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超级奶爸 第428章

作者:洛山山

自家王爷可倒好,一年半的时间跨越一个武道小阶段,竟然还嫌慢了,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

“好了,我走了,你们收拾完了也赶紧休息吧。”朱松可不在乎韩栋他们怎么想,眼下时间也不早了,回去洗洗睡了。

……

从酒楼里头出来,街上也没有多少人了,毕竟已经到子时了,现在的百姓们,除了打更的更夫之外,也没几个夜猫子。

驾着马车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朱松有些昏昏欲睡,可是在即将走到临近府宅的西街的时候,朱松的耳朵微微一动,扭头朝着西街拐角的方向看了过去。

随后,朱松的眉头微耸,嘴角出现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原来,在西街拐角的位置,有一家马车,马车周围影影绰绰,似乎有许多人,而在那辆马车内还不停地有人伸出头来,朝着自己的方向张望着。

“吁!”朱松手中一拉缰绳,将马车给停了下来。

正停在拐角的位置,此刻拐角的情况也终于全部呈现在朱松面前。

便见那马车的周围得有三十来个身着夜行衣,就连脸上都蒙着一块黑布,瞧不出长什么样子来。

拐角马车里的人也钻了出来,站在车辕上,和马车周围的人同样的穿着。

“小的们,就是这家伙,给本少爷上!”

待瞧清楚了朱松的模样之后,站在车辕之上的黑衣人大叫了一声,围在马车周围的一群人,齐刷刷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向着朱松冲了过来。

好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竟然持刀劫杀,这交趾的治安可真是好啊!

朱松一脸淡定地站在自己的马车车辕上,定定地瞧着对面车辕上的黑衣人,冷冷地笑道:“还真是瞧得起我啊,竟然半夜截杀,看来你们是忍不住了!”

“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周年!”对面车辕上,穿着夜行服的王通,瞧着死死盯着自己的朱松,黑色面罩下的脸上,不禁地露出了一丝狞笑。

想想铁乐抢到的那些东西吧,原本就是属于他的,竟然被这货给抢了去,这次绝对要杀了他,杀了他!

虽说从下人的口中,听说这家伙身上似乎还有些功夫,但是自己手底下的这拨人,都是他豢养的大寿,即便没有暗劲的修为,那也是明劲中后期。

对付县衙的那些个笨蛋,随便挑出一个来,都能够挑了整个县衙。

而面前这个叫做朱松的家伙呢?瘦得就跟个小鸡崽儿一样,不过是对付十来个衙役们罢了,面对自己这么多的手下,难道他还能讨得了好去?

王通似乎已经看到了朱松被乱刀砍死,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面对这群穷凶极恶的黑衣人,朱松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淡然的笑容,当冲在最前头的那名黑衣人,高举着长刀朝着朱松的腰间砍来的时候,朱松突然在车辕上一跺脚,陡然往前一跃,这一跃竟然跳出去两丈多远,直接跃过了围攻过来的人群,跳到了一处府宅大门口的台阶上。

虽说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朱松是明白的,但是这几日以来的麻烦事,已经让朱松动了真火,若是不把这火发泄出去的话,还真容易憋出病来!

“来得真是好呢,老子正好想找人发泄一下,你们就自己个送上门来了,也省了老子再废脑子,去找这背后之人了!”

瞧着这些家伙转身又冲將了过来,朱松的眸中闪过一丝冷然,而后脚步一错,反倒是迎着这群黑衣人冲了过去。

在朱松的眼里,这群黑衣人的动作在无限地减速,当朱松冲到最前头的黑衣人身前一脚踹出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彼此之间还有些距离。

这一脚踹出去,让冲在最前头的黑衣人,比来时更快地速度飞了回去,狠狠地撞在几个他的同伴身上,至少七八个黑衣人成了滚地葫芦。

而此时,有黑衣人冲到了朱松的两侧,他们手中的长刀斜向看向了朱松的脖颈。

朱松眼神眸光一闪,往后错步的同时,挥手之间便将左侧黑衣人手中的长刀给夺了过来,感觉着那刀柄上传来的淡淡温意,朱松冷笑了一声之后,握着长刀向着右侧的黑衣人砍了过去。

朱松的长刀后发先至,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狠狠的砍在了那黑衣人的脖子上。

噌!

一瞬间,头颅抛飞,鲜血迸射,那倒霉的黑衣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就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是这群黑衣人中第一个死掉的,那人头以及仿若喷泉一般的鲜血,在月亮的映射下显得格外刺目。

