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门有点强 第348章

作者:木牛流猫

按照宋珏之前所说的,能够在妖魔世界里闯出名号的,都是潜力极强的人。他们或许不是现下最强的,但这样的人都必然会有一番不同的奇遇,只要不夭折,未来必然都是板上钉钉的大将级强者,甚至很有希望成为新的柱力。

毕竟,妖魔世界的九大柱力并非一成不变的。

最早的时候只有一对兄弟两人,他们留下的传承可以说是此方世界最早、最古老的传承——围绕着九头山建立起来的那些聚集地,几乎全部都是源自于这两兄弟的传承,因为九头山也被称为九头山传承,与另外两大传承之地并称为当世三大传承起源——所以柱力级强者,在最巅峰时足有十数位之多。

至于后来为什么会只剩九位,宋珏不知道,苏安然就更不知道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因为妖魔的欺压,所以人族这边其实是非常乐于见到诞生新的人柱力,绝不可能像妖魔那样,会为了阻止第十三纹的出现,而选择打压,甚至是联手杀害。

“他是九门村这一代年轻人里的佼佼者,前些时日才刚获得雷刀的认可。”见苏安然面露疑惑之色,赫连破倒是开口解释起来,“现如今正在进行巡礼,刚拜访完军武山神社和高原山,正在返程的路上。”

看赫连破的神色,苏安然就知道对方说这话肯定没安好心。

倒不是说他在下马威。

苏安然从对方的脸色上就能够看得出来,他是在套话。

重点肯定是在雷刀上。

但他本身对于这个世界知之甚少,此时自然不知道这“雷刀”到底有什么奥妙之处。

不过就在苏安然打算打哈哈试图绕开话题时,一旁一直未开口的宋珏,却是突然开口了:“雷刀?九门村这一代年轻人里的佼佼者?……你的意思是,阿忠获得雷刀的认可了?”

一直都面带微笑的赫连破笑着点了点头——但是苏安然却是看得出来,赫连破此时的笑容才多了几分真情实意,不像之前只是在做客套的样子,空气里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迅速弥散消融,一切都变得和谐起来。

接下来的交流,就显得融洽许多。

但因为雷刀这事的穿插,苏安然改变了注意,没有急切于询问有关这个世界的情报。

毕竟之前,人生地不熟的他,想的是一锤子买卖,拿到情报后就走人。

但是现在因为雷刀的介入,临山庄对他们的态度显然有了改变,那么对于苏安然而言这就不再是一锤子买卖了,而是可以细水长流的生意,至少在那个什么雷刀阿忠的到来前,他有的是时间可以从陈井那个喜怒形于色的家伙身上套情报。

赫连破与陈井一直待到晌午,然后两人才离开。

至于离开后,这两人会去交流什么,那就不再是苏安然需要注意的事情了。

他开始觉得宋珏这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女人是真的除了长得好看外就一无是处了,整个人就跟发条玩偶一样,你不给她上发条,她还不动了——或者说,她根本就弄不懂什么情报是重要的,必须得立即说清楚——这一点让苏安然觉得真的很累。

“说说吧,关于雷刀到底是怎么回事。”

“噢。”听到苏安然的话,宋珏并没有听出他压制着的心累和怨气,一脸呆呆的表情,“那是军武山的传承……对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吧,这个世界的三大传承圣地……”

“没有!”苏安然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啊!

她的幸运值是Max吗?!

“没有吗?”宋珏歪着头,“那我从头说一遍吧……”

完全无视了苏安然几乎要喷火的双眼,宋珏开口说道:“这个世界有三大传承圣地,分别是九头山、军武山、高原山。其中九头山的传承方式是体,也就是以开发自身的能力为主,整个九头山传承都是围绕九命神社建立的,因为根据传闻,九头山的传承修炼到极致,似乎可以拥有类似于起死回生的特殊效果,如果无法一击毙命的话,他们就能够恢复。”

“而军武山的传承则是技,是以借助外力为主的修炼方式,所以军武山传承出来的人,都是用兵器的好手。也因此,军武山有六把非同寻常的神兵,分别是风弓、林枪、火拳、山斧、阴匕、雷刀。”

