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道门 第90章

作者:剑如蛟

三息的时间啊!普通人要是动作快点三息都可以跑出去三四丈远了,更别说一个百炼境初期的武者,两边距离又是如此的近。

结果南渊国这边的皇族子弟连多想都没有,缓过气来的瞬间就是一刀斜劈,劈碎了华岳国皇族子弟身上的内甲并将其斩翻倒地。正准备跟上去惯性再补一刀的时候,被安排在边上华岳国身份的那名裁判动了,再一次救下了华岳国这边的人。

或许加了一个自己这边的裁判在擂台上,目前看来就是华岳国在今天比斗里做得最正确的事情了。

“好!张先生大才!哈哈哈,得先生之助,实乃朕之大幸!”

杨升有理由激动。之前青铃公主得胜那真正的就只是赢了一点点面子而已,甚至那场比斗本身就像是个笑话,只是华岳国羞辱南渊国的一个过场,南渊国被迫陪着演而已。可眼前赢下来的这两场那都是实打实的皇族之间的放手一搏。能赢下来,不只是赢了颜面,更是涨了气势。对南渊国而言好处是方方面面的。特别是对内的信心重振意义重大。

虽然杨升不明白华岳国的人为什么会在擂台上突然莫名其妙的发愣,但他不用问就可以肯定那绝非华岳国的人自愿的举动,必然是着了道,张砚安排下去的手段。

这些杨升准备在之后好好的问问那两场得胜的皇族子弟,他们或许才最有发言权。

“陛下过誉了。”张砚笑眯眯的拱手自谦。前两场的效果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道门的手段对于荒天域里的这些武者来说完全陌生,就算郭玉珑再是老谋深算也不可能从青铃公主那一场比斗就能把张砚后面的手段和动作猜透。

第一场用的还是符箓,但做了改变,侧重的是“抗击打能力”,顺道继续埋伏了一把华岳国的人。在第二场的时候就反其道而行,根本不做正面的加持,就让南渊国的那名刚踏入百炼境根基都没来得及稳住,战技也完全没时间磨砺的皇族弟子上去硬抗。张砚对他的唯一要求就是尽可能的站得久一些。

最后还留了一句:一旦出现转机,切莫犹豫,只管下杀手就是。场上有高手必会免掉生死局面,所以不用束手束脚。

除了一句交代之外,张砚还在这名临阵了都还云里雾里的南渊国皇族子弟的胸前外袍下面贴了一张“镇魂符”。这种符箓针对的是魂魄,一般用在鬼物身上,特殊情况下也能用在活人身上。比如刚才华岳国的人莫名其妙的发愣就是被镇魂符镇压了魂魄的外感,虽然只有很短的一个时间,但也足以形成了致命的破绽了。

当然,镇魂符的驱动需要修士来激活才行,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刚才坐在观礼台上的张砚是直接参与到了比斗中。选了一个关键时刻激活了事先塞入镇魂符的灵气,然后出其不意依靠符箓威能直接翻盘。

外人看不懂,所以觉得很神奇。可但凡在场有个修为和张砚差不多的修士一眼就能看明白。

杨升甚至没有再问第三场的比斗。都到这个时候了,张砚给了他之前都不曾有过的信心。

“是华岳国的七皇子郭栩!百炼境后期!?”

惊呼声响起,因为对面华岳国登上擂台的是一个生面孔,南渊国这边不少人都不认识,被叫出名字才反应过来这是华岳国里真正属于年青一代最前列的那几个皇族子弟中的一位。

不满三十岁,百炼境后期!这放在南渊国这样的下国中是难以想象的成就,而在华岳上国,郭栩甚至连前三都还进不去。

郭栩的到来让杨升脸上本来的笑容立马消少了三分。

南渊国的年轻子弟里也不是没有天才。第二场的那位就算一名,可以靠着没有武池的帮助在三十岁前修到通窍境后期,再依靠张砚的壮骨丹一举突破迈入百炼境初期。而第三场要上场的人乃是南渊国皇室可以藏起来的最有天赋的天才。甚至在不需要武池就可以在二十八岁之龄踏入百炼境初期,是南渊国的宝贝疙瘩。

这次靠着壮骨丹也进了一个小境界,达到了百炼境中期。但问题也是新境界之后没有时间沉淀,境界虚浮,战技等等相应的手段完全不熟悉。之前以为对上一个华岳国的百炼境初期能压,就算也是中期也能靠着张砚的盘外手段拼一把。

可现在,华岳国直接把郭栩叫了过来。这就远远超出南渊国这边盘算好的计划了。

一个虚浮的百炼境中期对上一个境界稳固的百炼境后期……怎么看结果都似乎已定,输定了。

有句话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花招都没有意义。”

“先生,可还有获胜之法?”

