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第134章

作者:火逸仙

  付家附近的一个茶水摊位,市井百姓们三五成群,热闹非凡,他们亲眼目睹数百名形形色色的人物——既有衣衫褴褛的乞丐,也有孔武有力的青楼打手,更有官府人员络绎不绝地奔赴付家,街头巷尾,议论之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一些不明身份的势力也悄然跟进。茶摊老板与围观群众在惊讶之余,争先恐后地奔向付家,渴望亲历这场混乱背后的真相,于是,这场面愈发沸腾嘈杂,形成了一场人间百态的大戏。

  糖醋的浓郁调配遮蔽了肉质本来的醇厚鲜美,使得这道菜肴失掉了本真的滋味。此种烹饪方式曾在民间的仿膳热潮中风靡一时,然而对烹饪艺术的态度绝不能草率应付,务必要追求极致的完美。此刻,林小风独自端坐于一张狭小的餐桌旁,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堆积如山,他挑剔地逐一品尝,每一筷子都好似在剖析世间的繁复情感。而他身边,一位厨师瑟瑟发抖,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期待着林小风的点评。这名厨师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为何突然逆转,只因林小风对付家厨艺的平庸产生了深深的不满,借此机会发泄郁积的情绪。事实上,厨房呈上的每一道菜肴几乎都无法满足林小风对美食的苛刻追求,这种不满早已在他的心底潜滋暗长。

  周围的人们屏息凝神,各自在心里猜测:刚才那个恣意妄为的恶徒,怎么在一瞬之间变成了眼前这个气定神闲、掌控全局的角色?恍若置身梦境,甚至有人悄悄捏了自己一把,试图证实眼前这一切的真实。

  林小风对面前的一盘鲤鱼焙面也颇多诟病,直言其咸淡失调,腻而不适,责问厨师为何不采用延津正宗的烹调手法。厨师听闻,面露惶恐,嗫嚅答道从未有机会前往延津学习,此菜是按照付家二小姐的临时要求,用挂面代替传统原料所做的。林小风听后满是鄙夷,挥挥手示意厨师退下。

  此时,沙老爷面色涨红,声音嘶哑,焦虑地询问林小风何时能够释放人质。林小风淡然回应,称需待曲大人到场再作商议。恰在这时,一声雷霆般的怒喝刺破了原有的宁静:“曲某在此,何事招唤?”曲恒丰带领大队官差闯入,四周围观的人群立刻自觉地分开一条道路。沙老爷一见曲恒丰,眸中闪过一线生机,急匆匆地迎上前去。曲恒丰与沙老爷简短寒暄后,目光落向大堂内部,发现了被扣押的何家四人,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遂低声命令官差将四人押解至大牢,待审讯。

  曲恒丰随即转向林小风,皱紧眉头,厉声要求释放人质。林小风却反问,若现在释放人质,会不会遭受到报复性的攻击。曲恒丰保证未经审判绝不会轻举妄动。林小风提议移步至大堂之外进行谈判,并暗示可能存在弓箭手的伏击。曲恒丰不屑一笑,认为以林小风一行人数,根本不至于布置弓箭手,继而阔步迈出大堂。

  林小风跟随着曲恒丰来到了大堂之外,身后紧跟着五位贴身保镖,其中骆华俊小心翼翼地带着沙晨录,时刻警戒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大堂之外,人群拥挤,围观者众多。曲恒丰起初并未留意,直到走到空旷之地才意识到人潮汹涌,遂询问沙老爷是否带来如此庞大的人群。沙老爷也是一脸不解,推测或许有部分趁乱围观的乞丐和青楼打手混迹其中。曲恒丰原本打算疏散人群,林小风却主张以围观者作为谈判的见证人,以防曲恒丰背信弃义,若不然拒绝释放人质。

  围观人群中,一些丐帮和青楼的打手虽然欲离未离,终究抵挡不住好奇心,选择留下来观摩这场罕见的对决。曲恒丰仔细辨别人群成分,确定大多数是寻常百姓后,同意他们留下。他明确指出林小风虐待沙晨录的行为已构成重罪,但估计二人之间定有深仇宿怨,承诺只要林小风释放人质,待其详述事件始末后,他定当依法审理,公正裁断。

  林小风细细打量着曲恒丰,试探性地询问他与汉江王之间的关系。曲恒丰一听提及“汉江王”三个字,脸色立时剧变,惊讶之余追问林小风的身份背景。正当林小风即将揭开神秘面纱之际,月门外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只见周公公策马疾驰而至,急急忙忙停下马来,走进现场,说是收到消息特来相见。

  周公公拨开人群,目光锐利地直指林小风,却在靠近之时被一名壮汉不慎撞开,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那壮汉紧接着扑倒在地,冲到林小风面前,自我介绍是泗水涧卫所千户君杰,神情激动,诚挚恳求林小风速速返回京城述职。紧随其后的还有十几人,纷纷拜倒在林小风面前,自报家门,俱为各地卫所的官兵,已追寻林小风多时。

  林小风惊讶地打量着这些人,询问他们的身份来源。君杰报告,皇上因担忧林小风的安危,已诏令各地卫所全力搜寻,恳请林小风早日归返京师。众人齐声高喊“林大人请回京”,震耳欲聋的呼喊声震动四方,令曲恒丰脸色煞白,沙老爷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围观的百姓则欢腾鼓舞,不少同情者争相表达衷心拥护之意,场面一时失控。

  周公公在撞跌后努力稳住脚步,调整姿态再次走近林小风,然而林小风因其宦官身份略显避讳。周公公连忙解释了自己与王公公的渊源,并透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同时还拿出一件纯白珍贵的貂皮披风赠予林小风,尊称其为新任锦衣卫指挥使。林小风这才知道自己已被皇上钦点封官,内心的震撼难以言表。

