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菜某单
“你没仔细看看那个网络接入仓？”李察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有，注意力全在那个斯安威斯坦身上。”老维点点头，“泽塔科技的最新技术已经拓展到这个地步了，看来他们对荒坂的地位垂涎欲滴啊。”
“公司就是这样的，当霸主从生态圈离开后，大家都会想尽办法坐上那个位置。”李察回应了老年人经常性的感慨，继续解释道，“这个网络接入仓进行过改造，它的内部足以容纳损坏relic的存在，并且对我的身体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你可以确定吗？”老维顿了顿，还是重复地问了一遍。
“我可以确定。”李察点点头，就算他对黑墙网关没什么信心，也对自己的系统很有自信，现在唯一害怕的就是，系统会不会把杰克当做垃圾软件直接清理了，“而且杰克的数字灵魂没有强尼银手的那个坏的那么彻底，安妮卡的情况要比之前的V好上不少。”
“那就好。”老维点点头，他站起身，刚刚经历过两场手术的他并没有显露出什么疲态，“那我们继续吧，避免夜长梦多。”
说着，他就让杰森沉睡中的安妮卡放到手术台上，毕竟relic对人体的改造是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越早取出，安妮卡受到的影响也就越小。
……
【检测到relic……】
【检测到relic故障】
老维的动作很快，很快，几道猩红色的弹窗就出现在了李察的抬头显示中，他摸了摸脖子的侧面，那块红色的芯片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唯一值得提及的是，在relic进入接口的瞬间，李察似乎还听到了一道不满的嘟囔声。
这应该是某个被蓝眼睛先生带了嚼子的黑墙AI，正因为自己的地盘被某个数字灵魂侵入而感到不满吧？
李察眨了眨眼，他环视了一圈，终于在一旁的阴影中找到了那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
“你好啊，杰克。”
096.那一夜，因为你……
夕阳投过栅栏门的缝隙，在地上形成了暗红色的光斑，在阳光的照射下，两个男人静静地对视着，他们的眼中开始闪过无数的画面。
无数雨滴拍打在透明的玻璃幕墙，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痕迹。
“靠，来不及了，赖宣要进来了——快藏起来！”穿着一身黑客服的女人声音有些急躁。
……
“あなたのお母さんはこの瞬間を見ていませんでした。私はとても喜んで、彼女は失望して心を砕くことができます……（你的母亲没有看到这一刻，我很庆幸，她会因为失望而心碎）”矮桌前，老人语气严肃地冲着年轻人说着，但就在下一刻，老人倒在了地上，安详地睡去。
……
“快，走窗户！”女人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尖锐，“应该有个梯子啊……梯子，我靠，等等，不、不、不、不……不要，我被他们发现……啊啊啊！”随着一声惨叫，女人的通讯被切断，与此同时，通往大楼外侧的大门无声地打开。
……
“你可以的，杰克……不往下看就行！”男人紧贴着玻璃幕墙，朝着或许是逃生之路的梯子挪动着，“靠，真高！”看了看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咒骂了一句。
……
“疑似セキュリティ脅威の発見（发现疑似安全威胁）！”漆黑的雨幕中，荒坂的无人机抬起枪口。
……
“啊……我靠！”男人捂着自己受伤的下腹，他将不远处的箱子够到手边，“relic！iModres（靠）……老子中枪了！”
“杰克，你流血了！”同样被碎玻璃刮的遍体鳞伤的女人惊呼。
……
“En el nombre del padre， del hijo y del Espíritu Santo - amen（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阿门。）”男人祈祷着打开箱子，将猩红色的芯片装进了脑袋里。
……
“德拉曼，再不开车你他妈就留着上坟吧！”女人搀扶着摇摇欲坠的男人一头撞进了早就等待好的出租车内，装载着防弹玻璃的出租车迅速地驶离了地下车库。
……
“杰克，坚持住！”女人动作迅速地将子弹换好，顺便冲着出租车中的智能AI吼道，“再开快点，德拉曼！”
“Chica（妹子）……”男人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将脑袋里的芯片摘了下来……
……
“你才是真正的大人物，杰克。”女人握紧拳头，她推开车门，走进了雨幕中。
……
阳光再次撒下，李察微微有些晃神地捏了捏鼻梁，他的精神似乎还就在那一晚的雨夜里。
“你是……李察？”杰克·威尔斯慢慢走过来，坐到了李察身边，刚刚知道成为数字灵魂的他似乎还没有熟练到和强尼银手一样能在各种地方闪现。
“如假包换，杰克。”李察将手放下，他冲着杰克眨眨眼，“我在来生的时候喝过你的酒……嗯，味道还不错。”
“哈哈，我就猜到会有人喜欢！”听到这句话，杰克原本的小心情绪瞬间消失，他虚拢着李察的肩膀，“伏特加加冰，青柠汁，姜汁啤酒……味道绝对不错？”
