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三大少
送走了焦挺等人,阁子里只剩下西门庆与燕青,那龟奴急忙将董巧儿和赵如玉领入阁子来。西门庆目聚精光,悄悄打量着来人的面目神情。
董巧儿是百花楼的花魁,此时再熬不过赵如玉,只能先她一步带着两个侍女走了入来。西门庆见她进入阁子时,双目先在盛满黄金的箱子上一扫,露出难以察觉的精光,再看向西门庆与燕青时,面上的笑意更浓,心下对这董巧儿已是了然。
董巧儿见了满箱子的黄金和两个面如美玉,唇红眼黑的英俊郎君时,心中好是欢喜,对西门庆二人娇媚地施过礼后,走到西门庆身边坐将下来。
董巧儿坐下后,赵如玉也领着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女施施然地走入阁子来。与董巧儿不同的是,赵如玉走入阁子后,却是拿眼先端详了西门庆与燕青二人,眼中掠过几分惊喜后,再随意地扫了一眼西门庆放在显目处的黄金,也不见她有丝毫动容。西门庆将这一切也看在眼里,暗记于心。
“奴奴赵如玉,见过二位官人。敢问二位官人高姓大名,如何称呼?”赵如玉声若黄莺出谷,当真是“欲啭不啭意自娇”,听得西门庆浑身酥麻。
“我叫云壁,汴梁人氏,久闻董巧儿、赵如玉二位娘子冠绝北京,今日一见,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世间哪有二位娘子这般人物?直让我彷如置身阆峰仙苑。”燕青对董巧儿和赵如玉说道。
燕青这厮却是长了一张巧嘴,说出来的言语如同抹了蜜一般香甜,直夸董巧儿、赵如玉是仙女下凡。
赵如玉抿嘴微笑,在燕青身边坐下,将目光投向了西门庆。
西门庆摆足了大官人的架势,待到赵如玉坐定,与董巧儿都望向自己时,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我乃东京汴梁人氏,姓贾名宝玉。”
第三百六十五章 燕青甘拜下风
董巧儿和赵如玉不愧是大名府的花魁,二人听了燕青与西门庆所报的化名后,一口一个“云郎”、“贾郎”,叫得西门庆二人好不舒坦。西门庆更是厚颜无耻地大赞二人千娇百媚,容颜更胜东京汴梁的李师师与崔念奴,若是她二人去了东京汴梁,只怕李、崔二位娘子都要退避三舍,将花魁之名拱手相让。
董巧儿和赵如玉被西门庆捧得心花怒放,一边与西门庆吃着交杯酒,一边向他打听些东京汴梁的景象。
西门庆在东京汴梁时除了皇城没有闯过,甚么热闹所在没有逛过?他吃着酒,将东京汴梁城里小御街、樊楼、马行街、州桥、铁塔等地的繁华景象一一道来,使人犹如身临其境,入耳难忘。
那燕青也曾跟卢俊义去过东京汴梁城,他在西门庆边头搭着说些街市俊俏的话,与西门庆所谈相得益彰。
一番摆谈,董巧儿和赵如玉听得心驰神往,对西门庆和燕青乃是东京汴梁城马行街来的贩药巨商深信不疑。
听闻西门庆和燕青长期厮混于东京小御街和樊楼等风月场合,可谓见多识广,董巧儿和赵如玉也各自卖弄本领,吹箫、弹琴、唱曲儿、跳舞,要在二人面前展露大名府花魁角伎的风采,斗一斗孰高孰低。
燕青乘着酒兴,也在众人面前卖弄,吹笛唱曲儿,无所不能。董巧儿和赵如玉颇为燕青所迷,秋波频传,争着与燕青合奏一曲。于是董巧儿吹箫,赵如玉弹琴为燕青伴奏,燕青端着酒杯唱了一首晏几道的《玉楼春》:
雕鞍好为莺花住。占取东城南陌路。
尽教春思乱如云,莫管世情轻似絮。
古来多被虚名误。宁负虚名身莫负。
劝君频入醉乡来,此是无愁无恨处。
燕青一曲唱罢,董巧儿、赵如玉皆是双目含情地举起酒杯与这“云郎”交杯细饮,说许多动情酒话。
燕青唱的这首晏几道的《玉楼春》,正是描写东京汴梁城东城南的风月繁华,使人宁愿抛弃虚名,沉醉其中。用在此时,煞是应景,而又雅而不俗,难怪讨得董巧儿与赵如玉这两个名伎的欢心。
西门庆在一边见了,心道燕青这厮果然是风月老手啊,使得好手段!若非本大官人是后世穿越而来的,还真要被这厮比下去了。是时候让我的五弦阮耍一耍威风了。当年我凭此征服了李师师主仆,不信今日董巧儿与赵如玉逃得过我的魔掌!
