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花逐叶
“咱们走吧!”朱景洪面带浅笑。
只看到他这笑容,妙玉就感到一阵恶寒,可眼下她已身陷囹圄,逼不得已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了教中大业,我什么都能牺牲……
沉溺房事必当损害其身体之本,若能叫他因此销魂脱骨不得好死,更是一举两得之事……
妙玉不断在说服自己,然而想到最后还是觉得憋屈,最终只能盯着朱景洪的背影,心中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挨千刀蠢朱,等我日后成了大事,管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似乎感应到妙玉的情绪,朱景洪突然停下来转身,直勾勾的盯着妙玉凝视起来。
妙玉心虚无比,差点儿把心里话脱口而出,但最终她还是憋住了。
“妙玉姑娘,我突然头疼起来了,你快给我念念经吧!”朱景洪抚额说道。
这個王八蛋,知道他是好色之徒,可他也不能这般急色吧,你特么的府上没女人是吧……
知道朱景洪什么盘算,妙玉再度心中破口大骂起来。
“王爷,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头疼起来了……要不要传太医!”
朱景洪作为亲王,府上长期有太医值班,所以甄琴才有此言。
“琴丫头,不必那么麻烦,就让妙玉给我念念经就好,待我好些了晚上找你说话!”
“真哒?”甄琴激动得踮起了脚,整个人都被幸福包围。
“当然是真的……你快去找她们玩儿吧!”
“好……臣妾这就去!”
言罢,甄琴又看向了妙玉,神色郑重嘱托道:“妙玉师傅,你可得好好诵经,让王爷头别疼了!”
看着殷切嘱托的甄琴,妙玉此刻是真的拿不准,这位到底是装傻还是真蠢。
没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朱景洪已经拉着她要离开,妙玉一个踉跄没站稳,竟直接扑到了朱景洪怀里去。
“妙玉姑娘,你可得小心些!”朱景洪语气柔和。
随后,他俩就一前一后的走了,甄琴则是满心欢喜往后园去了。
时间来到下午,京城,乾清门内。
朱景润跪在御道上,从被召见赶到乾清宫,他已经跪了有半个时辰。
他的身体不太好,所以跪半个时辰对他来说,确实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当他已神情恍惚之时,一个身影来到了他面前,朱景润抬头一看才发现是程英。
“程公公!”
“三爷,起来吧,主上命你进殿!”程英语气平和。
“是!”
朱景润想要起来,可腿上实在使不上劲儿,于是程英便上前搀扶他起来。
“多谢程公公!”
程英神色平静,说道:“三爷,一会儿进去了,如实回话吧!”
这既是警告,也是忠告。
“我明白!”
在程英的搀扶下,朱景润进到了乾清宫内。
他本以为是在暖阁书房觐见,可程英却叫他站在了正殿,在朱景润眼前就是皇帝的宝座。
那当然是他渴望的地方,这些年来他却从未仔细看过,此时心态崩了便细细打量起来。
皇帝的宝座装潢尊贵,这一刻皇位是那么的近,但同时又是那般虚无缥缈!
“看够了?”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朱景润亡魂皆冒,整个人直接垮到了地上。
紧接着,朱景润迅速撑起身子,忍着膝盖上的剧痛调整方向,朝着皇帝连续磕头。
他刚才看得太认真,乃至于皇帝出现都无察觉。
徐徐走到朱景润的面前,朱咸铭低头看着自己的三儿子,这个既熟悉又很陌生的人。
“听说你上午在南城千户所,跟北镇抚司的人动了手,还拔了刀?”
“你不是身子不好吗?看来是朕看走眼了!”
前一句还可以解释,可听到这第二句,朱景润差点儿被吓瘫了
“怎么不说话了?”朱咸铭冷声问道。
“父皇,儿臣有罪!”
朱咸铭转过身,来到宝座前沿着御阶而上,最终坐到了皇帝位置上。
“这次到底怎么回事,老老实实说出来吧!”朱咸铭沉声道。
“是……”
朱景润自己也知道,只有老实交代才有一线生机,毕竟如今他已经暴露了,要查清楚只是时间问题。
“儿臣不知,不知……从何说起!”
御座之上,朱咸铭理了理衣摆,平静说道:“从老十四和朱景渟的事情说!”
“朱景渟跟老十四起冲突,确实是儿臣所撺掇,儿子还派人假冒睿王府的宦官,让他去宗人府传的令!”
“牵涉此事得人,想来都被你灭了口!”
“是!”朱景润老实承认。
“然后呢……”
“没有了!”
“没有了?京中流言,还有撺掇官员弹劾,这些事你不打算交代?”朱咸铭脸色变得不好看了。
强忍着压力,朱景润答道:“这些儿臣确实派府中奴才出了些力!”
朱咸铭神色越发严肃,问道:“没有拉拢官员?没有煽动串联?”
朱景润非常坦然说道:“父皇,儿臣不是太子,不是睿王,也不是襄王,谁会愿意追随?”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不会有人来烧朱景润的冷灶,毕竟已有三个更好的选择。
可万一有人犯傻,非就要搏个从龙首功呢?