第四百三十九章吓惨了

第一个人的死亡,似乎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他们都有些傻了,盯着那具缓缓往后倒去的尸体,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或许在这些黑衣人看来,要死也应该是朱松死,不应该是他们这些人!  且不管这些人怎么想,这种战机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  朱松前世身经百战,这种陷入包围圈中的情况,就算没有到一百,也得有七八十了,准确地把握战机,几乎成了朱松的本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帮家伙傻呆呆发愣的时候,朱松已经手持长刀钻进了乌压压的人群中。  手起刀落,不过短短的盏茶时间,就已经有不少人被朱松给放翻在地,连爬都爬不起来,眼见是不活了。  “不,不好,快躲开,他冲过来了。”  “闪开,闪开,你们想死吗?单打独斗,咱们干不过他!”  都被朱松砍死十来个人了,这群人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不得不说,王通的这帮子手下们,质量当真不咋地,生死相搏,他们竟然还有闲工夫去愣神,这不是找死吗?  “聚在一起,别散开!”有黑衣人大吼了起来。  听到黑衣人的喊叫声,这周边的一众人齐齐怒喝了起来,三人凑成一组,一齐挥动着手中长刀,朝着朱松攻击了过去。  他们倒是知道,到了眼下这个情况,朱松极有可能把他们给干.死,所以虽说之前彼此之间并不服气,可到了现在,他们不得不合作。  每一组的三个人,为首一人手中长刀奔着朱松头颅劈下,另外一人挥刀从右边朝着朱松的腰部横扫,而最后一人却是微微一矮身,手中长刀直朝朱松的膝弯处猛斩了过去。  一组三人:一攻头部,一攻腰身,一攻双腿,上中下三路全都被封堵住了。  若是换了旁人的话,肯定是要选择退避,躲其锋芒,毕竟对面可不仅仅只是一组三人,而是有五组十五人,从东西南北全方面进行攻击。  如果不躲开的话,那可就要被五马分尸了!  当然了,这只是说的面对寻常人,是十死无生,但朱松是什么人呐?那可是刚刚破入化劲后期的武者,单单只是身体素质,就不是这些明劲中后期的家伙所能比的,更何况朱松本身的战斗经验也极其丰富,破局只在当下!  虽说围攻过来的足有十五人,但朱松是丝毫不惧,在十五柄刀即将临身的一瞬间,朱松轻一跺脚,内气瞬间腾起灌进了四肢五骸。  咻!  就像是火箭一样,朱松陡然间冲天而起,竟然一跃三丈来高。  在跃到城墙上之后,朱松借助府宅的墙壁一踏,翻了一个身,手中长刀尚在半空就已经舞成了花,奔着下方的一群黑衣人杀了过去。  唰唰唰!  长刀成了月光之花,在宁静的月夜下绽放。  在几个呼吸之后,便是七八道闷响声传来……紧接着,那些黑衣人中刀的伤口处,鲜血狂喷而出,随后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生息。  这还不算完,后头还不曾被攻击到的黑衣人,原本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在前头的黑衣人倒地身亡之后,他们控制不住冲势,脚下踉跄间跌倒在地。  前头已经死亡的黑衣人,他们有的手中还紧握着长刀,刀刃向上,那些倒霉的后头的黑衣人,脚下控制不住,直接跌倒在了那些竖起的长刀之上。  悲剧的一幕出现了,后头的那些黑衣人,竟然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  “呼,好久不曾杀得这般畅快了!”  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死了有多一半的黑衣人,朱松轻轻呼出了一口浊气,尽管厮杀了这么长时间,可是朱松身上不仅片褛未沾血,甚至连汗都不曾出一滴。  再看刚开始的时候被踹出去的那些黑衣人,此刻才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瞧见前头他们同僚的凄惨模样,脸色一白,惊叫着就要冲回王通的马车。  “快,快,快护送我回府。”在自己马车辕上的王通,脸吓得都白了,他是设想过各种情形,可是偏偏没想到过,事情会出现神转折。  看这家伙方才的拼杀架势,甭说他手底下仅剩的这几个菜鸟了,再来上百八十号的人,也绝对讨不了好去。  “前来截杀我,不留下点东西来就想跑?”朱松见状轻笑了一声,朝着马车的方向陡然一挥手,手中的长刀脱手而去,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深深地扎进了拉车的骏马身上。  先是'咴咴'的凄厉马嘶长鸣,随后便是'咚'地一声闷响,那马儿应声倒地,趴在地上不再动弹,连带着马车都被掀翻在地,里头的王通也跟着甩了出去。  “通少,通少,您没事吧?”  “快,將通少保护起来,朝府宅方向跑!”  见到这一幕的七八个黑衣全都吓了一跳,急匆匆地冲將了过去,将王通从地上给扶起了起来,一边注意着朱松,一边向着外头的街道而去。  看着这负责指挥的人没跑了,朱松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手中挥动着长刀,慢慢悠悠地往前追去,虽说他看似走得很慢,但是没过多长时间就追上了那些正仓皇逃遁的黑衣人。  来到了这群黑衣人的正前方,朱松弹了弹手中长刀的刀身,颇有些玩味地笑着说道:“跑啊,怎么不跑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跑到哪去?”  “你,你别过来,我,我可是你惹不起的人。”看着朱松缓步而来,王通彻底慌了神儿,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若是识相的话,现在就放我们离去,我,我保证日后不再找你的麻烦,怎么样?”  “怎么样?”朱松呵呵笑了起来,道:“不怎么样!不管你是谁,招惹了我,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付出代价。”  “你,你想要什么?本,本公子什么都可以给你!”王通立马说道。  “我要的东西,怕是你给不起啊!”朱松此刻已经来到了那黑衣人身前。  “你想要做什么?”没等到王通说话呢,那站在最前头的黑衣人已经无比紧张地询问了起来,手中握着的长刀哆嗦着,已经拿不稳了。  刷!  这回朱松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动刀砍在了那黑衣人的脖颈上。  黑衣人连点抵抗的姿态都不曾摆出来,脑袋就直接飞了出去,那喷溅而出的浓稠鲜血,溅了王通一身。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王通知感觉小腹下一阵激荡,同时一股子尿意直达脑垂体,身体一激灵,竟然吓得尿了裤子。  “孬种!”闻着那股子尿骚味,朱松冷哼了一声,道:“我之前说过了,你既然招惹了我,就要提前想清楚招惹我的后果,现在你知道后果了?可是已经晚了!”  “不,你不能杀我!”王通脸都绿了,怒声大叫:“你们几个,上,快上!老子养你们这么长时间,用你们的时候到了,上啊,快上啊!”  “跑,分开跑,他的目标只有王通,只要咱们跑了就没事了!”  “大爷,我们只是拿银子办事,您就当我们是个屁,放了我们吧!”  终于,有黑衣人忍不住了,对于朱松杀人的狠辣以及那一脸的随意,他们胆寒了,根本就没有心思与朱松对抗。  有人大吼了起来,黑衣人也都在一瞬间四散开来,向着其他的方向逃去。  至于黑衣人口中的那个王通,自己的命都快没了,谁还会去管他的死活?  “逃跑倒是明智的选择,不过……”  瞧着那些黑衣人向着其他漆黑的小街狼狈逃窜,朱松冷笑了两声,脚步轻点地面,而后整个人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冲到了之前已经死掉的黑那些衣人的尸体之上。  没等王通回过神来,朱松大手轻轻一招,尸体上的某六柄长刀,就像是有人控制一般,自动飞到了朱松的手上。  “你们,跑得掉吗?”手中捏着七柄刀,朱松看了看周遭街道中的人影,手腕一抖,猛然将手中的长刀分而投射了出去。  “啊!”  再看那几道幽深的街道,凄厉的悲鸣声响了起来。  朱松拿着七柄砍人的长刀当成了七柄飞刀,朝不同的方向投掷了出去,那逃跑的七个黑衣人,最终也没能逃过身死的命运!  “你看,与其跑掉的话,倒不如不跑,没准我心情一好,还把你们都给放了呢!”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朱松对仅剩的王通笑了笑。  “对对,您说的对,还是不跑的好!您放心,我,我是绝对不会跑的。”  王通瞧着朱松脸上那抹似有似无的的笑容,顿时往下缩了缩脖子,悔得他肠子都青了:  这他娘地还是人吗?那七个人跑出去可不是三丈、四丈,少说也得有十来丈。十来丈的距离,这家伙直接将长刀丢了出去,弄死了自己的手下,这家伙他娘地简直不是人,是牲口啊!  “对嘛,你现在这样才是一个失败者的姿态。”瞧王通放低了姿态,朱松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满足感,欺负人的感觉真是太他娘地爽了!  “行了,咱们也该认识认识了吧?你究竟是谁,我是上.了你老娘还是杀了你老爹了,你竟然数次整我,今日竟然还想杀了我,我是真好奇啊!”  朱松瞧着王通那张已经沾染上鲜血的黑色面罩,淡淡地说道。  “我……”王通还是有些不甘心,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是死到临头了,若是不按照朱松的话来办的话,怕是他的脑袋也得搬家。  心里挣扎了一小会,王通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黑色面罩。  借着月光,朱松也瞧不太清楚王通的面容,只得踢起丹田之气汇入双眸,目之所视之处亮了起来,朱松才总算是瞧清楚了王通的面容。  来了交趾这么长时间,大大小小的场合朱松也算是见识过,对于交趾城中的一众文武高层,甚至是他们的亲眷,朱松也曾经见过。  而王通,在那日张展鹏所举办的酒宴上,刚好就站在庞浩的身边,朱松自然知道这家伙是谁了。  既然认出了着幕后之人是谁,那接下来就是询问清楚,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了,竟然让这货几次三番地整自己,今日竟然还丧心病狂地派人来杀他!  慢悠悠地走过去,朱松瞧着一脸苍白的王通,微笑道:“让我来瞧瞧这是谁?哎呦,这不是庞同知的妻弟吗?今晚这是吹得什么风,我们的通大少爷,这大晚上的,带着一大帮子人来这做什么?难道,是在等在下不成?”  咕咙!  王通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怎么回答朱松。  “我说,通大少爷,您别总在地上坐着啊,地上凉,您还是赶紧起来吧!”一边这样说着,朱松上前两步,想把这货给搀扶起来。  瞧着面带笑容走过来的朱松,王通就像是看到了一头青面獠牙的恶鬼,一边坐着往后退去,一边说道:“你,你想做什么?”  朱松停下了脚步,笑道:“通大少爷,您这是做什么?我现在还不想杀你,只是想让你站起来罢了!”  “是,我,我自己能站起来!”王通匆忙应了一声,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那家伙比大树站得都要直挺。  “哎,其实你不说,在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瞧着脸色惨白,神色惊惶的王通,朱松叹了口气,道:“是不是因为铁乐?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铁乐背后的支持者,不是你便是庞浩。不过依着这几日的情况来看,铁乐背后占大头儿的那一位,应该就是你吧?”  “你,你是从何处得知的?”王通神色巨变,打死他都想不到,朱松竟然已经了解地这般清楚了。  “瞧你紧张的样子,傻子才看不出来!”朱松翻了个白眼,道:“怎么着,还真叫我猜对了!也难怪,铁乐这么多年以来搜刮的东西,全都到了我这,你不急眼了才怪呢!”  王通明显被朱松吓得不清,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那,那些东西我全都送……哦,不不不!那些东西都是您的,都是您的!”