  在嘈杂喧嚣之中,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荣光与支持,林小风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然而内心却依旧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围观者的热情越来越高涨,各自心思万千,曲恒丰、沙老爷等人面色灰败,付家之人则个个表情复杂,付绫致眼含迷茫,付云徳更是被惊吓过度昏厥过去。付佳艺辨认出了林小风,低低地呼唤他的名字。在这热烈的呼唤声中,林小风身份的转变及其引发的影响,如同投石入湖激起的层层涟漪,不仅在付家内外荡漾开来,更在遥远的地方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与热议。

  周遭市井喧嚣纷扰,如潮水般滚滚不息,林小风却似屹立在波涛之上,他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抬起,那一挥手的动作优雅而又有力,像琴师在琴弦上拂过,顷刻间平息了周边的喧嚣。人群的议论声渐渐稀疏,付家府邸内的骚动如同潮水退去,尽管远处街巷的嘈杂仍依稀可闻,却再也无法穿透这片重新找回的静谧。林小风举手遮挡耀眼的日光,目光越过繁华尘世,悠远而深邃,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探寻的疑虑。

  不久,林小风收回遥望的目光,嘴角噙着一抹清冷而泰然的微笑,他看向曲恒丰,言语间透出挑衅与从容:“曲大人,今天你还要继续履行你所谓的审讯职责吗?”曲恒丰听罢,脸色瞬间刷白,眼神闪躲,低下头细声嗫嚅道:“下官不敢。”

  站在一旁的周公公眼尖心细,立马察觉到气氛微妙变化,他趋步贴近林小风,扮演起保护者的角色,同时犀利的眼神如刀割般瞪向曲恒丰,质问道:“林大人,曲大人可是对你有所刁难?”林小风不疾不徐地回应:“曲大人本人并未直接为难我,只不过他的手下显得过于傲慢罢了。”此时的沙老爷则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满脸惶恐,哆嗦着膝盖向前爬行,不断叩首哀求:“林大人,老夫有眼无珠,家教不严,愿受大人责罚,必亲手严惩逆子!”在他身后,一群庄户和护院也跟着纷纷屈膝,祈求林小风饶恕。

  林小风见状,摆了摆手示意沙老爷起身,沙老爷颤颤巍巍地站起,胆战心惊地询问是否获得了谅解。林小风伸出手指轻轻拽弄着沙老爷的胡须,嘴角挂着揶揄的笑:“瞧你今日变得如此谦逊,倒真是难得。”继而,林小风下令让周公公代他教训一下沙老爷,周公公闻令,脸上立刻浮现一抹阴森的笑意,一步一步迫近沙老爷。

  沙老爷听见“掌嘴”二字,脑中立刻映现骇人的画面,只见周公公步步紧逼而来,惊惧之下,他竟情急之下一头撞向身边的木柱,伴随着沉闷巨响,鲜血溅洒,牙齿碎裂,最后昏迷过去。这一突发状况让所有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无不为之震惊。

  林小风的目光转而锁定在付佳艺身上,嘴角勾勒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付佳艺同样露出惊讶的表情。周公公尚在愕然之中,林小风再次下令让他执行惩戒,周公公虽感意外,但仍遵照命令去做,却未曾料到沙老爷会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应对。

  林小风紧接着面容肃穆地声明:“从此以后,歌峰湾绝不容许此类傲慢霸道之人立足,曲大人,你可明白?”曲恒丰听闻此言,身体颤抖不止,连声答应。林小风的眼光扫过付家家族成员,他们皆低垂着头,默不作声,付云徳再度清醒过来,与林小风的目光对视,旋即再度昏厥。

  林小风命令周公公立刻疏通道路,疏散人群,众人尾随着他离开了付家。围观的人群中有识时务者率先高呼“恭送会长”,其余人也随声附和。林小风身披雪白貂裘披风,在民众的欢送声中,身影愈发威严,渐行渐远。

  ··················

  周公公紧紧跟随着林小风的步伐,走在路上,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低声向林小风请教先前言论背后的深意,林小风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步入衙门,林小风稳稳地坐上了中央的大椅,曲恒丰与其他阳曲县官员则依次排列两侧。周公公毕恭毕敬地献上一幅古卷,林小风欣然接纳并珍藏,随后命令周公公暂且退下,只留下曲恒丰一人面对面交谈。

  林小风开门见山地揭示了自己锦衣卫指挥使之身份,向曲恒丰询问关于汉江王谋反一案能否公正审理。曲恒丰闻听此言,脸色越发惨白,惶恐不安地答复,称没有人比林大人更适合办理此案。林小风进而询问他是自愿坦白,还是由他亲自查办,曲恒丰经过内心激烈的挣扎,最后承认自己与汉江王谋反案并没有直接关联,恳请林小风明鉴真相。

  林小风下令书记官记录曲恒丰的陈述,曲恒丰极力辩驳自己与汉江王篡权叛乱之事毫无瓜葛,仅在追查何家灭门案件时偶然发现何家暗中勾结汉江王的线索,故此才对逃亡在外的何家四人下达通缉令。林小风冷冷一笑,讥讽道,若是真心坦荡,又怎会如此紧张害怕。最后,林小风示意书记官如实记录供词,曲恒丰看着笔录上的内容,满心惊愕,里面充斥着诸多对他极为不利的指控,虽然看似天衣无缝,但他坚称这些皆是冤枉。曲恒丰愤懑地斥责林小风编造事实,但面对林小风的强大压力,曲恒丰尽管满腹疑窦与不安,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在供词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画上了押印。

  污蔑吗?林小风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手中的折扇悠然摇曳,那双深邃的眼眸斜睨着曲恒丰,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洞察与一丝捉摸不透的嘲讽,“证据何在?”曲恒丰满脸涨红,愤懑之情溢于言表,手指几欲触及林小风的鼻尖,他声音洪亮,几乎是咆哮而出,指控林小风完全是凭空构陷,甚至质疑林小风借此事件报复私人恩怨,发誓要在皇上面前申诉自己的冤情。然而,林小风面对曲恒丰的激愤表现得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他镇定自若,冷静地指出,无法相信曲恒丰与汉江王的联系可以撇得干干净净,特别是提及汉江王巨额资金流入船业,其中部分款项明显指向了何家,涉及诸多不为人知的交易,曲恒丰怎么可能对此事一无所知?

