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第113章

作者:火逸仙

  布衫教徒也在林小风的煽动之下,纷纷加入鼓掌的行列,整个现场淹没在掌声和欢腾的海洋中。众多兵马司官兵看着那些难民教众如此热情高涨,甚至有人也不禁悄悄跟着鼓掌。林小风此举让郑孽初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思量:这是邪教教主的手腕还是另有玄机?林小风果然不同凡响,为何朝廷未曾将其铲除?这般行事,难道不会引发更大的问题吗?然而,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郑孽初只能无奈地摇头,内心充满疑问与忧虑。

  见局势已然逐渐平稳,林小风心头略感舒缓。他深知民众易于受到群体氛围的影响,尤其对于那些目不识丁的农夫而言,他们对官长和读书人有着与生俱来的敬畏之情。林小风再度举起喇叭,嗓音如洪钟般响彻云霄:“布衫教众兄弟们听好了,立刻排列整齐!”紧接着发布一连串口令:“立正!向右看齐!”

  人群中,尽管有人因分辨不清左右或一时未能立即遵从命令,但见到身边的同伴纷纷照做,也便顺应潮流跟随而行。虽然这临时组成的队列无法与正规军相比,却也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有序的阵势,犹如一场乡间学塾运动会中的学生队伍,虽显稚嫩却充满了生机。

  郑孽初目睹此情此景,目光再次投向林小风,内心深处不由得微微抽搐着眉角:此人竟然具有这般卓越的领导才能!前一刻还显得对战事懵懂无知,转瞬之间就将这些乌合之众调理得井然有序,怪不得陛下如此器重他,实属罕见的治世奇才!

  林小风高声宣告:“从现在起,你们都将成为爱国教的一员!共享丰衣足食的生活,共同劳作、共同生活!不仅你们自身将过上富饶的日子,我还会保证你们的子孙后代都有机会接受教育,明理识字。”话音刚落,人群中自发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期盼。

  林小风继续指示:“各位在此原地站立,稍后会有人来安排相关事务,务必告知各自擅长的技艺,无论你是木匠、铁匠,还是编织竹筐的能手,任何技能都要详细说明。”

  说完之后,林小风迅速跃下梯子跨上马背,疾驰至吕跃峰身边,吩咐他带领人员进行分组记录。吕跃峰深受鼓舞,不禁赞叹老爷多年未直接处理此类琐碎事务,如今出手依旧熟练自如,令人钦佩不已。

  林小风策马回到郑孽初面前,看到他警惕的眼神,淡然笑问:“郑大人有何疑虑?”郑孽初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在下想先行告退。”

  林小风回应:“大人请留步,鉴于知府职位空缺,我暂时代理其职,荀浏的事情以及近日长江发生的各项重要事务,我会详尽上报给陛下。再过几日,我打算公开处决荀浏等贪腐官员,请大人不必担忧。”

  郑孽初紧盯着林小风那双坦荡无畏的眼睛,心中不由自主地完全信任起来。他无奈地说:“既然陛下赐予你尚方宝剑,待我的部下查明粮仓真实情况后,你自然可以依法处置荀浏。此事必定要呈报给陛下,考虑到你当前事务繁多,特许你一个月的时间期限,限期内必须上报长江地区的一切详情。只要你没有谋反之心,其余事宜全由你自行裁断。”

  郑孽初言毕,率领兵马离去。林小风听完郑孽初的话,心内暗自疑惑:我为何要造反?在温饱无忧的情况下,何至于去寻找死亡之路呢?生存之道在于顺应时势,做好本分,又怎会有颠覆朝廷的念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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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画舫之中灯火璀璨,犹如一叶明珠漂浮在暗黑的湖面上。林小风与他的部下们围坐于宽阔的宴席边,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琳琅满目,映衬着他们脸上因近日战事告一段落而流露出的欢愉和轻松。林小风悠然起身,目光扫过每一位在座的兄弟,那神情仿佛是在审视自家亲人般亲切而真挚,他开口道:“诸位,今日我们同舟共济,就像一家人一样,近来的辛苦劳顿暂且放下。今夜这桌丰盛晚宴就是为我们共同的努力而设,让我们边享受美食,边商讨接下来的具体事务。”

  众人纷纷举杯,酒香四溢,笑声此起彼伏,大快朵颐的场景勾勒出一幅久违的和睦画卷。吕跃峰吃得饱足后,手中紧握一本厚厚的簿册,步履沉稳地走到林小风面前,恭敬禀报:“老爷,今日已将布衫教及我部众的各种技能逐一登记造册。木匠、铁匠、篾匠之才济济一堂,更有深谙捕鱼之道的能手,只是对于如何妥善安排这些人才,一时之间颇感困扰。”

  林小风听罢,嘴角扬起一抹深思熟虑的笑容,眉梢微微挑动,饶有兴趣地道:“捕鱼之技亦是生存之道,善捕者实属不易,要知道江河湖海间有多少钓者空手而归,抛洒无数饵料却不见半条鱼儿上钩。”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簿册翻阅起来,当看到“无所事事”这一栏时,不禁眉头紧锁,手指轻轻点指着问道:“此处所指何意?既记录了擅长摸鱼之人,为何又有数百人被标注为无所专长?”

  吕跃峰面露尴尬之色,小心翼翼答道:“老爷,这些人确实无法明确他们的特长所在,即便再三询问也未能得知其独到之处。恐怕他们是乡间的散闲之人,言语表达不清,因此暂时将其记为‘无所事事’。”

  林小风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忧虑之情溢于言表:“这样的记载,若日后呈递给陛下,岂不是显示我治下有数百百姓游手好闲,无处施展才能?这将会让人觉得我治理不力啊!”他果断决定:“关于这部分人的安置问题先搁置一旁,改记为‘灵活就业’!”