第四百四十章击鼓报案

“这些话你说了不算。”瞧着王通那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朱松摇摇头道:“别忘了,那些东西既然已经进了在下的腰包,那便是在下的东西了。”  “是是是,您说的对。”王通现在是巴不得立即离开这,只要能够离开,他以后有的是法子对付朱松,“东,东西既然都是您的了,您能放我走了吗?”  “放你走?”朱松有些愕然地摇摇头,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放你走了。”  “你,你不讲信用!”王通看着朱松,眸中有着怒色。  “对你这种人,还有什么信用可讲?”朱松冷笑了一声,伸手从后腰上取出了左轮手枪,道:“到了阴曹地府别忘了告诉阎王爷一声,是本王要了你的命!”  “本,本王!”王通不是傻子,听到朱松的自称,再想到朱松的名字,王通脸色大变,激动地说道:“你,你是韩王!不对,不对,韩王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尊崇,岂会来我们交趾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朱松手中的左轮手枪对准了王通的脑门,道:“你都已经猜到了,还问那么多做什么?有什么想知道的,等死了之后去问阎王爷吧。”  话音落地,朱松的右手食指就直接扣动了板机。  '砰'地一道脆响打破了寂静的黑夜,一抹橘黄色火光点燃了夜空,子弹直接钻进了王通的眉心正中,那双睁得比铜铃都要大的眼睛,透着深深的悔意。  “呼!”朱松吹了吹枪口,道:“记住了,下辈子千万不要惹错了人!”  ……  翌日,天刚蒙蒙亮,交趾城县衙就被更夫慌乱的擂鼓省给吵醒了。  交趾县令汪苟侻,身上穿着的县令官袍都还没系紧,迷糊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儿,猛地一拍惊堂木,道:“何人击鼓,将击鼓之人带上大堂来。”  “大人升堂,带击鼓之人上堂!”新招募的衙役们,精神抖擞地分站成两排,手中水火棍不停敲击着地面,口中更是气势非法地大叫着:“威……武!”  没过多长时间,那更夫就哆哆嗦嗦地走上了公堂,见到这公堂之上的一群人,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小,小的交趾城更夫李三,见,见过县令大老爷!”  “啪!”汪苟侻再敲了一次惊堂木,瞪着李三道:“李三,你因何顾击鼓?”  “启禀大老爷。”李三起先说话的时候还低垂着个脑袋,道:“小的在今晨打更之时,转到了城北的福庆街上,没想到刚刚转过街口……”  说到后面的时候,李三的脸色变得极其苍白、慌张起来,说话都有些犹豫。  “李三,你倒是说话啊?”这回李三的表情,倒是把汪苟侻的好奇心以及怒火给引逗了出来,拍桌子追问道:“你在福庆街到底见到了什么?你看看现在才什么时辰?今日你若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本官定要赏你几大板子!”  “是是,小的这便说!”李三被汪苟侻给吓了一跳,道:“大老爷,小的在福庆街看到了尸体,满地都是尸体,怕不是得有三四十具,小的,小的打更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等情况。小的,小的实在是害怕,这便来县衙击鼓了!”  “什么?”汪苟侻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李三,道:“你可曾看清楚了?福庆街怎会有那么多的尸体?你若是骗本官的话,本官可不会饶你!”  虽说交趾多豪强恶匪,可是交趾城中的治安环境还是很不错的,就算是发生命案也多是死一两人,这么多人同时死亡,可不是一件小事。  “小的不敢诓骗大老爷。”李三连忙回道:“小的现在就可以带您去那看看。”  “好,你就算不同意,也得你带路过去!”汪苟侻立即开始下令:“赵飞,你带上三十名衙役,即刻随本官走!李三,头前带路!”  李三连连点头,道:“是,大老爷。”  ……  从交趾县衙到出事的福庆街并不算远,不过短短的一刻钟时间,三十名县衙的衙役们,就跟在汪苟侻的身后来到了福庆街口。  这还离着老远呢,一群县衙的人就瞧见福庆街口有很多人围在一起,似乎在对着什么东西指指点点的,看他们脸上的样子,大多数都带有恐惧之色。  “让开,让开,县衙办案,全都让开!”有衙役手持刀柄冲將了过去,将人群  给分了开来,“县太爷来了,尔等还不速速离去?”  众人齐齐往前瞧去,却见那一片空地上有二十六具尸体,这些尸体每一具都不是完整的,或是丢断了手臂,或是断掉了腿,更有甚者是身首分离。  这一幕在外乡人看来是极其恐怖的,毕竟死人也不是谁都见识过的。  可交趾不同于其他地界,死人对于交趾的百姓们而言,还是很寻常的,只是对于如此多的尸首,交趾的百姓们感到很奇怪罢了,并没有多少的惊惧之情。  “看来这李三果然没有说错,福庆街还真有这么多的残缺尸体!”  瞧见这一片似乎波及了方圆五丈范围的战场,汪苟侻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无比,同时心中想到:  瞧这群人的样子,身着夜行衣,就算不是匪徒,怕也是出来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不过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竟然被反杀了!  “赵飞,赵飞呢?去问问有没有目击者。”汪苟侻查探了好一会,终于说道。  “太,太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汪苟侻刚吩咐了一句,这个时候,交趾县衙新任捕头赵飞,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惊魂未定。  “赵飞,你这是怎么回事?”