“嗯，不再来一点爱？”李察翘起嘴角，不知为何，他在看见这个大个子的那一瞬间，突然就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就像是离家多年的人回到了经历了战火纷飞的故乡，然后发现自己儿时的玩伴也逃过了那场战争……这时候他终于能笑着说出那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哦——吼，连这伱都知道，原来夜之城真的没有忘记我吗？”听到李察的提醒，杰克有些兴奋地站了起来。
“我以为安妮卡告诉过你，杰克。”李察笑着摇了摇头，“暗杀了荒坂三郎的两位传奇人物，在荒坂塔彻底倒塌之前，夜之城怎么可能忘记你们？”
“呃，还真不是我动的手，那都是荒坂赖宣自己干的……你应该也看到了。”杰克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头顶的小啾啾。
“我是看到了，可世界可没有看到，光明正大的进入了绀碧大厦，然后钻进荒坂赖宣的套房，最后暗杀了荒坂的皇帝。”李察的笑意有些止不住，“这就是别人看到的一切。”
“……iModres（靠），听着是真牛逼啊，要真他妈是我们干的就好了。”听着李察的描述，杰克不由地咂了咂嘴，他莫名开始幻想掐死荒坂三郎的人是他。
“别别别，要真是你们干的，V可活不过绀碧大厦之后的第二天。”李察连忙摆手，毕竟V在被某個黑胖子下令一枪崩了之后，就和荒坂三郎的保镖混在了一起，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杰克两人谋划的，那么竹村五郎——荒坂公司的忠犬，可不会放过那时候还手无缚鸡之力的V。
“呃，好吧，V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能够一个人单挑荒坂塔？”杰克咂了咂嘴，有些意犹未尽地停止了幻想。
“看来，安妮卡还是告诉了你不少的事情，但比起那个……”李察顿了顿，他站起身，“你现在看看四周，认识这里吗？”
“……有点熟悉，但是不认识。”杰克下意识地抬头四处看了看，然后犹豫着摇了摇头。
李察点点头，没有意外，只是继续走到了老维身后，“那么他，你还认识吗？”
“李察，你是在和杰克说话吗？”看到指着自己，然后冲着空气说话的李察，老维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毕竟之前李察都是在脑海中和杰克交流，只有刚刚这句话说出了声音。
“嗯，他就在你面前。”李察点点头，他抓起老维的手，朝着杰克下意识抬起的手掌印了上去。
间隔了一年，这两位老朋友，终于再一次“握”住了对方的手——
“……好吧，他也不记得你了。”李察点点头，虽然有些失望，但这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荒坂对于杰克灵魂的搜刮，绝对是粗暴并且没有任何人情味的，为了方便省事，他们甚至于只上传了杰克最近的那一晚的记忆，所以这也是面前的杰克只有那一晚记忆的原因。
至于剩下的，大概率在某个摇滚小子的前女友手里。
097.我们习武之人，讲究的就是……
听到李察的说法，老维有些失望，他叹了口气，“你会让他恢复的，对吧？”
“是的，我答应过你，我一定会做到。”李察点点头，这是他在得知relic里是杰克的那一瞬间就打定的主意，既然游戏中救不了，那么我就在现实中救！
拔刀吧，波兰蠢驴！
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斯安威斯坦快！
“……波兰蠢驴，那是什么？”听着耳边那无比嚣张的咆哮，杰克下意识问道。
“……我刚刚说出来了？”李察的气势猛地一顿。
“呃，是的。”杰克老实地点点头。
“咳咳，没什么，只不过你的仇人罢了。”李察无奈地咳嗽两声，决定之后还是得习惯一下这个不开口交流的设定，不能老是被杰克听到心声。
毕竟又不是什么36D黑丝大长腿，这种日式轻小说里才有的设定，在赛博朋克里还是算了吧。
“我的仇人？”杰克想了想，“那不是荒坂吗，我还有一丝印象，在进入安妮卡的脑子里之前，我好像待在一个黑暗的监牢里，那里没有时间的概念，直到我再次醒来，就是刚刚了。”
“荒坂的神舆，已经被V炸了，里面所有的数据都被带走了。”李察有些头疼地抓了抓脑袋，“原本闯一趟荒坂就能解决的事情，现在还得开新地图去探索黑墙……”
“……为什么闯一趟荒坂被你说的这么容易啊？”杰克感觉李察这句话好像有很多槽点，但又不知道从何开始吐起。
“呃，和探索初网对比，炸个荒坂的夜之城分部真不难吧？”李察眨眨眼，“毕竟唯一的阻碍也就是亚当·重锤而已。”
“亚当·重锤……而已？”杰克的表情有些夸张，“Hermanos（兄弟），我可没有在你的记忆里看到你能打过他的证据哦。”
“记忆，你看到了什么？”李察皱起眉头，他差点忘了这一茬，当伱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当他经历着绀碧之夜的同时，杰克应该也看到了他的记忆。
“呃，荒坂学院的学习生活，荒坂公司的工作日常……还有你吸那个的，呃……你现在好像不是個瘾君子啊？”杰克愣了愣，他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
“哦，那可能是你还没看到后面吧，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李察松了口气，这样的话，杰克并没有看到他穿越前后的任何记忆，反而是将李察自己都不记得的那段原身记忆经历看了一遍。
呃，学习、工作、当社畜，然后被公司裁员后因为毒瘾死在家里……真的是好赛博朋克的人生啊。
“没事，只要不继续碰那些‘闪闪’，稍微克制一段时间，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杰克上前拍了拍李察的肩膀，安慰地说道，他还以为李察发呆的原因是因为不想自己的那些经历被人看到。