  曲恒丰起初被激起雷霆之怒,而后强压怒火,试图恢复平静,一口咬定自己确实不知情。林小风对此发出一声不屑的哂笑,提出一个足以让人悚然的问题:“如果这份供词呈现在皇上面前,普天之下,世人究竟会相信哪一方呢?”曲恒丰在极度的痛苦与迷茫中追问林小风真正的意图所在。林小风则不露声色地唤来了项协宏,将何家四兄弟带到了现场。

  四兄弟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林小风直入主题,严厉逼问他们与汉江王勾结的实情。当中那位面孔朴实憨厚的何家二公子,他坚持家族清白,悲愤地陈述道,他们曾经被人以重金诱骗参与造船生意,直到那场灾难性的火灾过后,他们才恍然大悟,整个家族遭受灭顶之灾,他虽侥幸逃生,却背负着莫大的冤屈,四处漂泊,最终只能寄身于付家寻求庇护。他揭露,实际上何家是被汉江王觊觎财富,还暗示曲恒丰收受了贿赂,才致其家族陷入如此困境。

  曲恒丰听着何二公子的陈述,脸色骤然变得铁青,矢口否认自己与此有任何牵连。何二公子则坚定地表示,家族遗留的账本能够证明他说的一切,并愿意亲自陪同林小风核实真伪。林小风鉴于四兄弟可能是受他人操纵,但他们的造船技艺对于朝廷意义重大,于是决定先免去他们的罪名,并让项协宏妥善安置他们。

  曲恒丰尽管仍然坚称自己被冤枉,但林小风并不买账,反而冷笑连连,步步紧逼,强调现有的证据足以将他推向绝境。接下来,林小风进一步追究曲恒丰贪腐的确切数额,曲恒丰在沉重的沉默中,终于承认贪污了二十七万两白银。林小风似乎漫不经心地笑着说,这是一个关乎生死的选择题。

  曲恒丰听闻还有挽回余地,内心的喜悦与悲哀交织在一起。林小风乘胜追击,提出了苛刻的条件,要求曲恒丰全额退还赃款,并亲笔签下供词。曲恒丰在绝望与挣扎中,终究还是无奈地在供词上签下了姓名,但他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恨。

  林小风将供词收入囊中,警告曲恒丰自此以后必须绝对服从命令。为了报答付家的恩德,林小风决定将这二十七万两白银悉数赠予付家,让他们负责督造船只以助朝廷追捕汉江王。曲恒丰听闻此言,除了震惊之外,更困惑于林小风竟未从中取利一分一毫。

  林小风洞察到曲恒丰心头的疑窦,他安抚道,只要曲恒丰全力配合,保证会在朝堂上为其澄清与汉江王之间非同流合污的关系,并同意他继续担任督造之职。待曲恒丰离开后,项协宏忧虑曲恒丰作为从犯身份一旦曝光,林小风则长叹一声:“身处权力漩涡之中,想要成就一番伟业,往往难免沾染尘埃。为尽快平息这场风暴,目前不宜将此事上报陛下,我将亲自游说各方,并妥善安排金银押解回京及所有人安全返家事宜。”

  在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林小风与项协宏开始研讨后续行动计划,耐心等待最佳时机,以便回到京城向皇上复命。在这个充满阴谋诡计的权力世界里,林小风就像一位智慧的棋手,精心布局,每一步棋都彰显出他对人性的深刻理解,以及对权力运用自如的掌控力。

  付府之内,乌云密布,压抑的气息如同浓稠的墨汁渗透进空气的每个角落。付云徳从昏厥中悠悠转醒,眼神空洞无物,疲惫无力地依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显得颓唐沮丧。付家大少爷立于一侧,脸上挂满了焦灼与担忧,付绫致与付佳艺各自心怀沉甸甸的忧虑。付云徳忽然开口,嗓音低沉:“那位林大人莅临我付家,是否受了什么委屈?佳艺,你可没欺负人家吧?”付佳艺稍作迟疑,轻柔地回应:“林大人虽略有微词,但并无实质性的冲突。”

  付云徳面露哀痛,仰天长叹:“我付家真是走到了穷途末路!藏匿罪犯已属不赦,如今朝廷要员竟然在我付家蒙受羞辱,还被你们这些人怠慢,我究竟是造了何等孽债,方引致如此结局!”他用力拍打着扶手,声音愈发低沉:“祖辈历经百年辛劳积淀下的基业,眼看就要在我这一代倾覆殆尽,我对不起列祖列宗,我是付家的千古罪人啊!”

  付大少面对父亲,满面困惑,连续抛出四个尖锐的问题。付云徳见状勃然大怒,厉声斥责付大少愚笨无知,责令他退下,并紧急传唤管家江建涛。仆役领命,飞奔而出传递消息。这时的江建涛正在外处理琐事,闻讯匆匆赶回,眼前庭院凌乱不堪,他愕然问道:“老爷,是不是家里遭了贼盗?”

