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风华 第88章

作者:丰本

  不像道格拉斯DC系列机型!

  5月25日的事故是发动机裂了!发动机裂了???

  10月31日的事故是带着辆卡车冲进了建筑物里!卡车兄弟上天不???

  11月28日的事故更干脆,直接撞山上了!撞~山~了???

  眼瞅着把事故玩出花样的DC机型,郑建国仅凭记忆中的这个消息就算是认定了协和,至于贵点也就贵点,钱没了可以再赚,而如果现在贪图便宜买了架不知啥时候掉下来的飞机,到时候呜呼哀哉可就彻底凉凉。

  心中直接把道格拉斯的DC机型扫到战五渣的垃圾堆里,郑建国并不知道几十年后让协和客机出事的那块金属片,正是从被他扫进垃圾堆里的某架DC飞机发动机上掉下来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协和客机唯一的重大飞行事故,也是躺着挨了DC10一枪导致的。

  当然这个理由是不能对旁人说的,郑建国这会儿能做的也就只能咬着飞得快来当借口:“知道怎么可以让太阳从西边升起吗?这架飞机就能满足你这个愿望,黄昏时起飞可以追上太阳落山的速度——当然用起来也是烧钱,一个小时20吨油。”

  看到说起飞机后便兴致勃勃的郑建国,赵亮亮也就知道这位是要买这玩意来当私人飞机了,于是感觉闲着也是闲着的拿起宣传册,到没想到看见的第一眼,便被这架外形优美通体白色的飞机吸引过去,直到看到里面的报价才面色微变:“这么贵???你是要把赚的钱都花出去?”

  “差不多吧,这次东湖新村中赚的有点多,接近五亿港币的一亿美元,港岛不少媒体都在盯着建国公司,还有人说这家公司是二代们开的,那么建国公司买了架私人飞机就会打破这个猜测,毕竟像你们这样的人,是不会吃饱了撑得买架协和客机当玩具的,对吧?”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架飞机多少钱,4600万美元再加上改装费用几百万,怎么算都是5000万的样子,不过在他看来是物有所值的,拥有的3级飞控程序可以保证在没有飞行员操纵的情况下起飞和降落,记忆中几十年后的飞机也差不多是这个级别,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安全和超音速,前者可以让他放心的接送全家人出行,后者则是可以更快的到达目的地。

  当然经过这段时间郑建国的收集,也发现协和的毛病还是不少,飞机轮胎经常爆胎,油箱没有加装防护啥的问题需要改善,于是趁着这个机会都提了出来:“这样我才能挤出有限的时间,比如现在哈佛医学院要放的圣诞假和春假回去做下研究,而不是蹲在这边望着大雪缩在家里看书。”

  “圣诞节快到了。”

  下意识的将册子放在桌上,赵亮亮只以为自己是猜出了这位的心思:“你在这边还没接触到研究?”

  “石墨层的研究已经告一段落,医学院这边在通过第一阶段后要准备第二学年的学习计划,学习上的压力还是比较大的,不过没什么问题,人的身体说到底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只是现在为了提高患者配合治疗意愿度,医学院这边在增加人文关怀的比重——名义上是以人为本。”

  也许是基于文化差异方面的原因,郑建国对于哈佛医学院这个人文关怀还是心有腹诽的:“与国内倾向于问诊+确诊手段相比,这边比较重视触诊+确诊手段,再加上这边独特的专科医生负责制,通常是由一名医生来为患者进行诊疗到出院的全部环节——”

  “这样不是有好处的吗?一名医生追踪到底,可以省去患者很多重复的奔波。”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江路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这样的话就会牵扯到专科医生很大的精力,这边绝大多数的专科医生每天只给不到两位数的人诊治,放到国内来说就是找专家,比如你们朋友有消化系统方面的问题,会通过你们找到我——

