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秦霸途 第278章

作者:颜夫子

一道血光划过,一抹嫣红出现在了那将官的脖颈之间。将官捂住脖子,不敢置信地看着白亦非,缓缓倒下。

“我要的,不是你们在这里推卸责任。我要的,是如何解除这新郑之危!”白亦非缓缓站起身,向着依旧跪服在地上的一众将领走去,语气更加阴冷了。

“侯爷,秦军来得太快了。况且,此刻城中民心不稳,粮秣大部分都被前些时日的妖火焚毁一空,别说退敌了,连守都不可能守啊!”

另一个将官一边诉说这,一边不断地磕着头。一旁那还温热的鲜血,留至他的面前。顿时,面颊,头发,具皆被染成了红色。

白亦非沉默不语,看着那将官,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仓中没有粮秣,便去那些贱民家中抢!兵士不足,便去逼那些贱民上城墙!胆敢违抗,格杀勿论!”

白亦非冷冷的声音,再次令一众将官们微微打了一颤。纷纷磕头,应声。

然而,白亦非终归只是个行军打仗之人。

新郑的民生,早已凋零。商人闭市,贵胄囤粮。那些平民的手中,又有多少粮秣呢?何况,未曾经见过血,终日生活在新郑那高大的城墙下的平民,有能为他提供多少战力呢?

“将军,敌人似乎赶了许多平民上了城墙!”王贲身旁,一名副官笑着说道。

“哼!韩军斗志已失,此时不过是靠着最后的一点军纪在维系而已。一旦开战,若是有人怯战而逃,便足以溃不成军!”王贲点点头,同样露出了一丝微笑。

“想来,将军所指,便是那些平民了……”

“传令下去,不必制作井阑了。等投石机,攻城车做完,带上些许云梯,便可攻城了!”王贲调转马头,自信地说道。

“喏!”

副官的眼中,难掩兴奋之色。

灭国,自从战国以来,几近两百年,都未曾听过这么一个词汇了。用不了多久,这滔天的功勋,就将降临到他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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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韩非之死

秦军攻城时间的提前,再次令白亦非措手不及。

几乎没有任何计谋,乌压压的秦军,便如同蚂蚁一般,向着新郑城的城墙靠近。

“轰!轰!轰!”

如同震天一般的雷声,在城墙上响起。

红白之物混着残破的器官碎片,散落在城墙之上,充斥着血与死亡的味道。

死亡,所带来的是恐慌。而那些四处畏缩,甚至慌忙逃窜的普通平民更是使得这丝恐慌加剧了。

对于这些几乎没有斗志的韩国士卒而言,那些倒在将官剑下的百姓,就如同一面面镜子,仿佛在预示着自己的将来。

叛逃,在恐惧之下,终于还是如同水面上的涟漪一般,扩散了开来。

不过短短的两个时辰,这座坚守屹立了数十年的城池大门,便被秦军的脚步所踏碎。

白亦非,终于也尝到了被恐惧所支配的滋味。

新郑城中,刚刚平息了不过几天的大火,再次熊熊燃烧了起来。登位都不足一个月的韩王成,甚至连王宫都没有来的急出,便被秦军所俘获了。

只是,混乱之中,血衣候白亦非,却是不见了踪迹。

韩国宗族内,一众韩国的公子王孙,正瑟瑟发抖跪拜着自己的祖先。

“嗖!嗖!”

数道敏捷的身影越过那高高的院墙,落到这曾经烟火鼎盛的院落内。

“你们是谁?”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等着眼睛,看向那两个蒙面的男子。

两个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便见其中一人开口问道:“小娃娃,你又是谁?”

“大胆!本公子乃大韩襄王庶孙韩信,尔等何人,竟敢擅闯我大韩宗族!”公子信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两人,丝毫不惧。

“呵!倒是省去了我们不少功夫。”那人微微一乐,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劈晕了公子信。

“走吧,再晚,恐怕就有士卒要过来了。这个娃娃,应该也可以向公子交差了!”男子抱起昏迷的公子信,对着另外一人说道。

另一人也是点点头,率先纵身,翻过墙去。

“嘭!”

两人刚走不久,宗族的院门,便被秦军踹开。而那些依旧在祈祷的公子王孙,则是一一被俘。

火依旧在燃烧,似乎在预示着这个国家的灭亡。

……

“吱!”

略显昏暗的大牢内,响起了那门栏的刺耳声。

大牢的最里层,一间点满了长明灯的牢房,显得有些突兀。整洁的被褥,一尘不染的桌案,甚至,还有一壶美酒。

牢房内的犯人,丝毫没有做犯人的觉悟,神情惬意地品尝着桌案上的美酒。仿佛不是置身监狱,而是某间风月之所。

“踏!踏!踏!”

狭长的甬道内,传来了两道脚步声,似乎是向着这间牢房而来。

正在品酒的韩非,微微一顿,嘴角划过一丝苦涩的笑容。原本略带着一丝忐忑的眼睛,终归只剩下了坚毅的色彩。

“踏!”

一声轻响,随后另一道脚步声,也同时止住。

“太傅大人,只有一刻的时间。过了一刻,小人必须要带您出去!”一个略显慌张的声音响起。

“知道了。打开牢门,把酒给我吧……”李斯看着牢房之中的韩非,微微点点头说道。

“喏!”

一串锁链声响起,随后,两人之间的最后一道隔阂,被缓缓打开了。

“师兄!”

李斯轻轻放下手中的酒壶,随后对着坐在眼前的韩非恭敬地行了一礼。

韩非轻轻一笑,看着桌案之上的酒壶,嘴角微微上扬地说道:“这是,给我的吗?嗯,闻味道,应该是一壶好酒。”

“师兄谬赞了,比起王上所赐的美酒。李斯的,不过是乡间野酿罢了。”李斯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放在桌上的空酒樽,缓缓倒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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