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风华 第483章

作者:丰本

  “你这家伙太扫兴了——”

  跟着送到大门口的李东升满脸嫌弃,嘴上说完后看向了旁边的杨钢:“要不咱们换个地,接着喝点?”

  “你不是去跳舞么?我们该回去了。”

  杨钢瞅了眼旁边的杨蕾说到,李东升也就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郭怀怀:“你送完建国没事儿的话,去文化礼堂那边找我。”

  “好的,我把建国送回去就过去。”

  郭怀怀飞快应下时,郑建国便自顾自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旁边赵远一便抬了抬手道:“行,那你们就走吧。”

  冲着几人挥了挥手,郑建国就见郭怀怀发动车子,缓缓开出了胡同口,脑海中转悠过先前李东升的话,便在车子停到了郑园门前,下了车后开口道:“你开着车就少喝点,注意行驶安全。”

  “好的,那我走了。”

  郭怀怀应下后飞快走了,郑建国转身看到大约翰出现,还没开口问就听他说道:“先生,您走后卡米尔和乔安娜来了电话,然后在先前18分钟之前,苏维埃领馆领事加夫里拉过来拜访,说咱们订购的安2飞机已经装船起运,大概在下月底到达。

  而在他之前是不列颠领馆领事兰斯·艾肯,和布鲁斯转达的美利坚大使馆领事菲利普,曰本大使馆的领事小森直人,他是加藤介绍的,明天他就会到这边,另外还有可口可乐公司的总经理尼克尔·莫雷——”

  “这还挺热闹的?”

  郑建国没想到自己离开这顿饭的功夫,就有这么多人找来,不禁开口道:“那就后天晚上招待他们了,中午是我姐他们,你感觉怎么样?”

  “如果带上女士们,会更好点。”

  大约翰说完就见远处拉斯顿出现,郑建国便点了下头,开口道:“那你看着安排下,今天晚上就早点休息好了。”

  “是。”

  大约翰应下后转身走了,郑建国看着拉斯顿缓缓到了面前,打量过他后面现好奇:“你是换过了衣服还收拾过了?”

  “没喝就没有酒气。”

  鼻翼微微吸了吸,郑建国说着探出了臂弯,拉斯顿便探手挽住,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喝点,甚至是酩酊大醉,一点也没喝?”

  “当然,沾都没沾。”

  带着拉斯顿到了堂屋门口,郑建国突然看了眼幽幽夜色中的院子,便有了个注意:“咱们去转转,还是休息?”

  “我听你的。”

  拉斯顿面带微笑的说了,郑建国便带着她离了堂屋门口,转向院子里面没走了两步,前面传来了声吱吱叫,正感温馨的拉斯顿注意力顿时转移了:“这是知了声?”

  感受了被抓紧的臂弯处,郑建国打量着拉斯顿的侧脸,开口道:“你怕黑?”

  “——”

  迎着近在咫尺的眼眸,拉斯顿不置可否道:“除非是很有勇气的——”

  “啪”

  拉斯顿一句话没说完,院子里明亮的电灯灭了下去,郑建国愣了好一会,才醒悟到出了什么事儿:“看样子停电了。”

  “停电了?”

  拉斯顿的声音跟着响起,郑建国便感受到了她语气中的恐惧,探手到了她背上后弯腰抱起,开口道:“那咱们回去休息好了。”

  “啊——”

  随着拉斯顿的失声叫了下,院子里的灯再次亮起,郑建国没去问就知道发电机运行了,便抱着人回到堂屋里,用脚丫子和后背将门关上,径直到了卧室旁的浴室里面:“后天忙完了我会去齐省三天,你在这边招待下基金会的联络员,然后到时会有飞机来接你到善县,我在那边等你。”

  “先前那亮起的灯,就像是宵禁深夜中,亮起的探照灯。”

  拉斯顿圆睁的眼眸里闪过恐惧的轻声说过,郑建国便将她拥入了臂弯里,开口道:“好的,那咱们一起去,这样回来后你可以再招待她们,正好让她们这两天好好玩一下。”

  “谢谢。”

