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菜某单
【黑墙协议已激活】
说着，男人的身侧就亮起红光，一道红黑色的传送门出现在他的面前。
“再见。”杰克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同样的，他现在也已经知道，自己在这赛博空间里究竟该做些什么。
李察摆了摆手，没有说什么，离别总是会让人伤感，他跨进面前的传送门，下一刻，失重感包裹了他的全身——
【正在侵入——】
【……】
【侵入成功】
…………
李察下意识地睁开双眼，但映入眼帘的却不是自己那个熟悉的卧室天花板。
他感受着身下柔软的床铺，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银灰色的吊顶和花纹水晶灯，大脑开始消化起这突如其来的信息。
下一刻，李察发现自己抬起了手，然后，一只白皙的手掌进入了他的视线。
138.不是，我成V震天了？（5400字！）
“唔……”
躺在床上的女人张开手指，柔和的灯光从她的指缝间泄下，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蓝色的瞳孔微微亮起。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先是照例茫然地环视了一圈，然后伸手将床边揉的乱七八糟的T恤拾起，胡乱地套在了身上。
“亲爱的汉娜·康维尔女士，今天是公历2078年4月24日，星期日，西海岸时区为22：48分，我是您的智能管家兰德，请问需要我为您打开窗帘吗？”恭敬的机械音在女人的耳边响起。
“嗯……”
女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无所谓地点点头，她抬手揉了揉自己那有些杂乱的白色短发，在短暂的失神后终于将自己的屁股从床上抬了起来。
赤脚踩过略微有些冰凉的地板，“汉娜”拉开了一旁的玻璃门，随着流水声响起，升腾的雾气遮住了女人曼妙的身姿。
约莫十分钟后，玻璃移门再次打开，裹着浴巾的“汉娜”顶着湿漉漉的短发走了出来，她拿起手边昨晚没喝完的果汁，这种鲜榨的橙汁无论在哪都算是“奢侈”品。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流下，她靠坐在岛台一侧的椅子上，视线移向了刚刚被拉开了窗帘的弦窗。
一片深邃的星空慢慢地移动着，沉默了片刻，她抬起头，一颗占据了大半弦窗的巨大星球撞进了她的视线。
蔚蓝色的星球静静地旋转着，仿佛自亘古以来就从未有过变化。而距离这里约1.496亿公里的太阳则在无私地播撒着它的光与热，为女人视线中的星球镀上了一层赤金色的光圈。
突然，女人皱起了眉。
“检测到‘夜之城’的今日天气为‘晴朗’，大约三分钟后，您就能看到它从您的面前掠过。”智能管家“兰德”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兰德，你坏了吗？”女人沉默了片刻，随手将喝完的饮料瓶扔进手边的回收装置里。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或者您可以对我下达命令，比如我可以为您‘呼叫今天的早餐’。”兰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但女人知道，这只不过是一段标准的问答。
所以女人没有再继续说话，她起身拉开了身下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了一把漆黑的武士刀。
然后她慢悠悠地走到了弦窗边上的沙发前，拔出刀刃，随后将刃口压在了那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的脖子上。
“你是谁？”女人的语气平静。
“和歌子的‘白虎’？”被刀指着脖子的男人却没有像想象中的慌乱，他只是平静的侧过头，看了看那把没有刀镡的长刀，“你怎么把这么长的玩意带过来的，我寻思过场动画的时候我也没看见啊……”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玩意？”女人蹙起好看的眉，她手腕微微用力，锋利刃口轻轻的切在男人的脖子上，但却没有发生她预想中那种，鲜血直流的场景。
“很惊讶吗？”男人抬起头，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女人，然后顶着女人手中的长刀站起身，“我他妈比你还惊讶。”
女人下意识地抽刀想要后退，但下一刻，她却有些惊讶地看见，自己手中的刀直接“切”过了男人的脖子，却并没有给对方带来任何损伤。
“……全息投影？”女人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答案，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侧颈处的脑机接口。
“所以你又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塞进去了？”男人的眼神有些古怪，但从女人那有些尴尬的表情来看，他显然猜对了。
“……所以，你也是数字灵魂？”女人眨了眨眼，语气有些郁闷，显然对自己的运气非常服气，“好吧，虽然你也不是第一个租客了，但还是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V。”