  付大少心急如焚,迁怒于江建涛,厉声质问有关林锦江的情况。江建涛心虚不已,言辞闪烁,这更加激发了付大少的愤怒,他欲对江建涛严加惩戒。付家上下齐聚厅堂,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忐忑不安的江建涛身上。付云徳强抑怒火,警告江建涛必须老实交代,否则后果自负。

  江建涛吓得面如土色,连磕三个响头,泣不成声地坦白自己收了林锦江五百两银子的贿赂,从而隐瞒了实情。付云徳听闻此言,怒火中烧,忍不住拳脚相加。付绫致保持冷静,追问林锦江为何会涉足付家。

  江建涛狡猾地辩解,声称林锦江是因为痴迷于大小姐付绫致的美貌,才屈尊降贵地来到付家。付绫致对此种解释深感怀疑,而付佳艺听闻此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付云徳听罢,亦陷入深深的沉思。

  付大少突然灵光乍现,兴奋地推测林锦江其实是为了追求付绫致,不惜化身为青楼中的酒神。付云徳听闻此观点,脸色骤变,紧张地指示付大少务必查明真相。付绫致听闻父亲和兄长的计划,脸色惨白,无法接受,她愤然反驳这种设想荒谬至极。

  付佳艺见状,愤怒地谴责付大少和付云徳对林小风的误解,极力维护林小风的清白,并对他们对待付绫致的方式表示强烈的不满。付云徳在权衡之下,决定亲自邀请林大人前来付家,企图借助付绫致与林小风的亲近,以此保障付家的安宁。付绫致听闻此言,心如刀绞,无法忍受这样的安排。

  付佳艺在经历了这一系列变故后,联想到自己的遭遇,内心痛苦不已,掩面哭泣着愤然离席。付云徳虽然有着一定的理智分析,但他的决策方式却让付绫致心寒,付佳艺愤慨,姐妹俩都在这一刻深深体会到生活的不公。

  至此,因林小风一事,付府上下人心浮动,矛盾冲突愈演愈烈。付佳艺含泪疾步离开,付家的未来走势因此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增添了许多未知和变数。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节点,付家的命运仿佛矗立在历史洪流的十字路口,每一个人的抉择都将直接影响这个家族未来的航向。

  付家大少眼瞅着付佳艺疾步冲出门外,脸上挂满了迷惑与不解,口中喃喃自语:“这丫头怕是心绪紊乱了吧。”他随即转头看向付绫致,面上洋溢出激越之情,开始了慷慨激昂的论调:“绫致,你听父亲说得句句在理,不论嫁与何人,林小风绝非普通人,要是能成为他的妻子,岂不是平步青云,人生登峰造极?”

  付大少心中窃喜,自从品尝了那传说中的异域神酿,越发觉得酒神林小风的神奇与超凡,对林小风更是敬仰备至。在他眼里,妹妹若能嫁于这般人物,日后与酒神共事,简直如同步入了仙境。

  付绫致低头垂泪,红润的泪光在眼眸中闪烁,她悲哀地注视着兄长:“哥,你还认我这个妹妹吗?”付大少毫不犹豫,语气豪爽地回应:“即便嫁给他,即便是嫁给天上的神仙,又有什么关系?”

  付绫致心如刀割,深知兄长的无能与短视,现如今更是失去了理智。她斩钉截铁地反驳父亲:“爹,我坚决不嫁!如果您还当我是您的女儿,就千万不可逼我!”

  然而,付云徳态度强硬,坚决地宣告:“你必须嫁给他!你是付家人,是我的女儿付绫致,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父女二人在宽敞的厅堂中对立,彼此不肯妥协。时间在静默中流逝,付云徳终是敌不过女儿坚定的目光,想到付家的颜面以及家族的延续,他艰难地迈步走向绫致,一字一句地说:“绫致,如果你不同意,付家可能会面临灭顶之灾,你能忍心看着家族就此衰败下去吗?”

  付绫致听闻此言,心痛欲绝,她看着父亲斑白的鬓发,眼中涌动着凄凉与苦涩,泪水滑落脸颊:“爹,您起来吧,我答应您,但从今往后,家中的任何生意我都不会再插手干预。”

  说完这句话,付绫致神情木讷地转身离去。付大少听到绫致同意婚事,欣喜若狂,拉扯着父亲的衣袖兴奋地说:“爹,您看,绫致她答应了。”

  付云徳脸色铁青,怒火中烧,狠狠地甩了付大少一巴掌,厉声呵斥:“你给我闭嘴!身为长子,竟把妹妹推向风口浪尖,你还配称兄长吗?”

  付大少捂着被打的脸颊,满腹委屈地申辩:“这事怎么能怪我?以前不是您自己不允许我插手吗?”付云徳怒气冲冲地回应:“现在你不需要插手了!就因为你管理不善,已经导致三家店铺衰败,你如此无能,早晚要把家业败光,从现在开始,家业交给你弟弟打理,你一分钱也不能碰!”

  付大少听说经济来源被切断,情急之下,苦苦哀求再给他一次机会:“爹,再给我一次机会,绫致这么做恐怕会让林大人不悦,我有个妙计。”

  付云徳满脸狐疑:“你有什么鬼主意?”

  付大少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压低声音说:“我最近获得一件稀世奇珍,家里还有一套我珍藏的华丽衣服,计划今晚设宴款待林大人,到时候绫致在屋内等候,待林大人进入房间后,就可以直奔主题,成功几率极大。”

  付云徳听闻此计,怒火熊熊,再次狠揍付大少:“混账东西!竟然要用这种龌龊手段陷害自己的亲妹妹!”