“你最好是说实话!”
“儿子说的就是实话……”
深吸一口气之后,朱景润接着说道:“儿臣开始让宗人府出手,便是想着把睿王牵扯进来,然后再设法散出流言,让东宫出手……”
“有气魄!”朱咸铭冷不丁冒了一句。
朱景润心中忐忑,却只能继续说道:“可后来事情的进展,完全出乎儿臣预料!”
“儿子不过稍加引导,东宫和睿王府的臣下们,就跟疯了似的冲出来,拼了命的弹劾十三弟!”
“后面的事情,父皇都知道了!”
听完了这些,事情真相显得很简单,甚至可以说简单得过分了些。
朱咸铭不敢相信,但也知道是有这种可能,所以他还要严加查证。
“所以,你只是起了个头,后面事情就被老四老六利用!”朱咸铭反问道。
“儿子不知道,或许是被他们利用,也可能他们是被利用!”
“他们被谁利用?”朱咸铭接着问道。
这个问题才问出来,朱咸铭心里就有了答案,当然是被各自的臣下利用。
为了扳倒老十三,下面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反倒是太子和老六在他强压下,拼了命的去控制局面。
真相已经浮现出来,参与此事的各方势力,都在其中扮演着不光彩角色,虽然朱景润是始作俑者,可把责任全归到他头上也不公平。
“朱景渟为何听命于你?”朱咸铭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朱景渟的妹妹平康县主至今未婚,在十三年前诞下一子,恰巧彼时朱景渟嫡妻也诞下一子,然而朱景渟之妻乃是假孕,其所生子乃平康县主之子!”
“他把野种接入府中作嫡子,是为承袭其爵位?”朱咸铭低声说道。
依照当前的降等袭爵制,皇室宗亲若有嫡子则降一级袭,若以庶子或宗室过继养子袭爵,则要降低两等来袭爵。
为让爵位降得慢些,这厮找人冒充嫡子袭爵,也是说得过去的事,且这种事在皇家已有前科,发现后都受到了极其严厉的处罚。
“此子确为野种,但不是一般的野种!”
“怎么说?”
“这孩子乃是朱景渟与平康县主所生!”
这一刻,朱咸铭被惊到了,几息之后他才说道:“平康县主可是他的妹妹,而且还是……嫡亲的妹妹!”
朱景渟的父亲是忠显郡王朱咸铙,按照前面所说降等袭爵制,他的庶女该受封为郡君,唯有嫡女才能受封县主。
朱景渟是嫡子,平康县主是嫡女,也就是说他俩是一母同胞亲兄妹。
这样的关系,居然勾搭在一起,还生出了儿子来。
传扬出去,那才是真的将皇家脸面丢尽了……朱咸铭气得面露杀意。
“程英……”
(本章完)
第655章 叩见殿下
“奴才在!”
“命平康县主和朱景渟之妻自尽!”
“是!”
“另传旨宗人府,朱景渟挑弄是非扰乱朝纲,着褫其镇国将军爵,其妾室儿女皆废为庶人,发配凤阳高墙!”
听到皇帝说这些话,朱景润已处于应激的边缘,他似乎已看见了自己的结局。
夺去爵位,发配凤阳,等于是宣判了他的“死刑”。
但比起两位早死的皇兄,他至少还能在凤阳高墙内安稳活着,客观来说还是好了些。
可现在对于他的处罚还没确定,便已然让朱景润深感惶恐。
吩咐完这些事,朱咸铭再度看向朱景润,问道:“朱景渟那孽子,已被你灭口了?”
“儿臣还未找到其人,故而一直派人搜寻,因此才被锦衣卫发现了!”
他本来是想说被朱景洪发现了,可眼下他没胆量那么说。
此时程英还没走,只听朱咸铭吩咐道:“若人找到了,由东厂缉拿!”
“是!”程英平静应道。
让东厂去拿人,显然也是宣布此人的死刑。
这个时候,朱咸铭从御座上起身,最终来到了朱景润的面前。
“身为郡王本该奉公守法,你却依仗身份大闹南城千户所,罪行深重影响极坏……”
听到即将对自己“宣判”,朱景润越发紧张起来,他已经做好了被“赐死”的心理准备。
“着降为镇国将军爵,闭门思过三年,潜心读书修身养性!”
因为期望低,所以当得知只被降一级爵位,朱景润心里已感到无比庆幸。
至于闭门思过三年,对他来说则完全不算事,毕竟这些年他基本窝在府里,禁不禁足倒也无所谓。
在皇帝一众庶子中,他这位事实上的皇长子,如今是爵位最低的镇国将军,等于是宣告他失去继承权,虽然这玩意儿本来也就没有。
“谢陛下宽宥!”朱景润连连叩头。
他其实知道,皇帝不是真有多爱他这儿子,只是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才不能让兄弟阋墙的事爆出,才以大闹锦衣卫的事来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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