“且试试看吧。”张砚还是一如之前那样面带笑容,即便郭栩的出现也没有让他看起来有半点惊慌的模样。

张砚的淡定如初,这也给了杨升重拾信心。

若说之前两场比斗张砚心里的把握是七到八成的话,那第三场就是十成十的胜算,必胜的局!即便遇上的是那个郭栩也一样。

“等会儿还请陛下安排人帮我护法,切莫让人搅扰到我,更不能碰我分毫。”张砚的信心来自于他自己的手段。百炼境后期又如何?他自有办法应对。

这是要干什么?

杨升不懂,但却晓得张砚所说的这些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必然是有其理由在的。于是摆了摆手,观礼台四周的侍卫就聚拢过来,把张砚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砚见状也不再耽搁,朝着杨升拱手一礼,然后就不再言语,甚至闭起了眼睛,整个人如石头一般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开始迅速的下沉,变得极为微弱。

元神出窍!

与此同时,擂台下正准备登台的那位南渊国的天才也感应到胸口藏着的一张符箓震荡,想起之前张砚的布置,不敢耽搁,连忙放松心神,感受到一股力量在试图通过他胸口藏着的那张符箓占进入他的身体,而他却刻意回避不与之相抗,主动将身体的控制权交了出去。

第294章 碾压

元神出窍,寄托于归神符,浸入他人肉身,如附身一样的状态,但却可以有限的借他人身体施展术法。

这不是术修的范畴,而是神道的手段。

有张砚附身,那南渊国天才子弟身上的气势立马陡变,一种如巍峨山峰矗立的气势,一步一步的登台,一步一步的朝着对面的华岳国七皇子郭栩压过去。

如果说华岳国观礼台上的郭玉珑察觉到了一些不妥,那么擂台上的郭栩就是在直面风暴。对面澎湃过来的压迫力让他浑身不由自主的绷紧,心底涌出一种无力感。

这是怎么回事?!

“当!”

不管擂台上还是擂台下的人是如何的惊讶和疑惑,裁判的钟声不会为此而耽误,第三场的比斗开始讯号如约响起。最后一场关乎南渊国和华岳国暗中博弈的比斗正式开始。

郭栩不敢冒进了,对面给他的压迫力实在太大太诡异,只能谨慎的展开身法小心的游走寻找出击的机会。

不过郭栩很快就发现对方似乎完全没有要起架势防备或者进攻的意思,就那么散漫的站在原地,但眼睛却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嗯?这人想要干什么?这一身松弛无劲,浑身破绽百出,是故意在引诱我先攻过去吗?

不对!那眼神似乎有些……奇……怪……

就好像那眼神里有什么玄妙和无尽的吸引力,让郭栩的注意力很快就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紧跟着陷进去的就是他的意识。不消片刻,郭栩就呈现出一种意识被自我禁锢的状态。

虽然看起来与之前一场被“镇魂符”镇住魂魄的状态有些像,可实际上却有本质区别。

因为这不是符箓手段。

而是瞳术,迷魂。

就算郭栩再谨慎,再小心,也绝对不会想到一个人的眼神里还能藏着杀招。他甚至习惯了通过注视和观察对手的眼神来判断对手的心理状态以及斗志等等方面的内因。谁能想到这个习惯会让他掉进张砚给他安排的坑里。

瞳术是张砚处在如今这种元神出窍借人躯壳的状态下施展起来最不费力的一种术法,不需要依赖灵气,主要是魂魄层面的手段,加上气势的压制成功率很高,甚至对于毫无防备的百炼境武者来说几乎是必中。这比起镇魂更犀利,更难抵御。