  付大少捂着脸颊,眼圈泛红,泪水在眼角打转:“爹,您到底要我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快去筹备,我去请林大人,你别在这里碍眼!”付云徳怒吼道。

  林小风已做好了准备,带着几个贴身护卫回到了付家。付家的种种事务暂且安稳过渡,暂时维持住了局面。当他归家时,门口的小厮看见林小风随从阵容强大,不敢上前攀谈,立刻退回去通报。

  出乎意料的是,出来迎接林小风的竟是付大少。付大少满脸堆笑,搓着手兴奋地道:“林大人驾到?家父正要去迎接大人,恰好绫致也有重要事情要和大人商议。”

  林小风看着付大少那谄媚的笑脸,心里明白他虽然时常混迹于烟花柳巷,但对于家务事却是一窍不通,全赖付绫致独撑大局。

  “既然如此,为何她不来亲自和我说?”林小风问道。

  付大少稍微想了想,答道:“她身体不适,在内室休养,正等着大人,我这就带您过去。”

  付大少想引导林小风进屋,但林小风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引领,自行往前走去。不久,他们便来到了付绫致的闺房门前。

  付大少毕恭毕敬地禀报道:“林大人,她就在里面,请进,我这就退下。”

  林小风微微点头,推门而入。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不同于付绫致书房常用的熏香。他环顾四周,屋内空寂寥落,唯有床帘低垂。

  林小风在椅子上坐下,唤道:“大小姐可在?”

  付绫致身着一件近乎透明的淡青色薄纱衣,慵懒地倚在床上,面庞显得憔悴,独自垂泪。

  听见林小风的声音,付绫致抹去眼泪,轻声回应:“大人太客气了,叫我绫致就好。没能亲自出门迎接大人,请大人先饮茶,我稍后将详情告知。”

  林小风心生疑窦,察觉到付绫致的状态异常,早上还好好的,此刻却如病弱般虚弱,难道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他一边思考,一边随手拿起茶壶倒茶,一股独特的酒香扑鼻而来。

  林小风轻轻尝了一口茶,面色微变,皱眉审视杯中剩下的液态,暗自咒骂:这酒的味道独特而非醇厚,实在算不得佳酿!

  林小风咽下一口,感觉口味古怪,但他没有多言,只是安静地等待付绫致接下来的话语。在茶香与酒香的交融中,一场看不见的较量悄然展开。

  林小风又一次斟满一杯酒,蹙眉轻抿,却察觉到这杯中之酒的苦涩程度前所未见,纵使人间最酸涩的琼浆也难以比拟。他揣测其中或混有草药,或是某种珍稀药酒。思绪流转之际,付绫致内心的惶恐如潮水般蔓延,心跳声在静谧中格外清晰。她深知拖延只会加剧事态恶化,恐引起林小风的不满,于是她鼓起勇气,决定采取行动。她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足尖悄然滑出床帘的掩护,皎洁如玉,轻盈的步伐在绣花鞋上跳跃,她紧紧拥抱住自己颤抖的双肩,满心紧张地朝林小风缓缓靠近,最终悄无声息地在他身边坐下。

  林小风全神贯注于杯中之谜,直到一阵清幽的香气唤醒了他的感官,他才抬头望去。展现在眼前的景象令他愕然,眼前的佳人身披一层薄如蝉翼的纱衣,织工精细,身材曼妙灵动,曲线宛若流水,尤其是那精致的蝶骨,仿佛游戏角色蒂法再现人间,让林小风看得目不转睛,血压骤升。他惊异地问道:“你这是……何意?”

  付绫致带着深深的忐忑回应:“小女子愿侍奉大人,恳请您宽恕付家的过失。”

  林小风瞬间领悟了她的意图,即刻拿起身边的披风,温柔地盖在她的头上,细心地为她遮掩。付绫致紧张得微微颤抖,林小风则尽量保持冷静,表面上一副专注品酒的样子,内心却懊悔不已。当他明确表示此次来访另有要事,而非为此而来时,付绫致在愕然后,褪去披风,脸上写满了困惑与迷茫。

  待付绫致换上朴素大方的裙装,脸颊上泛起娇艳的桃红,她缓缓走回林小风身边,后者愈发困惑,心中暗忖:是自己太过紧张,还是她的美丽太过摄人心魄?付绫致羞涩地递回披风,说待清洗干净后再还回。林小风平静地接过,将其放在膝盖上,安慰付绫致不必紧张,今天的事情仅仅是一个误会,他绝对不会张扬出去。

  林小风告诉她,朝廷有意委托付家造船,被付家藏匿的何家人或将因此得以重生。他还承诺,付家的一切事务他都会妥善处理,并且已预留了二十七万两白银专用于造船。付绫致听闻此言,先是惊讶,随后意识到付家不仅能够幸免于难,反而将迎来巨大的利益。

  谈话间,林小风忽感不适,脖子上浮现红色斑点,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这时,披风诡异般地自行飘起,吸引了两人的目光。付绫致惊诧地询问:“林大人,您的披风里藏着什么吗?”林小风尴尬地解释这是一件具有魔法属性的斗篷,付绫致听后对此充满了好奇。

  林小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坚持阐述他的要求,付家获得的巨款需与他共享,同时他会派专人监督资金使用。他强调此举并非贪婪付家财产,而是为了确保付家能够稳定发展。付绫致感动得热泪盈眶,起身深深施礼感谢。