“军武……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若雷霆。”

苏安然发出“呵”的一声轻笑,笑容的意义不明。

“咦?你知道呀?”宋珏有些惊讶,“这个我是不太理解什么意思的。”

玄界的战争可不讲究什么战术战略,无外乎宗门联合,然后一拥而上,兵对兵、将对将的捉对厮杀,就算有阵法阵势,也根本就不懂得什么策略应用,因此自然不会懂得什么三十六计之类的计谋了。甚至很可能对于玄界的修士们而言,这些计谋都只是小道,毕竟那是一个能够光凭一己之力就让无数宗门望而却步的世界。

君不见只凭黄梓一人,就能够压得整个玄界都不敢随意找太一谷麻烦吗?

哪怕叶瑾萱在玄界搅得翻天覆地。

“没什么,第一纪元曾有记载,所以我知道一点。”苏安然随意地说道。

宋珏也没太在意这些,只是点了点头,就自己转开话题:“最后则是高原山传承,这个传承讲究的是心,具体情况我也说不好,因为我从其他人哪来听来的也都很迷糊。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想要建立聚集地的话,都必须去高原山请除妖绳,然后才能够布置出镇压妖魔的净妖区域,只有这样,才能够开始搭建神社,确保一个聚集地拥有一个足够安全的庇护之地,不至于被妖魔攻破外围后,就没办法防守。”

苏安然心中一动。

镇压妖魔的净妖区域?

这可是神鬼道和阴阳道的知识范畴了。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弄到关于阴阳术的传承知识,那么肯定是非这里莫属了。

苏安然的内心已经做出决定。

什么军武山和九头山他都可以不去,但是这高原山他是必须要去一趟的。

“多说说这高原山的情况。”

听到苏安然的话,宋珏面露苦色:“我也不是很清楚啊,这妖魔世界里的三大传承,我就这个没搞懂。”

苏安然一句“废物”憋在胸口,最终还是没有吐宋珏一脸。

“我只听说过,高原山在鼎盛的时候,曾有九位人柱力,几乎占据了人类这一方面阵营所有人柱力的半数。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几乎损失殆尽了。”宋珏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现如今的九位人柱力里,九头山传承有三位,军武山传承有四位,这高原山就只剩两位了……如今雷刀有了传承,若是没意外的话,军武山未来应该会有五位人柱力。”

“五位?”苏安然有些疑惑,“这阿忠不是九门村的人,为什么他成为人柱力却是算到军武山那边?”

“因为雷刀是军武山六神兵之一,不管是哪个聚集地的人,只要获得六神兵的认可,就是军武山的人。”宋珏想了想,然后才开口说道,“我听阿忠说,这好像是六神兵和军武山的传承规矩,只要接受的话,就必须遵守这个规矩,否则的话就无法使用得了六神兵……所以军武山最强盛的时候,最多也就只有六位人柱力,反正我之前听说,军武山从来就没有不靠神兵成为人柱力的强者,而根据我的观察,似乎他们所有的传承技艺都只是为了获得六神兵的认可而已。”

听着宋珏的话,苏安然的右手无意识的轻敲着桌面。

他大致上,已经有些明白军武山和高原山的传承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若他没有猜错的话,不管是军武山还是高原山,应该都是那位穿越者在进入这个世界后才弄出来的传承。唯有九头山,才是这个世界上原本就存在的传承,毕竟不管是谁提到九头山的传承,用的介绍词都是“最早、最古老”,而且还没有“之一”的说法,这意味什么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而军武山的传承也带有非常强烈的强制性,甚至可以说是具有完全不可违背的特性。

他嗅到了几分“言灵”的味道。

“军武山和高原山,彼此之间的关系应该非常要好吧?”苏安然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宋珏想了想,然后才点了点头,道:“好像是。他们两边的传承,经常都有互相走动,而且联合行动的次数也不少……不过,这有可能是因为两边的传承地相距不远,所以来往比较频繁的缘故。”

果然!