汪苟侻此刻心情很不好,毕竟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个人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别忘了,你现在不是捕快,而是县衙的捕头,如此惊慌失措,让我交趾的百姓们如何看你?”  赵飞可没功夫去听汪苟侻都教训了他些什么,他急吼吼地说道:“太爷,您知道这些人都是谁的手下吗?是通少,府衙庞同知的妻弟!”  “什么?”汪苟侻脸色大变,紧紧地盯着赵飞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大人,小,小的在西侧的墙角,发现了,发现了……”赵飞咬了咬牙,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来:“发现了庞同知妻弟的尸体,王通!”  “王通!”汪苟侻眼睛瞪地逼铜铃都大,“怎么可能会是王通!这怎么可能……”  汪苟侻嘴巴里不断地重复这句话,脑子中嗡得一声,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  “太爷,太爷,您怎么了?”赵飞叫了汪苟侻两声,见他没有啥反应,便上前拽了拽他的衣袖,道:“太爷,这事如何处置?要不要通知庞同知一声?”  “啊?通知,当然要通知!”汪苟侻被赵飞吓了一跳,直接跳了起来,道:“赵飞,你现在就派人前往庞大人府上,将此事通知庞同知,务必,务必让他去一趟县衙,万不可让通少曝尸于此,將通少抬回县衙去!”  “是……你们几个,將通少抬回县衙去!”赵飞应了一声,转身指挥几个手下过来抬尸体,刚将王通给抬起来,赵飞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太爷,他们……”  “这些人,将他们直接收进马车里,抬到城外的乱葬岗去。”汪苟侻怎么可能忘得了这群黑衣人,既然正主找到了,那说明这般黑衣人都是王通的手下。  虽说不清楚三更半夜的,王通带着这么多人来这做什么,但是他们现在全都穿着夜行服,而且死得一个比一个凄惨,那就表明王通想要做的事情失败了。  既然失败了,那他们做的事情,想来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乱葬岗是个好地界儿啊,只要把这些尸体往那一丢,晚上的时候,城外的野狼和野狗,就能将这些尸体全都啃个精光,多好的毁尸灭迹的法子啊?  ……  等到这些县衙的衙役们,將福庆街口所有的尸体都清理完毕之后,一直躲藏在东侧街口观察这边情况的朱松,领着朱有爝、朱孟灿以及朱悦燇溜溜达达地走了出来,而此刻人群也在渐渐散去。  “叫松皇叔给说着了,真有人来给这些家伙收尸啊!”  朱悦燇瞧着那边狼藉的地面,有些疑惑地说道:“可是不对啊,县衙收尸,不是应该送到县衙去,等待尸体的亲属们前来认领的吗?怎么只有那一具尸体被拉往了县衙,剩下的那些尸体怎么瞧着像是拉往城外去?”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朱有爝翻了个白眼,道:“被拉往县衙的尸体可是王通,王通是庞浩的小舅子,他小舅子死了,不拉到县衙,拉哪儿去?”  “咱们现在该做什么了?”朱孟灿晃了晃脑袋,他可不关心这些情况,昨个在家门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竟然没有参加,现在他还有点生闷气呢。  “该做什么做什么呗!”朱松摆摆手,道:“这件事情虽说是叔做下的,我相信他们也能怀疑到叔身上来,不过这又怎么样呢?他们,可没证据!”  “松皇叔说地是,不过为防这帮家伙们狗急跳墙,我去找一下三哥,让他暗中前往广西,调遣兵将来交趾城外埋伏起来。”朱有爝打心眼儿里不相信交趾城的这些文武官员们,再说官官相护,这一点朱有爝不得不防。  “也好,反正城中有青山,城外再加上黄三的话,就不怕他们敢对付咱们。”朱松不是那么迂腐的人,有了更妥当的法子,为何要冒险呢?  ……  “呜呜呜……通弟,通弟,你怎么就这般去了,你叫我如何与爹娘的在天之灵交代啊!呜呜呜……”  县衙之中,看着眉心正中出现一个血窟窿,脸上还有着干掉的黑红色血渍的弟弟,庞浩的妻子王悦,俨然是哭成了一个泪人。  “你闭嘴,别哭了!”  站在王悦身边的庞浩也是一脸的阴沉之色,别看王通是他的妻弟,但是他没有丝毫的伤心之色,更多的反倒是愤怒之情。  不管怎么说,王通也算是庞浩的人,也算是他的合作伙伴,在他的地界儿杀了他的人,庞浩这个当地主的,怎能不愤怒呢?  “汪县令,你这一大清早地就把本官叫来县衙,难不成只是为了让本官见一见通弟的尸体?”面容阴沉至极的庞浩,看着交趾县令汪苟侻,“本官想要的是结果,结果!通弟是何时被杀,又是谁杀了通弟,这些你都晓得吗?”  “庞大人,下官这不是刚刚发现通少的尸体,就派人去通知您了吗?至于具体的侦查工作,下官已经安排手下人去准备了,相信很快就能够理出头绪来。”  别看汪苟侻在下人们面前是一副威风凛凛的,可是在面对汪苟侻的时候,他卑微地都快成哈巴狗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让人感到恶心。  “着手准备?你多长时间能够将此事给我查清楚了?”庞浩瞪了汪苟侻一眼,说道:“你若是办不成此事的话,那本官就只能将此事禀报给知府大人了!”  这件事情可着实不小,毕竟交趾城中死了三十多号人,不论是放在哪个府郡,那都是值得当府的承宣布政使司重视的大案、要案。  汪苟侻能够在交趾待这么久,脑子自然转得飞快,听到庞浩的话,他说道:“庞大人,依着目前的情况来看,通少被杀,其嫌疑人只有一个……”  说到这里,汪苟侻就停了下来,他相信以庞浩的才智,应该知道这个嫌疑人是谁,有的时候说太清楚了反而不好。  “好!”庞浩眸光闪了闪,道:“你这边该查你的查你的,日月楼的事情用不着你,本官自有安排。”  “如此,下官便放心了!”汪苟侻点点头,道:“大人您放心,这件事情我定会尽力。”  “好,有你这句话便成了。”庞浩起身,道:“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么后事本官就要安排了,三日之后,本官为通弟在通弟府中发丧,到时候还请汪大人来参加啊!”  汪苟侻谄笑点头:“是,下官必定前往吊唁!”