  拉斯顿呢喃着说过的闭上眼时,郑建国才发现这个以优雅而著称于世的女人,内心也并不像她表现那样坚强。

  不过想象下那个时代的风云激荡,郑建国便想起了比之欧洲战场更加动乱的亚洲战场,于是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膏药旗。

  当然,才感受过了拉斯顿最柔软的部分,郑建国现在想到的事儿,还是怎么去解释菲欧娜和艾斯特。

  于是接下来两天,郑建国便在头疼中招呼过郑冬花,以及布鲁斯等国内国外两拨温锅客人,才在深夜登上了南下的火车后,选择了坦白:“拉斯顿,我这次是去见菲欧娜和艾斯特的。”

  正打量过只有两张卧铺的隔间间,拉斯顿看了眼被郑建国关上的门,眉头一挑后优雅笑起道:“我看这个隔间没有隔音效果,你的话让别人听去,就不好了。”

  “隔音效果?!”

  郑建国的注意力歪了下时,接着看到拉斯顿现在的神情,和之前没什么区别,面色微变:“你早就知道了?!”

  “我无意中从卡米尔和乔安娜聊天中得知的。”

  拉斯顿缓缓坐在了卧铺上,探手按了按卧铺厚度,接着从窗外的漆黑夜色中收回目光,看向了他后面现优雅的开口道:“我还知道你给她们说,你对待我和像对待斯宾塞一样,都是友情已满恋人未达,乔安娜却不相信,她说你和我们俩,就差取长补短了。”

  双眼瞬间圆睁,郑建国面色古怪的愕然半晌,接着听到她用两人的关系,来影射自己和斯宾塞的关系,当即开口道:“我和斯宾塞没有关系!我是说没有发生过关系!没有取长补短过!”

  “这个以前我是不信的。”

  拉斯顿默默点了下头说到,接着双手轻轻捏在一起,神情复杂道:“我现在相信了,不过也晚了,你和菲欧娜认识最早,她还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卡米尔和乔安娜都选择了原谅你,现在我才知道你竟然都付出了真的感情,这真是太奇怪了。”

  郑建国坐到了她对面的卧铺上,不想拉斯顿接着起身坐到了他身旁,开口道:“她们也许有一开始被你的名望,被你的财富所吸引的,但是只有在靠近你后,才能感受到你骨子里无比自信的成熟,还有你这个并不强壮,却能给人莫大安全感的身体——”

  看了眼自己的右手,郑建国缓缓握成拳头后试着绷紧了肌肉,却在下一刻面现无语的放弃道:“我的身体之所以不强壮,是因为我现在还处在生长发育的最后阶段,所以才选择了有氧训练,而不是用蛋白粉的进行肌肉训练。

  否则大量的肌肉就会限制骨骼生长,等到时候你就不会用并不强壮来形容它了。另外,莉莉·哈维并不是这么想的。”

  小鹿般的眼眸瞬间变成了月牙,拉斯顿优雅的笑道:“所以,她现在才知道错过了什么。”

  “那你——”

  郑建国心中一动才说了个字的时候,拉斯顿面上的优雅笑容敛去,正色道:“可如果你真的老过,像你给我的感觉那样,就应该知道人都是不知足的,特别是年轻人,她们会被一时的冲动所影响,进而做出不符合年龄的非理性选择,但是等到以年为单位的年月后,她们就不会再满足于现状。”

  “我当然知道。”

  想起自己的感情问题,郑建国微微叹了口气,浑然不知旁边的拉斯顿正面现关切,黑白分明的眼眸关注着自己,确切的说是分析着自己的开口道:“就功利主义而言,我能给的已经给了她们,而且还比其他人给的更多,这不是说我想要不知足的,去在拥有着旁人梦寐以求的感情时,还妄想着去获得更多的感情,来满足自己的所谓贪婪。

  而实际上这对我来说,只是肩负起之前,年轻时意志不坚定造成的责任,我无法像其他年轻人那样,去理智的终结掉这段感情,因为那会伤害到她们,更会伤害到我,拉斯顿——”

  优雅的面上再次露出微笑,拉斯顿点了下头:“嗯?”

  “我害怕。”

  郑建国探手轻轻按在了拉斯顿的手上,感受着因为岁月而失去了光泽的肌肤,面现思索道:“在找回瑟琳娜的时候,我就在思考过这个问题,趁着她变成那个样子,借着她父母去争夺监护权的机会,去抛弃她!”

