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道门 第70章

作者:剑如蛟

“嗯?现在吗?”

“是的先生,就是现在。”

张砚点了点头,回了家里给家中老母说了一声,然后跟着对方上了停在门口的一架马车,一路出了城,朝着城外卫戍的大营而去。

马车上张砚在猜到底是谁能让周仓临时叫他过去叙旧,而不是在廊源城内的某一家酒楼。甚至这个“老友”到底是谁?

稍微想了想,张砚觉得似乎只有一个可能:林沢冬。

林沢冬与周仓本就是同期好友。张砚以前也是靠着林沢冬的帮忙搭上周仓的路子并保住家里人的安稳。而他与林沢冬也能算得上是有旧。毕竟在鱼背山的两年多时间里张砚和林沢冬也算打了很多次的交到。而且他们之间还有八卦阵作为牵连。

为什么不能是鱼背山要塞的将军宋青河呢?也很简单,宋青河的地位太高,轻易不可能离开鱼背山要塞,而且也不是周仓这种级别的人可以接待得了的。更和张砚谈不上“老友”二字。

等到进了卫戍大营,在周仓的私人营帐里张砚果然看到了林沢冬。近三年未见,林沢冬并没有什么变化,彪悍依旧。

“哈哈哈!疯子!可算见到你了!”

“林大人!张砚也是想念您许久了!”

两人相视一笑。林沢冬笑得肆意,张砚笑得含蓄。但眼中同时闪过的都是缅怀的情绪。似乎“老友”二字,此时也并不会显得生涩。

周仓也在边上笑这打趣,还说如今林沢冬不再是把总,而是偏将军,升官连跳。而张砚也不再是区区罪兵和小卒,已是讲武院客教,以及杂学大家。问两人再次相见是否感慨万千?

感慨?或许林沢冬会有。他应该想到张砚会凭本事声名鹊起,但绝对想不不到会这么快,这么夸张。

至于张砚,他对林沢冬还真没什么感慨。

一般这种场面都是要先一人干一坛子烈酒然后趁着酒劲再一起聊聊过往。但张砚的酒量并没有随着他的修为变好,虽不至于像一开始那样二两倒,但也绝对咽不下半斤。跟周仓和林沢冬这样的酒中好手那是完全没得比。

所以,三人围坐,讲的是以茶代酒。张砚一看这架势是要谈正事啊?可他如今在讲武院里,跟林沢冬这个军伍里的后起之秀似乎没什么正事可说的呀?

“张教习,鱼背山要塞如今已经和去年不太一样了。八卦阵的应用不单单是在岗哨上,已经在宋将军的布置下成前探的姿态到了山脊前的那道平缓地势上……我如今也被兵部衙门从鱼背山调到了西原郡,说到底还是多亏了张教习临走前给我的那一本关于八卦阵的小册子……”

第228章 问策

张砚对于军伍的了解其实很少,即便他在鱼背山上当过两年多的大头兵。眼界里只是一线军卒在要塞的墙上和山脊上舍生忘死的拼杀场面,以及妖族的凶狠与强大。

对于军伍内部,以及整个南渊国的边境战线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没有去探究和好奇的意思。因为他如今在南渊国内地,边界的战事和他相对遥远。

不说张砚,很多事情周仓的消息都是滞后和不全面的,唯有林沢冬这样实实在在冲在一线战场上的人才最清楚。

“如今鱼背山对面的‘风啸氏族’和“弦武氏族”已经被八卦阵的厉害消去了大部分的凶焰。抵近要塞的情况比以往少了三成。玉山果的损失更是降到了以前的一半以下。可谓成效斐然。

宋将军坐镇鱼背山不能挪动,而我就成了兵部衙门用来尝试八卦阵在别的地形和战局中是否依旧能够凑效的跑腿的人选。所以被一竿子捅到了更南面的西原郡,任白石城驻军偏将军。

这看起来像是高升,连升,可实际上也算不得完全的实职,手里也就一个营的人马,更多的还是在八卦阵方面的布置任务。若是效果不理想的话回鱼背山继续给宋将军打下手都算是好的,就怕一纸问罪书下来就没了脑袋。

呵呵,不怕二位笑话,我现在勾子都夹紧了,生怕办砸了丢了小命啊!”