苏安然心中已经可以肯定了。

在日本古代,阴阳师的身边必然都会有近侍,他们是阴阳师的剑与盾。实力强大的阴阳师,在能够让式神存世后,就会转而让式神担任近侍的职责,而那些实力并不算强的阴阳师,则必须要雇佣实力强大的武家担任自己的近侍,负责自己的安危。

这个世界的人因为不知道阴阳师、言灵、拔刀术等知识和情报内容,所以他们自然不知道这两家传承的具体情况。

但苏安然不同。

窥一斑而知全豹。

军武山的传承固然不假,但实际上他们却是受控于高原山,所以实际上军武山传承出来的人,都是高原山那边的保镖、守护者、死士。至于为什么要分成两个传承做这种暗渡陈仓的事情,苏安然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了,这个世界的人族所谓的没有彼此互相打压,仅仅只是受限于外部压力而已,但实际上内里的龌龊必然不少。

很可能当年人族这边十数位人柱力之所以会一夕之间骤减,肯定和高原山、军武山、九头山三方之间的矛盾脱离不了干系。

不过,这些都不是苏安然在乎的。

他现在更在乎的,是如何从高原山那里弄到关于阴阳术的传承。

这玩意如果真如苏安然所想的那样,那价值可就大了。

第206章 我的饵这么美,何愁钓不到鱼

接下来的几天,苏安然自然没有一直呆在屋子里。

他凭借宋珏认识雷刀,继而消除了赫连破和陈井的疑虑,彻底洗清自身的嫌疑后,他就开始每天都在聚集地里晃荡。

这个世界的灵气极为斑驳混杂——倒也不是说完全不适合修炼,只是吸收进体内的灵气需要花费更大的精力去分离杂质,往前一个时辰修炼的结果,在这里最起码需要三、四个时辰,简直就不止事半功倍了——所以苏安然自然无心修炼。

再者说了,他现在的修为也已经达到一个瓶颈期,因为没有渡雷劫偷取力量的缘故,而他体内曾经窃取的古凰生命力也早已消耗殆尽,所以除非他利用某些特殊的手段,否则是不可能突破到化相期,因此他倒不如静下心来细细打磨,巩固自己的根基境界。

因此,连日来,他除了想方设法的打听这个世界的各种情报外,就是旁观临山庄那些“刃”的修炼方法。

通过这几天的旁观,他也明白了,临山庄是属于军武山那边的传承流派。

也就是“技”的修炼。

临山庄的技,有两种。

其一是刀,另一是枪。

刀虽是太刀,但却并不是拔刀术,而是类似于某种流派的剑术,所以在宋珏和苏安然来到临山庄的第三天,宋珏只是去旁观了一次后,就兴趣全无。

苏安然其实也没什么兴趣的。

毕竟他是剑修,走的是御剑飞天的剑仙流,与这种属于武道的剑术流派并不相同。

不过有道是“殊途同归”,博大家之所长于己身,所以苏安然还是有空就会去旁观一下,权当增长见闻、提高眼力了。

但几天的观看下来,其实苏安然也明白,临山庄的“技”并不如何高超。

他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上的“技”,说是修炼武技,修炼斩杀妖魔的技艺,但实际上却是一种必须得配合神兵利器的武技。没有好的兵器,只依靠修炼而来的技艺,充其量也就只能发挥一半的威力,斩杀一些实力比自己弱的妖魔,基本就是极限了,想要对付同位阶的妖魔,那就真的是有些难度了。

更何况,这个世界的妖魔,比起同位阶的人类那可是强得不止一星半点。

所以一把好的兵器,就成了“技”之流派猎魔人的重中之重。

可好兵器,又岂是那么容易获得的?