  吕跃峰满脸困惑不解,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怯生生地问:“老爷,敢问何为灵活就业?”林小风则笑而不语,戏谑地说:“灵活就业嘛,说白了,也就是无所事事的一种委婉说法。”尽管吕跃峰不明所以,还是照办收起了簿册,退回到了座位。

  宴席继续进行,周志伟这时站出来报告:“老爷,那青楼的装修已经基本完工,如今急需题匾定名,请老爷赐一字。”林小风听到这话,笑容可掬,回应得十分轻巧:“我们要建的并非寻常的青楼,应称之为‘会所’,一个集商务洽谈、娱乐休闲与美食于一体的高端服务平台。”

  听见这个新鲜的概念,众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问道:“老爷,什么是会所?”林小风耐心解释:“所谓会所,即是聚会议事之地。”众人虽心存疑惑,私下里嘀咕不过是换了个高雅的名字,实质仍是青楼一类场所。林小风提议命名为“麻豆会所”,引得大家心里暗笑,认为这个名字太过粗鄙,欠缺文雅气息。

  谢洪信在咀嚼之余插嘴建议:“依我看,不如叫作‘名流会所’。”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赞同。然而林小风对此并不满意,摇头叹息:“这些名字都显得过于平庸,如同乡间随处可见的剃头铺子一般。”随后周志伟又提出:“不如叫做‘天上人间’。”尽管大家普遍表示认可,但林小风感觉这个名字虽然好听,却不甚吉利。经过一番沉吟,他决断道:“罢了,我们就以‘花月楼’命名。”

  听到“花月楼”这个名字,众人虽未作声,但各自低下头默默用膳,心底都认为这个名字过于通俗。然而林小风既然拍板定案,也就不再更改。他转而向项协宏询问:“老项,官员的相关资料以及其他详情是否已经详细收录完毕?”项协宏立刻从座位上起身,捧着簿册汇报:“官员们的家庭状况、贪腐数额及其关系网都已经记录得一清二楚,荀浏门下的那些干脏活的主要人物也都已被查明。”

  林小风迅速翻阅簿册确认,然后关切地问道:“审讯过程中,我们没有动用严刑逼供吧?”项协宏回答:“确有动用刑罚。”林小风点头赞许:“做得对,该强硬的时候绝不手软。”接着下令:“明日开始,同知级别以下的官员即可各就各位;至于那两位涉案富商,则由我亲自审讯;其余琐事暂且不必多虑。”

  最后,林小风再次确认项协宏是否详尽收集了平日结交的富商信息,项协宏胸有成竹地答复:“老爷放心,交际手腕乃是我拿手好戏。待开业之际,必将邀请各地富商前来游玩畅饮,今后招工事宜,这些人自是派得上用场。”

  项协宏听闻林小风的豪言壮语,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犹豫之色,他斟酌再三,试探性地向林小风询问:“老爷,有一桩事情恐怕还需细细考量。那些富商中喜好男色者不在少数,对此我们应该如何妥善应对,以免失了待客之道?”林小风闻此言,却豁达一笑,那笑声犹如铜钟般洪亮,透着股子胸有成竹的自信,他朗声答道:“此事有何难哉?我等只需招募几位俊秀少年,让他们换上女装以待宾客,如此一来,定能让这些喜好男色的富商们大感惊喜,叹为观止。”

  席间一位眼光独到之人灵光一闪,举杯插话提议:“韩桂良兄平日里也偏好此类风情,不妨让他也扮作女子,凭借他那世故练达、随机应变的能力,绝对能胜任这样的角色。”林小风目光流转,落到了面色羞赧的韩桂良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与戏谑,他笑问道:“老韩啊,你意下如何?敢不敢担当此重任?”韩桂良一听,顿时面红耳赤,瞪圆了双眼反驳道:“简直是无稽之谈!若真要我去扮女子,那我也要做这群‘佳人’中的领头人!”众人听罢哄堂大笑,画舫之内瞬间洋溢出无比欢快的气氛。

  当欢笑声渐渐消散时,周志伟适时起身发言,言语庄重而务实:“老爷,既然花月楼的名字已经敲定,然而后续筹备工作千头万绪,尚需您给出具体指引。楼内的餐饮服务、人员配备以及设施布局等,都需要预先规划妥帖,鄙人才好安排属下进行细致筹备。”

  林小风在椅背上略微倚靠,仰首陷入片刻沉思,随后收起笑容,严肃地下达指令:“花月楼必须设立一套完整的会员制度,分为钻石级、金级、银级、铜级和铁级五个等级,根据顾客消费额度发放定制的会员卡,各个级别将享有不同的专享待遇和特权。楼内楼层及房间的设计与布置也要别具匠心,增设书房、会客厅等文化气息浓厚的场所,并搜罗世间各类孤本珍籍,以此提升整体的文化品位。”

  “温泉沐浴设施务必追求极致奢华,镶金嵌玉之事由你们自行决定,不必吝啬成本,事后报账即可处理。至于餐饮方面,则要突出贵重、珍稀、奇特三个特点,广招各地顶级厨艺大师,并请猎户捕捉诸如虎豹、食铁兽、孔雀、穿山甲等世间罕见的动物作为食材,烹饪过程中火候把握至关重要,稍有不慎,未煮熟之处,即刻解雇厨师,以防因食物不洁引发疫病传播的历史教训重现。”

  座中诸僚皆被这番言论惊得瞠目结舌,屏息静听。周志伟对林小风提出的食材要求感到不解,忍不住发问:“现如今鲍鱼、海参、鱼翅、熊掌等已是难得的顶级食材,长江沿岸能够烹调出这类美食的酒楼屈指可数,为何还要追求更为极端且稀有的食材呢?”林小风摆手解释道:“非过分之举也,欲攀美食之巅,必集天下名厨之力,大胆尝试奇珍异兽入馔,纵使物种濒临灭绝,人在饱受饥饿煎熬之时,又有何暇顾及动物死活乎?”