西门庆轻咳嗽一声后对三人说道:“云贤弟端的唱得好曲,堪称多才多艺。愚兄也献唱一首,请贤弟与二位娘子品评。”
西门庆拿起早就备好的五弦阮,说是献唱一首,西门庆却将曾经给李师师唱过的现代歌曲《蓝莲花》、《像梦一样自由》都弹唱了一遍,紧接着,甚么许巍、郑钧、汪峰等歌手的吉他歌曲信手拈来,宛如西门庆穿越回大学校园,开了一个独唱音乐会。
西门庆开始弹唱之后,燕青、董巧儿、赵如玉和她们身后的侍女都被震撼住了,目瞪口呆地听着西门庆一人尽情演奏。被这些从未听过的音乐感染的他们,哪里还舍得打断西门庆的演唱?
“哎呀~一时动情,不觉间竟然唱了这么多曲儿,这口中好是干渴难耐!”就在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时,西门庆突然邪恶地停止了演奏,放下了手中的五弦阮。
“贾郎请饮了这碗蜜汁,润一润嗓子。”赵如玉身轻如燕,已经捧着一个盛满蜜汁的玉瓷碗,越过了燕青,递到西门庆的唇边。
恰在此时,董巧儿也用芊芊玉手捻起一颗果脯,要将身子靠向西门庆的胸膛,亲手喂西门庆吃下。不想此番却被赵如玉抢了先,董巧儿恨恨地瞪了赵如玉一眼,无奈地坐直了身子。
哇呀呀~这是要享齐人之福的前奏啊!西门庆心中大乐,张开嘴享受了赵如玉的殷勤服侍。那赵如玉待西门庆饮完蜜汁后,顺势在他身边坐下,与董巧儿一左一右地倚靠着西门庆撒娇,一时间莺啼燕啭,余音绕梁。
西门庆左顾右盼,一边是波涛汹涌翻白浪,一边是山峦起伏露雪峰,当真是让西门大官人目不暇接啊!那个谁,燕青兄弟,怎地还愣在那里,快脱衣服亮出你的一身白肉和花绣,帮哥哥我分担一二可好?
话说那卢俊义卢大傻在燕青身上也是花了不少银子培养,不仅给他纹得一身好锦体,还请人教会燕青吹弹唱舞、诸行百艺。若是西门庆与燕青比斗前人词曲,还真不是这燕青的对手。可是西门庆弹奏的皆是后世才有的流行音乐,完全超出了燕青的认知。燕青早已是听得陶醉其中,对西门庆佩服得五体投地,哪里还有比斗之心?
若不是怕现在拜师坏了西门庆的事,被那董巧儿和赵如玉识破,燕青真想立即拜师学艺,请西门庆将方才演奏的词曲教授给自己。
燕青竟然就这般甘拜下风了?西门庆大出意料之外,没想到自己唱的这些后世流行歌曲对这燕小乙的震撼力如此之大。隔壁正在吃花酒的焦挺和汤隆二位兄弟也曾听我弹唱过,可没有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这爱玩艺术的人心思细腻,就是比焦挺、汤隆那种粗人更加识货啊!
西门庆本以为燕青会亮出花绣继续较量,还准备了不少的后继手段应对,如今却是全然派不上用场了。
阁子里春光明媚,董巧儿和赵如玉却都将心思用在了西门庆身上。西门庆本是血气方刚之人,哪里禁得住她二人百般挑逗?勉强再饮了几杯酒后,西门庆就说自己不胜酒力,吩咐散去了酒席,要早早就寝休憩。
燕青此时已经恢复了常态,不过他是知情识趣之人,立即起身告退,寻焦挺和汤隆吃酒去了。
西门庆当然也不能冷落了这燕青兄弟,立即叫来龟奴,让他给燕青再安排两个百花楼最好的歌妓陪侍。
龟奴领命退下后,西门庆与董巧儿和赵如玉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忽然之间都闭口不言。西门庆大官人不由得愁上心头,这两个美人都是绝色女子,此时亦均无退意,今夜却让我与哪位娘子大被同眠?
