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辞官退隐,老朱人麻了 第6章

作者:楚国隐士

  可面对宋利搬来的墩子,他仍旧只敢虚坐半个屁股,上身更是挺得笔直,半点不敢怠慢。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赞色,嘴里却轻描淡写的问道:“这几天,李家,挺热闹吧!”

  李家?!

  指的自然就是最近声势逼人韩国公李善长那个李家。

  “回陛下,韩国公府内的探子来报,近日府上宾客盈门、门庭若市。”

  “自早朝之后开始一直到晚间宵禁,韩国公府门前人流如织从不停歇。”

  “详细进出名单在此,请陛下审阅!”

  毛骧毫不犹豫的自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纸张,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了一旁的宋利。

  宋利接过以后,行云流水一般弯腰送到了朱元璋手里。

  老朱对于毛骧能随手拿出这份名单没有半点惊奇。

  甚至可以说,如果毛骧如果拿不出这份名单,那今天毛骧逃不过一顿板子。

  作为他力主建立起来的情报机构,看似职责是侦缉天下,可实际上针对的就是文武百官。

  无论是在应天府的一众京官,还是撒出去的封疆大吏,均在锦衣卫的监控之中。

  于内,府上有锦衣卫七弯八拐埋进去的探子;

  于外,还有锦衣卫乔装打扮的番子监视着一举一动。

  可以说,整个大明所有的官员,但凡有什么动静都能第一时间送到毛骧这里,而经过毛骧整理过后转呈朱元璋这位皇帝。

  翻看着手里的名单,朱元璋越翻越快,到最后直接往御案上一拍,脸上已经是冰霜满面了。

  “威风啊!”

  “真是威风!”

  “瞧瞧这帮人,多机灵!”

  “一个个嘴里跟咱喊着文人风骨,可拍李善长马屁的时候,可半点不见风骨了!”

  毛骧原本以为今上看到这份名单,会对李善长破口大骂的。

  毕竟如此光明正大的在刚刚上任的时候,就大肆结交群臣,颇有些嚣张跋扈的意思了。

  可没想到今上半点没说李善长,反而却冲着那些媚上的中低层官员而去了。

  他哪里知道,在朱元璋眼里,李善长自从撺掇着一群人把自己抬到丞相位上时,那在他眼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无非是看什么时候把铡刀落下去而已。

  所以他才会觉着那帮子中低层官员格外的碍眼。

  这大明朝是咱朱重八打下来的,是咱老朱家的。

  咱选个长工头子出来而已,你们明明是咱老朱家的长工,不老老实实地替咱老朱家卖力干活,反倒是一门心思去巴结那长工头子,伱们想干啥?

  不过此时的朱元璋,马皇后尚未过世,朱标、朱雄英父子俩未死,他还没进化成那个眉头一皱便屠刀高举的朱皇帝。

  所以,这帮子官员们,算是暂时逃过了一劫,只是将来会不会被老朱清算,那就不知道了。

  深吸了口气后,老朱看着毛骧沉声问道:

  “胡惟庸呢?最近干啥呢?真只是在养病?”

  毛骧脸色有些怪异的犹豫了下,然后自怀里再次掏出一份压根没几张纸的奏报,转呈给了宋利。

  “陛下,胡学士最近性情大变。”

  “每日里不是在后院池塘里钓鱼,便是与一众姬妾饮酒奏乐厮混。”

  “时不时的倒是请了几个御医把把脉,调养下身体,可除此之外紧闭府门没跟任何人联系!”

  朱元璋听到这,猛然间抬起头,一双虎目寒光四溢的直视毛骧厉声问道。

  “没跟任何人联系?”

  毛骧闻言赶忙站起来拱手躬身答道:“内有探子监视,外有番子盯着,臣敢确认,胡学士确未与任何人接触。”

  “刚刚呈上去奏报上记录的名单都是近日来想要拜访胡学士而吃了闭门羹的。”

  “臣拿人头担保,除了几位御医,胡府绝无他人出入!”

  朱元璋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愈发厉害了。

  胡惟庸这厮,这是转了性了?

  还是真的一遭蒙难以后,勘破红尘了?

  不然的话,之前权倾朝野、权势滔天的丞相,如今居然真就这么关起门来过小日子?

  最要紧的是,按照文臣之间的规矩,于丞相这等位子按理来说得三辞才会批准,也是君臣之间的一种潜规则。

  这样便显得君王对臣子的看重。

  可自己仅仅第一封乞骸骨的折子上来,就直接去了他的丞相位,他真就这么甘心?

  这厮,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呢?

  这里边,到底藏着什么算计?

  娘的,看不懂啊!

  胡惟庸什么时候,学起刘伯温来了?

  最关键的是,胡惟庸刚刚大病一场,又丢掉了宰相官职,如今深入简出好像确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朱元璋也挑不出毛病来。

  这个胡惟庸,倒是让他有些琢磨不透了。

第9章 空印案爆发!老朱震怒!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大明初年,固然因为胡惟庸陡然离任李善长异军突起而兴起了一股子动荡,可终究还是归于了平静。

  尤其是胡惟庸紧闭府门谁都不接待的搞法,把一帮子暗戳戳的想趁着鹬蚌相争好渔翁得利的野心家给气得牙根直痒痒。

  他们比朱元璋更加愤怒。

  毕竟在他们看来,胡惟庸胡大丞相你怎么能这么摆烂呢?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位啊,你得支棱起来啊,你得竖起旗帜拉上一帮人跟李善长拼啊!