  名义上来说,任何人的生命都值得重视,因为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这个生命有父母配偶子女等等家庭,但是浪费掉的时间里我认为是可以为更多的人来服务的,一个人的生命和十个人的生命看上去会让人出现孰重孰轻的疑问。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生命的价值并不在于个体本身,而是这些生命背后所代表的家庭,一个家庭的悲欢离合与十个家庭的悲欢离合孰轻孰重?国内的医生们从上班到下班可以说都不会闲着,只要患者过来就是大家齐上阵的时候,这就是文化的碰撞。

  而我个人来说是比较倾向于专科医生的,每天上班八个小时就看八个病人,然后到点下班开着豪车回家陪陪老婆孩子享受下亲情之乐,每个月拿着一万五六千美元的薪水,偶尔参加个宴会派对和名媛名流们混迹在一起,至于那些看不起病的和我有啥关系?”

  “你这个想法只能想想,属于能想不能说的范畴,这边几千万没有保险的人连救护车都不敢上,美利坚也好像没有在意他们的死活,你现在可不是单纯的医学生了,而是有钱的医学生——你今天没课吗?”

  赵亮亮说着看了眼旁边沙发上的江路,他很少看到郑建国会发这么个牢骚,只以为是这位惹出来的便换了个话题:“我们不会打扰到你出去吧?”

  “不会,过会有堂解剖课需要补习下,这是贝琳达专门安排下来的课程,说是为了加强我对人体内组织部分的认识,你很难相信我上完这堂课后会去做个临床入门的评估,这原本是哈佛医学院大一学生在第一学年结束时要通过的。”

  郑建国耸了耸肩说过,他的第一阶段考试出现的失误都集中在器官上的拼读理解上面,于是为了让他有个更深刻的印象便被用心良苦的贝琳达安排去补习解剖课,所以在把赵亮亮和江路送走后,他也就关上各种电源出了门,小心翼翼的踩着厚厚的积雪向方形校园走去。

  解剖课的教室在教育中心的三楼,这个位置郑建国只来过两次,其中一次还是在进入医学院后由范戴琳陪着参观时,这会儿到了后在更衣室换了大白褂,已经有其他学生面带笑容的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

  换过衣服到了解剖室门口等待,郑建国便发现这堂课上的十几位同学中倒有大半在打量他外,旁边还有三四个烫了发的女生窃窃私语:“听说气味很难闻——”

  “那是福尔马林的味道,防腐的——”

  “只可能是防腐的啊,又不是尸体的味道——”

  “嘘,那是大体老师,不能那么说——”

  “谁会捐献自己的身体啊——”

  “我怕血——”

  “没有血,血都凝结了——”

  窃窃私语的女生们神情有些异样,郑建国默默的看了眼旁边的几个男生,发现这些人的神情倒是和齐省医学院时上的全解课差不多,大多人都绷着脸眼神闪烁,只有个别的不知是神情坦荡还是故作镇定,仿佛没事儿人一般。

  脑海中闪过诸多的念头,郑建国的脑袋上也就冒出了个问号:“还需要这些学生去捞尸体吗?!”

  事实证明郑建国想的有点多,很快随着时间到了9点30紧闭的解剖室门打开,只见里面一条走道两旁放着六张不锈钢床,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女站在这些覆盖着层白布的不锈钢床边,来了这么长时间后他是头次感受到了哈佛医学院的财大气粗,十三四个医学生的解剖课竟然分到了六具大体老师和四五个解剖老师!

  “郑,我是凯蒂,这堂解剖课的主讲老师,非常高兴你能过来上我的课——”

  站在最前面的中年女人说过,郑建国瞅着以凯蒂为首的老师们连口罩都没戴,而是只戴了副乳胶手套,也就没有探出手的面带微笑点过头:“凯蒂老师,今天就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考虑到你的情况,我就不安排你跟随小组讨论了,你可以在解剖过程中随意参观提问,我们的任务就是帮助其他人快速的学习到这些人体知识——”

  随着凯蒂的声音说过,学生们也都陆续的到了六具大体老师面前,跟着解剖老师纷纷揭开上面的白布,也就露出了底下包裹着头颅的大体老师,郑建国便跟着凯蒂到了最近的一张不锈钢床前,打开了手上的解剖学课本——

