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三大少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丑女婿也要见人
马政、马扩父子和呼延庆归心似箭，当夜与西门庆一会之后，次日就骑马离开会宁城，踏上了归宋之路途。
西门庆的商队还在与金国女真人做生意，是以无法与马扩他们同行，就在送别时与马扩他们约定在登州相会。
目送马扩三人离开后，西门庆让众兄弟继续与女真人交易，自己则陆续拜访了城中的完颜乌野、完颜粘没喝和完颜谷神等老朋友。
在完颜谷神家，西门庆又谈成了一笔大生意。
完颜谷神与完颜谋良虎等人参考契丹字和汉字，已经在七月间完成了女真文字的创字，并由皇帝完颜阿骨打宣布在大金国内颁布推广。可是要在大金国女真贵族和臣僚官吏中完成新创女真文字的推广普及和运用，首先就得需要印制许多女真文字和契丹文字、汉字对译的书籍，让大金国内的女真人、渤海人、汉人、契丹人等各族人能学习识别女真文字。
现今的大金国内，工匠稀缺，印刷技术落后，完颜谷神还找不到作坊能印制出西门庆带来的那般精美好书。因此，完颜谷神与完颜谋良虎商议后，上禀完颜阿骨打皇帝，欲将所需的女真文字书籍交与西门庆印制。得到皇帝完颜阿骨打的许可后，完颜谷神就向西门庆谈起了这笔生意。
在这辽东大地上，曾经的渤海国官方使用的是汉字，后来契丹建国后又仿造汉字创造了契丹大小字。渤海国被契丹所灭后，辽东的渤海人与汉人依然使用的是汉字，而契丹人则使用的是契丹文字。
女真人初无文字，在渤海国时期识文的贵族也是使用汉字。在渤海国灭亡后，受契丹政权节制初期亦鲜通契丹语文。其后熟女真学会了使用汉字和契丹文字，但更为原始野蛮的生女真却少有人学得文字。
大致从完颜阿骨打祖辈完颜颇剌淑起，完颜部的生女真人才开始学习契丹语。到了完颜阿骨打这一代，他本人已擅长契丹语了。
在完颜阿骨打起兵反辽，破辽获俘后，生女真人始识契丹文及汉文，完颜阿骨打遂令各部子弟主习契丹文。
女真人立国后，初期的内外公文交往几乎全用契丹文。然而，这契丹文字与金人的女真语毕竟颇有距离，因此皇帝完颜阿骨打才令曾习契丹字和汉字的完颜谷神等人仿依契丹大字和汉字为基础，试制女真文字。经过完颜谷神等人的努力，终于在今年七月完成，由皇帝诏令颁行。
在国内已经通行契丹文字和汉文的情况下，大金国君臣创制女真字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对外宣示女真人的国家形象，向世人强调大金国是与大辽国、大宋国平等并列的国家。
西门庆与完颜谷神一番长谈之后，大致了解了完颜谷神费尽心力创制女真文字的来龙去脉。用西门庆能理解的意思就是，这创造女真文字就是新建国的大金国的国家形象工程，乃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对在世界舞台展示女真人的风貌极其重要……总而言之，自己若是帮女真人做好这件事，能够在大金国君臣那里得到更多的政治好处，非常有利于自己在这大金国的势力范围内扩大生意，赚取暴利。
有钱途的事，西门庆大官人又怎会拒绝呢？西门庆与完颜谷神喝着酒，唱着歌，就将这一大笔生意敲定了。
……
在完颜谷神家做客之后，西门庆又与相识的完颜部各宗室贵族一起厮混了数日，或在寨子里饮酒，或去胡凯山和松蓬山上射猎，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若无其事地厮混了数日，那完颜乞阿石也帮西门庆收购了许多马匹后，西门庆装作犯愁的样子找到了完颜谋良虎，告知他自己收了许多良马，但从宋国带来的庄客却不大会照料这些辽东马匹。因此，自己希望能够再从完颜谋良虎这里买一些草原部落的牧民奴隶，为自己照看马匹。
对于完颜谋良虎这样的女真奴隶主而言，买卖奴隶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之事，他又怎会拒绝老朋友西门庆的这个要求呢？他给了西门庆一个优惠的价格，让西门庆在自己的奴隶中任意挑选。