被迷魂禁锢住了意识,那就像是主动卸下了所有的防御和抵抗。任你身上穿着什么宝甲,手里拿着什么神兵利器,又有多少秘术手段尚未拿出来,一切都成空谈。

张砚也没想过要拿人性命或者把人给废掉。不过拔出兵刃,毫无花哨慢悠悠的放在了郭栩的脖子上,然后扭头看向擂台边上的那位比斗主裁。

直到张砚看过来,与张砚的眼神碰上,那为渊定皇城讲武院的院长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敲响了手边的铜钟,并同时大声宣布这场比斗结束。

“第三关!南渊国胜!”

之后张砚才收回长刀,看了一眼上台来对他不怀好意的华岳国的裁判,笑了笑,转身朝台下走去。

而就在这下台的过程中。张砚的元神开始沿着原路返回,先退回了身体胸口的归神符,然后彻底脱离,再重新回到不远处观礼台上自己的肉身当中。而就在张砚元神彻底离开的同时。那张归神符也因此耗尽了所有的灌注灵气,变得暗淡,迅速的如腐朽了一般散碎成细小的纸屑。

张砚元神抽离,那名南渊国的皇族子弟并不会觉得突兀的接回身体的控制,他刚才并非一无所觉的关在小黑屋里,而是共享了自己身体的所有感官,包括张砚轻描淡写的操纵着他的身体把长刀放在对手脖子上的那个莫名其妙又震撼的场面。

所以只不过是脚下的步伐稍微的顿了一下,之后便笑眯眯的保持着之前的模样继续走下台,迎接着台下如潮浪一般的恭喜和欢呼声。

但也有诸如郭玉珑以及擂台上的三名裁判那样的高手,他们的感知更敏锐,能从南渊国的那位获胜的皇族子弟身上感受到气势的突兀变化。一如其登台前和登台后那时的样子,气势瞬息间有一个明显的交替。

这让人想起了灵族附身的样子。这些高手都是荒天域里势力顶尖之辈,自然是晓得许多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灵族的阴霾他们是很清楚的。

但比起灵族附身时的状态,眼前擂台上的一幕又有显著的区别。

最显眼的区别就在于灵族附身之后会有浓郁的阴邪气息溢出来,且无法在光天化日下这么做,还会对附身的人有极大的损害,除非那人是圣徒体质。而刚才那一幕的气势变化不但是在光天化日下进行,也没有阴邪的气息,更添的是一种伟岸刚正的气势。

不是灵族的手段的话那又是什么呢?

郭玉珑的眼睛虚了一下,越过前方半个广场的距离,看到南渊国观礼台上正在散去的水桶阵,露出来之前莫名其妙被围在侍卫中间的张砚来。

“他是怎么办到的呢?!”郭玉珑心里好奇极了。

与南渊国那边庆祝的欢呼不同,华岳国这边气氛沉闷。最慌神的人自然就是作为这场“闯三关”比斗输掉的那个“赌注”的宝文公主。她惊恐的感受到了周围异样的目光,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感到惶恐。

“珑亲王,我,我不想留在南渊国,我……”

郭玉珑摆了摆手打断了宝文公主的言语,说:“放心,我答应过你母妃和舅舅一定会带你回去,那就不会食言。”

“谢谢珑亲……”

不等宝文公主的话说完,郭玉珑毫无征兆的一指点出,直接点在宝文公主的眉心上。一道温和的力量冲入脑门瞬间便将宝文公主点得晕了过去。

“将公主带回去修养。告诉南渊国的人,就说公主因为对南渊国水土难服,几经勉强依旧无法适应,已经大病不起。即日将返回华岳国以调养生息。关于婚事,华岳国应下,南渊国可拍婚使过来,我们另选合适的公主以应承诺。”

说完,宝文公主就被她的贴身侍卫躬身抬了下去。郭玉珑起身,遥看了一眼对面观礼台,他看到张砚似乎也朝他看了过来。于是笑了笑,拱手算是打了招呼。之后转身就下了台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南渊国皇宫……

