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信天上掉馅饼
“巧儿,什么香味?”
我本来想憋着不说话的。自打梁家婶子做出那个“杀人不偿命”的决定后,我脑袋一直晕晕乎乎的,没怎么开过口,生怕一开口就泄了底,将自己不堪之极的内心世界全暴露了出来。这时候终于憋不住开口说了话,心里那种乱怏怏的感觉顿时缓解不少。
想那么多干嘛,将自己真当成一个十岁少年不就结了?
梁巧轻轻一笑,说道:“花香……我采了很多野花,阴干了放在房里。”
“好棒。”
我情不自禁赞叹道。一个爱美爱花,在条件许可的情形下时时刻刻记得将自己的生活打理得更精致一点的漂亮女孩,决然当得起这二字评价。
梁巧又是抿嘴一笑,将马灯放在床头柜上,反身插好了房门。
我站在床前,目光烁烁地望着她,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洗漱过的巧儿,穿了套粗布的棉褂,权当睡衣,将身材的曼妙遮掩了不少,乌黑的秀发随意披散下来,配上精致异常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照映下,透出一股淡淡的柔和的光泽,端的秀丽无匹。
梁巧轻轻咬了咬嘴唇。
抗议!
终极美女这种不经意的小动作,足以将任何男人瞬间终结!
我很不争气的再一次目瞪口呆。
“嗯……小俊,姐给你脱衣服……”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总算回过神来,慌忙将罩衣罩裤一扒,胡乱扔到柜子上,“哧溜”一声钻进了被窝。时当初夏,乡下地方晚上仍然很凉爽,盖得住棉被。
嗯,连棉被也是新的呢,透出浓浓的田园阳光的味道,好闻极了。
梁巧没有急着上床来,先小心地将我的衣服折叠好,摆放得整整齐齐,然后调小马灯的灯光。这种马灯,有一根可以上下调节的灯芯,用以控制灯光明暗。
我眼前一黑,随即又亮了些。却原来梁巧本是将马灯灯芯完全调下去了的,想想又调上来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点,朦朦胧胧可以看见一个人影上了床,五官都不大看得清楚,就更别提脸上神情了。
这也很好,免得尴尬。
我侧卧在那里,一动不动。梁巧也是一动不动,只有细微的似乎是刻意压抑了的呼吸声。
如果我真是一个十岁小孩,屁事都没有。说不定会撒娇地搂住梁巧的脖子,在她胸前乱拱一番,然后很不负责任地怡然入梦。
问题是,我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上辈子我可是有四十年的人生阅历,结婚也有十好几年了。穿越回来将近三年,做了三年乖乖的小朋友,然则心态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全然回到十岁光景的。没有诱惑还则罢了,如今身边就躺着一个千娇百媚的终极“祸水”这可真是致命诱惑!
镇定!
我暗暗告诫自己。
冷静!
我再次告诫自己。
今晚上决不能出事。不然的话,且不论人家作何感想,我自己便不能原谅自己。男女之事,如同吸毒一般有瘾,有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无论如何,我的生理年龄只有十岁。
得想点别的事情,将心中的魔鬼赶走。
结果一试之下,我惊恐地发现,全不管事,脑袋里乱成一锅粥似的,无论想什么最后都不可避免的要回到身边这个散发着少女独有体香的女孩子身上去。
我几乎忍不住要跳下床去,在房间里暴走,一直走到精疲力竭,然后沉沉睡倒。
正当我彷徨无计之时,随着一声幽幽的喘息,一条柔软的手臂伸了过来,搂住了我的肩膀,随之整个柔软的身躯都贴了上来。
上帝!
太上老君!
如来佛祖!
诸天神佛,各位大大你们都在哪里?救命啊!
我在心里痛苦绝望地挣扎了最后一下,然后就不顾一切地转过身来,一把搂住梁巧,像一个真正的十岁小屁孩似的,直截了当将脑袋拱到了她坚挺的胸前……
梁巧的棉布褂子里,是真空的,一颗硬硬的凸起顶在了我的脸颊上,我隔着衣服,张嘴就咬了上去,同时搂住他纤腰的手也不自禁地往那道弧线的顶部摸索过去。
突然……
突然梁巧发出了一阵轻轻的笑声,仿佛吃不住痒,身子微微往后缩了缩。
这银铃般的笑声和不经意间的细微动作,犹如一瓢冰水,兜头泼了下来,将鄙人体内熊熊燃烧起来的兽欲之火彻底浇灭。
多纯洁的女孩!她可是真的将我当成十岁小孩来看的。
我自然而然停止了所有动作,也将身子往后缩了缩,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放在她纤腰上的手也收了回来,规规矩矩贴在自己的大腿上。
估计梁巧一点都不知道,我心中刚才的天人交战是何等的激烈。她轻轻将我搂在怀里,十分自然地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贴着我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她说:“小俊,你知道不?姐喜欢你呢!”
然后抓住我的手,再次放回自己纤巧柔软的腰肢上。
“姐给你留着,等你长大啊!”……
不管你信不信,这一晚,我睡得很安稳,很香甜。
回到县革委,我带回一篮子竹笋和一篮子蘑菇。蘑菇是次日和梁经纬、梁巧兄妹二人一起深入到枞树山最阴暗最潮湿的所在,花了一整天时间采来的。
梁巧坚持要同我一道回老街上班。
梁国成和梁家婶子也未阻拦,帮人家做事,请假太长了不好呢。梁经纬怕我们人小受累,亲自护送到县革委门口,却是坚持不肯再进去打扰柳主任。
我和梁巧一人提着一篮子山珍,略显疲惫的步履中透出浓浓的欢畅之意。梁巧更是不时侧头看我,眉目之间爱恋横生。大约在她想来,自己已经和这个男人(再小的男人也是男人)同床共枕两晚,而且亲口将喜欢的话说了出来,这关系就更加非同一般了罢?
如若不是我年纪小着,旁人光从梁巧的神态中就能猜出点端倪。
到了县委常委二号宿舍楼,尚未踏进家门,就被严玉成家里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吸引了过去。
“什么大喜事啊这是?高朋满座的。”
我一点不客气,大咧咧跨了进去,满嘴乱嚷。
“呵呵,小俊回来了。”
还没看清楚人,光听这声音就愣怔了一下——周先生!
“伯伯,你平反了?”
我狂喜地叫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