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菜某单
“还能怎么办？”小怪物在李察的手中晃了晃，将自己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刀刃。
“……你要干什么？”没等李察动手，AI的声音突然响起，冰冷的机械音一听就是又用上了荒坂塔内的电子广播。
“我他妈要＊（过审符号）伱。”李察勾起唇角，他竖起手中的长刀，然后狠狠地向下一插。
【检测到正在入侵——】
【快速破解：黑墙脉冲正在上传】
【……】
【快速破解：黑墙网关正在上传】
【检测到军用级ICE】
【……】
【正在破坏防火墙】
【入侵成功】
李察一股脑的将自己之前补习的所有黑客技术都塞了进去，一道红黑色的光顺着他手中刀刃和地面的接触位置开始慢慢向外扩散开来。
“之前不这么动你，是因为这样做了我也没法出去……”李察抬头看向头顶那片黑暗，声音顿了顿，“但是现在我要做的只是引起别人的注意，你觉得你现在能拦得住我吗？”
“那就试试……”漆黑的空间内，一直猩红色的蜈蚣漂浮在半空中，它看着不远处开始慢慢出现，并且填补着漆黑的红黑色编码，身体四周的腕足开始微微律动。
“不过是一点黑……”没等蜈蚣把话说完，那由黑墙脉冲激起的浪潮就来到了它的面前，一股猛烈的震荡直接撞在了它的身体上，恐怖的力量直接将他震的有些头晕目眩。
“嗡——”
“你他妈这个也叫黑墙？”蜈蚣有些愤怒地嘶吼了一声，它并不是没有接触过黑墙上的AI，但是他却是从来没见过破坏力这么强的玩意。
“怎么不算呢？”李察歪了歪脑袋，看着那出现在半空中的红色蜈蚣投影，“现在投降，我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呵，你不会在指望停在外面那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吧？”AI的声音有些古怪，“呵呵，你真的觉得一个马桶，能从我手中把你们救出去？”
…………
夜之城上空。
“……怎么这么慢？”男人站在弦窗边缘，皱着眉头看着脚下那一片混杂着城市建筑的绿色海洋。
“嗡——”
突然，一道红黑色的光芒在男人的余光中炸开，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却发现刚刚还没有任何异常的荒坂塔，此刻却被一股红黑色的能量包围。
“……又出事了？我就不该信奥特的鬼话！”男人有些烦恼地嘟囔道，他回想起奥特给自己介绍这两个雇佣兵时的表情，虽然非常冰冷，但似乎带着一股莫名的幸灾乐祸，似乎是终于甩掉了两个包袱的表情。
“右满舵，副炮就位。”沉默了片刻，他还是站上了舰长的指挥台，冲着自己的“手下”开始发号施令。
在一连串的命令发下去后，这艘举起马桶的飞船终于调转了炮口，对准了不远处那座黑红色的建筑。
“轰——”
没有任何提前的喊话，或者是什么铺垫之类的东西，随着男人大手一挥，一个朴实无华的炮轰就这么发生了。
激光炮一样的轨迹瞬间将面前的“荒坂塔”直接洞穿，但“荒坂塔”的本身却似乎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只是微微的闪烁了一下。
…………
异变就在瞬间发生。
“轰——”
一声猛烈的激光炮击声突然在李察的头顶爆鸣，但他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抬手捂住耳朵，而是依旧握着手中的大剑，目光迅速地环视着四周。
炮轰的声音停滞，原本黑暗的环境也恢复了原样，在李察的注视下，他面前的墙壁突然开始一阵剧烈的抖动，随后，一只有些猩红色盔甲的“蜈蚣”从墙壁中被“吐”了出来。
“嘶，等等……”看着李察的表情，那“蜈蚣”突然开始口吐人言。
“不是他妈不会讲话吗？”李察歪了歪脑袋，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他拔出插在地板中的长刀，对准了地上试图扭曲着逃走的蜈蚣。
“当——”
长刀狠狠地砸了下去。
128.死了都要爱
两周后，科罗纳多州。
漆黑的巷道内，杰克步履匆匆地踩过路面的积水，他一边奔跑，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左边。”
短促的提示音在他的耳机中响起，杰克也在同时顺着指引做出了动作，他一个铁山靠将左前方的铁门撞开。看着屋里全副武装的三个人，杰克却没有任何闪避的意思。
“哒哒哒哒——”
枪口接连吐出火焰，正对着杰克枪口的男人应声到地。与此同时，十数枚子弹也从他的胸口穿过，杰克还想反抗，下一刻，额头出现的漆黑孔洞却让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
“呼——”
白色的休眠舱打开，赤身裸体的杰克从里面坐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光洁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我都说了左边，你还真敢直接莽进去啊？”坐在一旁的李察转过椅子，他百无聊赖地抚摸着怀里一只红黑色的小猫，“你真当你在玩枪战游戏？”