第四百四十一章为妻弟发丧

大明永乐二年十月二十七,'甲不开仓财务耗尽,申不安葬鬼祟入房'。  今日便是交趾同知庞浩,为其妻弟王通所举办的葬礼之日。  自从三日之前交趾城中发生了那场重大的血案之后,整个交趾城中就变得风声鹤唳了起来,几乎每日都会有县衙乃知府衙的衙役们,穿梭在交趾城中,对于那些新到城中,或者往常就有案底在身的人,进行重点盘问。  原本百姓们对于今日之事多少还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却是高兴以及解脱。  要知道,王家原本在交趾城中是大户,只是王老太爷及王夫人,因为被交趾城外的山匪给误杀了,王家就此衰败了下来,若不是后来王悦的丈夫庞浩升任为交趾同知的话,怕是王家便会就此销声匿迹了,毕竟这在交趾城中很平常。  王通这货,以前是仗着王家的势,在城中一向都是作威作福惯了,就算后来王家衰败下来,也是仗着庞浩的势,依旧在城中我行我素,看谁不顺眼了就上去胖揍一顿,看上哪家姑娘了,就丢上些银子直接抢回家去……  总之,王通这货在交趾城中可以说是万人腻,没谁待见他,这次王通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交趾城中,百姓们只会弹冠相庆,才不会在乎到底是谁杀了他呢。  对于今日庞浩为王通发丧,若是有心人的话,定能将此事给看个透彻。  一者,王家除了王通之外,就剩下了个已经出嫁了的王悦,也就是庞浩的妻子,这样算起来的话,能够为王通发丧的人,除了王悦之外也是没了别人,这也是庞浩为了给自己来博取一个好名声吧,说不准朝廷知道了,还会嘉奖呢!  这二者嘛,其实就是为了敛财,这前来祭拜之人,总不能空手来参加葬礼吧?所谓人生两大事,出生和死亡,不能出生满月的时候送钱,死了就不送了吧?到时候不论是谁来祭拜王通,看在庞浩面子上,总归会送上一份贺仪的。  所以,一大早的,交趾城王府之中就已经布置了起来,原本硕大的王家府宅,在主人死后就变得有些空荡下来,好在庞浩及时出面即将王府给打理了起来,不仅到处挂满了白色的挽布,就连正堂都已经被布置成了灵堂。  倒霉的王通不学无术,虽说成过一次亲,但是没过三个月的时间,这货就把新娘子给休了,给出的理由也让人哭笑不得,竟然是感觉成亲过日子很无味。  这种理由,县衙是不会同意休妻的,可谁让这家伙的姐夫是庞浩呢?新娘子就这么被不明不白地休掉了,而且更可悲的是,两人相处了三个月的时间,竟然没有留下种儿,这也让灵堂之中的孝子贤孙们变得尴尬了起来。  因为此刻跪在灵堂之中的孝子贤孙们,都是庞浩花银子雇来的,至于庞浩的儿子庞忠孝,以庞浩的性格,是断不会让他儿子来给妻弟抗'幡'的。  ……  说起来,这死人发丧,其实和新人结亲一样,谁都希望在红白事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毕竟这种事情也是展示人脉的时候,谁都不想被瞧不起。  这不一大清早的,就已经有各种小商贩们来到了王府大门两边外七八丈的地界儿,沿着这条东西贯通的宽敞街道,铺开了自己的摊位,或是卖小吃早点的,或是卖糖人、小玩具的,更有甚者,竟然在街道两旁卖起了挽联和纸钱。  有了这些小贩的引动,原本就有着凑热闹'传统'的交趾城百姓们,从交趾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或是吃着小吃,或是带着孩子们,在那些小摊位前滞留。  原本宽宽敞敞的街道,因为这些小商贩以及交趾城百姓们的涌入,变得极其狭窄,若不是因为后来庞浩见街道竟然都快被堵满了,派人前往清理的话,怕是那些前来祭拜王通之人,连这条街道都进不来,更不要说祭拜什么的了。  在一切都处理好了之后,王府之外已经站了两排,合共二十多个身着白色孝子服,手中还拿着一条白色短棍制成哭丧棒的青年人,他们是庞浩所豢养的打手,因为王通府上的人手不够了,庞浩将他们全都给拉了过来,维持秩序。  此刻,作为王通的姐夫,庞浩腰间也是需要缠上一条宽大的挽布的,为了迎接祭拜之人,庞浩可以说是摆足了面子,一大早地就在大门口等待着。  “哎呦,李兄,你怎么也来了。”时间才刚过了卯时四刻,当一行骑着棕黄色马匹的人从街道口纵马而来的时候,庞浩眼睛一亮,甚至亲自上前几部来迎接。  “哈哈哈,庞大人,通老弟再怎么说也是我兄弟,前几日他不明不白地被杀了,我这做哥哥的,说什么也是要来看一眼的。”骑在最前头棕黄色高头大马上的,是一个身高足有九尺的壮汉,不仅身形魁梧,看脸上的表情也很凶悍。  “那在下还真是要谢谢李兄了。”庞浩向这壮汉拱拱手,叹道:“我这不成器的弟弟,死了都不让人省心,还给我留下一大摊子的事,想想还真是棘手呢!”  唰!  一个漂亮的落地,那壮汉从马上一跃而下,对庞浩说道:“庞大人都感觉到棘手的事情,想必定是极其麻烦的!我李广在这交趾还算有些能量,若是庞大人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可一定要说话啊,李广定竭力相帮!”  李广!  不要误会了,这家伙可不是大汉的那位飞将军,而是交趾排名第三的恶匪!  李广的势力范围在临近广西的地界,那里有一片山名曰清风山,听起来是一处青山绿水的好去处,可实际上却被李广霸占了十年,过往的商贾、镖局,甚至就连朝廷运送贡品、贡银的官兵队伍,都曾经被他们打劫过,死在他们手中的百姓和官兵、衙役们不在少数,可以说是凶危赫赫、恶贯满盈!  这样的恶匪,竟然亲自来送王通一程,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何关联!  “谢李兄好意了,在下若搞是不定的话,定会派人去请李兄帮忙。”庞浩可不是死板的人,在不确定目标的情况下,他可不会把话给说满了,以免难以收场。  “好!”李广点点头,伸手一指后头的两个手下,道:“你们,去把后头马背上的东西抬进府里去,那可是老子送给通老弟在下头的打点开销,都小心点。”  “是,广爷!”手下们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从马背上抬下东西来。  “我道是谁竟然如此大方呢,原来是你李广啊!”就在李广迈步就要进入王府的时候,一道充斥着讥讽的声音从后头传了过来,只是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尖细。  “死太监,我就知道是你!”听到声音,李广扭头看去,便见一个身材精瘦,身高不足六尺,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领着十来名手下来到了王府门前。  “蒋兄!”庞浩也是认得来人的,见到那老白脸之后,连忙拱手道:“没想到连蒋兄都来了,有失远迎,真是有失远迎,还请蒋兄莫要责怪在下才是!”  “庞大人说得哪里话,通老弟去世了,庞大人以及庞夫人莫要太过伤心了。”老白脸上倒是满带着哀伤之色,“通老弟在世之时,我等也曾一起把酒言欢。不曾想,这才短短的几月时间不见,竟已是阴阳两隔,哎,世事无常啊!”  “你这死太监还真是虚伪,明明不过是和通老弟点头交情,还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若是你的话,早就羞愧地拿刀抹脖子了!”对于老白脸此刻所表现出来的哀伤,李广可是看不过去了,直接冷嘲热讽了起来,遣词造句毫不客气。  “李广,你我之间仇怨极深,不过今日乃是通老弟的出葬之日,你是不是能够适可而止呢?”老白脸瞥了李广一眼,略带歉意地对庞浩说道:“不好意思!”  “蒋斯轩,你个死太监还有脸说?难道今日之事不是你挑起来的吗?”李广本就是一爆裂的脾气,听到蒋斯轩的话后,暴跳如雷:“你他娘地是不是想开战?”  蒋斯轩,又是一个大人物,交趾城排名第二的恶匪,早些年的时候,因为争抢地盘以及某些私人恩怨,蒋斯轩与李广结成了死仇,除非两人之间有一人死了,否则的话,决无化解可能!  “李兄、蒋兄……”庞浩头一下子就大了,原本在向两人发帖子的时候,他的想法是能来一个就不错了,可谁想到这对冤家对头竟然全都来了,而且还互相怼起来了,这不是要人命了嘛?可千万别在这大门口动手了啊!  “李广,就凭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能与我匹敌,我劝你做事之前还是好好动动脑子吧!”蒋斯轩冷哼了一声,再次与庞浩示意了一下,带着手下就进了王府。  “这死太监,还是那般狂妄自大!”瞧见蒋斯轩的模样,李广有些无趣地摇了摇头,道:“庞大人,我就先进去给通老弟上柱香,免得又被这死太监嘲讽!”  “呵呵,李兄请进!”庞浩还能说啥,只能是微微点头,命下人为其领路。  “呼!”眼瞅着李广也进了府,庞浩终于送松了口气,这两人还真是麻烦啊!  “老爷,您把这两位爷请来,就不怕被知州大人知道了,将他们给抓起来吗?”对于这两位的出现,作为庞浩的管家,庞文这心里头也是捏了一把汗。  与他们家老爷庞浩以及交趾知府罗东不同,对于这交趾境内的恶匪,张展鹏一向都是持剿灭的意见,当初刚刚当上知州的时候,张展鹏更是曾经灭净了交趾境内的山匪,在当时可以说是震惊朝野,就连洪武爷都曾钦赐其'勇武知州'之名。  只是在后来的时候,不知发生了何事,张展鹏变得低调了起来,这才致使交趾境内的恶匪重新崛起,不过因为有张展鹏的存在,这些恶匪除非有什么大事,否则的话,他们是不敢随意来交趾城的。  “庞文啊,这件事情你不必在意,在给这些人发帖子的时候,本官就已经上禀过知府大人了,有知府大人的授意,想必张老就算先要对他们动手,也要好好地掂量掂量了。”本就要因为对付朱松之事,对张展鹏不满地庞浩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别忘了,这个交趾城还不是张展鹏的,他现在还只是个知州!”  “老爷说得是。”庞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似乎别有意味。  “行了,你也别愣着了,拜祭之人陆续来了,安排去请的拉唱伶人,让他们闹腾起来!”庞浩看了看头顶渐渐升起的太阳,可是安排祭奠之事。  ……  等到了巳时三刻的时候,陆续前来拜祭之人已经超过了两百人,这些人有交趾的各路豪强恶匪,有交趾的一众文武官员,就连广西都有人钱来拜祭。  从这几方来人的官职和地位来看,庞浩的人面还真是广啊!  “哎,我听说通少爷不幸离世了,今日特来为通少爷上一炷香!”就在拜祭都快结束了,庞浩开始安排下人们准备午膳的时候,朱松领着朱有爝他们来了。  “请问你是谁?没有请柬的话,我是不会放你入府祭拜的。”  门口,管家庞文是见过朱松的,而且庞浩安排县衙的人去对付朱松,也是庞文跑的腿,此次眼见着朱松竟然不请自来,他自然是拦着不让进了。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般说话?”朱倒是没什么,朱有爝可是不干了,“你这是有人过世,为了对过世之人表示尊重,但凡有人前来祭拜,都应该扫榻以迎才对,你这怎么往外轰人啊?”  庞文是铁了心不放他们进去:“这位小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没有我们家老爷递出的请柬,我是不会放你们进去的。”