“没什么，早就已经不碰了。”李察摇摇头，他并没有为杰克看到自己前身的记忆有任何烦恼，毕竟那些自己都完全不清楚的人生，也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要发愁的是，自己应该尽快提升一下黑客的技术，好快速上手，然后越过那堵黑墙看看。
现在的最近需求是找个老师。
李察想了想，把目光投向了诊所的门口。
…………
“……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个条件。”卡珊德拉装模作样的把茶杯放到嘴边，然后抽出侧面的吸管嘬了一口——^_^
“你说。”李察将视线从一旁正在绕着米丝蒂转圈的杰克身上收了回来，重新看向卡珊德拉，“别太过分……”
“你们中国人是不是都会一点武功，我要你教我这个。”卡珊德拉提出了她感觉一个非常合理的要求，但是想了想，她还是加了一句，“这不过分吧？”
“咳咳咳……”听到这句话的李察咳嗽地连嘴巴里的水都呛了出来，将撒掉的水杯放在桌子上，他摇了摇头，“这个真不行。”
“我就是想锻炼一下身体。”顺便看看能不能长高一点，卡珊德拉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当然后面这句话她没说出来。
主要是我教你什么，第二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吗？
李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但随后他又看了看卡珊德拉，又仔细想了想……
欸，还真行？
以这小妞的想法，提出这个要求的目的估计也没别的，就是长高一点，那么这套初升的太阳好像正好能满足她的要求。
“咳咳，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教你中国特供版的武术秘籍，你把黑客的知识掰碎了拍给我和杰……他。”李察点点头，表示这个交易他可以答应。
“行，那就成交！”卡珊德拉愉快地拍了拍手，开始幻想自己有一米八原装大长腿的样子。
她注意到了李察最后的口误，但是并没有声张，毕竟她全程目睹了李察和蓝眼睛先生之间的谈判，同时也听李察说了关于杰克·威尔斯的事情。
她知道，在这家店里还是最好不要提到那个名字，不然某个直觉非常准的姑娘绝对会刨根问底的。
“瑞秋……”发现李察和卡珊德拉似乎聊完了，米丝蒂托着腮看了过来，她的声音有些空灵，“我感觉好像有什么非常熟悉的东西在围着我转，你能感觉到吗？”
“……”毫无准备的卡珊德拉愣了愣，随后她转头看向李察，在得到一个确认的眼神后，她咳嗽了两声，“呃，我没感觉到啊，也许是错觉吧，可能是最近公司狗来的太多，吵到了你这里的……磁场？”
“……是吗？”米丝蒂想了想，然后发现真的有可能，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好像真没说错……”
“呃，已经待了够久了，我们得走了，凤凰那边我还……放心不下！”李察同样配合地站起身，冲着米丝蒂挥了挥手，就转身向后门走去。
米丝蒂同样挥了挥手就当做告别，她看了看周围再次陷入安静的房间，有些纳闷地靠在了桌子上。
“……错觉吗？”
098.没有枪，没有炮，让敌人给我们造！
一个星期后，歌舞伎区，凤凰俱乐部。
“来吸气，呼气，保持住你的节奏……”
凤凰俱乐部楼顶，经过修缮的天台上摆满了各种搜集过来的花花草草，李察正一边挥舞着一根小木棍，一边摆弄着卡珊德拉那并不标准的姿势。
“李察，这玩意真能长……不是，学会打架吗？”卡珊德拉一边将双手举在身前，一边疑惑地问道，她已经跟着李察练了一个星期，但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任何变化。
“小卡啊，你变了，你现在发达了，学到真东西了，就变了，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老大……”
“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行了吧？”——●﹏●
“咳咳，让你做操……不是，教你武功，结果你连头盔都不摘，动作都没几个标准的。”李察没好气地拿木棍抽了抽女孩的头盔，发出“咚咚”的声响，“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这个真不行，伱再想想办法嘛～”卡珊德拉有些无奈地撒娇——(????)
“……行吧，那你自己先练着，我回头再去给你优化一下流程，让你带着头盔也能锻炼身体。”李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勉强原谅了。
“好，谢谢老大！”从开始到现在，卡珊德拉这句老大叫的是最心甘情愿的一句。
“不客气，你好好练习，为师先去小酌两，不是，下去转转。”李察抓住机会，转身朝着楼梯走去，被李察在精神上打了鸡血的卡珊德拉也没有阻拦，只是继续念叨着李察教学的内容，“下一节是……伸展运动。”
“真难伺候。”走进楼梯口，李察终于松了口气，他将手中的小木棍甩到了一边，浑身轻松地向楼下走去。
“你到底教了她什么？”蓝色的光影一闪而过，杰克又出现在了李察的面前，他有些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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