  对于林小风提及的穿山甲入馔一事,周志伟表示疑惑:“穿山甲是否真的适宜食用?”林小风随口回应:“有何不可?传言其乃大补之物,更有通乳之效。”这一说辞引来了项协宏的关注,他素来精研医理,对此存疑:“穿山甲通乳之论从何而来?鄙人在诸多医书中并未寻见此种记载。”林小风玩笑般回应:“穿山甲既能穿山破土,自是具有通乳之妙用,此乃祖辈智慧,毋庸置疑!”尽管众人心知林小风言语中带有戏谑成分,但还是不禁哑然失笑。

  项协宏内心虽仍有疑虑,却也不便深究,只低声嘀咕了几句。林小风则傲然回应:“尔等未知之事,实乃未曾涉猎我祖宗秘传之智慧矣!”随后他又吩咐悟无法师多行走江湖,遍访各地名寺,通过造势扬名,待青楼开业之际,在茶水中暗施春药,法师则负责祈福诵经,借此机会积累威望,以便日后募捐修缮寺庙。这一安排令在场的容盛煌大吃一惊,错愕之余竟失手打翻了手中的盘盏,怎么也无法相信这般手段竟然可以运用在此处。

  林小风继续教导众人:“花月楼的服务宗旨在于让每一位来宾都能感受到宾至如归,即便是帮客人寻找一只走失的小猫,亦应竭尽全力。务必确保四方宾客在这里体验到无所不能的尊享服务,既能成就一番事业,又能享受体贴入微的生活照顾。”他还特别强调,未来管理的人员必须收敛脾气,严禁对任何顾客恶语相向或施加体罚。在座诸人齐声称是,无不细嚼慢咽林小风每一句话中的深意。

  正当林小风整理衣襟准备亲自审讯两位富商时,忽然发现卢思南并未在场,于是向旁人打听:“卢思南此刻身在何处?”有人迅速回复:“卢思南正在与荀浏僵持不下,二人之间的对峙已持续整整一日之久!”

  林小风步入吴、郭两家家主被羁押的囚室,只见吴成佳与郭勋祺面色如纸,眼神中尽是惶恐不安的阴影。他大步流星地走进,亲自将塞在他们口中的布团抽离,逐一解开他们身上的桎梏,满脸和煦地招呼:“二位家主,请不必拘礼,起身说话。”吴成佳喉头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哑声,长舒一口气,低垂着头感激道:“多谢林大人宽宏大量,慈悲为怀。”

  林小风从容不迫地走向桌案,亲手烹煮了两盏热茶,小心翼翼地端至二人面前,他们接过茶盏,低头饮下,连连叩首以示深深的感谢。林小风语气徐徐而稳重:“二位此刻可以放下心中的千斤巨石了。”闻此言,吴成佳与郭勋祺的眼眸中瞬间闪烁出一线惊喜的曙光,异口同声地追问:“林大人说的是真的吗?”

  林小风正色回应,言语间透出坦诚磊落之气:“确系如此,在下处理事务从不遮掩,一是一,二是二。”话音未落,他的语气陡然转折,带来一个转折性的条件:“然而要离开此地,还须有个前提。”二人一听“条件”二字,脸色立刻又变得紧张起来,急切地询问:“大人有何条件?”

  林小风嘴角掠过一抹哂笑,虽态度轻松,却字字严肃:“我所求其实并不苛刻,经过荀浏之事的调查,已查明尔等只是受牵连于销赃,并非深度参与其中,无非是为了寻常生意而为之。因此……”

  “对于此事,本官愿意既往不咎,你们所得银钱仍可保留,但必须将用粮仓粮食交换来的财物悉数归还。此后,但凡本官有所差遣,务必随叫随到,无条件配合,否则,休怪本官执法严明,不留情面。”

  吴成佳与郭勋祺面露难色,仿佛心中有难以启齿的苦衷,吴成佳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大人这番恩惠……”林小风打断他的话语,目光炯炯:“荀浏能做的事,难道换成我林小风就做不得么?”语毕,他迈开稳健的步伐走向二人,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以此传达安抚之意:“你们无需忧虑,本官向来不愿逼人太甚,只要真诚合作,不仅能够保全现有的一切,或许还能在未来的日子里收获意想不到的利益,你们意下如何呢?”

  面对足以抄家灭族的罪证皆掌握在他人手中的绝境,吴、郭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共同表态:“愿遵照大人的安排行事!”林小风听罢,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你们现在可以离开了。”二人如同获得重生般,快步走出囚室。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跨出门槛之际,背后传来了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记住,不可存有任何侥幸逃逸之心,你们的罪行证据仍在本官手中,若上报朝廷,后果自不必多说。”二人吓得顿时停下脚步,慌忙转身跪拜:“多谢大人赐予再生之恩!”林小风淡然一笑,挥手示意他们离去:“去吧。”于是,二人匆匆离去,心头深知自己已被无形的束缚紧紧维系,不敢再有任何妄动,只能步步谨慎,依附于林小风这位权柄人物的羽翼之下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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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晨曦初露,阳光洒满府衙公房,林小风挺直腰板端坐于荀浏曾经的高位之上,周围一众胥吏战战兢兢地列队站于堂下。他们刚刚经历了前夜舟上那番疾风骤雨般的审讯,只经过一夜短暂的休整,还未完全从惊魂中恢复过来。林小风雷霆万钧的手段犹如烙印般深深刻在每个人心头,此刻众人皆惶恐至极,连正视他的勇气也几乎丧失殆尽。

  林小风见状,微微一笑,试图以温和的姿态缓和紧张气氛:“诸位无需过分惊慌。”随后他面容一肃,沉声宣告:“今日召集你们,是为了交接几件至关重要的事务。荀浏及其同伙罪行累累,终将难逃国法制裁,身首异处只是时间问题。”

  “从现在开始直至朝廷重新委派知府为止,长江流域所有政务事务,无论大小,均由本官全权掌管并下达指令,你们必须严格遵循!听清楚了吗?”

