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洁滴小龙
大概,当时的那位龙王,想著就是以后自己或者让后人顺便再收个尾,却没料到家族能遭到那种变故,反倒让这些杂碎得以趁机复起。
业火灼烧之下,余婆婆已经癫狂,甚至顾不得去找寻自己背上的少年,而是发了疯一样地转圈豪叫。
这种大动静,也自然而然将整个杂技团,都惊醒。
从卡车上,从棚子帐篷里,出来了很多人。
但他们这些人下来后,有的开始原地转圈,有的开始互相扭打,有的则跪地流泪。
先前布置的内圈阵法,在此时起到了作用,对于不懂阵法的普通人而言,等于一下床就遭遇了层级很高的鬼打墙。
物资帐篷内。
老婆婆站在关押许东和良良的笼子前,一大一小两个笼子,关押著这对“父子”。
他们手脚都被捆缚著,嘴里还塞了棉堵,只能靠鼻子发出一些声音。
柔姐伸手拿开许东的嘴塞,厉声喝问道:“他不是你的儿子?”
许东扭头看向隔壁笼子里的良良,眼里流露出心疼,然后恶狠狠地对著柔姐说道:“他是。”
“砰!”
柔姐一脚将许东端翻。
她咬著牙,气得要死。
今日收取时,其中有一缕出现了问题,虽能变色,却质地不纯。
这意味著,虽有父母之情,却非亲生骨血,
简而言之,这一缕不仅不能用,还弄脏了同批收集。
昨日还好好的,可今日就出问题了,今天,就新收了这一个。
对于柔姐而言,孩子你可以是拐来的,可以父母不疼,大不了当个残次品转手出去,可这种明明能让水变色,可实际上又不沾血亲的,最是恼火。
“你不是这孩子的生父,他亲生父母都对他毫无挂念,你在这里担忧个屁!”
柔姐对著笼子里的许东不停端脚,将其端得鼻青脸肿,呕出鲜血,
先前想著把这许东送去黑煤窑让他能活著继续提供挂念养料,现在,她要让他死。
忽然间,身边站著的老婆婆身体开始颤抖,她猛地伸手抓住柔姐的胳膊。
“什么,出事了?”
柔姐也是大惊,顾不得处死这坏了自己事的许东,和老婆婆一齐走出帐篷。
可刚一出来,身前就出现一杆三叉戟,对著老婆婆直接刺了过来。
老婆婆原本佝偻的身子,瞬间挺直,她先一把推开柔姐,然后单手抓住了三叉戟,一番角力之下,三叉戟停在了她眉心前一寸处。
阿柔见状,想上来帮忙,却被老婆婆目光一瞪。
她当即明悟过来,向外跑去。
白鹤童子竖瞳扫向她,正欲去拦截。
却见老婆婆身形一矮,躲过三叉戟的同时,双手一翻,掌心中出现了两根灯笼棍,对著白鹤童子的胸口就是迅猛一击。
白鹤童子身形一震,双手松开,刺空的三叉戟向下落去,其双手又快速抓住,顺势发力,将三叉戟刺入老婆婆后背,然后朝一侧狠拉。
“嘶啦——..”
袍子连带著一层皮肉,被直接扯了下来,露出了老婆婆隐藏在下面的身体。
她的全身肉,似乎都聚集在了脸上,其脖子以下,竟如同干尸一般枯瘦,就算是病床上油尽灯枯的老人,都没这般皮包骨头。
老婆婆背部两根骨头开始错位,将三叉戟夹住。
她再挺起身,坚硬的肩膀撞击在了白鹤童子双臂上将其弹开,迫使白鹤童子失去了对三叉戟的掌控。
紧接著,老婆婆准备闪身离开,泥胎像那里出事了,她现在必须去那里。
失去武器的白鹤童子依旧上前紧逼,对其出拳阻截,
老婆婆手中棍子对其敲去,白鹤童子没有躲避,硬接了这两棍。
伴随著“咔”之声,手臂垂落。
可另一只手却也探了出去,抓住老婆婆的身体,确切的说,是抓住了一截骨头,将其往后一扯。
这姿势,如同一个人,提起了一只人形蜘蛛。
紧接著,白鹤童子将提起来的人,狠狠砸向地面。
“砰!”
地面,被砸出一个人形的坑。
老婆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在其准备伸手取出三叉戟,对猎物进行下一步切割时,老婆婆的双腿忽然伸长,延伸到了白鹤童子脚下。
瞬间发力勾扯,白鹤童子身形向后一晃,却还是强撑著稳住了身形。
但老婆婆却趁著这个机会借力上翻,整个人立了起来,两根棍子对著白鹤童子的头砸去。
白鹤童子似乎知晓自己避无可避,那就不避了,干脆操控现在还能用的一只胳膊,紧拳头,
对老婆婆胸口砸去。
“砰!砰!”
“砰!”
