼馋张砚一去一来居然学会了吞噬世界本源之力的本事,还一口气的吞噬了那么大体量的世界本源之力。这可比荒天域自己偷偷摸摸抠抠搜搜的四处打秋风碰运气强太多了。

所以荒天域其实也很希望这一次的交易可以成功。将自己本就“没特别用处”的核心利用起来,一旦达到了张砚的设想,交易就算达成,它也就可以收获大量的世界本源之力,这一下就至少可以让它少奔波千年甚至更长时间。拉高自己的演化进程。

“似乎……我也说不清楚……现在我感觉很奇妙,是我以往从未体验过的……还有我能感觉到天劫在接近我。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张砚也很想跟荒天域交流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但那种感受他根本无法用言语进行表述。就好像不知道如何对一个盲人形容色彩一样。词穷,还憋得特别难受。

当然,成功与否天劫就是最好的标尺。天劫是考验,也是警示。一直以来都伴随着张砚迈过一个又一个的坎儿。凶险中伴随着机遇。

或许这一次也需要在天劫过后才能真正的明白命数藏匿起来过后踏入大罗之境与此时金仙的差别。

“这一次的天劫恐怕不好过,你好自为之。别死了,断了我这笔交易。”荒天域说完最后这句话便隐去不再吭声。

而张砚也笑了笑,明白荒天域是在提醒自己莫要翻了船,白瞎了如今大好的局面。

张砚重新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了一遍自己体内的情况。并没有如以往那样每逢修为大境界跃升时会出现明显的改变趋势。比如当初的元神初成、仙体初成、金身达成等等。

而此时说起来还是圣人之下最后一个大境界了。可却没有丝毫的明显改变。若不是似有似无的萦绕不散的那种天劫到来的紧迫感的话,张砚真不敢肯定自己刚才干了一件别的仙人需要无数岁月也不一定办得到的大事。

心里不甘心,张砚又架起自己的修行法门,开始正常的吐纳天地灵气转化仙元。甚至主动的催动体内三位一体的自修体系加快对元神和仙体的增益,同时还催促三片星云产生更多的生机反哺,以及他自己产生的世界本源之力。

但即便张砚尝试了几乎所有的修行相关,但他依旧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不一样”。

直到张砚结束修炼,转而站起身来运使术法和规则手段的时候才有一种“好像是和以前不太一样”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不是术法和规则手段本身,而是过程的“不一样”。

相比起以往,张砚发现如今自己不论是术法手段还是规则手段都变得“无迹可寻”。就好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结束。

这样的变化可以预见绝对让人难以预料也难以规避。甚至用在攻击当中的话还会有绝对的突然性,并且自带犀利。因为寻常的防御方式或者寻常的手段结构根本无法抵挡这种“无迹可寻”或者说“毫无征兆”的突兀结果。

这让张砚想起了之前在明月谷时与灵珑仙域的两位大罗金仙交手的事情。不论是被张砚越一个大境界顶到下不来台的王甫还是后面突然出现的古仙人木烔。他们的手段其实都有类似的感受,就是“无迹可寻”。特别是木烔破掉戮仙剑域的那一记手刀,最是将这个特点表现得淋漓尽致,也是戮仙剑域被对方破掉而张砚完全没有办法阻拦的原因。

当时张砚有想过那是大罗金仙的某种特有的本事。如今没想到根在这儿。

“只不过似乎我此时的状态要比他们更加干脆?是我自己的错觉吗?”张砚寻到的原因,但同时也有几分疑惑。因为他自觉自己似乎比起木烔来,在这些大罗金仙特有的方面更加彻底。

而就在张砚反复梳理和琢磨自己如今将命数藏起来了之后所产生的诸多新奇变化的时候,在混沌派里,明月谷的风予鹤则是被眼前天机柱的变化惊得直接把手里的茶杯都掉在了地上。

“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