  众官员瑟缩着脖子低声应答:“明白了。”林小风厉声道:“大声些,身为朝廷命官却如此畏首畏尾,如何能担当起治理一方的责任?”

  “明——白——了!”众人鼓足勇气齐声高喊。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手中扬起一本厚重账册,语气深沉而有力:“此账簿详尽记录了你们贪污的证据,目前暂未上报,本官亦无意深究。给你们三日期限,将所贪银两如数归还库藏,并由专人核实;七日内,要指派衙役追讨各县粮亭被侵吞的财物。若核查结果与账目不符或数目短缺,那么你们的命运就不再是本官所能左右的了!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再次高声回应,内心充满了紧张与敬畏之情。

  林小风起身离座,绕场一周巡视,每走过一处,底下人无不低头垂目,不敢与其对视。他进一步强调:“今后,我指向东边,你们不可向西。只要能全力配合,共度难关,定会得到应有的回报。不必过于紧张,本官虽性情随和,但若有任何人胆敢违反禁令,必将严惩不贷。切勿以为我的宽仁是软弱可欺,一旦触怒了我……”言毕,林小风锵然抽出尚方宝剑,脸色瞬间变得冷峻且威严:“必会血溅五步!”

  众人闻此言,个个颤抖不已,再度齐声称:“明——白——了!”

  林小风回归座位下令各司其职,众人正准备离去时,忽听得远处传来尖锐激昂的呼喊:“圣旨到!长江知府荀浏速来接旨!”

  林小风闻声心中一紧,立即命人速速请传旨人入内。片刻之后,一名身形瘦削、面色憔悴的人影疾步闯入,不同于一般传旨人的庄重气质。此人甫一踏入屋内,便再次尖声唱道:“圣旨到,长江知府接旨!”

  林小风仔细一看,不由得惊喜交加:“哎呀,勇勇,怎么是你来了?”欧智勇听见熟悉的声音,同样欣喜万分:“林大人!”

  林小风快步迎上前去,欧智勇满身疲惫之态,见到熟人不禁流露出久违的笑容,甚至本能地张开双臂想要拥抱。然而尚未触及,手中的圣旨已被林小风一把夺过,迅速展开详细阅读。

  林小风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此事与你们无关,各自回去执行任务!”众人听后如释重负,顷刻间散去无踪。公房内仅剩下欧智勇与林小风二人相对。

  林小风手持圣旨,询问欧智勇:“这可是陛下亲自颁布的旨意?”欧智勇面带忐忑神色,回答:“是……太子所为。”

  林小风紧紧握住圣旨,心潮澎湃,暗自思量太子果然按照自己之前的暗示行事。此刻首要之事便是妥善处理,以免牵扯到李德贤。欧智勇忧虑荀浏的安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林小风的大腿,哭求道:“林大人,请您无论如何不能杀害荀大人啊!”

  林小风无奈地将其推开,又觉得好笑又生气:“你这家伙怎这般焦急!”接着吩咐门外备宴款待欧智勇。

  欧智勇依然在地上苦苦哀求,林小风将他扶起,继续追问详情:“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太子矫诏的事情?”欧智勇泪眼婆娑:“尚有王公公以及太子身边的两名侍卫知晓此事。”

  林小风紧接着问道:“荀浏是否真的死路一条?”欧智勇涕泪横流:“林大人,杀掉知府乃是滔天大罪啊!”林小风安慰道:“荀浏罪孽深重,此事我会如实禀报给陛下。你只需告诉我,太子是不是只派你一人前来传旨?”

  欧智勇答道:“还有两名侍卫随我一同赶来,不久就会抵达这里。至于太子本人,我离开皇宫时他还在宫中。”林小风略作思索:“好的,那就先这样安排。”

  林小风嘱咐欧智勇在此停留两天,代写一封奏折送往宫中,并告诉他如果担心暴露身份,可以托付给王公公转呈。同时保证手中这份圣旨会派人及时送达。说完,林小风从袖中取出五十两银票赠予欧智勇作为酬谢。

  欧智勇接过银票,表情复杂,既想苦笑又忧心忡忡,迟疑地问:“林大人,假传圣旨这样的事,让别人送合适吗?”林小风淡然哂笑:“既然这一切都是伪诏,有何不合适之处?你暂时在偏房休息,等后面的人到了以后,让他们吃饱喝足再继续传递圣旨。”

  欧智勇答应下来,遂进入偏房安静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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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智勇安顿停当后,林小风再次招来心腹亲信,细密部署了一番详尽的计划,随后亲自登上了那艘承载着荀浏命运的画舫。荀浏这位年迈的老者已在舟中被囚禁数日有余,其身体状况实乃未知之数,这让林小风心头始终悬着一把无形的秤砣。

  甫一踏入囚室,一股潮湿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林小风愕然发现卢思南亦在其中陪伴荀浏,二人相对而坐,犹如两尊疲惫至极的石像。他们的眼睛因无尽的疲倦与焦虑布满了血丝,如同两轮熬红的残月。荀浏为了防止他再度寻短见,双手已被粗重的麻绳捆绑得严实,林小风不禁纳闷。