第四百四十二章调兵锦衣卫

“哎,我说你怎么这么轴啊?”朱孟灿的身型比寻常人可不是高上一星半点,瞧见庞文那一副死板的样子,他踏前一步,道:“好狗不挡道啊,你让开点啊!”  “来人!”瞧见朱孟灿往前硬挤了过去,庞文脸色一变,顿时大手一挥。  周围负责维持秩序的庞府护卫们,立即上前几步,看那样子是想要动手。  “怎么着?想跟老子动手啊?”朱孟灿眼睛一瞪,同时再次踏前一步,一股子无形的气浪似乎从他身周扩散而出,以一股强绝的气势压了过去。  “高手,还是武道高手!”朱孟灿的气势是直接压向周围庞府护卫的,同样身上有点功夫的护卫们,很直观地感受到了那股气势,自然明白他们不是敌手。  “给我滚远点!”瞧见朱松对自己使了个眼色,朱孟灿低吼了一声,大手一挥。  得嘞,这群冲上来的护卫们,走在头前的两个家伙,被朱孟灿推飞了出去。  “哎呦,疼,好疼啊!”这俩庞府护卫立即痛声惨叫了起来,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充满了灰暗,眼瞅着这拜祭就快结束了,怎么就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位猛人?  “你,你们敢动手?你们可知道这里是哪?”庞文也被吓了一跳,这个朱松还真是无法无天,“你们可要想好了,这里是交趾同知大人府上!你们,你们……”  “什么你们,我们的?”手中提着一个小盒子的朱悦燇,上前一扒拉庞文,道:“瞧见没有,这是我叔父准备的贺仪,难不成我叔父前来拜祭通少也有错?”  “你,你……”庞文差点被朱悦燇扒拉一个狗啃屎,现在都有些惊魂不定。  “我说,里头本官刚安排好了,你们在外口瞎吵吵什么呢?”  这个时候,刚安排好里头事情的庞浩,听下人进来禀报说,有人在府门前闹事,这便出来看看。  可是没想到,在门口闹事的竟然是朱松,那个杀死王通最重要的嫌疑人!  好嘛,我还没去找你呢,你自己先送上门来了,我倒要看看你耍弄的什么鬼花样?  心中有气的庞浩,说话自然是没遮没掩了,一脸怒火地走到大门处,瞧着朱松还有朱有爝她们,庞浩像是故意不认识朱松,道:“你们是何人?可知我们今日是在办丧事,你们在此闹事,便是在惊扰亡魂,就不怕遭报应吗?”  “呦,这不是庞大人吗?”朱有爝脑瓜子转得快,瞧见庞浩道:“正好,你来给我们评评理!庞大人,我们今日好心好意地来给王通少爷拜祭,这都还没进门呢,这该死的下人就把我们给拦住了,怎么着?进门来送礼的,还往外推?”  “有这事?”庞浩心里头明白是怎回事,不过心里明白是一回事情,脸上所要表现出来的是另外一回事,“本官之前是发放了一部分请帖,可通弟之前的那些朋友们,自然有不曾收到请帖的。你这该死的下人,怎地就将客人给拦下了?”  “老爷,是小的错。”庞文能在庞浩手底下待那么多年,自然也是手眼活络的主儿,“这位老爷、公子,今日之事都是小人的错,还请老爷、公子大人有大量……”  “行了,行了,我们可没有那么小心眼!”朱松先是摆摆手,随后对庞浩拱拱手,道:“庞大人请了,鄙人姓朱,单名一个松字,添为日月楼掌柜。”  “哦,原来是朱掌柜的。”庞浩象征性地回了一礼,道:“没想到朱掌柜的与本官通弟还认识。本官想起来了,前些日子通弟似乎与朱掌柜的一起用膳哩!”  “是啊,鄙人与通少一见如故,没想到昨日却是忽闻噩耗……”朱松故意摆出了一副知己离去的伤心表情,哀叹道:“今日乃通少发丧之日,故前来为他上炷香!”  瞧着朱松脸上的表情,庞浩在心里头恨得是咬牙切齿,这家伙还真是一个天生的戏子,简直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朱掌柜的真是有心了。”尽管心里头怒,但是庞浩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往府里头一甩胳膊,很深切地说道:“既然朱掌柜的是通弟旧友,那便里面请吧!”  “小灿,把贺仪交给这位下人……”朱松对朱孟灿点点头,以便让朱孟灿将那只小盒子给庞文,一边迈步往里头走,“庞大人,请给在下准备几炷香!”  进了灵堂,朱松一眼就瞧见了摆在正中间的那口红木棺材,棺木正上方悬挂着挽联,正前方则是摆放着一张长桌,长桌的两端仕两支高高的白色香烛,正中央则是摆着九盘点心、干果、水果以及三只盛满酒的酒盅。  而在酒盅的前头,则是摆放着一只三足双耳的青铜香炉,香炉之中还插着三支即将要烧完的檀香,檀香雾气朝朝地往上飘荡着,瞧着还真有点飘渺。  “有客至,老朽来为朱掌柜的还有三位小公子燃香!”站在棺材旁边的,是王府的管家王涵,这小老头今年也有花甲之岁了,喊起话来倒是中气十足。  伸手接过王涵递过来的每人三支檀香,朱松第一个拜了两下,口中也在嘀嘀咕咕:“王通少爷,今日在下前来拜祭于你,了了你我之情,愿你一路走好!”  朱有爝他们几个也学着朱松的样子,手中拿着檀香,装模作样地拜了拜,他们口中也是在嘀咕,离得近的朱松倒是听了个真切,什么'鬼玩意儿'、'你死了铁定下地狱'、'放心,很快就有人去陪你',听得朱松嘴角直抽抽,真他娘地狠啊!  其实这声音搁在武者的耳朵里,那跟一声响雷没什么区别,至少那王涵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自在,不过眼下他也不能说啥,只能无奈道:“孝子谢客!”  “谢客!”一群花钱雇来的孝子贤孙们,跪在地上向朱松他们一连叩首四次。  “庞大人,人已逝去,请节哀顺便,待有暇了,我会前往庞大人的府上造访一翻,希望庞大人莫要将我们赶出去啊!”在香炉中插上了檀香,朱松转身来到了庞浩身边,低声道:“到时候,在下一定会为庞大人准备一份厚礼的。”  对于朱松的突然示好,庞浩似乎稍感意外,他脸色微微一变,道:“朱掌柜的来我府上作甚?难不成是有何事要本官帮忙吗?