张砚笑了笑没接话。他清楚林沢冬最后一句恐怕不是在开玩笑,南渊国军伍里的规矩就有这么大,砍头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寻常。差事办砸了,很少会有解释的机会,一般都是拿结果说话。特别是对于林沢冬这种军中根基全靠上面人来拉拽而没有自己的兜底人脉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所以这次利用到渊定皇城去述职的机会,快马加鞭的赶了一些时间出来,就是希望可以听听张教习的指点,不然此去西原郡我还真没多大的把握。”

当面第一声称呼的是“疯子”后面林沢冬就一直称呼的是“张教习”。见面是表示当年的交情,后面是要给颜面的,毕竟张砚早已今非昔比,即便熟人也不能太随意了。

随着话到这里,林沢冬也把自己的目的摆在了明面上。

张砚自然听懂了。也明白为什么对方不进廊源城而是选择在城外卫戍大营里见面。毕竟对方是会渊定皇城述职,然后绕了路来的廊源城,军伍里知道了也就算了了,不会张扬,但让地方上的人知道了的话总归不合适。而且廊源城再去西原郡,这一路也是极远,即便日夜兼程也没办法在廊源城这边逗留多久。所以省去了一场酒席,一切从简,同时也明显希望尽快的得到张砚的指点。

八卦阵不是龙虎山的东西,而是道门在传说时代结束之后尝试走向普通人的一项尝试,由孔明带起头,然后后人不断填补才成型的东西。也是张砚自己学了记下的。

当初拿出来给林沢冬一方面为的清罪快一点,一方面也是为了要借势照顾家里老弱。可以说关于八卦阵的那一桩桩交换张砚是认为很值的。就算重来他也依旧会这干。

不过如今林沢冬再次求教上门,并且还专门绕了这么大一圈路赶过来。心倒是很诚。而且没有如场面那种直接拿出什么“谢礼”来。

换句话说这是林沢冬在拿自己的“人情”跟张砚做交换。要是张砚应下来,那林沢冬就算欠了张砚一个人情。

接还是不接?

张砚笑了笑,放下手里的茶杯,说:“还请林大人详细说说西原郡的情况,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这一句话出来就清楚了。张砚这是接下来林沢冬的这份人情。

和军伍的人搞好关系有害处吗?没坏处。而且八卦阵早就给出去了,如今聊几句而已,根本不需要多给什么,白赚一个不错的人情。怎么看都不亏。另外林沢冬的背后可是宋青河,而宋青河乃是皇帝杨升在当太子时的老师。这分善缘张砚不会嫌多。

林沢冬和周仓脸上都泛起了笑容,谢了一句,然后也不耽搁,直接把西原郡那边的情况讲了出来,里面甚至有不少关于西原郡的防务布置这种机密的讯息。

跟着林沢冬的徐徐道来,张砚的脑子里慢慢就有了画面。

作为南渊国与皓月妖国接壤的又一个郡地,西原郡比依靠着鱼背山的重岚郡要困难许多。

鱼背山山势险峻,大多数地方妖族也难以攀登,就算勉强翻过来也形成不了规模。唯一相对平缓的一段地方也被鱼背山要塞给掐住了。所以虽然鱼背山要塞上每日战损都不少,可总的来说还很稳当,作为扼守的要冲这些损失也完全可以接受。

而西原郡就不一样了。西原郡三个字里的“原”就说明了此地的地势平坦,不像鱼背山那样有险可守。甚至很多地方可以说是“一马平川”。

无险可守,那就意味着没有所谓的“雄关大闸”。但面对妖族的强势,开阔的地方根本难以抵挡。即便不被一路烧杀往北,但也不是南渊国可以接受的。于是想了一个最实际的办法,那就是建立兵堡。