“……李察。”李察点了点头，对V那大的都有些离谱的大心脏表示了认可，他转身走向弦窗，目光望向那颗蔚蓝色的星球。三分钟已经到了，北美洲的西海岸也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伱……”
V看着男人的背影，犹豫了片刻。
“我知道你，V，打上荒坂塔，手撕亚当·重锤的狠角色，来生的传奇……”李察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你的名字可是已经响彻科罗纳多湾南北了。”
“你也是夜之城人？哪个年代的……我并没有看到你的记忆。”V将手中的白虎收入刀鞘，有些好奇地问道。显然，V对自己脑袋里突然多了一個人并没有多么的惊讶，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她在随便往脑袋里塞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是哪个年代，我就是……”李察刚想说些什么，但他的声音却突然停顿，在V有些疑惑的注视下，他开口道，“我记得那个智能管家有说，今天是多少号？”
“4月24，马上要到4月25号了，2078年，这怎么了？”V眨了眨眼，记起了刚刚睡醒时智能管家的播报。
李察愣住了，他转头再次看向弦窗外，西海岸的轮廓还清晰可见，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此时的夜之城应该有一位靓仔刚刚拿到一把莱克星顿，并且射穿了一个六街帮马仔的屁股。
“那我应该在今天刚到夜之城才对。”李察的表情有些古怪，事情的发展属实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原本还在担心在太空中再转一圈，会不会等回到夜之城后发现瓦伦蒂诺帮都没了。
但现在就完全不用担心了，甚至于时间多的有些夸张。
“……什么意思？”因为全部点了肉体和反应，所以智力只有三点的V有些茫然地抓了抓头发。
“你……算了，没什么。”看着满眼清澈的V，李察有些语塞，这孩子大概真的被街头彻底同化了，一点也没有曾经荒坂反情报部精英的样子，“所以，你这次又往脑袋里装了什么？”
“什么叫又……一个芯片，我这次的额外任务目标，但不是relic，当时也是情况紧急，。但是说实话，我真是想不到，这里面居然也能有个数字灵魂。”V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转身靠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短暂的交谈已经让她对李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认为，面前这个叫李察的男人，就和已经被奥特带走的强尼·银手一样，并没有能伤害到她的手段。
“哇，真是符合我对你的刻板印象。”李察点点头，对V的说辞并不意外。
“……我们很熟吗？”V皱起眉，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戒心似乎下降的有些太快了，这大概不是什么正常现象。
“或许真的很熟，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李察突然体会到了做谜语人的乐趣。
“……好吧，看来我得联系一下我的雇主，希望他能对任务目标里住着一个数据灵魂这件事有所预案。”V点了点头，在心里对李察的戒备提高了三个百分点。
“雇主，是蓝眼睛先生？你现在还能联系上他？”李察顿了顿，按理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断了联系才对。他清楚的记得，在三天后他和蓝眼睛先生交谈时，对方清晰地说出了和V断联了一周的信息。
“……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私生饭吗？还能追到这里的？”V下意识地抓了抓脑袋，结合李察前后的说法，她开始对李察的真实身份产生了质疑。
“咳咳，总之你还是联系一下你的委托人吧，我现在也挺想知道应该怎么从你脑子里出来。”李察果断转移话题，毕竟如果想给对方解释清楚那么多事情，没有个一天一夜基本不可能。
“我想我会的。”V点了点头，她从从沙发上站起身，将手中的长刀放在床上。V仰起脑袋盯着天花板，然后抬手解开了身上的浴巾。
女人那匀称的身材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赘肉，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甚至可以反光，明显的义体改装痕迹更是给这具身体增添了一份异样的吸引力。
这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一幕让李察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李察抬起头，顺着女人的目光看了看天花板，又低下头，看了看正在摸索着穿衣服的V，他停顿了片刻，“所以……你在看什么？”
“只是不想让你看见……”V的语气微微一顿，她将脑袋转向李察，却看见对方却在静静地看着自己，“你能看见？”
“……我也没说不能啊。”李察顿了顿，他好像明白V要摆这个怪异姿势的原因了，毕竟她的脑袋里曾经也有个数字灵魂，摆出这个姿势是为了不让对方看见隐私。
但李察好像不太一样，强尼的视线和感知都是和V同步的，与他不同，李察现在似乎真的是一个全息投影，他拥有着属于自己的视野。
“……那你现在能他妈的转过去吗？”V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知道了。”李察点点头，然后转过了身体，借助着弦窗的反光，他这个身体就像没转一样。
