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第56章

作者:火逸仙

  林小风转过头,深邃的目光在那片满载期盼的人群中流转,阳曲县生活的点滴画面在他的眼前一一闪现,尤其那夜晚悄然降临后的安宁,那份可以让人安然入梦的静谧,更是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留恋之情。“归期未卜,王颖超。”他的话语中裹挟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惋惜,犹如秋风吹过湖面泛起的涟漪,“但有一桩重任,我须得交付于你。”

  话语甫落,他眼神坚定,犹如寒铁淬火,下令道:“自明日始,阳曲通往京城的大道扩建工程必须翻开新的篇章,务必在短短半年之内,让道路直抵皇城脚下,不论峻岭峭壁还是激流险滩,都要破山开路,遇水搭桥,即使前路荆棘丛生,困难重重,我坚信你们定能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只有这样,阳曲与京城之间的血脉才能真正畅通无阻。”

  他又加重语气,言语间透露出无比的决心:“此外,县域内的各类民生产业必须紧锣密鼓地提升效率,待到这条通天坦途竣工的那一天,我期待看到的,是阳曲县呈现出一幅繁荣昌盛、生机勃勃的画面。”

  话音落下,林小风大步跨上了装饰华美的马车,就在他即将踏入车厢的那一刹那,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了一抹异常——人群中赫然矗立着一名身着囚服的男子,其身影突兀而醒目,如同暗夜中的孤星,令人无法忽视。

  林小风顿时身形一凛,身躯如同劲松挺拔,手指向那名囚服男子,双眉紧蹙,声音掷地有声地质问:“此人是谁?莫不是从牢狱中逃脱的犯人不成?”

  在林小风的手势引导下,人群的目光宛如被无形的指挥棒聚合,如同剧场里骤然点亮的追光灯束,精准而一致地聚焦于一个特定的方向。

  这时,一名身披囚衣的女子翩翩踏入人们的视野,她的步履轻盈得犹如踏雪无痕的舞者,在那囚服的映衬下更显神秘动人。

  她面上所绽开的笑容娇嫩欲滴,恰似工匠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却又不失自然流露的妩媚情态,那种浑然天成的韵味,使得每一处细节都充满了摄人心魄的魅力。

  “罪人之身?非也。”女子声音清澈悠扬,每一个字眼都在空气中回荡起一种别致的旋律,“奴家姓春名梅,见过诸位大人。”她的话语间透出一股经过巧妙构思的抑扬顿挫,令人印象深刻。

  王颖超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心细如发,瞬间洞察到了这一幕背后的故事。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林小风,低沉而略带调侃的声音在其耳边低语:“大人,那位女子并非实打实的囚徒,而是醉月楼头牌名妓——春梅。为了配合酒楼新推的项目,特意装扮成囚犯的模样,这一创意叫做‘纯狱风’,幕后策划正是那个周志伟。现如今,她的这一场演出已经吸引了无数眼球,不仅赚足了噱头,更是让醉月楼财源滚滚。”

  林小风听闻此事,眉宇间凝起了深深的沟壑,对周志伟这般手段嗤之以鼻,心底暗自发狠:“好个狡猾的老狐狸,算计不断,花样百出!”

  随之,他以近乎耳语的低沉嗓音下令:“对此事严密监控,不可任由其过分嚣张以致酿成祸端。另外,那身囚服怕是未经官署允许,私自挪用了县衙大牢的行头,周志伟这小子可曾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马上派人告知他,罚没所得一半充公!”

  王颖超闻令即动,身体微微前倾,恭敬回应:“是,大人,我这就去办!”

  ·································································

  随着漫漫长路的终结,林小风一行终于回到了林府,此时已是夜色深沉,万家灯火渐熄。

  晚宴过后,众人围坐桌前,然而当他们目光触及桌面时,却集体陷入了愕然。那是一幅奇异的画面,宛如一座由白色物资堆砌而成的小山,仔细一看,赫然是大量形制独特的卫生巾。

  林小风瞠目结舌,双眸紧紧锁定那些看似熟悉的物件,心中的困惑层层迭加。

  这些物件虽大致轮廓类似前世记忆中广告里的卫生巾,却有着显著的不同:两侧通常有的“翅膀”不见踪影,反而换成了四根长长的系带,整个结构因此显得格外独特,一时让人猜不透其具体使用方法。

  林小风犹豫再三,终究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带着探询的语气问道:“这究竟是如何使用的?”