  由于是加深学习印象,郑建国的学习内容并不涉及具体操作,瞅着其他学生皱着眉头苦着脸的打开身体学习步骤和认识,有个女生泪眼汪汪的好似随时要哭出来,不过整堂一个半小时的解剖课下来,倒是没有出现敲了退堂鼓的,单是这点就比齐省医学院那堂课可是好多了。

  只是让郑建国狐疑的,还是在下课后都没出现的默哀致敬,目送其他学生收拾过准备离开,才想着走的时候凯蒂到了他面前:“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学到什么东西?我看你记了不少在笔记本上面,我不让你跟随小组讨论并不是不让你提问——”

  “老师,如果能够戴口罩就好了。”

  郑建国还没开口,旁边先前眼泪汪汪的女生在旁边说过,凯蒂也就转头看了看她,发黄的面颊上闪过正色后开口道:“这是对大体老师的尊敬——你如果无法忍受大体老师们身上的防腐剂味道,你也就会嫌弃患者在虚弱时的分泌或者排泄物,这样会伤害到患者们的自尊心,这不是哈佛医学生应该做的。”

  女生显然没想到戴个口罩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当即眼神闪烁着不知所措后,凯蒂也就耸了耸肩:“这是你今天上课学到的东西,走吧。”

  “谢谢,谢谢老师。”

  女生飞快道谢过后离开,郑建国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告辞,心中揣揣的庆幸这个女生抢在了他前面问出,实际上他先前要问的便是这个问题,现在却是知道答案了,脑海中也想起有些患者身上的气味可是比福尔马林刺激的多——

  没有不堪的也没有出彩的,普通的解剖课上过,不用考虑作业的郑建国算得上是心情欢快,只是凯蒂的话在他脑海中盘旋良久,也就再次感觉到了文化差异带来的不同理念,齐省医学院里戴着口罩的鞠躬看上去有些刻意做作,哈佛医学院的不戴口罩却仿佛有深意。

  乍一看两者间的区别不小,然而在郑建国这个老急诊科主任来说却是前者为上,虽然戴着口罩的鞠躬看似有着流于形式的刻意做作,然而目的也是为了强调养成医学生对于大体老师的尊敬。

  参考着人只有在缺失的情况下才会强调去刻意学习,这么看下来又仿佛在印证国内的医学生们不会去嫌弃患者身上的异味,事实上也是如此,医生们护士们也不会因为患者大小便失禁而去嫌弃。

  按照职业道德来说,这是道德层面的范畴,属于医护人员的基本素质,如果去刻意强调学习和教导,倒是仿佛在怀疑这些医护人员们的人品低下——诚如先前女生也许只是受不住刺鼻刺眼的气味,而不是其人品低下到嫌弃患者身上的味道。

  郑建国也是被福尔马林的味道刺激的不轻,便感觉这些老师们与其说是在教育新扎的医学生们,倒不如说是给医学生们来个下马威,再参考到先前凯蒂和他打的招呼,甚至是被害妄想症发作下去认为在针对自己。

  好在两辈子加在一起郑建国是已经熟悉了这个味,当初他待了个多月的齐市肿瘤医院的实验室隔壁就是停尸房,进出之间总是能闻到淡淡的这种味道,可在那种情况下他都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现在也就是出门多呼两下冷空气就能解决的事儿,只是这会儿灰沉沉的天空又飘下了成片的雪花,他也就记起了后天的生日。

  终于18岁了。

第178章 有个男人找你

  上辈子里的十八岁比较惨,惨到郑建国都不愿去回首往事,1980年的春天他从余泉卫校毕业,只是和旁人拿着毕业证欢天喜地的去往各自的医院卫生所报道不同,他却只能拿着个结业证回到家里当社员,郑富贵托的徐平友把他送进卫校里面,每年几十上百块的花销也只是拿了个结业证。