告诉你,本官为官清廉……”  “庞大人,方才我进来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恶匪蒋斯轩、李广、黄威、唐其……这些恶匪,在咱们大明可都是排得上号的,我很好奇啊,他们既然能来你这里,不知道你和他们之间有何猫腻?”朱松撇了外头一眼,淡淡地说道。  庞浩神色不变地说道:“哦!这些人都是通弟生前的朋友,就像朱掌柜的所遇到的情况一样,他们前来为通弟上香、拜祭,我总不能不让他们进府吧?”  “食君禄、忠君事,既然庞大人做了交趾同知,便要有这个觉悟。”  朱松的声音转为了平淡,他愿以为就算庞浩他们这些交趾的文武高层,和境内的恶匪们有交集,也不过是暗中支持那么一两个,没想到竟然与恶匪们全都有联系!  “你一个平头百姓,有什么资格评论本官?”朱松平淡的话语激怒了庞浩,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商贾,没资格评论本官!”  说到这里的时候,庞浩大手一挥,道:“来人啊,将朱掌柜的送出府去!”  “朱掌柜的,几位小公子,请吧!”庞文似乎就守在灵堂大门外,听到庞浩的吩咐后立马走了进来,伸手对着堂外一摆,同时脸上也带着逐客的表情。  “呵呵,既然庞大人这里不欢迎我们叔侄四人,那我们叔侄四人就告辞了,庞大人不必送了!”朱松呵呵笑了起来,在庞浩的引领下,向着王府外头而去。  ……  来到王府大门之外,朱松再次看了庞文一眼,四人才上了大门口的马车。  “松皇叔,咱们就这么走了吗?”朱孟灿瞧着王府的方向,颇有些不甘心地说道:“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交趾境内八成的恶匪都来了,只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咱们这次交趾之行的目的,就算是成功了一半,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灿弟,你是不是傻了?”朱有爝没好气地瞪了朱孟灿一眼,道:“你看看咱们现在才几个人?那些恶匪,再加上他们的手下随从,可是得有一百多人,咱们就这么点人,怎么可能将他们给一网打尽?只会打草惊蛇!”  “是啊。”朱悦燇这个时候也点了点头,道:“到时候他们若是回到各自山寨或者势力范围内的话,咱们若是再想抓他们的话就难了,还不如先忍忍呢!”  朱孟灿不甘心呐:“可是,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谁知道日后……”  “行了!”朱松摆摆手,道:“你们能想到的东西,难不成叔就想不到?”  听到朱松的话,朱有爝他们三个的眼睛全都亮了起来,因为每当他们这位松皇叔这样说话的时候,那便表明,松皇叔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朱孟灿更是双眼放光地追问道:“松皇叔,您是不是已经准备动手了?”  朱松看了朱孟灿一眼笑了起来,他没有说话,而是掀开帘子往外瞧了一眼。  外头,已经出了街口,来到了一条名叫'青街'的街上。  这条街类似'八大胡同',里头都是一些青楼,白天的时候这里很少有人走动,毕竟都是接夜活儿的嘛!  可是,今日的青街似乎有些不同,每一栋青楼前头都有很多的小摊位,这些小摊位都是一些卖小吃的,几乎每一个小摊位上,都有那么四五张桌子。  每张桌子上都是四个人,细算一下的话,这条街上吃饭的得有两百人。  “哎,那不是阳子他们吗?”瞧见朱松的动作,朱有爝他们也充满好奇地往外瞧了一眼,突然,朱孟灿指着青街最头儿上的一个小吃摊位,叫了起来。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还有光子、老六他们!”朱悦燇也叫道:“他们不是跟山哥到外头巡查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那些多出来的人,又是作甚的?”  朱有爝扭头看向了朱松,问道:“松皇叔,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朱松呵呵一笑,道:“有爝,前几日的时候,你不是去找青山了吗?你忘了叔让你给青山捎带过去什么东西了?”  “啊?”朱有爝愣了一下,随后摸着下巴说道:“是了,那封信!是那封信!”  朱松点点头,道:“那封信里,叔告诉青山,让他去广西承宣布政使司锦衣卫千户所调兵!这些坐在摊位上用膳之人,全都是锦衣卫的精兵悍将!”  相比起其他卫的兵卒,朱松更相信锦衣卫的人。  广西千户所的锦衣卫,可是原燕山左卫的兵卒,燕山左卫曾经跟在朱棣身边出生入死的,那可都是悍将。  现在朱松他们有火器,若是再加上这些悍将相助,就算那些恶匪会飞,也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王爷,您来了!”眼瞅着马车自不远处驶来,躲在一栋青楼之中的韩青山立马迎了出来,钻上了马车,“王爷,末将从广西调来了五百名锦衣卫,其中一百七十名在这,剩下的三百三十名,全都埋伏在城外,随时都能动手。”  “好!”朱松脸上带着冷酷的笑容,道:“这样,你让那些锦衣卫潜入王通府宅所在的街上,让他们将那些小贩给替换下来,同时那些百姓们也都驱赶出来,以免误伤了他们。”  “末将明白怎么做!”韩青山点点头,道:“王爷,您是想要活的还是死的?”  “能够活捉的话尽量活捉,不能活捉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松伸手在脖子下一划,道:“杀!”  韩青山眸中闪过嗜血的厉芒,道:“是!”