  林小风轻拍了拍卢思南的肩头,问话时眉眼间透出疑惑:“你在此处守候有何要事?”卢思南闻声即起,恭敬地回答:“老爷,小子在此负责看管荀大人。”林小风听罢更加不解:“荀大人已然身受重伤、无法言语,为何还需如此严密监视?这几日他的饮食又是如何维持的?”卢思南如实禀告:“荀大人已连续几日未曾进食,仅靠糖水勉强维系体力。”林小风转身面向荀浏,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又意味深长的笑容,言辞犀利却又略带惋惜:“能吃就尽量多吃点,时日不多矣,等到明日一切尘埃落定,我自会帮你解脱束缚。”荀浏听闻此言,脸上瞬息闪过一丝阴冷的冷笑,卢思南适时补充道:“荀大人正在用无声的语言对老爷进行咒骂。”林小风颇感惊讶:“这你也能够察觉?他在咒骂些什么?”卢思南回复:“具体内容并未完全辨识,但必定是辱骂无疑。”林小风忍无可忍,下令对荀浏施以惩戒,扇了两个耳光。荀浏受痛后闭上眼睛,不再直视林小风。

  卢思南遵命退下,林小风唤来了项协宏接手。荀浏再度睁开眼睛,目光炯炯凝视着林小风。林小风缓步向前,语重心长地道出了自己的盘算:“虽然你的手被紧紧束缚,但你的手指依然可以写字。你之所以坚持保守秘密,实质是为了保全妻儿免遭牵连。然而一旦你撒手人寰,家人将无所依傍。本官赐你笔墨,劝你坦白从宽,或许你可以作为污点证人,本官愿倾力保护你的家族,至少确保你儿子的安全。”

  荀浏面对林小风的一片苦心,沉默不语,侧首避开他的视线。林小风见理性的说服未能触动荀浏的心弦,转而试图动之以亲情:“本官不在乎你背后涉及何等权贵,只是不愿无辜之人卷入这场风暴。纵使身处险境,我也必须清楚对手是谁。若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本官必将铭记此恩情,以林某清白之名立誓担保,只要你真心悔过,我必竭尽全力保全你的家人,尤其是你的子嗣。”

  荀浏心中的愤懑如火炽烈,他瞪向林小风,竟将一口痰啐在林小风华美的官服之上。然而林小风并未因此勃然大怒,而是平静地擦拭去污渍,口中冷冷说道:“既然你执意保持沉默,那就静待命运的裁决吧。”荀浏宛如一块顽固的磐石,无论怎样敲击都难以撬开他的嘴,林小风感到深深的无奈,只能选择离开,独自端坐在案前,静静地品茗思索。

  项协宏步入室内,询问有何差遣之事。林小风关心荀浏审讯的进展,项协宏则摇头表示荀浏的坚毅超乎想象,至今仍未获取有价值的线索。林小风略微遗憾之余,迅速转换话题布置其他政务:“城内爱国教众及城外流离失所的难民急需改善卫生条件,正值酷暑难耐之际,你可购置几座澡堂,凡征用工之前,必须沐浴更衣,男子发放裤衩,女子提供衣物,务必做到价廉物美。”

  项协宏记录之时,犹豫了一下,提出疑问:“这笔开支应从何处划拨?”林小风毫不犹豫回应:“自然出自官府金库,岂有私人承担的道理?先由我们垫付,后续再行报销手续。”接着,林小风命令项协宏取来长江流域的地图,并将其放大,参照花月楼舞台背景的标准,在地图上精确标注出城内的重要路段以及长江水利设施的位置,为未来的规划和使用做好充分准备。项协宏逐一记录完毕后,追问此举背后的意图。林小风轻轻叹了口气:“不过是提前筹谋项目,修桥补路罢了。待到花月楼开业,商贾汇聚之时,我们可以举行现场竞拍工程。修路之举虽看似耗费巨大,但长远看来收益丰厚,且有助于调动民众参与公共事务的热情。当前首要任务是树立典范,兴办各类公益设施,其余事项则需步步为营,徐徐图之。”

  林小风继续指示项协宏立即着手于城外设立一所学堂,凡是十二岁以下孩童均可免费入学,并供应每日两餐膳食,此项任务刻不容缓。此外,还有诸多重要政务亟待安排处理。林小风心中暗忖:朝廷虽大力提倡民间积极参与城市建设,但对于诸如寺庙、道观这类公益事业,因其缺乏直接的经济效益,百姓往往积极性不高。唯有修建道路这类看似投资巨大的举措,实际上蕴含着深远且丰富的回报潜力,故而决定以此为突破口,逐步推广并落实其他的民生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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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光阴匆匆流转,林小风宛如疾风扫落叶般迅速料理好一切相关事宜,并且在全城上下广布消息,告知众人:知府荀浏即将面临问斩的裁决。于是乎,整座城池的百姓闻风而动,纷纷涌至城郭之外,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这场即将上演的生死对决上。城楼巍峨挺拔,直插云霄,荀浏与其同僚披头散发,枷锁缠身,被强制按压在城墙垛口之上,如同两只风雨中摇曳的孤舟。

  林小风为了让项协宏深刻体验官场中那份严肃与职责,有意让他参与行刑过程,然而项协宏却以柔韧之姿婉言拒绝,表明自己更钟情于一身官服带来的安稳生活,相较于仕途中的纷扰争斗,他更倾心于阳曲县那片宁静与自由的天地。林小风深知身份暴露之险,故此特意乔装打扮,脸上涂抹污迹掩饰真容,身穿一件打满补丁、陈旧不堪的裤子,以此掩人耳目。