寻常猎魔人能有一把利刃就不错了,哪还敢奢求太多。

于是,这就等于是进入了一个死循环,也是此方世界人族最无奈的地方——锻造兵器的工匠不少,大多数退役的猎魔人都会转职为锻兵匠,只是懂得锻造兵器和能够锻造出优秀兵器的工匠,从来就不是划等号的。

妖魔世界里最顶尖的那批工匠,全部都集中在军武山那一带。

临山庄有几名工匠,这还是因为赫连破是军武山传承出身,懂得一些兵器锻造的技艺。可就算如此,他也只能打造出锻兵一级的兵器,这几乎已经是临山庄所能制作出来的最好兵器了。

再往上一级,以临山庄的规模水准,显然是不可能的。

或许等赫连破正式退到二线,专心潜修锻造一事后,应该有望让临山庄成为能够出产利刃一级兵器的聚集地。而利刃再上一级的良工,没有个几十年的发展和积累,恐怕是不可能的。

至于神兵和名器,那就更是一种奢望了——寻常材料最多也就只能通过百炼钢技术打造出锻兵,也就是百锻成兵的意思;利刃一级开始,就必须要用到妖魔的部位或血液等来充当素材;名器一级非大妖魔充当材料是绝不可能锻造出来的。

但哪怕就算有足够的素材,也不是说就一定能够锻造出相应档次的兵器。

强如军武山传承,最高也就只能锻造出名器一级的兵器,而且还不是稳定出产——以妖魔充当素材,可不是普通的烧、炼、打、折、淬、洗就能够制作出来的。光是把分解妖魔素材可能就需要数年苦功,而只要其中一个环节出错,就有可能导致最终成型的兵器品质下降。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修炼“技”的猎魔人数量最多,但最终能够踏足巅峰的却少之又少的原因。

毕竟神兵一级的兵器,整个妖魔世界拢共也就九把,其中六把还都在军武山,是军武山的核心传承。

值得一提的是,宋珏手上那把太刀也不过只是良工一级。只是因为宋珏的实力足够强,所以才能发挥出类似于名器一级的恐怕杀伤力。

如此又过了数日,受赫连破邀请的雷刀终于来了。

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年轻人。

大概也就二十出头,肤色有些苍白,头发也像鸡窝一样乱糟糟,双眼无神,就好像许久没见过阳光的宅男。

与苏安然想象中的那种天才子弟,相差甚远。

但他体内的气血之旺盛,显然并非作假,他的实力绝对是实打实的兵长一级。

哪怕就算以这个世界的评价来说,这个姓程名忠的年轻人,也绝对当得上妖孽一词。

妖魔世界的情况,与玄界不同。

这个世界的人类基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早夭是常态,能活到一甲子的都叫长寿了。所以在外部压力的逼迫下,这个世界的人早早就把自己的潜力压榨到极限,因此自然也就容易诞生许多三、四十岁就等同于玄界凝魂境的强者——哪怕这些强者基本都是借助各种外力迅速成长起来。

但凡是有利必有弊。

就如同物极必反一样。

因过度压榨潜力,再加上这个世界的不安稳,受伤更是家常便饭,所以当年纪逐渐增大,血气开始下滑时,各种伤痛病症也就会一并爆发。这也是妖魔世界的人类,很少能够善终的根本原因,绝大多数能活过五十岁就算不错了,想要高寿一甲子,那就真的是凤毛麟角。

更不用说,有些聚集地收成不好,根本无法供养废人,所以年过四十、五十而又无法从事生产,没点技艺傍身,往往都会被驱逐出去,任由其在野外自生自灭。

所以三十岁就已是番长,距离兵长也已不远的陈井,勉强可以算是天才。

那么二十岁就已是兵长的程忠,自然就是妖孽了——如他这般,三十岁前必然可以成就大将,那么他最少有十年的时间可以在气血下滑前突破到柱力一级,让自身气血循环往复,不会平白消耗流失。

原本一直是死鱼脸的程忠,见到苏安然时,也只懒洋洋的瞥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对此,苏安然倒也能够理解。

毕竟他跟对方也不熟,而且就妖魔世界的情况,一个聚集地就那么点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根本不存在生面孔的可能性——你要说自己只是路过的独狼或许还好一点,但苏安然之前报出去的名号是在九门村住过,这会遇到九门村的正主,对面没有当场说不认识,已经很给面子了。

至少,原本苏安然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他看到程忠在见到宋珏后,无神的死鱼脸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他才知道,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宋姑娘!”程忠一脸兴奋的上前打招呼。

“阿忠啊。”宋珏笑了笑,“恭喜你呀,听说你得到雷刀认可了,终于得偿所愿了吧。”

“嘿嘿。”程忠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