  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林小风身上,他们的表情交织着困惑与惊讶。

  “这是何物?”有人率先发出疑问,声音中满载着好奇与不解。

  林小风便郑重其事地解答:“此物唤作卫生巾,专为女性处理生理期间的清洁需求而设。”

  他的话音未落,谢洪信与卢思南二人面色微变,借故各自离开,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显然是为了避免陷入这场尴尬的话题漩涡。

  而尹佳妗与林桃花两位女子,此刻则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尤其是尹佳妗,羞涩至极,忙不迭地用手遮住了半边脸庞,不敢正视周围的任何一双眼睛。

  林桃花的脸庞悄然升腾起一抹红霞,如同初升的朝阳染红了天边,她微微垂下眼帘,嘴角含羞带怯地轻启:“少爷,您这是·······为何突然摆弄来这么多这般物件儿?!还是快些撤下去吧,就搁在这桌面之上,叫人瞧见真真是羞愧难当啊!”

  林小风的眼神如探照灯般聚焦在林桃花微红的脸颊上,话语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意味:“桃花,怎得在县城这繁华之地,你竟未曾见过此物?”

  “未曾有过眼缘。”林桃花言语间匆忙撇开目光,像是怕被那堆物件儿窥破心事,语速不禁变得急促起来,“这几日尽是游山玩水,哪里会注意到生活中的琐碎小事!别提这个了,还是赶紧收起来吧!”

  林小风面对两位女子的迥异反应,心头翻滚起一股深深的无奈与悲悯。

  那散落在桌面的一包包卫生巾,是他亲力亲为,特地下令县内纺织厂倾力研发的产品。

  然而,世事难料,纺织厂的技术力量毕竟有限,无法独立完成此项重任。

  为此,他又费尽心思联络了造纸厂,虽然县里的造纸厂规模不大,产能有限,但在他的引导与推动下,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到了科技创新的微光,纸张的研发渐渐走向柔韧且耐用的道路。

  终于,经过两家工厂的联手奋战,这一颠覆传统的卫生用品得以诞生,堪称是他们共同创造的一大奇迹。

  对于这款卫生巾,林小风寄予厚望,因为在那个时代,古人对女子生理周期的误解和偏见已深深烙印在生活的每个角落,宛如面对一场无从抵挡的灾难。

  每当女子月经来潮,往往选择闭门不出,直至日子过去才能重新步入社会。不仅男子对此避而不谈,就连女性自己也视为莫大的耻辱。

  那时,贫寒之家的女子只能用旧布草草应对;稍微宽裕一点的家庭,则可能会选用所谓的“月事布”,内部填充干草、碳灰等吸湿材料,妄图达到杀菌消毒的效果。

  起初,林小风并未留意到这一点,直到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日,林桃花会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那份牵挂才让他开始关注此事背后隐藏的社会问题。

  随后,他下令全县所有医馆搜集相关资料,并特别设立了女医馆,由此得知了许多女子由于经期护理不当导致疾病甚至死亡的残酷事实。这让林小风痛心不已,决心要冲破这千百年来的桎梏,革除那些陈腐的陋习。

  此刻,他载回了一整车的卫生巾,此举的目的并非仅仅是进行商品推广,而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在阳曲县开辟一片崭新的经济领域,更深层次的目标则是提升广大女性的生活质量,彻底打破那套束缚已久的传统观念,给她们带来实实在在的关爱与尊重。

  在那遥远的地界,一座默默无闻的县域,却孕育出了令人惊叹不已的玻璃工艺瑰宝,其精巧绝伦的程度足以令世间万物黯然失色。

  然而,通向京师的漫漫旅途仿佛成为了一道天然的壁垒,一段崎岖坎坷的马车道,那些易碎的艺术珍品如同行走在刀尖上的舞者,往往还未触及京城的尘土,便可能在马车的颠簸起伏间化作零星碎片,散落在历史的角落。

  尽管心怀壮志,在皇城脚下开创新厂,培育出一群手法精湛的新一代匠人,这样的愿景并非旦夕之间便可付诸现实。面对此等困局,他并没有选择迎合世俗的需求,而是将目光高悬于繁华巅峰,锁定在引领时代潮流的权贵阶层,坚信唯有这群独具慧眼的人,才能真正欣赏并接纳这份独树一帜的华丽。

  此刻,他手中的玻璃制品薄如蝉翼,价值却堪比街头巷尾一碗浓厚面条的数十倍,普通百姓或许连想都不敢想一个月之内会有如此奢华的开销,更不可能轻易为此割舍生活所需。

  因此,他的战略日渐清晰:首要任务便是让这些华贵物品跃入高端消费者的视线,借由他们来潜移默化地改变社会风气,待到红薯满地,民生富饶之时,再徐徐推进全局布局,未雨绸缪,抢占先机。

  然而,就在他欲迈出这至关重要一步的当口,却陷入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困惑。

  对眼前这些看似平凡的物件,他一时竟捉摸不透其实际用途,身旁伺候的两个贴身丫鬟,林桃花与尹佳妗,同样对此守口如瓶。林小风脸色陡变,双眉紧锁,一把掌拍在案几之上,声色俱厉地质问:“林桃花,你给我从实招来,这些细带究竟是何用途?”