  此刻,林小风手握象征皇权至上、生杀予夺的尚方宝剑,一脚跨立在城墙垛口边沿,俯瞰着围聚的芸芸众生,脸色沉静而庄重。远处,郑孽初目睹此幕,内心沉重如铅,未曾料想林小风行事如此高调,竟引来全城围观,忧虑人群聚集恐引发不测,遂率领一队官兵严阵以待,防患未然。

  身下的荀浏嘶哑地咆哮:“你无权杀我!未经法司会审,焉能取我性命?”林小风闻声后,缓缓抽出宝剑,同时从怀中取出一方洁净布巾,细致入微地擦拭剑锋,尽管多年未亲自执行死刑,此刻他的内心却泛起一丝微妙的紧张。上次因误用青霉素致犯人死亡,他将其视作医疗事故而不曾心存愧疚;那些饱受折磨终至死亡的死刑犯,在他看来,死在他手中反而是种痛苦解脱的终结。回溯过往,首次亲手处决的是一个打死数名幼年乞儿的地方法官,怒不可遏之下,林小风毫不犹豫拔剑诛杀了那名恶吏,自此以后,多数时候都是由谢洪信代为执行这铁血任务。

  对于荀浏的抗议,林小风神色威严,回应道:“无需多言,本官手持尚方宝剑,诛你何须冗长会审?”荀浏听罢更加剧烈挣扎,声音已然沙哑至极:“你的剑是赝品!未经会审,绝不允许杀我!”林小风并未在意其质疑,继续道:“如今灾情危急,本官无法浪费时间,公斩尔等二人,一则警醒群僚勿蹈覆辙,二则安定民心。”话音甫落,他的目光转向脚下汹涌的人潮,只见万千双眼睛热切注视着城头,期待亲眼目睹这当众斩杀知府的罕见一幕。

  林小风刻意掀起官服下摆,露出那条遍布补丁的破旧裤子,这一举动令荀浏愕然失色。林小风举臂高呼:“父老乡亲们,吾乃长江巡监林小风,奉皇命前来救灾救难!这位荀浏及同僚,他们所犯罪行,可有谁知晓?粮价飞涨,灾民仅靠稀粥苟延残喘,白骨遍野,民怨沸腾,皆因他们的贪腐所害!吾皇圣明,特地下旨开仓放粮,平抑物价,京师内外各方紧急筹集粮食,而这二人胆大包天,盗卖国库存粮,以霉烂之米换新米,其数额骇人听闻!原本该解救万民于水火的救命粮,却被他们贪婪鲸吞!诸位忍受饥饿煎熬,他们却在家中锦衣玉食,试问苍天,这样的官员岂非死有余辜?!”

  “当死!应当千刀万剐!”百姓情绪激昂,呼声震天,对这些丧尽天良的贪官恨得咬牙切齿。荀浏及其同僚面对这般山呼海啸般的舆论压力,面色苍白若纸,低下头不敢言语,只顾盯着脚下的砖石发呆。

  林小风情绪愈发高昂,仰望苍穹后又低头看向苦难的民众,满脸悲痛,痛心疾首地说:“本官来迟一步,愧对各位乡亲父老!”远方的郑孽初心中暗自揣摩,林小风再次施展煽动人心的手段。林小风接着说:“身为长江巡监,见百姓忍饥挨饿,心中愧疚难安!这般毫无人性的贪官污吏,使得黎民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甚至导致饿殍遍野,仍贪欲无度,简直是往你们伤口上撒盐,连畜生都不如也!今日,本官代这些罪人向大家请罪!”说着,林小风以尚方宝剑割下一缕自己的头发,此举寓含决心,深深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百姓无不感动震撼,异口同声赞颂他是公正无私的“林青天”,“这才是我们心中的真正青天大人啊!”

  人群中有人率先振臂高呼,随之响应者犹如狂涛拍岸,呼唤青天之声响彻天际。林小风略感惊讶之余向下望去,心底嘀咕:今日并无安排鼓动之人,怎会出现如此热烈反响?荀浏听着群众的呼声,泪水几乎夺眶而出,拼力挣扎反抗,背后衙役奋力将他摁住。荀浏在心中诅咒:林小风,你借我之口行煽动之事,必遭天谴!

  林小风抓住时机,趁势厉声道:“此二贼无视法律尊严,罔顾百姓生死,厚颜无耻,罪无可恕!既然他们对待黎民百姓的心肠比铁还硬,那么本官执法就绝不会留情面!”言毕,林小风挥舞尚方宝剑,闭眼瞬间,果断地朝荀浏颈项砍去。随着一声清脆却又低沉的“乓”响,整个现场瞬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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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城楼之巅,荀浏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犹如一把利剑刺破天穹。林小风目光低垂,扫视着脚下那些瞠目结舌、鸦雀无声的百姓们。突然间,他双眸睁开,却未见预想中血溅五步的惨烈景象,只见荀浏颈项上仅留下一道浅淡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正徐徐流淌。手中紧握的尚方宝剑竟在此刻断为两截,林小风额角冷汗涔涔,握着断剑的手掌不住颤抖,心中暗自盘算:这把剑的质量如此拙劣,实属意料之外,一时的大意铸成了今日之失。

  此刻,人群正翘首期盼着最后的裁决,忽闻荀浏发出一阵癫狂大笑,他扭头看向林小风,眼神中充满挑衅与嘲讽。同知也趁此机会放声讪笑道:“哈哈哈!老天爷开眼了!真是苍天有眼哪!林小风你误伤无辜,这是天理昭彰啊!乡亲们,看清他的真面目吧,他是伪善的恶贼,满口仁义道德,实则欺世盗名,你们万不可被他的巧言令色所蒙蔽!”林小风听罢,眉峰紧锁,怒火中烧,旋即一脚狠踹在同知的肋骨上,其嚣张的笑声瞬时化作痛苦的哀嚎。