第三百六十六章 大官人更浪
百花楼的阁子里,西门庆看着董巧儿和赵如玉左右为难,今夜该当选哪一个娘子同床共枕呢?
赵如玉肌肤更为白皙,声音更为娇媚,叫一声“贾郎”能让西门庆骨头都酥了。董巧儿靠在西门庆身边挤挤挨挨时,西门庆分明感觉到有一对充满活力的玉兔在蹦蹦跳跳,令人难舍。这两个小娘子都是妙人,西门庆恨不能一口吞了她们,实是难以取舍。
西门庆也曾起过念头,让这两个小娘子比翼双飞,自己尽享齐人之福,好不美哉!
可是董巧儿是这百花楼的头牌,赵如玉是翠云楼的行首,隐隐然有大名府第一花魁之争。此时二人互不相让,明显要在自己身上较量个高低输赢。要她们和谐相处,与自己同宿一床,只怕是难上加难。
西门庆心念电转,想起这两个小娘子入门来时,董巧儿是先看了自己的黄金,再看的自己与燕青。而赵如玉入来后,却是先欣喜地打量了自己一番,方才看的燕青,对桌上的黄金并未太过在意。
董巧儿贪财,赵如玉重人,两相比较,西门庆对赵如玉更为高看,于是决定将赵如玉留下来。
西门庆主意已定,将董巧儿请到一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好言抚慰了一番。
西门庆对董巧儿说,非是董巧儿不好,实是自己将赵如玉从翠云楼请来,总不好再让她就这般回去,因此今夜先将赵如玉留下来服侍自己。其实自己对董巧儿有万般不舍,若是董巧儿今夜愿意与赵如玉共侍一夫,自己绝不放她离开。
董巧儿听了,又羞又恼,对西门庆轻声啐道:“呸!贾郎好是没羞没臊,奴家可做不出那事来!今夜你既已有佳人相伴,就休再念着奴家!”
西门庆见董巧儿嗔怒地在吃赵如玉的醋,就在她耳边厚着面皮无耻地说道:“娘子休恼,宝玉已知娘子闺房所在。今夜三更以后,宝玉来与娘子共赴巫山!”
董巧儿也没有料到眼前这个面如冠玉的俊俏郎君如此厚颜,她面带桃花,杏眼斜飞了西门庆一下,口中冷笑道:“贾郎好大的口气!须知翠云楼的如玉娘子可不是禁不起风雨的娇弱花儿。只怕贾郎是银样蜡枪头,今夜上得那如玉娘子的卧榻,却是下不来了!怎还敢夸口来寻奴家的门庭?”
嘿!这董巧儿是瞧不起我西门庆大官人的床上功夫啊!竟然说我会不敌赵如玉!今夜我非得征服这两个小娘子,让这董巧儿见识见识我西门庆大官人名垂千古的驴大的行货!
事关男人的尊严,西门庆岂可忍气吞声?他对董巧儿笑道:“娘子休得小觑了宝玉!娘子还是回去速速就寝休憩吧。宝玉来了,只怕娘子再也难以入眠呢!”
董巧儿闻言,哼了一声说道:“贾郎尽逞口舌之利!奴家今夜就恭候大驾。”
说完这话,董巧儿走到赵如玉身前,对赵如玉说道:“恭喜妹妹!妹妹果是我见尤怜,人见人爱!贾郎今夜欲做妹妹的入幕之宾,姐姐我甘拜下风。春宵苦短,姐姐这就离去,不扰了贾郎与妹妹的雅兴。”
赵如玉此番胜了董巧儿一局,心中暗喜,口中却说道:“鸠占鹊巢,非是妹妹之愿,还请姐姐见谅。异日妹妹在翠云楼设宴,给姐姐谢罪。”
“此乃贾郎之意,妹妹何罪之有?姐姐告退。”董巧儿恨了西门庆一眼,叫上自己的两个侍女离开了房间。
那百花楼的龟奴又恰到好处地适时出现,撤去了屋内的残羹冷酒,焚起香炉,点燃红烛,送来香汤,直如赵如玉是他们百花楼的头牌花魁一般,殷勤服侍,未有丝毫懈怠。
西门庆看在眼里,心道:俗语云有钱能使鬼推磨,诚不我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