  没有接收单位而是回到家里修地球,得知这都是老爹郑富贵一手操办才让自己丢了那么大的人,连已经谈到分配后便对家里说的女朋友都跑了,郑建国便把外人嘲笑的火气发到了老爹的头上,人也是彻底破罐子破摔的想去南下看看,不想到了地头还没出火车站东西全部被偷走,无奈之下只得给家里拍电报又让大姐夫王来和二姐夫赵兵凑钱来接的他——这也是他记得南边电子表的原因。

  后来丢人现眼的回到家,吃过一次被人不当文化人的亏,郑建国也就冒出了继续考大学的想法,然而这时已经不是77和78年的时候,他所要面对的是经过了三年正规教学的高中应届毕业生,于是又连着三年名落孙三,年龄也从二十出头奔着二十五六去了时,这才算是认命干起了赤脚医生。

  上辈子的十八岁,郑建国从美梦中醒了过来,这辈子十八岁的第一天,郑建国同样的是从美梦中醒过来,眼前粉色的胴体消失不见,待之而起的是窗户上半截的晦暗天空——

  等到他盯着窗户的眼神逐渐聚焦,瞳孔开始锁定在那堆到玻璃上的积雪时,郑建国直挺挺的从暖和的被窝里跳了起来,把被子裹在身上就趴到窗户口,用手擦了擦玻璃上的霜看清外边的景色,倒抽了口凉气:“嘶——”

  密密麻麻的鹅毛大雪打着旋从天上沙沙落下,从未感受过波士顿暴风雪的郑建国是愣住了,脑海中闪过前两天的灾害警报,眼瞅着外边的雪地中车子早没了影子,只剩下个老高的雪堆竖立在他停车的地方,看了看那埋的结实的轿车,他打心里庆幸自己才补充了批食材到家里,接着瞅了瞅墙上的挂钟,想了想便裹着个被子回到了床上,头一放感觉没过去多久时,电话的铃声响起:“叮铃铃——”

  “扰人好梦呢?”

  睁开眼的郑建国下意识的看了眼表,发现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窗户外边的天色倒是依旧沉沉,也就起身裹着被子到了电话机前,想着应该是有人关心自己的拿起电话,没想到里面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郑,你没事吧,现在外边路都封了,没事你最好不要出门,把门窗全部封死——”

  “尤娜?”

  郑建国没想到第一个打电话给自己的竟然是这个警察姐姐,也就飞快开口道:“谢谢你,尤娜,我正想着今天不出门了——”

  “现在州长已经决定学校暂时停止上课,郑,注意安全,顺便祝你生日快乐!”

  不知是信号的原因还是尤娜的声音有问题,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说过,郑建国是没想到这姐姐真记得自己的生日,也就开口道:“谢谢你尤娜,只是今天天气不好,你也要注意出行安全才是,你们今天肯定忙坏了吧?”

  “现在还好,我还有事,先挂了。”

  随着略带急促的声音传来,尤娜的声音在电话里消失,郑建国将话筒放在电话机上,他先前的睡意已经没有了,眨着眼瞅着外边还在稀稀落落的雪花,转身进了卧室里面拉开壁橱,拿起里面的防弹衣开始往身上套了起来。

  按照正常分析,尤娜很可能是向他祝贺生日快乐,关心安全的话应该属于客套范围,可架不住郑建国之前被人拿着枪堵了次门,那次如果不是碰上卡莎娜自杀导致尤娜上门,他现在的坟头草怕是都老高了——

  将由五件凯夫拉材料组成的防弹衣穿戴整齐,郑建国又拎着唯一的防御武器棒球棍检查过窗户和门,随着他折腾过后才想起还没吃饭,也就拎出了瓶牛奶倒进锅里加热,高压锅里的米饭打到加热的位置上,翻出剩下的菜扔进微波炉里,按过开关后才回到电话面前,拿起后找到号码拨了过去,只听响了没几下被人接起,一个不耐烦的男人嗓门传来:“萨福克县警察局——”

  “尤娜在不在?我是郑建国,我找她有事——”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问过,没想到电话里面的男人嗓门不小:“尤娜今天休假了,说是给个重要朋友过生日,你要是找她的话可以给她家里打电话,但是我不能保证你找得到她。”

  “——好吧,谢谢你,警官先生,我知道了,我会给她打电话的。”

  放下电话,郑家国眨了眨眼便听到煤气罩上的壶呜呜呜的叫了起来,几步到了面前关上用毛巾裹住提把在被子里倒了杯热牛奶,这才望着窗外晦暗的漫天雪花走神:“尤娜请假了,去给朋友过生日?”

