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三大少
三国时,曹操虎视中原,战败袁绍,据邺而统一北方。“曹冲称象”、“七步成诗”、“文姬归汉”等成语典故均出自临漳。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生前一笑轻九鼎,魏武何悲铜雀台”,历史上有名的铜雀台依然屹立在临漳县的邺城。
曹操消灭袁氏兄弟后,夜宿邺城,半夜见到金光由地而起,隔日掘之得铜雀一只。荀攸言昔舜母梦见玉雀入怀而生舜,今得铜雀,亦吉祥之兆也。曹操大喜,于是决意建铜雀台于漳水之上,以彰显其平定四海之功。
铜雀台初建于建安十五年,后赵、东魏、北齐屡有扩建。铜雀台最盛时台高十丈,台上又建五层楼,离地共27丈。在楼顶又置铜雀高一丈五,舒翼若飞,神态逼真。在台下引漳河水经暗道穿铜雀台流入玄武池,用以操练水军,可见当年景象之盛。
不过西门庆进入临漳县后,却没有先去铜雀台凭吊曹操,而是去了另一处所在。
第二百六十九章 西门庆的祖宗
西门庆进入临漳县境内后,没有在县城里逗留,而是向西直奔邺镇而去。此时的邺镇正是历史上的邺城,城北漳河边就是曹操修建的铜雀台。
西门庆马不停蹄地赶到邺镇后,却没有去登那邺镇最为有名的古迹铜雀台,而是寻了个当地人问路后,直接转向西南,去了洹水北岸的西门豹祠。
西门豹是战国时期魏国人,魏文侯时任邺令。在治理邺时,西门豹巧妙地利用三老、巫婆等地方豪绅、官吏“为河伯娶妻”的机会,惩治了地方恶霸势力,遂颁律令,禁止巫风,教育了广大的百姓。此举使得原先因“为河伯娶妻”而出走的人家也回到了自己的家园。
同时,西门豹又亲自率人勘测水源,发动百姓在漳河周围开掘了十二条水渠,使大片田地成为旱涝保收的良田。
在发展农业生产的同时,西门豹还实行“寓兵于农、藏粮于民”的政策,很快就使邺城民富兵强,成为战国时期魏国的东北重镇。
西汉的太史公司马迁就曾对西门豹有过高度评价,他在《史记》中说:“故西门豹为邺令,名闻天下,泽流后世,无绝已时,几可谓非贤大夫哉!”
由于西门豹治邺有方,深受当地百姓爱戴,故后人纷纷为其修祠建庙,以为祭祀。
邺城西南,洹水北岸的西门豹祠始建于东汉年间,魏文帝曹丕的《述征赋》曰:“羡西门(豹)之嘉迹,忽遥睇其灵宇。”可见当时已经建有西门豹的祠庙。
后赵建武年间,又对西门豹祠进行了修葺。北魏郦道元所著的《水经注》写道:“漳水又东北径西门豹祠前。祠东侧有碑,隐起为字;祠堂东头石柱勒铭曰:‘赵建武中所修也。’”
经过历代百姓的修葺和一步步美化,西门豹祠里的西门豹神像被改成了帝王袍服冠冕。百姓们早已将西门豹当成神仙供奉,也将西门豹祠改称为“豹神庙”。
可是到了北宋嘉祐二年,当时的邺县令马益却跳出来多事,又把西门豹神像的帝王袍服冠冕,改为了古县令装束。同时,他又将“豹神庙”改称为“西门大夫祠”。
西门庆急着先来瞻仰这西门豹祠,自然不是为了游玩古迹,而是为了来祭拜先人,沾一沾西门豹的光。
西门一姓的郡望就在这临漳县,叫作魏郡堂,乃是以望立堂,亦称临漳堂。
穿越前,西门俊的祖辈正是从这临漳县搬迁出去开枝散叶的,说起来,他的根就在这相州临漳。
而阳谷县西门氏,恰巧也是从这河北相州临漳县迁到山东阳谷去的,有可能西门俊与西门庆真的是同根同源。
西门庆虽然不确定自己这一族是否当真是西门豹的后代,但既然西门庆有心干一番事业,就认西门豹为祖,拉虎皮做大旗,先给自己罩上一层光环,又有何妨?
在这个愚昧迷信的时代,百姓们大多是文盲。西门庆与西门豹认个亲,将一个已经封神的历史人物宣传成自己的祖先,对于日后裹挟百姓追随自己可是大有益处。
族谱甚么的,自己伪造呗!西门庆对此可是没有一点儿的心有愧疚。
这次来拜西门豹祠,西门庆一是给“老祖宗”上几柱香,二就是来看一看,能不能再花些银子,将西门豹神像的服饰由古县令装束再改回成帝王袍服冠冕。
当年邺县令马益那个撮鸟,想必是与本地望族西门氏有甚么矛盾,为了打压西门氏的威望,才费尽心思地干出给祠庙里的神像换服饰,给祠庙改名的莫名举动。
如今西门庆想干的,就是纠正马益那个蠢货当年犯下的错误。
西门庆等人到了西门豹祠外,将侍从和马匹都留在外面,西门庆与焦挺、乔郓哥二人一起入了西门豹祠。
三人都给西门豹这个豹神上过香后,西门庆随口就对焦挺和乔郓哥二人提起,这西门豹正是自己的祖先。
焦挺和乔郓哥二人听了,信以为真,看向西门庆大官人的眼神又增添了一分神秘的光芒。
西门庆将二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心头直乐,这一招对古人当真好用啊!