第295章 借机

当天,杨升在宫里设宴,大宴群臣。整个皇城里有头有脸的顶流全都到场。不论你心里装的是什么,这个面子必须要给杨升,不然后果难料。

张砚也参加了这场大宴,并且被皇帝安排在紧挨着他的右手手边的位置,直接打破了右边文相位的座次习惯。以至于让朝中文相章泽宇坐到了张砚的下首位置。

南渊国和大部分人族国度一样,实行的是文武两轨制度,依旧是文武分家各管一摊。

武职的第一官职叫武相,文职的第一官职叫文相。

在南渊国这种常年边境战事不休,还有强敌虎视眈眈的国家,武相的地位是要高于文相的。所以武相一般在大的礼仪里会居于皇帝的左手边。文相则是居于皇帝的右手边。

可现在局面就有些意思了。杨升的右手边第一顺位坐的不是文相章泽宇,而是张砚这个生面孔。

这什么意思呢?是皇帝因为今天高兴,所以兴之所至临时安排想要捧一把张砚呢?还是另有原因在内?

反正是坐在最前排的那些大臣们心里很默契的有了同样的猜测。

“诸位爱卿,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杂学大家张砚,张先生,同时张先生还是一位世所罕有的神匠。能得张先生之助实乃南渊国之大幸,也是朕之大幸!诸位举杯,与我一同敬先生一杯!”

杨升的话被他的元气送了出来,殿内所有人都听得见。各自心惊的同时也连忙斟满面前的酒杯,然后举杯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与皇帝一起举杯敬酒。这场面可不多见。一般都是武将得胜回朝时会有这种待遇。更何况张砚连官身都不是。深究的话还曾是一个罪兵身份,如今却当起了满朝文武如此礼遇。这一下即便是反应最迟钝的人也开始琢磨起皇帝的深意了。

其实皇帝如此礼遇张砚,一方面的确是在感谢张砚在今天这三场比斗里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作用,没有张砚的话别说三场了,今天一场都赢不了。另一方方面,杨升也通过这三场比斗里张砚展露出啦的手段意识到张砚身上的价值远比他之前预料的大得多。给礼遇给足,先结个善缘,后面也好留一个继续拉拢的口子。最起码这样比起别的眼馋张砚的势力就占优势了。

这些当然是最表层的意思。

深一层的就是杨升在这个如此正式的场合里对张砚的介绍并没有提起讲武院这三个字,尽管讲武院客教目前还是张砚最主要的身份之一。不可能是临时忘了,必然是故意为之。甚至杨升提到张砚的身份抬头用的是“杂学一脉学家”,这就更是意味深长了。

武职那边的人笑得都很自然,武相杨荣清也是皇族,辈分算起来还是杨升的族叔,自然是铁石的站在杨升一边。加之军伍一系向来跟张砚是多有往来,从鱼背山要塞的那一段经历起,张砚就跟军伍扯了不少关系,属于亲近。

许多武将都是早就听说过张砚的大名了。不论是壮骨丹还是神兵利器,都足以让他们眼巴巴的希望跟张砚套近乎了。自然不会在意皇帝把张砚捧了多高。

文相那一边不少人的脸色就不那么美妙了。他们中九成九都是主流学派出生,其中更有一半多自身也是活跃在学派内的事务里。而学派如今除了学问的探讨之外,还是仕途里文官们很重要的一个聚集圈子。其中的关系盘根错节,很多时候甚至可以称其为一大属于文官团体的综合势力。

对于张砚的身份里“杂学”二字最为敏感。之前捏着鼻子被局势所导,才让杂学书院出现在北江郡,这已经是破天荒的巨大让步了。本以为有了这些让步,镇压这件事并偏向杂学一脉的皇室应该就能安静下来。

可谁能想到,这次多久?皇帝居然会在这中大宴群臣的极正式的场合当众独尊张砚“杂学一脉学家”的身份。

这是要干嘛?!这是要给下面传递一个什么样的讯息?