  郑建国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然而今天这个事儿也是有些太巧了,这会儿想起先前问尤娜忙不忙时,她还说现在不忙,难道这个警察小姐姐准备给自己个生日惊喜?

  “可她叮嘱自己的是关好门窗。”

  脑海中闪过叮嘱的话语,郑建国这会儿也不是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当然他也不是那种自作多情的人,脑海中飞快的把这姐姐打上嫌疑范畴的标签,可这并不妨碍他去给人家打电话,毕竟当时这姐姐不止留了警察局的电话,还把她家的给留在了上面。

  找出电话拨了过去,郑建国全神贯注的竖起了耳朵,便听到对面传来了个稚嫩的声音:“你好,这里是史密斯家,我是温罗——”

  “你好,请问是尤娜·史密斯家吗?”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是谁的念头问了,便听对方的稚嫩声音飞快远离话筒,隐约间传来了稚嫩的吼声:“尤娜,别睡懒觉了,有个男人找你!”

  “男人?叫什么?”

  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稚嫩的声音又在话筒里响起:“你是谁?”

  “哦,给我吧!一边去玩~”

  尤娜显然是抢过了电话,只是被抢的稚嫩声音显然是不乐意的:“爸,你的大女儿欺负我了——怎么会有男人给你打电话啊,你这么凶~”

  稚嫩的声音在话筒里飞快远去,尤娜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你好,你是哪位?”

  “尤娜,我是郑建国。”

  抱着电话听过对面传来的姐妹之情,郑建国眼前闪过郑冬花的瓜子脸后说了,话筒中的尤娜仿佛换了个人:“哦,郑,你找我有事吗?你看到有可疑分子在你家周围出没吗?”

  “没有,尤娜,我找你是想让你——教我枪法。”

  郑建国望着窗外还在稀稀落落下的大雪,说过后便听到话筒中尤娜声音消失,也就接着开口道:“你知道的,我今天就可以申请猎枪了,所以我想尽快的学点防身的东西,顺便去申请下猎枪执照。”

  “好吧,我答应你了,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正好我知道有家室内射击场很不错,那个,什么时候开始?”

  就在郑建国以为会被拒绝时,传来的尤娜声音里好像没有半点情绪,他也就开口道:“择日不如撞日,你今天有空吗?”

  “哦,我有空,今天我在家休班~这也是先前我说还不忙的原因~我去接你?”

  尤娜是知道郑建国住址的,当然这不是说她私下里记住,而是这货上次被人装了窃听器后让她过去,这事儿还闹的沸沸扬扬让波士顿警察局被媒体关注一波,那次事件后警局里大家都知道她和郑的关系不错了:“你还住在那里吗?”

  “是的,我还在这里,那你来接我吧~”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姐姐会如此体贴,想着对方是个警察,心里的不安也就消失,他来到美利坚这么长时间,可是深知这些警察的权利根本不是国内那些警察能比的,让你不许动你就不许动,否则下场不是被铐起来就是被射倒在地,当然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因为美利坚的枪击事件太频繁了。

  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国内的警察最多面对的是匕首拳头,而这在美利坚只要有绿卡就能申请手枪,只要没有暴力前科大多都会申请下来,所以警察们在要求可疑人士举起双手抱头的时候,也是害怕可疑人士摸出把枪,这也是上次尤娜看到开门后白牙哥举枪动作就开枪的原因。

  相比绿卡就可以申请的手枪来说,郑建国要申请的猎枪证就比较麻烦,而这也是他想起找尤娜的原因,于是在后者进了门后也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在麻州持枪不能靠狩猎证,你的消息来源不可靠,你需要申请License to Carry (LTC)携枪许可证或Firearm Identification (FID)火器认证卡。