老婆婆被砸飞出去。
白鹤童子站在原地,头上,鲜血汨汨流出,身形摇晃,眼里的竖瞳开始涣散。
他挑选的对象确实没错,在李追远把真正的余婆婆龟壳破开前,眼前这位和余婆婆长得很像的老婆婆,才是这个杂技团里,最强大的那位。
十六岁时,她被自己的父母卖给了地主,受尽毒打折磨,地主死后,更是被要求与他陪葬。
得益于他们不舍得给自己上好的棺材,她是在被下葬后,硬生生用自己双手把自己从坟里挖出来的,拖著血淋淋双手的她,像是个孤魂野鬼般,跑到河边,捡到了一个瓦罐,瓦罐里传来温柔的声音,安抚了当时的她。
自此,她成为了他的侍奉者,
她不在乎自己变得越来越像他,她认为这是自己的荣耀与嘉奖。
复苏他,是其这一生,最大的执念。
“没有谁,能破坏婆婆的复苏,没有谁可以!”
她一边低吼著,一边伸手将自己胸前被打凹陷和碎裂的肋骨进行整理,残渣碎裂,掏出来,丢到地上。
这是为了确保,不会影响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同时,她也发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为什么这里,会有官将首?”
白鹤童子的身体,已摇摇欲坠。
他抽出三根香,插在自己鹤冠上,香烛自燃,引路黄泉。
额头流出的鲜血,快速凝固止住,瘫软的那条手臂,也缓缓抬起。
这时,刺耳的厉啸声传来,同一时刻,李追远已对余婆婆本体进行破坏,还附上了业火。
老婆婆面露焦急之色,她欲前去,可刚有所意动,白鹤童子也同样横跨一步,拦住了她。
谭文彬现在很难受,他现在还在为那些未曾拥有却已失去的孩子们痛哭流泪。
原本他听命令,守在百顶棚子的门口。
然后,棚子被掀飞了,守门的他一下子没门可守了。
他看见小远哥趴在那血淋淋怪物的头上,双手抠著那怪物的眼睛,他想上去帮忙,可那怪物实在凶猛,随手一挥就能掀出气浪,踩踏之下地面就会出现深坑。
谭文彬觉得,自己但凡多靠近一点,被怪物刮蹭到,自己瞬间就会变成一滩肉泥。
紧接著,杂技团里的人醒了,谭文彬做好准备干群架。
然后阵法发挥作用,这帮人一个个困在原地出不来。
谭文彬白摆了个姿势,只能一边看著远子哥继续当西班牙斗牛士一边独自一人在风中落泪。
心里甚至想著,这他妈事情结束后,自己回去和润生阴萌他们提起时,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贡献?
告诉他们,自己就砸了一口缸?
好在,命运没有辜负泪水。
谭文彬看见了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从外头窜了进来。
是柔姐。
她脸上全是巴掌印,嘴角破裂,鼻血流出。
比起杂技团里其他人,她是真的对自己狠,用这种极端方式来破除阵法影响,进到了这里。
可惜,她不会阵法,包括她的婆婆,也不会阵法,她们只会根据“余婆婆”托梦时赐下的图纸依葫芦画瓢。
主要是以这种方式,在表演时行拐卖之举,那些丢失孩子的父母,会浑浑噩噩地自己回到家里,忘记自己今天去过哪里干过什么。
李追远下午观看他们搭表演棚时,就看出了他们这个团的阵法水平,这才会毫不客气地把阵法偷偷布置到他们家门口。
在见到发疯般原地打转咆哮的血色身体时,柔姐毗欲裂。
原本按照进度,成功就在不久后,到时候她会和自己婆婆那样,得到“余婆婆”的赐福。
可没想到,今晚,过去的大部分努力都白费了,这意味著就算她要重新开始,也得重走一遍婆婆这几十年来所走过的路。
她不想,她不愿意,她还年轻,她不想变成自已婆婆那个样子!
柔姐注意到了上头的那个少年。
“是你?”
她准备上前,把那个少年扒下来,因为“余婆婆”不知道什么原因,只会痛苦地原地打转,根本就顾及不到就在她身上的少年。
“嗡!”
一把黄河铲,拦住了柔姐的去路。
谭文彬一边哭泣一边说道:
“鸣鸣—女人——你的对手—是我。”
哭音刚落,
谭文彬也不等对方回应了,直接一铲就抽过去。
柔姐闪身避开,双手撑地。
谭文彬持铲又横削过去。
柔姐整个人原地弹起,避开铲子的同时,更是向谭文彬落去。
谭文彬举起铲子企图拍开她,但铲子刚举起,边缘位置就被女人左手抓住。
其将铲头举起,然后肩膀顺著铲杆前进,右手握著拳,对著谭文彬的脸就要砸去。
谭文彬一边后退的同时一边伸手按了一下铲柄的机关。
铲杆处,出现了锋锐的锯齿,
“噗·—.—.”
柔姐的肩膀被刺入,整个人也停在了原地。
黄河铲本就是一套精密的多功能组装工具,里头的使用小技巧很多,润生可以拿它直接拍人,
以力破巧,但彬彬可是详细阅读过远子哥的设计说明书的。
只是,这伤口并不深,柔姐一只手抓住铲子的同时,抬腿端向谭文彬。
谭文彬本想拉大锯,给她给切开,可问题是,这女的力气好大,他使出全身力气,都无法拉动铲子丝毫。
见女的端脚过来,也只得松开铲子,身子后退,很是狼狈地摔倒在地。
说到底,柔姐虽然没她婆婆那么厉害,但走的,也是她婆婆的路子,这种人,已经不算是普通练家子范围了。
她最终,也会变得和她现在的婆婆一样,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柔姐将铲子从自己肩上拔出,不顾伤口,抢起铲子就打算将地上的谭文彬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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