  “——”

  感受着郑建国声音中的郑重,拉斯顿只感觉心底莫名一震,便见郑建国继续说了起来:“现在看来如果我当初那么做,她就会被她父母放弃掉,而我也可以带着孩子,去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过上幸福的生活,然后在见到新的女孩时,像抛弃瑟琳娜那样抛弃掉她们,于是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喜新厌旧,周而复始的抛弃再抛弃。”

  “别说了。”

  翻手握住郑建国的手,拉斯顿面现不忍的摇过头,接着眼睛发亮的道:“我的守护者,那样你就无法到品味到责任的芬芳,这是人最高尚的美德,人们正是因为肩负起了对爱人,对家人,对族人,对人类的责任,才会给这个地狱带来只有天堂才存在的希望。”

  “我只是不想伤害她们任何一个,而不是我自私。”

  郑建国面现无助的说着,这是他此时此刻真正的想法,以此时拉斯顿带给他的感情而言,他完全可以踢掉菲欧娜和艾斯特,甚至连卡米尔和乔安娜也能打着没了感情去分手,来和她们撇清这个关系。

  然而,那样所带来的后果,郑建国没有多想就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化身风流浪子变成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直到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女人。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目前的现状是什么:“当然,这在外人眼里,便是有些不知足了。”

第791章 想象的出来

  不知足么?

  不是给滥情的自己找理由来开脱?

  还是为了想全部都要?!

  拉斯顿想起平常接触中,通过卡米尔和乔安娜听来的点滴,她能感受到郑建国话中的真挚和痛苦。

  真挚是对自己的感情,连续几天的共同生活过来,她已经确认这家伙是真的老过,否则不会拥有只有老过的人,才知道的琐碎点滴。

  至于痛苦,不说拉斯顿在以往和其他男人接触过,便是通过每天层出不穷的八卦媒体报道中,就知道这货真的可以做到那些,分个手对旁人来说也许很难,可以他现在的身份和财富,那可就太轻而易举了。

  而且,郑建国之所以能勾搭上卡米尔,就依靠当初利用传媒报道进行互动,以至于卡米尔还说朱迪·福斯特想和他演场戏炒作下,最终却在卡米尔的要求下作罢。

  这真是个奇怪的感觉——

  这家伙是在解释他的糟糕私生活!

  哪个男人没有几个情人的郑建国版本?!

  想到这里的拉斯顿,陡然发现自己却没有任何愤怒,像之前那个男人带来的愤怒!

  人怎么可以滥情到这样?!

  他是为了避免伤害那些曾经爱过的人!!

  可事实上却在都要着!!

  他还是为了避免伤害那些曾经爱过的人!!

  这就不是依旧存在的感情了,而是责任!!

  拉斯顿无意识的喟叹一声,正要摇头之际,郑建国突然开口道:“卡米尔还和你说过什么?”

  “???”

  面现诧异的摇了摇头,拉斯顿的注意力顿时被带歪了,正色道:“她并没有和我说过什么,都是她和乔安娜在私下聊天时,我无意中听到的。”

  拍了拍拉斯顿的手示意她安心,郑建国缓缓开口道:“能告诉我下都有什么吗?”

  发现郑建国神情中多了些默然,拉斯顿心中多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时,优雅的面颊上一双小鹿眼跟着亮起,她原本就是个聪慧的女人,很快迎着郑建国的注视,露出了哭笑不得的古怪模样:“现在看来,她的确像你说的这样,她那些话,还有乔安娜的话,都像是在刻意对我说的——我突然变笨了?”

  挑了下眉头,郑建国面现宠溺的探手拂过了她的面颊,轻声道:“拉斯顿,我能说些什么呢?你是这么善良。”

  “不,这是笨了。”

  拉斯顿闭上眼后露出了个笑,她是不敢相信自己被卡米尔的话给骗了,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偶尔听到的只字片语,是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无心之失:“她们一开始说你喜欢帝王绿和胭脂粉,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郑建国顿时明白过来拉斯顿为什么闭上眼了,面现尴尬的也就没让她说下去,而是改口道:“好吧,这真是个尴尬的话题,她们还有什么没说的?”