第四百四十三章抓捕开始了

韩青山在这边积极部署着兵力,两百名锦衣卫以及韩王府的亲卫,将随身的刀剑、火器藏了起来,易容打扮潜进了王家府宅所在的那条街上。

不管他们用了什么法子,反正街道两侧的各种小摊位,以及那些逛摊位的百姓,正一脸神色惊惶地往街道外头走去,瞧他们的样子,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围观人群的劣根性啊,一遇到什么麻烦事上身,全都唯恐避之而不及!

“山哥,已经布置好了。”将携带起来容易暴露的火器藏在摊子下头,一名韩王府的亲卫上前禀报:“咱们是冲进去,还是等着那些匪徒自己出来再动手?”

“等!”韩青山穿着一身寻常百姓的衣衫,眯缝着眼睛瞧着王家府宅,道:“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切不可放跑了一个。”

“韩将军,后门怎么办?”这个时候,有锦衣卫前来禀报,“那后门直接连通在一户人家的宅院里,在那户人家外,咱们的人并没有布控,他们若是从那里出走的话……”

“放心,那边用不着咱们操心。”韩青山眼睛闪了闪,道:“你们只需守好这边便是了!那边的话,除非对方有所察觉,否则的话,他们是一个都逃不掉!”

……

王家府宅之中,该拜祭的差不多已经拜祭过了,而王家府宅也足够大,这王通的发丧之膳便在王家府宅之中开宴,不过这用膳的地点也是因人而异。

就好比说那些与王通关系只能算一般的人,都不过是碍于庞浩的面子才来给王通拜祭一下的,要不是有庞浩的面子在,谁晓得你王通是什么人?

像这种人就被庞浩安排在了外头,外头院落中被他命人拉起了遮阳布,遮阳布下是一张张的桌子,每张桌子上头摆满了菜肴,密密麻麻的,看样子得不下二十道。

而像那些交趾的各路豪强恶匪们,则是被庞浩安排在了中院的几个厅堂,彼此之间关系较好的豪强恶匪们,被安排在同一厅堂之中,而关系不好的,像李广和蒋斯轩这样的,则是被安排在单独的厅堂之中,自行围桌而坐。

至于交趾以及其他府君的文武官员,则是被安排在了后院,他们倒是都坐在一起,毕竟作为官员,他们彼此之间也是认识的,而且对于官员们而言,坐在一起,酒桌间有很多事情,平日里不能够轻易谈论的事情才能够被谈及。

中院,属于交趾各路豪强恶匪的用膳处,这群匪徒们正边吃边大声议论。

“轩爷,那李广真是太嚣张了,要不我们在这就做了这王巴.蛋吧!”

作为交趾排名第二的悍匪,蒋斯轩被庞浩安排在独立的小院当中,此刻,他的头号手下蒋原正一脸愤怒地啃着兔子腿:“省得这家伙老给咱们使绊子!”

“阿原,你说得倒是轻松,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蒋原话音刚落,一个长得胖乎乎,笑起来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的中年人道:“先甭说咱们杀不杀地了李广,单单这里是庞浩的地盘,我们就不能做这等蠢事!”

“小方说得对。”坐在主位上,一直沉默不语的蒋斯轩道:“在这王家府宅中,咱们是不能动手了,不过我已经派人回去,让咱们寨子里的人跑一趟清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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