西门庆曾经答应过孛儿只斤?阿兰，将她的部族同胞都救出去，这次还特意带来了乌伦珠日格。这些日子四处闲逛时，西门庆已经将乌伦珠日格当作自己的女仆带在身边，让她悄悄地给自己指认了许多蒙古乞颜部的俘虏奴隶。
因此，当完颜乞阿石奉命带着西门庆去寨子里挑选奴隶时，西门庆若无其事地在奴隶中选走了五个乞颜部的俘虏奴隶和一个契丹族的俘虏奴隶。
用同样的方法，西门庆几日间又从其他贵族手中买下了二十余个蒙古乞颜部的奴隶。当然，为了掩人耳目，西门庆也同时买下了七八个其它各部族的俘虏奴隶。如此，就不容易被人察觉他是在特意购买蒙古人。
当焦挺、史进、祝彪、扈勇、辛佐等人将此次带来的各种货物销售一空，又各自采买好辽东的特产，燕青也收得许多古董旧物后，西门庆的商队就带着营救出来的三十多个各部奴隶离开了会宁城，去往西南的宁江州。
在去往宁江州的途中，渡过涞流河后，西门庆让商队原地驻扎，自己带人护送蒙古人阿古拉渡过了宋瓦江，进入辽国长春州境内。秘密嘱咐一番后，西门庆将阿兰给父亲孛儿只斤?屯必乃写的密信交给了这个名叫阿古拉的沉稳汉子，让他日夜兼程翻过金山，返回斡难河边的蒙古乞颜部。
这一次为了防止再次遇到盗贼出现意外，西门庆让焦挺亲自带领五十个身手矫健的侍卫骑着快马护送阿古拉回家。到达蒙古乞颜部，见过阿兰的父亲孛儿只斤?屯必乃后，焦挺再穿越辽东返回大宋。
为了能与蒙古乞颜部建立联系，将来协同进退，西门庆必须让焦挺去冒这次险，这也可算是对“没面目”焦挺的一次历练。
再者说，乌伦珠日格已经成为了焦挺的女人，焦挺身为蒙古人的女婿，也该去那大草原见识一番，顺便也可趁机见一见乌伦珠日格的家人。
丑女婿也总要见老丈人老丈母嘛！
第四百八十七章 金辽两国要开打了
送走了焦挺和阿古拉，西门庆渡河回到宋瓦江东岸，又带着商队继续进发，一日后来到了完颜银术可驻防的宁江州。
因为皇帝完颜阿骨打已经向完颜银术可下达了整军作战的命令，现在的宁江州已经进入备战状态，军营里士气高涨，来往的一队队士兵枪矛闪着寒光，充满了肃杀之气。
完颜银术可在城中热情地接待了西门庆一行，与众人吃饱喝足以后，还兴致勃勃地骑马带着西门庆几人参观了他的军营。
所幸出兵在即，这完颜银术可与他的两个野蛮兄弟总算是喝酒时有所克制，没有吃醉酒。否则西门庆可不愿意与这个会发酒疯，还要酒后杀人的怪物走在一起。
完颜银术可借着酒劲，手指着军营里的金兵，对西门庆等人夸耀道：“西门庆兄弟，上次你与石土黑来我这宁江州，我就说过，那些契丹狗贼一向狡诈虚伪，哪里会真心求和？契丹狗不过是拖延时日，欲整军再战而已。如今事实已然证明，我银术可所言不虚！阿骨打皇帝已经决定出兵攻打辽国，西门庆兄弟你若是再迟几日到宁江州，可就见不到我了啊！不瞒西门庆兄弟，三日后我就会带着麾下这些勇士渡过宋瓦江，列阵于长春州，威逼契丹守将耶律赤狗儿，为我大金国的大军开道。那耶律赤狗儿早被我军吓破了狗胆，听到我银术可的大名，必定是望风而逃！西门庆兄弟，你下一次再到我大金国来，只怕你我兄弟须得在辽国境内长春州才能聚首了。”
在西门庆身边说起行军打仗时，生性好战的完颜银术可身上散发出一种慑人的气息。那辽国名将耶律赤狗儿在完颜银术可口中直如不堪一击的土鸡瓦狗。
“银术可将军麾下将士真乃世间少有的虎贲也！既然银术可将军就要出征了，那我就预祝银术可将军旗开得胜，捷报频传吧！”西门庆对完颜银术可祝福道。
“西门庆兄弟，你下次须得多带一些好酒来。我银术可害怕开战之后，我军的庆功酒不够呀！哈哈哈~”完颜银术可自信地放声大笑。
“此次出征，银术可将军若是能攻下辽国的上京临潢府，兄弟我就送银术可将军一车美酒作为贺礼！不知银术可将军意下如何？”西门庆对完颜银术可慷慨地说道。
西门庆记得，历史上辽金议和失败后，金国的此次出征，完颜阿骨打的目标就是那辽国上京临潢府。如果金国国主完颜阿骨打的目标没有改变，那么完颜银术可要发动的长春州之战，不过是这一战役的前哨战而已。
虽然因为上一次西门庆借金兵渡江剿灭强盗，突然提升了辽国的紧张气氛，也因此将辽金两国的谈判破裂推前了一些时日，但那借兵的小事毕竟对金国君臣没有产生甚么实质的影响。所以，西门庆在金国境内也没有察觉有甚么异常之处，想来当不会改变金国原本的攻击计划。