“……去那边，墙角。”V的语气有些恶劣，听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好。
“害羞个锤子，你那身子都是我花了半个钟头给捏出来的……”李察一边嘟囔着，一边乖巧地蹲在了角落里。
……
“好了——”
大概过了两分钟，李察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就看见V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了自己身后。
上身是一件黑色的皮夹克内搭一件浅灰色的背心，下身则是一件垂到膝盖上方的绿色格裙，白皙修长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
白色的短发刚刚压住肩头，V显然没有将它们收拢起来的兴趣，只是简单地将头发披散在肩头。
将强尼的狗牌挂在脖子上，V抬起头，看着微微有些发怔的李察，她微微勾了勾唇角，“你看你M呢？”
但李察没有回答她，只是依旧双臂环胸，仔细地将V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欣慰地点了点头，“嗯，看来我的审美一直都是在线的。”
“……啧，谁教你这么说话的？”V抬手按了按眉心，她感觉自己拳头有些硬了。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现在，可以联系我们亲爱的蓝眼睛先生了吗？”李察摆了摆手，再次转移了V的注意力。
V没有再多说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黑色的芯片。
【某不知名AI的备份资料，制作者：蓝眼睛先生】
李察眼睁睁地看着V抬手就要把芯片插进脑机接口中，他那原本轻松的神色瞬间有些绷不住了。
“等等，你先别急。”在V将芯片插进去之前，李察连忙拦住了她的动作。
“怎么了？”V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问道。
“……你就这么随便插进去？也不怕出事？”李察的嘴角有些抽搐。
“能有什么……”V刚想反驳，然后她就看见李察指了指自己。
“……”此时无声胜有声。
“……你只是个意外。”V试图小声地辩解。
“那让意外再多来两个，那我们还正好可以凑一桌麻将。”
“……那你说怎么办？”V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
“给我就彳……”李察习惯性地伸出手想要接过芯片，但却发现自己怎么努力也抓不住它，他沉默了片刻，“找个能联网的东西，电脑什么的。”
“我试过，但是这玩意好像只能插脑袋里……”虽然嘴上依旧在解释，但V还是弯腰从床头柜下面掏出了一个和手提箱一样的笔记本电脑。
“那只是因为你……”李察停顿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完，他看着V掌心中的芯片，瞳孔中亮起红色的光芒。
【义体：黑墙网关已激活】
【芯片解码中……】
【检测到军用级防火墙】
【解码成功】
【正在破译——】
【破译完毕】
红色光芒熄灭，原本漆黑的芯片此时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猩红色的纹路爬满了芯片的全身，同时还如同呼吸一般不断闪烁着。
“你干了什么？”V眨了眨眼，她看了看李察，又看了看芯片，似乎是有些担心，“你不会把它弄坏了吧？”
“……没这么容易，现在应该可以插进电脑里了。”李察摇了摇头，他抬手摸了摸后颈，随后——
“喵～”
一声猫叫响起，按理说只能在赛博空间内出现的小白站在了他的肩头。
“你这猫长的好奇……等等，这里为什么会有猫啊？”V顺着猫叫声抬起头，她先是撇了一眼小白，随后只是吐槽一句就低下了头，但很快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抬起了脑袋。
“它叫小白。”李察没有回答V的问题，只是抬手挠了挠小白的下巴，听着它发出了让人安心的呼噜声。
“……你他妈起的什么傻卵名字？”V满头黑线地问道。
“有个人和你的反应一模一样。”李察点点头，果然宠物会越来越像他的主人，也就是不知道V和强尼这俩人的脾气到底是谁像谁了，“麻烦你别管猫了，先把芯片插进去好么？”
“催催催，你比老维还唠叨。”V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她将芯片卡进手边的U盘卡槽里，然后接进了——
插反了，拔出来转个方向发现还是反的，再次拔出来重新插，这才终于将芯片插进了电脑里。
【正在读取——】
“滴——”
红色的指示灯微微闪烁，一个非常古早的红黑色聊天界面出现在屏幕中央。
【未命名：……V？】
看着屏幕上弹出的信息，李察微微抿了抿嘴，他眯起眼睛，脑海中的一些猜想在这个信息出现后变成了现实。
蓝眼睛那个混蛋玩意从第一次出场就已经开始骗他了。
【V：任务目标已经完成，但……】
V刚想将李察的事情说出，却发现李察直接伸手打断了她。
“怎么了？”V有一点不解。
“……先别说我是谁，直接说我是个不知名，而且还无法交流的黑墙AI就行了。”李察顿了顿，“如果你想知道这个混蛋的真实目的的话……”
“雇佣兵的准则之一就是不去打探雇主的隐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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