  林桃花闻听此言,花容失色,急忙用手遮面,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大约是系在腰间的装饰吧·······”

  林小风闻言,恍然大悟,紧接着却是令人尴尬的寂静。他不自觉地捏了捏鼻梁,心中暗想:确实,古代服饰中并无现代意义上的内裤,自己竟然忽视了这一关键细节。

  就在这灵光一闪之间,他看到了其中蕴含的商业机遇——为何不试着创新设计一些充满趣味且贴身舒适的内衣款式,或许能在市场上开启一个新的领域呢?

  种种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快速旋转交错,不久后,一个详尽的计划已在心底初具雏形。

  但当他抬起眼帘,却发现尹佳妗与林桃花依旧红着脸庞,双手紧捂着脸颊,娇羞不已。

  这不由得又引燃了林小风胸中的一团无名怒火:“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对自己份内的事都不上心!我这里绞尽脑汁帮你们解决问题,你们倒好,还在这里扭扭捏捏!”

  林小风再一次以其独有的雷霆手段猛烈地撞击桌面,那力量之猛,仿佛是要将坚实实木桌面上的岁月纹理生生震碎,唤醒沉睡其中的历史痕迹。

  他的手掌落下之处,尘埃四溅,木屑纷飞,整个空间似乎都在那一刹那被他的愤怒所震撼。

  他豁然站起,双目炯炯,高亢激昂地宣告:“诸位,都给我竖起耳朵,听个明白!从今日始,府内上至夫人小姐,下至丫鬟仆妇,无论身份高低贵贱,都必须无条件、强制性地使用此物!”

  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巨鼓,穿透空气,直抵每个人的心扉深处,激起层层涟漪。

  他紧握拳头,话语如同铁锤般有力地砸在众人心头:“并且,凡使用者,事后务必详尽反馈体验心得,细致入微至是否出现侧漏等细节问题,不得有任何隐瞒!”

  林小风的话音刚落,他的眼神瞬间变幻,闪烁着狡黠与决绝交织的光芒,仿佛捕获了人性最微妙的一丝贪婪,他趁热打铁,一字一顿地继续说:“为了防止有人贪心不足,擅自倒卖,我规定,每人每日限领三片,此项事务,由我们府中的林桃花姑娘亲自督导执行。”

  林桃花听到这话,原本恬静的脸庞瞬间染上了一层桃花般的嫣红,她轻轻低下了眼帘,睫毛微微颤抖,宛如一朵含羞待放的桃花,在春风的轻抚下,怯生生地点了点头,那份娇羞与柔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此刻,人群之中,尹佳妗的手指在宽大的衣袖掩盖下悄悄分开了一个小缝,她通过这个细微的缝隙,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与惶恐,紧紧盯着林小风,内心波澜起伏:如此行事,真可谓是出人意表,瞠目结舌,怎一个“独特”可以形容,简直是达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变态”境地!

  ······················································

  次日,京城依旧沉浸在黎明前的昏暗之中,林小风却再次沉浸于梦境的深处,直至日头爬升至天顶,那炽热的阳光如金液般流淌下来,倾洒在静谧的京城之上。

  此时,晨曦早已在时光的悄然流转中消逝无踪,而这座繁华古都尚处于慵懒的苏醒阶段,唯有林小风独自在这份宁静中品味,仿佛偷得了世间的一份惬意。

  他在内心深处默默盘算:“既然无人洞察我已悄然而归,又何苦急匆匆投入那纷繁复杂的朝堂之事,早早赴约难道不是自讨苦吃吗?倒不如悠然自得,让每一刻的拖延都成为一种难得的自在。”

  直到正午的日光如同金色的绸带铺满了整个庭院,林小风才悠悠然从梦乡中醒来,他的动作慢得像一部古老的钟表,每一个抬手、转身都带着岁月沉淀的优雅。

  他不急不躁地更衣梳理,细致入微的动作中流露出对生活的热爱与尊重。随后,他品尝了一顿精心烹制的午宴,每一道菜肴都似乎承载着他对于生活品质的极致追求。

  午后阳光正好,林小风背负着一卷行囊,踏上吱吱呀呀作响的马车,伴随着马蹄踏过青石板路发出的嘚嘚声响,宛如一首闲适的田园诗篇,悠然驶向那深邃而又威严的宫廷。

  抵达东宫,眼前景象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内藏玄机。

  百无聊赖的李德贤倚靠在廊柱旁,他身边的欧智勇虽然面容平静,但却坚守职责,眼神犀利如鹰。

  正当此刻,一名太监尖锐而不失庄重的声音穿透寂静,奏报着林小风的到来,这一声令下,立即将二人的注意力全然吸引,他们的目光如同两道剑光,几乎同时锁定在那位缓缓走来的林小风身上。