  可……他们最终面对的却是胡府那紧闭的府门。

  除了每日里采买蔬菜米面的下人以及偶尔上门的御医外,没人能顺顺利利的进入那座越发低调的府邸。

  于是慢慢地,人们无奈之下也就习惯了官场上不再出现胡惟庸这么一个人,甚至连他的名字出现在众人嘴里的机会都愈发少了。

  这一转眼,就是大半个月的功夫过去了。

  李善长也慢慢地在丞相位上发挥出他长袖善舞的本事来。

  他也是经年老臣了,固然权利心重了一点,可不代表他能力不行。

  新官上任三把火,好不容易爬上丞相位的李善长,最近这半个月他难得的兢兢业业的在忙活着。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正有一个大坑在等着他。

  禁宫之中,一身便服的朱元璋此时压根没坐在那把至高无上的龙椅上,反而如同一位老农一般,斜着身子坐在台阶上,一脸淡漠的看着眼前的毛骧。

  “毛骧,伱给咱解释解释!”

  “怎么那帮子来户部呈送钱粮的官员手里的账册是空白的,却又盖着当地的官印?”

  “而且,咱看了看,这种事怕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为何咱之前一直不知道呢?”

  毛骧汗都留下来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知道,朱元璋发火了,他要是不能给出个实实在在的说法,他今儿怕是过去了。

  “皇爷,这事儿锦衣卫确实发现过,可小的真不知道这事儿有违圣意。”

  “当时小的发现此事后,因涉及户部具体事务,故此特意问过户部部堂,此举是否合理。”

  “当时户部部堂答曰,各地官员前往户部呈送钱粮销账,路上多有损耗,因此钱册上加盖官印的数字便有些对不上。”

  “为此,就必须把账册打回原籍重新书写账册、盖印,再送回户部,方能销账通过。”

  “这一来一回,耽误人力物力甚多。”

  “故此,各地按照前朝的法子,提前准备好了空白账册并盖好官印,到了户部以后,现场勘验钱粮后,重新填写账册,从而节省人力物力也不用耽误时间。”

  “小的闻言觉着挺有道理的,且各地都是如此,故此未曾上报,是小的该死!”

  朱元璋听到这儿,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太阳穴两边更是青筋直冒。

  可偏生他嘴里的话却显得不悲不喜一般。

  “前朝?那就是从元朝时候就这么干咯?”

  “嗯,他们倒是有心了!”

  “这样一来,确实不用驿站来回折腾了,倒也省了不少花销、时间。”

  “锦衣卫毕竟不是六部五司衙门出身,不了解这里间的弯弯绕,咱也不好意思怪你。”

  “不过…毛骧,以后这等你弄不明白的事儿,别自己瞎琢磨,直接报到咱这儿来!”

  毛骧头都不敢抬,深深地埋在地上,听闻这话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愈发小心的赶忙答道:“是,皇爷!”

  “你退下吧!”

  等到毛骧小心翼翼、掂着脚离开后,朱元璋终于忍不住了,腾的站起身一脚踹在了御案上。

  原本平淡无波的老脸上,此时更是因为怒火而涨得通红。

  “乱臣贼子!贪官污吏!”

  “这是把咱当傻子了!?”

  “所有人都知道,就咱不知道!”

  “长本事了啊!”

  “宋利,宣李善长!”

  一直站在阴影处如小透明般压根不起眼的宋利,闻言赶忙躬身领命,而后一句多话没有的掂着脚飞快的顺着墙根绕了个圈溜出了殿外。

  作为伺候朱元璋多年的老内侍,他太清楚这时的朱皇帝的怒火是何等的惊人了。

  而且,朱皇帝本就性子执拗,如今怒火上头的时候,可以说整个大明除了后宫那位马皇后能勉强劝住以外,其他人上来只有挨揍的份,甚至弄不好横死当场。

  索性,还是赶紧跑腿为好。

  不多时,脚步匆匆的当朝宰相李善长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李善长能这么快赶过来,自然是有原因的。

  作为宰相,上佐皇帝下督臣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故此,丞相的公房直接就设置在了皇宫之中,只不过算是皇宫外城而已。

  这样一来,既体现了丞相的权威、方便各部官员找丞相办事,同样一旦君王有事垂询,也能第一时间找到人。

  刚刚李善长就是被宋利在公房里找来的。

  如今的他刚刚接任宰相不久,正需要办一件大事来“显显本事”,故此,一听朱元璋急诏,压根都没去问什么事儿,就一路小跑着来了。

  朱元璋这会儿可没坐在台阶上了,端坐龙椅之上,隔着御案看着李善长道。

  “丞相,咱今日方知,那帮子地方官僚,居然在空白账册上盖着官印来户部销账。”

  “此举看似省时省力,可摊开说,不就是利用空白文书舞弊?”

  “咱不允许咱的眼皮子底下有这种事儿发生。”

  “你是宰相,咱信你,所以,这事儿咱交给你,如何?”

  一听朱元璋提到空白账册和盖章的事儿,本就熟悉熟悉衙门里各种套路的李善长便知道说的是什么事儿了。

  当即抱拳躬身高声答道:“臣定不负今上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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