只要不出意外，金军的战役攻击目标不会改变，西门庆预计将来仍然会发生上京临潢府之战。
金军中究竟是谁攻下上京临潢府的，西门庆并不知晓。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完颜银术可先许以口头好处，加深完颜银术可对自己的好感。毕竟在金国伐辽的这几年中，还得在这些金国暴发户的身上多赚一些银子不是？
就在西门庆一行来到宁江州拜会完颜银术可时，因为近期金军异动，辽国也已有所察觉，辽国北府宰相加左仆射，兼东北路都统萧乙薛领军五万进驻了长春州以西，上京临潢府东北，位于浑河、兔儿山和大福河之间的宁州，给长春州的耶律赤狗儿军壮胆，作为长春州的后盾。
为了集结兵力与金军决战，身为东北路都统的萧乙薛向宁州以北的乌古烈统军司发出了动员令，要求草原各部征发勇士，越过金山南下宁州，与自己会军一处。
萧乙薛的信使与西门庆派出的焦挺和阿古拉几乎同时翻越了金山，奔向了斡难河畔。
西门庆辞别完颜银术可，一路南下之时，金辽两军已经剑拔弩张，宋瓦江、西辽河流域战云密布。
当西门庆一行走到辽阳府时，只见辽阳府守将乌林荅石土黑也已经全军动员，曷苏馆都勃堇钩室也带着他的七部联军来到辽阳府，与乌林荅石土黑合兵一处。他们将要渡过辽河，与金国南路都统、迭勃极烈完颜斡鲁会军，西出到显州、懿州、辽西州一带，与驻扎锦州的辽国南京留守、秦晋国王加都元帅的耶律淳军隔凌河对峙，伺机发动攻击。
金国南路都统、迭勃极烈完颜斡鲁是国相完颜撒改的弟弟，完颜粘没喝的叔父。完颜斡鲁其人英勇善战，年少时曾大破高丽军。在女真举旗反辽后，他带领一部女真军团南下，击败在辽国东京辽阳府称帝的渤海人高永昌，此后又多次击败辽国耶律淳等人的军队，夺取了咸州、显州、懿州等地。
金国国主完颜阿骨打十分信任完颜斡鲁的武勇，将金国南路的攻伐之事尽数交付于完颜斡鲁之手。完颜斡鲁的军团也拥有完颜阇母、完颜蒲察、完颜迪古乃、完颜斡鲁古等宗室悍将以及乌林荅石土黑和钩室等各部勇士，对耶律淳的辽军虎视眈眈，摆出主动进攻的态势。
一时间，辽国天祚帝君臣顾此失彼，不知道金军会从南北哪个方向发动主攻。
辽金两国的大战似乎即将爆发，对西门庆而言，这却不过是一场可以冷眼旁观的好戏而已。不论是契丹人杀死女真人，还是女真人杀死契丹人，在西门庆大官人看来，都是在为他的将来减少一些敌人。
所以，西门庆在酒宴上对乌林荅石土黑和钩室二人真诚地敬酒，为他们以壮胆色军威，预祝他们军功赫赫之后，就带着商队离开了辽阳府，穿越曷苏馆，又出了苏州关，在铁山港码头扬帆远航，渡过渤海无惊无险地回到了登州。
此行金国，西门庆与扈家庄、祝家庄、辛家庄和代表卢俊义的燕青等兄弟都赚得盆满钵满，大发了一笔横财。众人在船上皆是喜笑颜开。
唯独“九纹龙”史进意犹未尽，留下了一丝小遗憾——怎地今次运气如此差，没有遇到盗贼抢劫，却让我去哪里救一个部落公主？
第四百八十八章 南下求医
西门庆在登州上岸，回到西门庄之后，未及庆贺此次北行经商的丰硕收获，更未能与马扩等人相会，就见老主管西门忠和石勇兄弟匆匆忙忙地迎上前来。
“西门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兄弟险些派人渡海去寻你！请哥哥一边说话，兄弟有要事禀报。”石勇心急火燎地对西门庆说道。
西门庆看老主管西门忠与石勇的神色，就知自己离开之后，家中必定发生了棘手之事。他忙让史进留下安顿商队中的各家兄弟，自己急走几步，跟着西门忠与石勇走入一间偏房，对二人问道“忠伯，石勇兄弟，何事如此惊惶？可是那梁山泊的强盗偷袭我西门堡了？”
“不干梁山强盗之事。西门哥哥，阳谷县家中栾廷玉哥哥派人送来急信，说你新近带回家的那阿兰小娘子突然得了急病，已然卧床不起！”石勇急切地说道。
“石勇兄弟你方才说甚么？阿兰病倒了？”西门庆不可思议地看着石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