一座兵堡就是一个村子,数个甚至十几个兵堡就能够相互守望形成一个防御整体。

这种办法虽然看上去有些呆,但却效果不错。能够最大限度的限制住妖族的突进,舍小保大。

和妖族攻打鱼背山一样,都是有所图。打鱼背山是图玉山果。打西原郡则是图西原郡这边的粮食产出。所以西原郡也是南渊国不能放弃的重地。

“林大人的想法是?”张砚听完之后心里就有些建议了。但还是准备先听听林沢冬的。毕竟林沢冬可是正儿八经带兵打仗的行家,兴许人家想的更深更完善呢?张砚到时候也就不需要献丑了。

“我的想法是现在靠近边境的兵堡前照搬一些八卦阵的防守工事过去,先看看效果。同时让兵堡里的军卒开始习练八卦阵的战阵走位,从全郡的军卒里挑选厉害的骨干顶到一线八卦阵的中枢位置上……”

第229章 指点

林沢冬讲了不少东西,明显也是在脑子里深思熟虑了许久,有了一整套的脉络。

分开看的话就是先把鱼背山要塞那边证明可行的方法搬到西原郡去。然后看效果如何再进行调整后改进。

这比较求稳。而且动作也不大。并且这也说明林沢冬是真的把张砚给他的那一本关于八卦阵各种变化的小册子吃透了的。连最难的八卦阵成战阵他都有信心操持了。

不过在张砚听完林沢冬的言语之后就觉得对方的思路没有错,但太小,或许是对于八卦阵的“阵”字有些束缚得太紧了。

等林沢冬说完,张砚沉默了一会儿,组织了言语才道:“林大人,你说的这些都很好,说起兵事我就一门外汉,也没办法给你多的建议,也不敢乱说。但对于八卦阵我觉得你似乎有些没有想明白。”

“哦?还请张教习不吝赐教!”林沢冬闻言皱起了眉头。他自诩自己对八卦阵的理解很深了,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张砚这直言不讳倒是很让他意外。于是正了正身子准备洗耳恭听。

“其实八卦阵只不过是一种理念,虽然它已经有了成体系的各种变化,但这些变化并不是非要固定的套用在一种或者几种情况和特定标的上的。就好像林大人你刚才提到的八卦阵在战阵上的应用,就是变换八卦阵标的物的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所以这一次林大人也可以把八卦阵的标的换一个嘛,不必局限在以往的经验上。”

虽然第一次听到“标的”这个词,但联系前后言语林沢冬和周仓都听得懂张砚所说的是什么。

“张教习还请明示。”琢磨了一会儿,林沢冬并没有打开自己的思路,也不准备硬着头皮去想了。他就是来请教张砚的,自然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张砚也不再卖关子,说:“兵堡!在鱼背山的时候可以利用地形和毒藤制造出有利于八卦阵的布置条件并且达到困敌或者迷惑敌人保存我方有生力量的作用。换在兵堡也一样。不过是将以前的山石毒藤变成一座座兵堡而已。

到时候整个西原郡便是棋盘,每一个兵堡就是棋子,布置下去,就看八卦阵能有威力否!”

此话一出,立马就把坐在张砚对面的周仓和林沢冬震的体无完肤,眼珠子瞪得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八卦阵,八卦阵,那不就是一种“阵”嘛,等同的不就是军中常见的战阵嘛!如今突然有人告诉你这个“阵”可以用一郡之地来当盘,用村子大小的兵堡来当子,你会不会被吓到?反正周仓和林沢冬是被吓了一跳。

只不过与周仓单纯的被吓了一跳不同,林沢冬这个深研过八卦阵的人在惊吓之后立马就双眼泛光,发现自己似乎跟着张砚的言语后面捅破了一层横在他潜意识里的障碍,之后眼前便是开阔的一片。

“张教习,这,这真的可以吗?”