西门庆给祠庙里的庙祝捐了一大笔钱,请他给这西门豹祠再做一块“豹神庙”的牌匾挂上。
西门庆还对庙祝说,先贤西门豹历史上早已封神,百姓们也都习惯将他当作神仙来拜。不如将这神像的服饰恢复成帝王袍服冠冕的模样,以慰百姓敬仰之心。此乃合乎民心之好事,望庙祝能主持此事,所需银两,直管向自己讨要。事成之后,自己还会给这祠庙捐一大笔香火钱。
那庙祝本就是指望着这西门豹祠讨一碗饭食吃的,此时见西门庆出手阔绰,有心要在这里动土木,将这祠庙改得更好,他如何能不赞同?
更何况,西门庆拿钱给他做这事,庙祝能够从中分得不少好处,因此,庙祝满面堆笑地将此事应承下来。他与西门庆约法三章,竟然怕西门庆反悔食言。
与庙祝商议好之后,西门庆出了西门豹祠,带着焦挺他们向南而行,直接去往相州府城。
对于那铜雀台,西门庆现在可是没有甚么兴趣,那里又没有二乔等着西门庆大官人,有甚么好看的?日后得空时,再去游览一番也不迟。
……
洹水河边,几个文士打扮的人正抱着一团,瑟瑟发抖,口中直呼好汉饶命。在他们的身前地上,又有一个中年文士仰面倒在地上,身下一片血迹,已经没有了生机。
一个少年人正趴在那中年文士的身上啼哭,口中喊着:“夫子!夫子!你醒一醒!”见那文士没有半分动静,少年人抬起头来,用一双泪眼含恨盯着前方。
只见河岸上芦苇丛边立着一个大汉,生得头圆耳大,鼻直口方,眉秀目疏,腰细膀阔。那大汉衣襟半敞,露出胸口刺的一个豹头,手里提着一根浑铁笔管枪,枪头上还在滴血。
“小畜生,你在看甚么?”那大汉看到少年人怨恨的目光,走上前来一脚踢在少年人的脸上,将那少年踢得翻倒在地。
第二百七十章 休得伤人
少年还待挣扎,他身后的两个文士却死死抱住了他,不让他上前与那大汉拼命。
“你们这几个鸟人还傻愣着做甚?快将身上的银钱尽数掏出来!不要惹得老爷我性发,一枪一个将你们都戳死在这河里喂鱼鳖!”那大汉舞动笔管枪,恶狠狠地看着几个文士。
那几个文士都是二十余岁的年纪,平素少有出远门,哪里见识过这等江湖好汉的凶残?如今看着那大汉手中滴血的长枪,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忙不迭地将身上的银子和铜钱都掏了出来,哆哆嗦嗦地堆在那大汉面前。
那大汉看了看地上的银钱,碎银有四五十两,还有十余贯铜钱。虽不甚多,却也说得过去。毕竟眼前这几人只是出城来郊游散心的,不是行远路的客商,身上不会携带太多的财物。
大汉又踢了少年一脚,对他分付道:“你去把那老狗身上的银子都给老爷搜出来,再脱下你身上的衣衫将这些银钱都包好。”
那少年却有些倔,坐在地上,咬着牙齿不吭声,一只手却悄悄地在身后的地上乱摸,找寻适手的石头。
在那少年身边的两个文士吓坏了,其中一人搂住少年的双臂,用身子护住少年,在他耳边低语:“国宝,不可妄为,害了我等性命。”
“好汉恕罪!这国宝小哥儿已经吓傻了,就让小人来服侍好汉吧!”另一个文士脱下身上的长衫,将地上堆积的银钱包好,又去那被杀死的中年文士身上摸索。
看着胸膛被枪刺穿,兀自死不瞑目的中年文士,那脱掉长衫的青年文士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他一边摸索,一边轻声呜咽道:“夫子,学生冒犯了……”
那大汉冷冷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几人,一言不发,不知在打些甚么主意。
不一会儿,青年文士将地上中年文士的银钱也搜了出来,放在一起包好,将那布衫包裹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地举过头顶,献给了那持枪的大汉。
那大汉接过包裹,绑扎在背上。整理完毕后,他突然双目圆瞪,口中喝道:“你这几个鸟人太慢了,莫不是消遣老爷?统统给老爷去死!”
只见大汉挺枪直刺,一下子就戳翻了身前跪着的青年文士。
“啊~~”那青年文士惨叫一声,以手捂住胸膛,面带不甘地倒在地上。
抱住少年的那个青年文士见状,松开少年立起身来,气得用颤抖的手指着大汉骂道:“食言而肥,虽禽兽不若也!”
那大汉邪笑一声,哪里会和这个酸儒之人做口舌之辩?他一脚踏住被自己刺死的那个青年文士,拔出枪来,就要杀了这骂自己之人。
就在这危急时刻,那少年人双手乱扬,将一把尘土洒在大汉的头上,迷住了大汉的眼睛,与此同时,少年扔出来的一块石头也砸到了大汉的头上,砸破了大汉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