  此刻,那件神奇的魔法斗篷仍在空中翻飞,再次吸引了付绫致的注意力。林小风试图通过转换话题来掩饰这尴尬的场面。交谈中,林小风越发感到不适,怀疑付大少在茶水中动了手脚。药物效果逐渐显现,林小风的意识开始模糊,迫切地索要手纸。付绫致急忙递上手帕,林小风情急之下误将它当作手纸使用,付绫致见状满面愕然,难以置信。

  林小风急需独处,命令付绫致离开房间。药力愈发猛烈,林小风在付绫致的扶持下艰难起身,那件魔法斗篷在移动中仿佛幻化成一座“魔法帐篷”。付绫致满脸羞愧,迅速退出房间。林小风艰难地将房门关上,独自承受药力的冲击。

  林小风素来秉持高尚的道德操守,在江湖之中,始终如一地坚守底线。今日之事,无疑是付大少一手策划,而付绫致却懵懂不知。绫致为了付家的生死存亡,不惜放下尊严,预备以己身奉献给一个陌生男子,这份勇敢与忠诚令林小风内心深处生出深深的敬意。他知道,哪怕是最微小的冒犯行为,也可能玷污绫致的纯洁,给她的人生烙下永恒的遗憾。在这个时代,不同于后世那般自由,即使面对美色的诱惑,林小风依然懂得,缺乏感情基础的强求,无论如何都不是正道,即便身处青楼这样的环境中,他也能持守君子之节,不为美色所动。

  在房内经受了一番煎熬后,林小风终于稳步走出,手中紧握着手绢,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温热。夜幕低垂,付绫致一直守候在门外,见林小风出现,她立即迎上前去关切地询问他的状况。林小风以一种淡然的口吻劝告绫致早点休息,待明日再作讨论。绫致满脸愧疚,坦诚地告诉他家兄付大少的误解,并恳请林大人原谅。林小风凝视着她那娇嫩如玉的脸庞,心头涌起阵阵怜悯,他坚决地表示,此事不必介怀,他一定保密到底。

  林小风提出保留这块手绢,付绫致初时愕然,随后点头应允。林小风遂转身离去,然而,绫致突然喊住了他,提到了对他所作《雨霖铃》词句的赞赏,并询问是否已有结尾。林小风回忆起那阙词,低沉地吟诵:“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此句一出,绫致瞬间愣住,娇艳的面颊上泛起羞涩的红晕,她用手轻轻掩面,而后悄然退去。

  林小风离去后,付绫致独自站在月光下的门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途中,他在西院碰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挡住去路,那是付佳艺,此刻她满面怒容。林小风面带微笑,询问她发生了何事。付佳艺忿忿不平地指责他是个骗子,起因在于近日膳食的改变。林小风耐心解释,指出佳艺以往虚胖的原因是长期摄入地沟油,他推荐她改食阳春面,实则是出于对她健康的关怀。佳艺听罢豁然开朗,对林小风的误解也随之烟消云散,同时也为他即将离去而感到惋惜。

  林小风在临别之际,佳艺注意到他手中紧握的手绢,不禁产生疑问。林小风从容不迫地解释,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用来擦拭茶水的手绢,并无特殊含义。接着,他透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并笑着说何必要对她有所隐瞒。佳艺听了之后陷入深深的沉思,心中五味杂陈。

  秋菊匆匆赶来,告知付云徳有急事召唤林小风。林小风安慰秋菊,邀她一同前往阳曲县,秋菊婉言谢绝,林小风则保证随时欢迎她加入。提到草儿,秋菊说她仍在房内,害怕林小风的身份。林小风于是嘱托秋菊,在他离开时务必带草儿出来相见。

  深夜,林小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付佳艺和秋菊各自品味着心头那份复杂的滋味,既包含着不舍,又交织着疑惑。秋菊向佳艺表达了自己不愿同行的原因,只因对未来的一切感到莫名的恐惧。佳艺目送林小风消失在夜色深处,内心翻涌起如同《雨霖铃》词句般复杂的情感,而那首词的旋律似乎也随着林小风的离去,渐渐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之中,只剩下耳边的回响与无尽的遐想。

  时光荏苒,压力自上而下逼仄而来,林小风深知不宜久驻。他精神紧绷,不容许丝毫松弛,一日之内,将繁杂事务梳理得井井有序,如同精心编织的锦缎。新街口的纷纷扰扰,犹如一面镜子映射出他无法置身事外的社会责任。尽管他既不是陈姓商家,也不是火锅铺子的主人,但秉承着一颗慈悲与智慧之心,他毅然决然花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将后世先进的理念和经营之道悉数灌输给新街口的乡邻们;又用下一个小时,细致修订了街区的规定,尤其新增了一项重要条款:所有的青楼业者,必须拿出其收入的十分之一作为公益基金回馈社区。鉴于林小风在当地建立起的威信与地位,尽管这一举措在众人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却无人胆敢质疑,反倒是大多数人都心悦诚服地接受了这一变革,并视林小风为坚实可靠的依赖,是这个世间难觅的英雄人物。

  终于到了林小风离京的日子,那场面可谓是蔚为壮观。一群群丐帮弟子簇拥着青楼里的女子以及周边熙熙攘攘的百姓,沿着繁华的街道一路欢送直至城门之外。林小风跨坐在一匹雄壮的骏马上,脸庞洋溢着春风般的微笑,频频向周围的人群挥手致意。随着人群渐行渐远,林小风神色转为肃穆,特意召来忠实助手曲恒丰,一脸庄重且充满深情地嘱咐道:“我从全城十家青楼收取的那一成股份收益,每月都将专门用于援助那些身体健全的乞丐开垦城郊荒地种植红薯,若有官府官员从中作梗,必将严惩不贷。至于那些肢体残障的乞丐,我会另行安排资金保障他们的基本生活。这件事暂且交给你负责,我回京后会有专人监督执行,同时也要请你多加关注付家的情况,确保他们能专注于与何家合作造船,免受任何外部因素干扰。若付家人中有违背正义之举,你必须依法对其进行惩戒。”