  民众原本对林小风寄予厚望,此刻却被同知一番煽动,纷纷议论纷纷,信仰动摇,疑惑丛生。林小风面色阴沉如铁,迅速向身边的衙役下达指令:“快去取刀来!”命令尚未落地,人群中便有一人高喊出声:“苍天有眼!这两个蛀虫偷走了我们的粮食,岂能让它们死得轻松?!”这一嗓子如同引信,引发群情激愤,人们纷纷附和,声讨之声不绝于耳。

  林小风侧身欲取刀之际,又瞥见下方人群中一位蓬头垢面的少年,尽管满脸污垢,但那皓齿一笑格外醒目,身后随行的十数人面孔都让林小风觉得熟悉。定睛细看,林小风心头一惊:这不是当今太子吗?胆子忒大,刚接到矫诏就赶至现场,若是再生事端,这黑锅怕是要背定了!

  既然太子已然到场,林小风只能随机应变,两人四目相对,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丝苦笑,然后再次举起断剑,高声宣告:“确实如此,此乃天意安排!此二贼罪孽滔天,天地不容,今日我便是执行天道惩罚之人!”话音甫落,他挥舞断剑猛烈击打同知头部。

  同知受此重击,惨叫连连,那凄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不绝,林小风手执断剑持续不断地砸下,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多少次打击,同知虽还在顽强挣扎嘶吼,但头部已是布满细碎伤口,脸庞浸染血污,画面触目惊心。目睹这一切的百姓们,心中的愤怒得到宣泄,均认为这是上天对他们苦难的回应。

  林小风在听到同知祈求速死之后,扔掉断剑,命令衙役迅速取来锋锐的斩首刀。接过冰冷锐利的刀具,林小风深吸一口气,试刀几番后闭目瞄准同知颈部,手腕翻转,一刀迅疾斩下,顿时头颅滚落尘埃,左右衙役急忙用白布遮盖尸体。随后,林小风步步逼近昏厥过去的荀浏,荀浏颈部的伤口依旧流血不止。

  林小风望着荀浏,神情平静而坚定:“放心,本官不屑于折磨他人,给你一个痛快。”又一次追问背后指使者,并准备好纸笔静待荀浏醒来确认。荀浏昏迷之中似乎感知到死亡的气息,本能地伸长脖颈,林小风再度闭目凝神,手握利刃道:“壮士,就此踏上黄泉路吧!”说罢,毫不犹豫地再度挥刀落下,荀浏的人头也随之离体坠地。

  林小风下令妥善处理两名贪官的尸首,复又迈步回到城墙垛口,大声宣布:“祸国殃民之主已伏法受惩!”接着慷慨陈词:“为何要当众处决这些蠹虫般的奸佞之徒?只因他们视百姓如草芥,视人命如粪土。杀鸡儆猴,就是要唤醒众人,朝廷始终挂念着你们的生活安宁!”“陛下对于长江水患极为关切,特遣本官前来救灾,更有太子殿下亲自莅临长江督战!太子驾临,意味着长江灾情将得到彻底解决;太子驾临,正义得以重现人间!”

  林小风承诺:“从明日开始,城外粥棚供应的米粥必将日益丰盛!”提到太子的到来,全城百姓激动不已,齐刷刷地跪拜高呼“太子千岁”,甚至连跟随李德贤前来的记者也被这股热烈气氛感染,纷纷下跪参拜。远处,郑孽初心中恐慌不安,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太子的身影,殊不知此事林小风并未提前告知于他。

  随着一切归于平静,林小风挥手示意:“今日之事至此告一段落,诸位请各自散去,相信未来日子将会更好。”说完,他疲惫不堪地倚靠在城墙垛口旁,颓然坐下。刚才那一番振聋发聩的演说耗尽了他的精力,加之连续斩杀了两人,内心的不适感油然而生。毕竟,这样的血腥场景并非他所擅长,原本这些事宜应由谢洪信接手处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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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小憩之后,林小风如弹簧般从座位上腾跃而起,脚步疾如飞燕,直奔城下。此时此刻的城门之下,百姓们在官兵严格盘查之下,有序地如同鱼群过江般入城。林小风则稳稳立于一旁,那双锐利的目光犹如鹰击长空,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不断搜寻着某种至关重要的线索。时针悄无声息地转动,直至某一刻,他终于在纷繁人群中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见那人朝着他挥手高呼:“老林!”林小风闻声毫不犹豫,同样挥手回应,示意对方迅速靠近。

  紧跟在李德贤身后,杨白溪等一群记者也纷纷面带好奇与敬佩的笑容聚拢过来,他们宛如猎犬般灵敏,紧紧跟随着这场风暴的核心人物——林小风。他领着众人径直踏入府衙深处,步入公房后,果断清退了所有无关之人,旋即转以和煦笑容向李德贤发问:“太子殿下何故亲临此地,并且还携带了一众报社同仁共赴?”李德贤嘿嘿一笑,言语间尽是对林小风的赞誉与钦佩之情:“老林啊老林,你真是个翻云覆雨的奇才!手一挥,脚一动,便能掀起一场波澜壮阔的大戏,连权倾一时的知府也能被你严惩不贷!”听罢此言,众记者瞠目结舌,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林小风身上,显然对于刚刚抵达长江就陷入如此惊心动魄之事颇感意外,心中更是燃起了争相报道的热情,只可惜他们的所在报社并未在此地设立分社,无法及时传递这一重大新闻。