“有什么区别吗？反正又死不掉，虽然——唉，我原本以为能反杀两个的。”叹了口气，杰克拿起放在休眠仓一侧的衣服，随手套在了身上。
“你还是最好别养成这个习惯，万一之后回了现实世界后你还是这么莽，那我只能在你死后把你爹的皮带放在你的祭坛上了。”将怀里有些不老实的猫头按了下去，李察有些无奈地说道。
“……伱真的认为我还能回到现实世界吗，除了以relic的形式？”听到李察的话，杰克沉默了片刻，脸上的表情略带着一些落寞。
在从夜之城到科罗纳多州的路上，李察曾经就这個问题问过强尼·银手，而那个摇滚小子对这件事秉持着一个非常悲观的态度。
他说他问过奥特，对方曾明确告诉过强尼，他没有任何回到现实并且重新获得一具肉身的可能。
“总归有办法的，强尼回不去的主要原因还是奥特不让，但是你又不是奥特前男友，机会还是有的……”李察顿了顿，“就像是荒坂三郎，他原本是可以直接顶替荒坂赖宣的身份的，荒坂公司花钱研究relic这种东西，它自然也就会有神奇的地方。”
“可我不想顶替掉别人的生活，更何况我现在甚至连自己都找不到。”
因为杰克的脑海中除了绀碧大厦那一晚外，所有其他的记忆都仿佛被蒙在一层纱下。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记得自己好像有个女朋友，却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包括自己的亲人，朋友……
所以杰克这段时间一直都很焦躁，只是之前一直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
“呜呼——靠，真他妈的爽！”没等李察继续说些什么，杰克身旁的另一个休眠仓顶盖也被一把推开，强尼扒拉着休眠仓的边缘从里面爬了出来。
强尼左右看了看，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李察，他光着屁股凑到李察身边，“嘿，小子，看到老子刚刚有多牛逼了吗？那几个傻逼被我耍的团团……”
“没看见。”李察抖了抖肩膀，将强尼的胳膊从自己的肩膀上抖了下去，“而且你最后不还是死了，不然怎么回来的？”
“我那是有原因的，我可是一下炸死了二三十……”
“闭嘴吧，强尼，要不是我帮忙，你能聚集到那么多人？”浑身烟尘的弗兰克推门走了进来，打断了还想继续和李察吹牛逼的强尼，“而且你这个混蛋，点引信之前居然也不提醒我一下，要不是威廉在盯着我，我他妈也得被你炸死……”
“咳咳，你哪来那么多废话……算了，不说这个，东西到手了吗？”强尼满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开始转移话题。
“……这笔账我们之后算，拿到了。”弗兰克先是恶狠狠地对着强尼威胁了一句，随后他摸了摸自己上衣的口袋，将一块毫不起眼的铁块甩给了强尼。
【军用级AI“无畏号”备份资料，编号：INTR3PD】
李察看着从自己面前飞过去的铁疙瘩，他有些好奇，“既然‘无畏号’它自己都已经来了，那为什么还需要我们下场去找啊？”
强尼·银手小队此行来到科罗纳多州的任务，就是在这片炮火纷飞的战区中找到这个军用级AI的备份资料。
而发布这个任务的，就是那个军用级AI本人，而承载着强尼一路来到科罗纳多州的飞船，也就是这位自称“无畏号”的AI的本体。
自从进入科罗纳多州战区后，这位大哥就进入了某种静默模式，静静地悬停在战区的上空。
而因为在赛博空间内，这群抛却肉体的人没有真正的死亡（一般情况下），所以战争在赛博空间内就如同儿戏一样。
根据强尼的说法，科罗纳多州的这场战役在第四次公司大战开始之前就已经打响，一直打到今天，两边的势力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亡。
当然，除了李察刚刚到时手痒用黑墙武器捅死的那两个，而因为这件事，战区内战争的烈度又提高了两个档次。
强尼一开始对此还挺兴奋，毕竟他的黑客能力不足以让他可以真正意义上的杀死对手，而李察有时候还能发两把枪给他用用。
但当他发现因为产生了真正的人员伤亡，战区内的各方势力开始上大范围杀伤性武器时，第58次从休眠仓里爬出来的强尼阻止了还想继续下去砍人的李察。
而这一切的种种，在思维依旧和现实世界同步的李察看来，纯纯就是脱裤子放屁的行为。
“呵，这群大人物们的心思我们可猜不透。”强尼将手中的铁疙瘩上下甩了甩，“反正我不管那么多，他给钱，我们干活，就这么简单。”
“怎么，来赛博空间之后，就不成天想着反抗那些‘大人物’了？”李察笑了笑，抬手挠了挠怀里那只由黑墙AI变化出来的猫咪。
“呵，因为我认识的最大的人物就是奥特，她已经变成‘资本’的模样了。”强尼表现的有些痛心疾首，“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喜欢她以前粘着我叫好哥哥的样子。”
“……我怎么记得，她好像只会叫你的名字吧？”李察顿了顿，“而且她会被荒坂关在神舆里整整十年，不也是因为你拔了她的网线，要不是蜘蛛墨菲把她救出来，你俩估计还能在神舆里谈个恋爱？”
129.我反抗，但并不是为了反抗而反抗