  曲恒丰闻言,毕恭毕敬地接下了重任,逐一应承下来。林小风的目光再度扫过人群中,瞥见付氏姐妹亦前来送行,二人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般卓然而立。林小风心头涌起一阵无法言表的感慨,感叹命运的奇妙转折。这时,靳佳颖悄无声息地驱马靠近林小风身旁,含笑打趣道:“现在是什么感觉?”林小风不解其意,随口答道:“什么是盖饭?”继而尴尬一笑,搪塞道:“不过是寻常日子罢了。”靳佳颖揶揄道:“既然喜欢看,就尽管看好了,若真是喜欢,纳为贴身侍女也未尝不可。”林小风面色陡然一沉,厉声驳斥:“休得胡说八道,岂可把我视为贪图美色之人?”

  正当他们在言语间互相调侃之际,林小风留意到了人群中显得尤为拘谨的狗尾巴草儿,于是挥手示意他过来。狗尾巴草儿听到呼喊,匆忙奔至,扑通一声双膝跪倒,恭声道:“草儿拜见林大人。”林小风赶紧下马将他扶起,语重心长地鼓励他:“为何如此胆怯?这般性格如何能成就一番家业,娶妻生子?以后就叫我哥吧。”狗尾巴草儿轻声唤了句“哥”,眼中顿时焕发出新的光芒。

  林小风突然触及到狗尾巴草儿性格上的软弱之处,严肃教导:“换了个环境就畏缩不前,实在是缺少骨气,这样的态度怎能品尝人生的盛宴?”狗尾巴草儿听后,心情开始调整,恍惚间找回了曾经追随林小风时那种被大哥引领的感觉。接着,狗尾巴草儿连续抛出了多个问题,林小风耐性十足地一一解答,狗尾巴草儿的信心逐渐增长,慢慢回归了正常状态。

  狗尾巴草儿袒露了自己对秋菊姑娘的爱慕之情,希望娶她为妻。林小风先是一阵沉默,旋即猛力拍了一下狗尾巴草儿的脸颊,刹那间周围的气氛凝结了起来。林小风表情严峻地说:“草儿,你曾救过我的命,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永不磨灭。如果你渴望安定乃至富贵的生活,我完全可以助你实现。但你要通过我来达成愿望,首先你必须审视自己是否具备足够的实力。钟情于秋菊,那么就该勇敢追求,提升自我,使自己配得上她。男儿因爱情而奋发向上,乃是天地间的正道。世上本没有天生的懦夫,只是很多人在半路上放弃了奋斗,才有了所谓的‘舔狗’。未来的路如何去走,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

  狗尾巴草儿摸着脸颊,吞吞吐吐地表示愿跟随林小风做事,不再提及娶妻之事。林小风审时度势,觉得他目前虽不具备足够条件,但潜力无穷,决定带他去京都历练,告诫他言行举止务必要谨慎,以免招惹是非。同时鼓励他大胆追求秋菊,只要他愿意努力进取,林小风愿意资助他求学深造,或者让他在付家参与造船产业,相反,也可以给他一笔丰厚的财富让他安稳生活,这些选择权全都在狗尾巴草儿手中。

  狗尾巴草儿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坚定了决心,愿意积极上进并娶秋菊为妻。林小风对此感到极为欣慰,承诺将会全力以赴协助他成长进步,让他留在付家静心修行,等到学业有成之日,林小风将在京都亲自迎接他。离别之时,林小风严厉警示,若狗尾巴草儿利用他的名义做出任何越界行为,必定严惩不贷。狗尾巴草儿牢记教训,带着无比坚定的信念重新融入到人群之中。林小风临行前赠给他一句鼓舞人心的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有拼搏奋斗,才能真正赢得胜利。”这句话犹如一碗滚烫的鸡汤,深深地滋养了狗尾巴草儿内心的土壤,为他今后的成长之路播撒下了希望的种子。

  再度抬起眼帘,林小风的视线无意间与付氏姐妹那双犹如秋水般深邃的眼眸交汇,她们的眼瞳深处似乎还凝聚着对他的一份独特关注,犹如晶莹的琥珀中镶嵌的细致情感。于是,林小风迈开了稳健的步伐,朝着那两位女子步步接近,每一步落下,都仿佛是铁匠手中的锤子,重重地敲打在沉寂无声的时间磐石上,激起一圈圈看不见的涟漪。

  付佳艺在这瞬息万变的氛围中捕捉到了他的靠近,脸色瞬息万变,一抹紧张的情绪悄然掠过,像极了秋风吹过湖面所激起的细微波纹,细腻且难以捉摸。她悄无声息地向身旁的姐姐付绫致耳语,声音虽然轻得如同飘散的丝絮,却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姐姐,他来了,能否请你暂时退避一下,我有话想与他单独说说?”

  付绫致闻此言,轻轻斜睨了妹妹一眼,眉梢微微挑起,那微妙的表情变化中,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内心的权衡与抉择。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地点了点头,那一刹那的沉默,比起任何语言都显得更为有力,更加意味深长。

  林小风还未完全走近,付佳艺便已迫不及待地抓住了他的衣袖,那动作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引导着他来到了一处较为清幽僻静的角落。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愕然,疑惑地问道:“佳艺,何事让你如此急切找我?”