  林小风将李德贤引领至一个僻静角落,压低嗓音继续追根究底:“太子殿下为何选择亲自莅临现场,而且还携带着众多记者同来?他们是因公务出差至此,还是单纯休假?”李德贤答得坦诚无伪:“都是休假之行。”林小风听罢,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暗自思忖:“既然这样,回程时补足工时即可。”李德贤也颇为豪爽地表示已经为此事做了妥善安排,让人放心。

  然而,此刻的李德贤精神状态明显颓靡,倦意如同海潮般一波接一波席卷而来,眼皮仿佛挂着重铅,几欲垂落。他面露苦涩,向林小风恳求道:“劳烦老林先帮我找个既能吃饭又能休息的地方,我实在是困乏至极,这十几天来几乎未曾合眼,急需补充体力和精力。”与此同时,李德贤低声透露了一个秘密:“关于矫诏的事宜,至今尚未告知任何人,此事务必保密。”林小风点头应允,语气坚定有力:“明白,我这就为您及诸位找一处安静、舒适的休憩之所,确保各位能够安心歇息!”随后,林小风迈开稳健的步伐走在前头,每一步都深知其影响深远,关乎接下来整个局势的走向。

第113章

  画舫之内,李德贤与随从们如同久旱逢甘霖的饿狼般扑向满桌珍馐,经由星夜疾驰、马不停蹄的十数个昼夜煎熬后,众人的饥饿感如潮水般凶猛地席卷而来。林小风目光敏锐,洞察入微,特意安排了一场丰富至极的盛宴,以抚慰众人疲乏的身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德贤注意到林小风正以挑剔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菜肴,他微微皱眉,关切地问道:“老林,你怎这般挑食?我瞧你近来似乎身形圆润了几分,莫非在这长江之地不仅未曾陷入困境,反而过得悠然自得?”林小风听罢,面庞掠过一丝尴尬的笑容,放下手中筷子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实则荀浏那狡滑之人见我初到此任便设下美酒佳肴和红粉之诱,意在腐蚀我心志。然而每念及陛下与殿下的重托,我内心便警醒万分,表面上虽逢场作戏,实则内心澄明如镜。只是日积月累,竟不觉养成了一些细微习惯。”

  李德贤听闻此事,朗声大笑,点头赞许:“果然是老林,骨子里那份刚直与清醒并未改变!”言毕继续狼吞虎咽。林小风贴近其耳边,低声询问关于陛下的处置措施:“听说您已将情况告知父皇,是否已有应对之策?”李德贤口中嚼着食物,含糊应答:“父皇必然得知一切,我已留下密信详述详情,或许不久之后朝廷就会派人前来寻找。若彼时有人寻至,只告之我已返回京城,实则暗中留在此处。如此费尽周折才抵达此处,岂能仅仅逗留两日便匆匆返程?这于情于理都不合。”

  林小风心中暗藏忧虑,深知李德贤涉身其中恐会生出更多波折,于是再次劝诫:“殿下,在报社与北廊坊主持大局的重要性无需赘言,若您此时离开,恐怕朝中其他报纸会趁虚而入;加之无人坐镇指挥,报社内部定会出现混乱,届时要平息各类纷争,只怕耗尽心思也难以收拾。”

  李德贤满脸油腻,腮帮鼓鼓,瞪视着林小风,不满地反驳:“老林这是想撵我走不成?连知府都敢杀,如今在我这里倒显得顾虑重重。再说报社之事,本来就是你一手创立,我并未过多插手,我的去留对它影响有限。”

  他坚决表示:“无论如何,我是决计不会走的。若真被强行带走,再见涵淼妹妹的机会就渺茫了!我清楚她曾多次为我求情,如今这个局面对她极为不利,即便回去,恐怕你也难再见到她。”

  林小风闻此吸了一口凉气,对李德贤愈发机敏的反应深感佩服。他妥协道:“既然殿下心意已决,那么请务必按照预定计划行事。明日我会陪同殿下前往官府处理政务,并由殿下亲自盖印发布政令,共担风险。”

  林小风爽朗笑道:“有何多余之嫌?明日我必陪伴殿下妥善料理衙门诸事,待大家用膳完毕,稍晚些时候,我带你们去新开业的花月楼一游,那里吃喝玩乐样样俱全,保证各位尽兴!”

  记者们一听,皆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李德贤咀嚼的动作顿住,拽紧林小风衣袖追问:“这花月楼可是你的产业?它与醉月楼又有何关联?”

  林小风神秘一笑,不置可否:“到了便知,无需多问,只管游乐便是。”

  李德贤疑窦丛生:“若是让下属整日沉迷享乐,回岗位上还能专心工作吗?人心散了,队伍哪还容易带?而且新招的人才往往适应不了要求,招聘不易啊。”

  林小风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胸有成竹地回应:“他们辛劳奔波十余天,焉能不让人彻底放松一下?只有玩得畅快淋漓,才能更好地投入工作。至于管理之道嘛,回京后若有人懈怠,不妨允许其提前下班,其余人员则继续加班。久而久之,团队成员自然会对那些偷懒者产生共同的压力。设立诸如‘劳动模范奖’、‘全勤奖’等荣誉奖项,奖励加班最多的人,营造一种视加班为荣誉的工作氛围。对于新人,则通过讲述本社创业历程以及今日成就的故事,激发他们的工作热情,并让他们在最艰苦的岗位上历练半年,凡能经受考验者方可提拔进入管理层,进一步培养新人。这样一来,谁还好意思按时下班呢?面子往哪里搁?又如何面对我们提供的办公床垫?这是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管理智慧。”

  李德贤听罢额头沁出冷汗,既惊且怒。林小风环顾四周,高声询问:“兄弟们,我对你们如何?”

  “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