“……他妈的，V那个疯婆子嘴里就没有一点把门的吗？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强尼有些抓狂地点燃了一根香烟，“而且神舆那个破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你还指望在那儿谈恋爱？”
“我说过，强尼——不要吸烟。”没等李察回答，飞船内的广播突然响起，打断了聊天的四人。
“威廉，就一根……”强尼赔笑了一声，但还未等他说完，一个水柱就直接从天而降，将男人从头到脚冲了个透心凉，顺便把他手中的香烟熄灭了。
而早在强尼点燃烟卷时就有所预料的李察早就抱着猫站到了弦窗边，成功躲过了被强尼殃及池鱼的下场。
“轰——”
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在李察的脚下升起，但在这里待了两個星期的李察却早已对此见怪不怪了。
这种程度的爆炸几乎每天都要发生几十次，而它所能做到的，也只是杀死那片废墟里的“士兵”，而很快，这些被杀死的“士兵”就会揭棺而起，重新投入战场，一切仿佛都从未改变。
如果不是这些士兵都会对李察的动作做出不同的反应，他甚至怀疑这只是一场全息投影。
“很壮观——不是吗？”穿着白色舰长制服的男人出现在李察身边，明显有些英俊过头的白人长相总让李察联想到前世的那些明星。
实际上，无畏号上的这些UI大致也都是按照星际迷航中的那些演员捏的。只不过李察并不是一个星际迷，所以他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
“事实上，我在思考——他们之间的战争并不是为了土地，也同样不是为了资源和食物……”李察顿了顿，他发现这些AI说话时都喜欢拖一下尾音，“所以，这场战争的意义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或者说——战争的意义，这个问题根本就没人知道。”“威廉船长”顿了顿，他转过身，从强尼的手中将那块备份数据拿了过来，“如果你们还想下去玩玩，我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不，威廉，我们现在就回去。”强尼将上身的背心脱下，试图直接将上面的水拧干净，“我们亲爱的杰克兄弟还需要帮助，都怪该死的荒坂公司，让他的心都碎成了碎成了两瓣……”
强尼这是在调侃杰克最近的异常，他那扭捏的语气充满了阴阳怪气的味道。
“嘭——”
杰克将手边的水杯甩了出去，精准的命中了强尼·银手的脑袋。
“去你妈的，强尼。”
…………
两天后，香港。
巨大的航空港口中，各种奇形怪状的飞船，飞碟，或者干脆就是个船一样的各种交通工具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但现在，无论是飞船还是飞碟，它们能够吸引的目光都远远比不上那座停靠在港口侧岸的白色“马桶”。
“我们走了，报酬直接打我账上就可以了。”强尼单手点燃香烟，冲着站在舱门的“威廉”晃了晃。
“报酬已经给奥特了，她会待我转交给你的——再见，强尼。”威廉摇了摇头，表示他只是委托人，报酬什么的还是需要交给中间人更好。
“嘿，别这样，威廉，我们现在已经这么熟了……”强尼张开双臂，试图回头套个近乎。
“祝你生活愉快，强尼。”但威廉只是摇了摇头，他后退一步，白色“马桶”的大门随之关闭。
“靠……真他妈是个混蛋。”强尼不满地将嘴里还没烧完的烟砸在了地上，而从这就能看出他到底是有多愤怒。
“怎么了，奥特会卡你的报酬？”李察将怀里的猫咪放到了肩膀上，自从他发现黑墙AI已经可以进化成猫咪的样子，并且毛摸上去还挺软时，李察就再也没有让它回去过，“等等，你们分手了伱还是个妻管严？”
“什么叫还？我他妈什么时候怕过她？”强尼没好气地说道。
“奥特一但注意到强尼的账户情况，自然而然就会翻一下。”一旁的弗兰克同样皱着眉头，“他前段时间所做的那些准备就等于要暴露了。”
“什么准备……等等，你不会……”李察顿了顿，他有些懵逼地看向强尼，“你不会真打算反了奥特……不是，哥们你……”
“跟我来。”强尼摇了摇头，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领着几人一同向着航空港的天台走去。
走上露台，李察的视线也同样变得开阔起来，此时正值深夜，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城市。
一座被霓虹填满的城市。
如同擎天巨人一般的黑色高塔立在城市的中央，它的四周是呈现着波纹向外扩散着的建筑群，哪怕夜色已深，霓虹的灯光也并未熄灭，而且似乎也不打算熄灭。
“看看这里，你想到了什么？”强尼转过头，他的手指间依旧夹着点燃了一根烟卷，李察似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缕正在熊熊燃烧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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