  付佳艺垂下了头,那娇嫩的脸庞上泛起一阵红晕,好似初春绽放的桃花,她唇齿间吞吐而出的话语,就像是从心灵深处潺潺流淌出的小溪:“实话说,并非什么天大的事情,只是听说你要远行,念及你平日里对我的诸多照顾,我想以此物作为临别的小小心意赠予你。”

  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一方迭得整整齐齐的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包裹着一支精雕细琢的簪子,其光彩夺目之处,犹如星辰坠落凡间,闪耀着独特的光辉。付佳艺羞涩地将这支簪子举至林小风眼前,那姿态就如同献祭一件稀世珍宝。林小风接过了这份沉甸甸的情意,心中的暖流顿时翻涌,他连声道谢:“感谢你的厚礼,我定会将其视为珍贵之物,妥帖保管。”

  付佳艺继而鼓起勇气袒露了自己渴望游历京都的心愿,然而现实中的遥远距离让她一时无法实现。对此,林小风语气坚定而满怀期待地回应:“只要你能在书院顺利完成学业,无论何时想去京都,我都敞开怀抱欢迎你,定会以最为热烈的方式来迎接你的到来。”

  目睹这个纯真善良、常常为自己费尽心思的少女,林小风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怜爱与欣赏之情。而付佳艺亦是以同样坚定的目光回应:“我保证,那一天我一定会来的!”

  就在二人重新回归人群中时,付绫致也缓步走向林小风,轻轻牵住了他的衣袖,似乎欲倾诉一番更为深沉的情感。她徐徐展开手中握着的一个稍大一些的布包,里面是一本散发着浓郁墨香的诗集,那股温暖的体温仿佛还在书页间流淌。林小风接过诗集,翻开扉页,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她的作品《雨霖铃》,边上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批注清晰可见;而在书的末尾,她新添了一首尚未公开的诗作,虽未多加赘述,却饱含了她对林小风深深的感情——既有感激,又有敬仰。

  付绫致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神情略显忸怩:“林大人对我们付家的恩德犹如山高海深,小女子无以回报,只能将这本寄托了我无数心血的诗集赠予您,望您勿要觉得寒酸。”林小风双手捧着诗集,心中激荡不已,他郑重地收好,并承诺在处理完造船事务后,会派人将诗集送到泗水港,同时热情邀请付绫致若有赴京都之机,他定会以主人之礼热情款待。

  当林小风终于登上离别的马车时,付绫致含笑相送,内心却是五味杂陈,既有对林小风高尚人格的敬仰,又感动于他那份正直无私、胸襟开阔的君子气度。林小风转身告别众人,坐进了等候已久的马车,一众下属纷纷站起,争相表示愿意一路护送他前行,林小风婉言谢绝了他们的好意,许诺返回京都后必会为他们争取功名。

  马车在众人的瞩目之下逐渐启动,驶出了城门。车内,林小风终得以享受片刻的宁静,靳佳颖温婉地陪侍在他身边,见到他满脸倦容,体贴地将手搭在他的臂膀上。林小风见状微笑着问她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亲昵,靳佳颖娇俏地答道,不过是怕他在忙碌中忽略了她的存在。林小风将她拥入怀中,用轻柔的话语安抚她的心灵。

  此时,靳佳颖无意间触碰到了付佳艺赠予的那支簪子,由于其尖锐而不慎被扎痛,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林小风迅速在车内寻找那支簪子,在发现它之后,靳佳颖目光触及的那一刹那,眼中闪烁出意外的惊喜之光,她好奇地询问这是否是林小风专门为她准备的礼物。林小风默不作声地点点头,靳佳颖在欣喜之余,背过身请求林小风亲自为她佩戴。当那支簪子稳稳地插入她的发髻,靳佳颖的脸庞立刻漾起一片醉人的红晕,她满含柔情地凝视着林小风,以一个深情的吻作为对他的关爱与呵护的回应,感慨万分地道:“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面对靳佳颖热烈的回应,林小风内心激动不已,他紧紧地拥抱住她,两人的感情在车厢这一方狭小的空间中相互交融,甜蜜的气息充盈每一寸角落,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为了他们的爱情而停滞不前。

  御花园中,靖江帝手持一封来自西厂的紧急密函,身影在花石小径上往来穿梭,眉宇间的皱褶时而紧锁如丘壑,时而舒展如平川,那变幻的神色恰似风云莫测的苍穹。王景文立于一侧,目光如炬,密切关注着靖江帝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懈怠。经历了漫长的思索,靖江帝终究将那封承载秘密的密函收入袖口,随之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原来林爱卿竟沦落民间,放下身份,屈身成为商家的仆役,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王景文闻此言,脸色也陡然变换,泛起一抹异彩。这封密函所揭示之事,关乎朝局稳定,靖江帝因此一直守口如瓶,未对外透露分毫。林小风,这位昔日朝廷重臣,现如今身处底层,扮演着一名平凡的下人角色,此情此景,无疑充满了戏剧性的转折。

  靖江帝对林小风的行为给予了高度赞赏:“这才是真正君子的风骨!朝中那些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君子的大臣们,相比之下,林爱卿今日的实际行动才足以证明他是当之无愧的真君子。朕当初决定让太子托付于他,现在看来,无疑是明智之举。”

  靖江帝对林小风的赞扬令王景文倍感困惑,他谨慎地探问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靖江帝嘴角勾起一抹包容而洒脱的微笑,随手将密函抛给了王景文:“你自己看吧。林爱卿尽管遭遇困顿,流落人间,但他并未怨天尤人,反而在离开官场之后,仍然心系付家上下,以德报怨,这种品质正是君子应有的风范。”

  王景文接过密函,一字一句地研读起来,面容随着内容的深入渐趋严肃。密函中的叙述尽管符合情理,但却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仿佛隐藏着更多的未知谜团。

第13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