心思各异的一场大宴就在喧嚣和喜乐的气氛中展开。张砚对于皇帝今晚的态度心里有思量,但也并不会觉得惊讶。

掌握着南渊国之权柄,又是一个被妖族、上国、世仇环绕的极差的地理位置和多变的外部局势,这种国家的皇帝不可能是昏君也不可能是庸才或者不知变通者。因为任何一方面出现纰漏,这个国家就可能被吞并或者直接被瓜分。那样的话也就没南渊国皇族这一说法了。

所以,对于皇帝而言谁有用他就用谁,不存在什么原则。以前杂学有用,但与主流学派间有世仇,受到强烈的抵制。皇帝权衡之后发现得不偿失。所以才会暗地里给杂学一些呼气的空间,但又不会明着帮。

后来有了张砚这个杂学里的奇葩。才有了北江郡的杂学书院。

在张砚看来,这一次大宴上皇帝再一次抬举杂学,还是因为他的价值飙升,让皇帝侧面的给了杂学一些名声,打的主意是希望通过这些继续给他示好。

可张砚的这番简单的看法并不会被南渊国的许多高层所认同。

在文相张泽宇看来,这不只是皇帝在对张砚示好才抬举的杂学一脉。或许在这场比斗之前,皇帝还的确是单纯的示好张砚而已。可现在,皇帝的想法明显不只是落在张砚的身上了,而是有了另一番算计。

同样为相的武相杨荣清则是这样对自己身边的亲信说:“看来这一次陛下是准备要开始认真的对待主流学派里的那些尸位素餐且吃里扒外之辈了。那些人在面对华岳时的软骨病看来已经让陛下忍无可忍了。

以前还好,没替代,他们学派内又抱团得紧,陛下很难动他们。如今张砚冒头,带着杂学一脉一路猛冲。嘿嘿,就看主流学派的那些人怎么抵挡了。若是还执迷不悟的话,陛下恐怕不会再给他们多少时间了。

对了,最近西原郡那边有报说杂学的一些人主动送了改良后的两种军械进军寨里,效果还不错。并表示愿意留下来继续对现有的各种军械做改进。不得不说,这些杂学的人倒是恰逢其会,这是在把主流学派的人往崖底下推啊!”

第296章 刘蕊

张砚对于吃食已经没有刚需了,更多的是在满足口腹之欲。

在廊源城的时候张砚就经常满城转悠,见到好吃的就买来尝尝。后来有了讲武院里的差事和杂学书院的差事之后才算消停下来。加上家里梅姐的手艺很不错,也常跟她以前酒楼里当大厨的朋友学一些新菜式,张砚在家里也是很有口福的。

但皇宫里的宴席倒是大大的出乎了张砚的意料。

本以为档次越高的地方餐食就越美味。王碾这货也常跑御膳房,回来说梦话都是“好吃”和“还想吃”。张砚来的第一天也在皇帝的书房里被招待了一餐,虽然简单也味道不错。

可如今大宴,桌上的菜倒是精美,摆盘摆得跟画一样,可一筷子夹了放在嘴里完全就是另外一种体验了。你不能说它难吃,毕竟食材摆在那里,厨子也不是吹出来的。可你要说好吃的话就真谈不上。寡淡的口味,连调味的盐似乎都刻意的少放了很多。

这是怕做得太好吃了让臣下们整天想着来蹭饭吗?所以故意做成这种样子?

其实张砚这是误会了。国宴不比平时的餐食,是有固定的规矩的。不论是菜品还是口味,甚至餐具都有规定。除非有特殊情况,不然后代皇室是不许随意更改的。甚至做国宴的厨师都和平日里供给皇宫各殿的厨师不是一拨人。

所以国宴的口味古怪只能说定下这一桌宴席规矩的南渊国先皇的口味实在是淡到了极点。

不过厨师虽然不是同一拨人,可供职于御膳房的宦官和宫女却是不会变化的。

“咦!小馒头!小馒头!”

就这么一晃神,张砚还在感叹碗里的这只“翡翠虾”做成原味其实也还不错的时候,一直在他身边坐着百无聊赖的王碾突然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还大声的朝着不远处端着盘子的一个小宫女喊话。

小馒头?张砚第一时间就想起,王碾之前在宫里闯祸把人皇子、世子吓得屁滚尿流还烧了一座偏殿,好像起因就是帮一个叫小馒头的宫女出头。如今见到正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