  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拉斯顿明亮眼睛里闪烁着打量和审视,仔细看过郑建国坦然望来的清澈黑眸,瞳孔中绽放出了颗太阳般亮光道:“还有你在酒里面放的东西。”

  “酒里面放的东西?”

  郑建国愣了下,接着脑海中浮现出教卡米尔和乔安娜预防被人下药的夜晚,不想拉斯顿开口道:“就是你在飞机上的酒里面,放的东西。”

  “那瓶酒里面?”

  郑建国面色陡然大变后面现诧异,只是在问完这句话后,面上的诧异敛去,转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你以前——喝过?谁给你下的?”

  “不是你放的?!”

  拉斯顿优雅面容上现出了惊讶之色,她先前之所以密切注视郑建国的神情,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中有没有惊慌失措,不想没看到不说,还被他察觉出了自己以前的遭遇,当即将先前想法扔出脑海,摇头道:“我不是追究你,不是想追究这个,我很感激你让我明白了某些事情,可那已经属于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了?我记得卢卡父亲安德烈是个医生?还是精神方面的医生?他应该很了解那玩意的效果。”

  郑建国是谁?他只看拉斯顿的神情,便在脑海里找出了个人来,以至于他说出这个名字时,拉斯顿面上的优雅敛去,隐现惊慌的开口道:“郑,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因为从事实上说,你和他没什么区别。”

  眼看拉斯顿的惊慌模样,郑建国飞快举起了双手,同时开口道:“那好,我知道你是为了卢卡,不想让他受到伤害,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不会对你使用这种手段,因为那是对你和我的侮辱。

  如果我只是想得到你,也就是找个和你外表一样的,那我会花钱去寻找她,用来满足对你的臆想,可那样不是我想要的——”

  “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

  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拉斯顿盯着郑建国的神情说道:“但是你答应我,不要再去想他的事儿,我不想让你因为他而带给你任何麻烦,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好,这个事儿就当过去了。”

  郑建国拍了拍拉斯顿的手安抚两句,只是想起两人在飞机上喝过的那瓶酒,不禁面带好奇道:“只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能去找大约翰问那瓶酒是谁动的手脚,因为这会暴露出安德烈对你的卑劣手段,这可瞒不过大约翰。”

  翻手按住郑建国的手,拉斯顿面现关切道:“那就忘掉这件事情好了,即便是大约翰在酒中动的手脚,他也是想让我们在一起,你不能否认这点。”

  缓缓的点了下头,郑建国按照这个逻辑,没怎么费劲就给出了理由:“这么说来,他应该是知道你要离开保护伞慈善,去儿童基金会,为了避免之前公司的投资打了水漂——他倒是对公司忠心耿耿的。”

  拉斯顿神情愣了下,接着面现优雅道:“他对你很忠诚。”

  “但是他做的有些过了,如果是他做的话。”

  郑建国眉头瞬间皱起,他在拉斯顿身上投资的虽然不少,可她并未像其他人那样选择接受,单是去年发行的录像带和个人收入而言,就全部捐给了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或者换个说法就是花钱买了名声。

  因为拉斯顿作为整个六十年代优雅美的代表,她虽然没有像梦露那样依靠大红大紫获得天量财富,可比起同时期的绝大多数明星来说,个人财务是早就自由了。

  所以,她在和安德烈再婚后便选择息影,一心在家除了担负起相夫教子的责任,家庭开支什么的也都是她在支撑。

  即便是后来发现找的安德烈是个十足十的渣男,连她住院生孩子期间都出没于夜总会和脱衣舞厅不说,还登上了罗马的八卦头条被人嘲笑。

  可到了此时,拉斯顿也没有选择分手,而是盼望着浪子能够有一天回头的坚持了十年,她如果没有早就自由的财富,单是生活就无法支撑了。

  当然,能够让拉斯顿下定决心分手,还在于安德烈把酒吧的情人带回了家里,妄想让个舞女与她比翼齐飞。

  如果说结婚后息影的底气是财富自由,那么拉斯顿在经过长达十年的安德烈生活后,她的经济状态已经恶化到了濒临破产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