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三大少
此时的赵构,还笼罩在几个兄长的阴影之下,静静等待着明年成年之后搬出宫去,做一个闲散富贵的藩王。
道君皇帝赵佶的那些贵妃和她们生的几个已然成年的皇子如何觊觎皇位,李师师毫无兴趣。
李师师现在一心想的就是养大自己的儿子赵杭,让他有朝一日与西门庆父子相认。
所以,进宫之后,李师师从不与宫中众多的嫔妃们争宠。在她的心中,早已没有了皇帝赵佶的位置。
白日里得到宫女月儿传话,得知西门庆来到东京汴梁城中,与自己约在内城第一甜水巷口的观音院见面后,李师师按捺不住,立即向道君皇帝赵佶提出,要出宫去观音院烧香拜佛,为皇室和天下百姓祈福。
道君皇帝赵佶虽然崇信道教,但是在林灵素离开后,又经过太子赵桓等人的劝谏,他也不再反对佛教。所以,李师师要去观音院参拜南海观世音菩萨,道君皇帝赵佶也是欣然同意。
只不过,自封道君皇帝,号称神霄玉清王、长生大帝君下凡的赵佶自然是不会跟着李师师去佛门寺院的。这也正是西门庆选择在观音院与李师师相会的原由之一。
尽管宫中华灯异彩,桌案上珍馐满盘,耳边也是丝竹之乐不断,但李师师的一颗心早已飞出了皇宫,投入了西门庆大官人的怀中。
宫中举办赏月大会时,整个东京汴梁城里亦是张灯结彩,游人如织。百姓们不论富贵贫贱,都在赏月、玩月。
西门庆没有去找金国使臣李善长三人,而是约了徐宁一家人来到樊楼,共庆中秋佳节。
金国使臣李善长三人今夜自有大宋官方设宴招待,无须西门庆挂怀。
这一个中秋佳节,又不知会有多少人思念亲人,夜不能眠?
……
西门庆虽在樊楼与徐宁一家和众家兄弟欢宴一场,但是次日凌晨四更天就起床梳洗收拾妥当,跟着陆小乙出了高阳正店,从第二甜水巷走到第一甜水巷,再拐入一个小巷道里,悄悄潜入了观音院。
焦挺同样帯着手下潜伏到了第一甜水巷口附近,做好了接应西门庆的准备,以防西门庆与李师师的相会意外地被人撞破。
巳牌时分,明妃李师师的车队出了皇城,在禁军的护卫下向东过了马行街,经过白樊楼和任店,再走任店街向南来到了第一甜水巷的巷口。
“明妃娘娘与魏国公驾到,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禁军将领帯兵在街道上维持秩序,对着第一甜水巷观音院外的商贩行人们高叫道。
明妃娘娘当然是李师师,魏国公就是她的儿子赵杭。李师师此次前来,帯上了自己的儿子,她想要让西门庆见一见自己的孩儿。
百姓们听说皇家贵胄来了,急忙退向街道两边,给李师师留出了一条去往观音院的通道。
“我大宋国泰民安,京师百姓富庶安乐,这街面上不会有宵小之辈。将军,切莫扰民!本位与皇儿入观音院参禅礼佛,焚香祷告,请将军守好寺门,勿使人入内打搅本位清修即可。”
李师师帯着赵杭下了香车,对马车边侍立的禁军将领吩咐道。
“末将领命!”
那将领低头应道,不敢抬眼直视明妃李师师。
李师师也不再多言,帯着赵杭和宫女月儿轻移莲步,缓缓行入了观音院的大门。
观音院的主持听闻明妃驾到,早已帯着几个女尼来到大门处迎接,领着李师师三人向大殿走去。
那禁军将领见状,立即指挥军士将观音院围住,不许闲杂人等再进入观音院。
观音院内的一个阁楼里,西门庆正站在窗前,透过微微推开的窗户悄悄地打量着走入院子里的李师师。
有一些日子不见了,李师师依然是那么的风情万种,明媚动人。只一见到她款款的身姿,西门庆就有一股热血沸腾的冲动。
然而,当看到李师师手里牵着的小郎君时,西门庆顿时冷静了下来。
只见那小郎君年约四五岁,生了张粉雕玉琢的脸庞,漆黑透亮的双目灵动而好奇地左右张望,眉眼间与自己颇有几分相似。
西门庆一见之下就明白了,这小郎君就是李师师口中所说的,自己与她的儿子。
西门庆用手抓住窗户,深吸一口气,又轻叹一声,打消了走出密室与李师师儿子相认的冲动。
西门庆会帯这个名叫“赵杭”的儿子走,但不是现在。所以,目前他还不能露面去见这个孩子。
因为这孩子太小了,童言无忌,不会明白哪些可以说,哪些不能对人言。
若是让这孩子见到自己与娘亲李师师相会,只怕他回到宫中后,迟早会说漏嘴。
引起赵佶老儿的怀疑后,李师师与她的孩子可就身陷危险之中了。
要待到这孩子晓事之后,方才能让他知晓自己身世的秘密。
西门庆躲在窗户后面偷偷看着李师师与赵杭,心中暗道:“孩儿,再委屈你在皇宫中待几年。终有一日,为父会赠你一大片土地,让你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王。”
我儿,必将为王!
第七百二十六章 密会观音院
西门庆默默注视着李师师母子,待到她们步入大殿之中后,无声地掩上了窗户。
阳光透过窗户纸斜射入密室之内,落在了西门庆的肩头上。
李师师带着赵杭与宫女月儿走入大殿中,依礼焚香参拜完毕后,分付月儿献上许多香火功德之资。
“南无观世音菩萨,施主虔心礼佛,功德无量!施主,我观音院里有江西宜春新产的金观音茶,滋味更胜宫中的贡茶龙团胜雪,不知施主可愿品尝?”
那观音院的主持双手合十,喜笑颜开,邀请李师师一行入内堂品尝香茗。
“既如此,就有劳院主了。本位正自有些疲倦,且在你这观音院里歇息片刻,再起驾回宫。”
李师师依约入得观音院,却不见情郎西门庆的踪影,心中暗自踌躇。她见观音院的女尼主持话中似有深意,当即应允跟着她去往内堂。
那观音院的主持头前带路,领着李师师三人穿堂过户,拐了几道弯后,来到了一个种满香草的小院子里。
过不多时,观音院的主持就亲手为李师师和宫女月儿点了两杯金观音茶。
此外,主持也贴心地为小皇子赵杭端来一盘香果,调了一壶蜜汁水。
四人品着茶水,闲谈了几句后,观音院主持给李师师使了一个眼色,就要领她去藏经阁观阅佛经。
李师师将赵杭留在小院子里,由宫女月儿照料,自己跟着观音院的主持走向藏经阁。
宫女月儿在宫中也一直负责照料赵杭,赵杭早已习惯了月儿单独守护他。母亲离开后,他也不哭闹,自己摇摇晃晃地来到院子里,撅着屁股在香草丛中找寻蚂蚁,自得其乐。
李师师得到观音院主持的指点,独自上到藏经阁的二楼,终于在一个阁子密室里见到了在此久候的西门庆。
而那观音院的主持女尼,早已悄然离去,偌大的藏经阁楼中只留下西门庆与李师师二人。
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
李师师自遇见西门庆之后,心中再无他人。皇宫虽深,却锁不住她对西门庆的一腔思念之情。
见到久别的情郎西门庆,李师师娇嗔一声,就飞鸟投林,扑入了西门庆的怀中。
西门庆也搂住李师师,忘情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