  当然,参考你现在的身份,携枪许可证就算了,非绿卡外国人是不允许申请的,所以郑你就要和手枪说拜拜了,因为火器认证卡只允许拥有者持有步枪和散弹枪,你可以买一把M16或者AK47防身,当然在射击场你可以随便玩,只要交钱就能随便玩。”

  进了郑建国的宿舍,尤娜就感觉到了阵热意,接着瞅见房间一角的空调,便拉开了身上羽绒服的拉链,露出了姣美的身形笑道:“只是你把枪带进校园,哈佛大学怕是会有意见——”

  “那到时就搬出去好了,现在想起上次要不是有你,我还会感到心有余悸,我还没感谢你呢——”

  郑建国目光在尤娜的鹅蛋脸上扫过,脑海中想起电话里传来的稚嫩声音,前几次接触她时就发现比较年轻,可这会儿换上便装后发现更年轻了,瞅着好像还没医学院的学生大:“尤娜,我看你好像和我差不多大——”

  “嗯,我想说问女人年龄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我高中毕业就没有上学了,要不是法律规定警察只招收20岁的成年人,我在去年就能通过考核。

  我父亲是名警察,我在八岁的时候就跟他去打过鹿,我会使用M1911到ZastavaM76手步枪,所以教你怎么射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感到自己被人小瞧,尤娜的声音不禁抬高了些许,才说过自己是个高中毕业生,脑海中也就闪过这位学霸的身份,好在飞快醒悟到自己是在用自己的短处和对方的长处做对比,也就找出了自己优势方面说过,又想起个学枪的条件:“你不近视吧?”

  “这个倒是不近视,我专门买了些动物肝脏和胡萝卜,这两种食物对眼睛是有好处的。”

  换过衣服拿起墙上的羽绒服,郑建国知道不能让对方留在宿舍里的时间太长,毕竟是孤男寡女的让人拍了什么照片就坏菜了,好在这会儿外边大雪纷飞想必没啥狗仔队蹲守:“我的车被埋了,咱们坐你的车把?”

  “我还以为你换车了,在外边没看到——”

  拉上拉链出了门,尤娜便向路边已经落了层雪的车子走去,郑建国锁上门后又拔了几根头发搓过塞进门缝里,戴上羽绒服的帽子走进了大雪里面,拉开了尤娜的普利茅斯轿车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射击场不远吧?”

  “不远,在靠近剑桥那边。”

  瞅着郑建国拉上安全带扣好,尤娜熟练的打火启动,车子慢慢的在大雪里滑了出去:“射击场就兼职贩卖枪械,也同时接受火器认证卡的学习申请,不过申请周期比较长,几个星期到几个月不等,好在你以前没有暴力倾向,再加上你现在的身份,想必是没什么问题的,你今天生日不庆祝下吗?”

  “实际上我的生日还没到——”

  郑建国说着发现尤娜面色瞬间变成好奇,也就笑着开口道:“我身份信息上的生日是1961年12月5日,这是按照公元历来算的,也就是基于耶稣纪元计算而来,而按照我们共和国传统历法来说,实际上是辛丑牛年己亥月壬申日,这一天是十月二十八日,于是我要过的生日就是今年的十月二十八日,以公元历来说就是——1979年12月17日。”

  尤娜瞬间满脸惊讶:“你的生日每年都不同?”

第179章 已经卖了几十年了

  郑建国瞬间有些尴尬,只是按照彼此双方的文化差异去理解,在某种意义上他的生日还真是每年都是不同的阳历,当然更刺鸡的是遇到闰月还会过两次:“这个对你来说是的,每年的都不同——但是想要记住也很简单,那就是阴历十月二十八日。”

  车窗外的风雪没有减小的迹象,尤娜的车子也开的比较慢,偶尔还会遇到堵车的情况,好在两人也不赶时间,倒是郑建国两辈子加一起头次见到这么大的雪,不时趴在窗户上往外瞅着,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径直开进了个地下停车场,尤娜开口道:“到了,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