“呵呵,林大人如今对八卦阵的应用早已了然于心,如今视野已经开阔,能不能行,这自然要林大人自己去仔细思量用心求证了。”张砚只是提供思路,成与不成,又或者做到什么程度,这就和他没有关系了。还得看林沢冬自己。

林沢冬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明白张砚说得没错。他是来听建议的,而不是要张砚来帮他做事的。具体能不能实现张砚说的那么宏大的布局林沢冬心里没底,但却心中一片火热,认为这是一个绝对值得他去探索和尝试的方向。

一旦张砚提出来的这个设想可以完美的实现,那西原郡的战局一定可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到时候再一次升官也一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好!张教习一席话胜过林沢冬枯坐苦想大半年!林沢冬受教了!”

“呵呵,林大人太客气了。一些设想罢了,还得林大人自己去求答案才行,张砚可不敢居功。”

“张教习不必谦虚,林某心里记下了。不知教习可还有指教否?”

“只有祝林大人在西原郡武运昌隆,所向披靡!”

“那林某就谢张教习这一番吉言了!”

话说到这里本就应该告一段路,林沢冬该立即上路朝西原郡快马狂奔。而张砚也该返回廊源城回家吃个午饭。亦或者是干脆让周仓在军营里请一顿。

可是林沢冬告辞的言语似乎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看着张砚笑道:“张教习一身本事乃是林某生平仅见。之前听闻周兄说起教习在讲武院里又有新的学问亮了出来,也是技惊四座。西原郡虽然地处偏远,但民风和风情却别有一番趣味。若是张教习以后有闲,还请到白石城转转,游学也好,游玩也罢,林某一定在那边恭候教习大驾!”

这是邀请?

张砚微微一愣,旋即笑了笑,倒也没有拒绝。当然,他暂时是没有跑去西原郡的想法的。一来太远了,二来那边也不安稳,对于他目前给自己的做的规划完全没有帮助。不过是应付一下林沢冬的邀请,点了点头就算过去了。

林沢冬见张砚应下,也没有再多说,拱了拱手,再次道谢之后就正式告辞离开。

“已经中午,老林走得急,我就不留他了。不过张先生得留一下,给周某一个机会,请先生尝尝这军中的伙食。”

张砚没有推辞。

席面上比酒楼里粗犷很多,都是大碗大碗的肉食,就一个素菜。而且全是廊源城外山林里的野味,平时张砚是吃得少,这次也开了胃口。

席间周仓笑着说:“最近两日我在渊定皇城的家里人,还有一些以前的故旧都在来信。而且走的都是军中的渠道,是最快的急信。这还是多年来首次遇到这种情况。先生可知这么多急信里说了什么?”

“呵呵,周大人的信件,张砚不感兴趣。”张砚摇了摇头,答了一句就继续埋头吃饭。

把准备卖个关子的周仓弄得一愣,笑道:“先生,信里可都是在询问你的消息。”

“问我?”

“不错!都是在询问先生你的情况。先生可知为何?”

既然事情关乎自己,张砚便放下了筷子,稍微一想,说:“是青铃公主胜了?”

第230章 收束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张砚摇着扇子坐在后院的一颗新种上的果树下面。果树新种稀疏的叶子目前还荫不了,但张砚却固执的搬了一把摇椅在树下,最近老是喜欢半躺在上面一混就是半天。

倒不是张砚真的在混日子,而是院子里半躺着可以看着树荫间透出来的白云或者烈日,总会让他有种与此方天地对视的感觉。似乎这种时候在脑子里转那些令人沉迷其中的意识里铭刻的“道理”总能更有收获。

不过与往日不同。今天从周仓那边回来之后张砚的脑子里转的可不是“道理”,而是“处境”。他自己的处境。

按理说张砚如今已经是一名踏入归神境成就元神的大修士了。各种手段不说横行无忌,也足以自保无忧了。可以无视许多纷扰特立独行了才对。

可实际上却并不是那么简单。

周仓在中午饭的时候也是好意的在提醒,但很多事情周仓是根本不清楚的。所以同样的消息落在张砚的耳朵里会有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按照周仓的意思。青铃公主在渊定皇城的那场比斗中越了一个小境界战胜了来华岳国的宝文公主。这件事高度概括到张砚身上的话就是:张先生你这次真正的声名远扬了!

以为会等壮骨丹的消息走漏之后张砚才会名震南渊,可如今一场比斗就提前帮张砚扬了名。

紧跟着的就是各路势力的窥看和试探。周仓就是世家子出身,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势力,可也很清楚世家和大势力一贯的脾气。能拉拢的就拉拢,拉拢不了的也不能让对方跑到自己不对付的势力中去。甚至出手毁掉也不稀奇。

这些从渊定皇城里周仓的那些十几二十年都未有过联系的“发小”都急吼吼的来信了解情况就已经可见一斑了。

所以周仓提出来,是提醒张砚早做打算。

杂学的身份,加上讲武院客教的身份,的的确确可以镇住大部分的势力了。但绝对不是全部。而且一些阴损的人还可能不走正道。这些都是需要张砚有心里准备的。

张砚很明白周仓说的话里面反复暗示却没有明说的一股势力:皇室。换做是踏入归神境之前他或许真的会很忌惮。现在嘛,其实也还好。

周仓不知道的势力其实还有。比如已经递来拜帖并且表达了善意的沈午鹫所代表的南渊特案司。还有以为张砚会去求救,一直等得有些把自己尬住了的妖种。这些势力估计这一次也不会干看着,应该会有进一步的主动接触。

再加上明面上的世家、皇室、军伍。

张砚觉得自己就像是搅进了一个旋涡当中,纷纷扰扰的似乎都在试探他的承受力。

怕倒是不怕的,但也不会让张砚选择一力降十会的解决方法。因为如今他经营起来的修行环境已经很好了,方方面面都有依托和遮挡,让他可以省去非常多的麻烦。

但也不能再一味的避让和藏锋了。适当的露一点手段,震慑阴险,也表明自己的底气。同时也让自己目前经营的生活可以继续按照他规划的路子走。

想通了这些东西之后张砚才发现自己以为的一个晃神,其实已经是漫天晚霞的时辰了。家里人已经有些习惯了他莫名其妙走神,所以并没有搅扰,只是王兰萍留了饭给他,让他自己热一热吃了再睡。

可王兰萍不晓得的是,她的二子如今已经很少睡觉了。元神一成,日常的疲累不论是肉身还是精神都可以从灵气方面得到抚慰。别说一天两天了,一个月不睡觉张砚也是不会有任何的困倦。

甚至不单单是睡觉,连吃饭这种事情也不是张砚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了。别看他没一顿都落下,甚至吃得还挺起劲。可实际上这些都是他习惯了一日三餐的规律而已。没想过去改便罢了。

所谓辟谷,其实在道丹境的时候就可以了。但那时候不能一点都不吃不喝,要靠辟谷丹来辅助才行。而到了归神境,生命的升华之后,靠食物获取能量的途径已经不是唯一了。灵气可以更深层次的介入到归神境之后的生命当中,替代生存的几乎所有必须。

越是从归神境往上,这种对于灵气的依赖也就会越深。不然一个天地灵气大变又怎么会直接结束掉地球的传说时代呢?

接下来的几天张砚没有闲着,除了风雨无阻的去讲武院里给周耘做药浴之外,就是在市场里到处转悠。

不但培元丹的药材凑齐了开始正式练手。法器方面也进入了一个阶段性的尝试。

培元丹还好。张砚用万相珠换了一个更好的丹炉适配自己如今的修为,提高出丹量和成丹概率。一开始不可能直接成丹,且失败着,等到丹诀熟了之后自然就会水到渠成。这是经过了炼制碧青丹之后锤炼出来的心态。

炼器倒是张砚初试。

也没敢去试什么带品级的法器。毕竟张砚如今连法阵都还属于半个门外汉,带品级的法器他就算想炼也炼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