  欧智勇的眼神犹如夜空中熠熠生辉的北斗,闪耀着期待的光辉,他的心声在胸腔里回荡:“这便是我们期盼已久的救世主,不知此次他的到来能否破云而出,力挽狂澜。”

  而李德贤则是脸上堆满欢愉,豁然开朗的笑容犹如春天的暖阳,他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话语间充满热烈的情谊:“老林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段时间真是让我憋屈得如同坐在刺垫上,度日如年啊!快过来,让我瞧瞧你这次究竟带来了哪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好东西。”

第50章

  面对李德贤的热情,林小风只是淡然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阅尽世事的从容与淡定,他不疾不徐地走向桌边,悠然坐下,声音平稳而有力:“殿下不必急切,我确为您带回了不少珍馐美馔。”

  话音刚落,他便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只精致的小布袋,轻轻解开袋口,扬声宣告:“这是产自乡野之间,口感鲜嫩的小母牛牛肉干。”

  “噫——”李德贤眼眸深处陡然涌起一抹愕然,如同冬日湖面乍破的冰层,瞬间照亮了整个脸庞。他的眼神如鹰隼般犀利,直勾勾地钉在那片牛肉干上,仿佛能穿透其背后的秘密。

  他微微眯缝着眼,沉吟少许,话语中带着浓重的疑惑和责问,“你说,这块牛肉干,是小母牛所制?不是朝廷严令禁止屠宰食用牛肉吗?莫非你们阳曲县胆敢私底下宰杀耕牛不成?”

  “此事,巡查官周志伟是否知情?”他紧追不舍,语气愈发严肃。

  林小风闻此,脸色未变,神情镇定得仿佛山石一般,毫不犹豫地回应:“自然知晓。那位巡查官周志伟,即便迁徙到阳曲县,依旧顽疾难改,竟然对一头本地的小母牛施以禽兽般的侮辱,那牛忍受不住羞辱,毅然决然自我了结,于是就成了我们眼前这一片肉干。”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却印记清晰可见的宰牛文书,仿佛那是他手中的一把铁证。

  阳曲县虽然时常有屠宰耕牛的情况发生,但每一次都遵循律法,手续齐全,证书完备。这一点,林小风处理得尤为谨慎精细,每月之初,他便早早准备好一批宰牛证书,力求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李德贤听着林小风这番奇特又生动的解说,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笑意,内心的畅快如同夏日清泉潺潺流淌。相比于只会点头哈腰、溜须拍马的欧智勇,林小风这胡诌乱侃的本事无疑更具趣味性和生动性。

  紧接着,李德贤饶有兴趣地追问:“那阳曲县近日又有何等新鲜趣事,不妨详述一番。”

  林小风立刻接话,娓娓道来:“正是,县里新近编排了一部名为《都来阳曲县了,谁还谈恋爱啊》的舞台剧,剧情曲折起伏,扣人心弦,倘若有机会,鄙人愿陪同殿下亲自前去观赏,除此之外·······”

  两人由此话题展开,你来我往,交谈热烈,笑声连连。此时,站在一旁的欧智勇却是全程沉默寡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林小风,眼神犹如燃烧的火炬,炽烈而又执着。

  林小风早已捕捉到了欧智勇那火辣辣的注视,时间久了,就像被针扎般让他坐立不安。终于,他决定不再逃避,而是迎上欧智勇的目光,以一种坚毅凛然的姿态。

  然而,欧智勇并未因林小风的直视而转移视线,仍旧牢牢地锁定在他身上。林小风内心暗自揣摩,略微思忖之后,突然灵光一闪:莫非欧智勇仍对那金银再生的美梦念念不忘,希望得到自己的助力?

  念及此处,林小风禁不住哑然失笑,继而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一把小巧玲珑的放大镜,目光中闪烁着几许戏谑与调侃。

  在那古色古香的书房之内,李德贤的眼眸中流转着浓厚的好奇之光,如同夜空星辰在闪烁,他的眉毛微微挑动,像是山间溪流上的柳叶随风荡漾,话语中透着质朴而又不失机敏,“老林,这位尊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林小风则悠然坐定,满脸洋溢着一种志得意满的神采,手中的那只放大镜被他紧紧握住,仿佛握住了一枚传世瑰宝。

  他刻意摆出一副戏剧性的姿态,将放大镜高高地举起,直至接近天花板的高度,那洪亮的声音在空气中震荡开来,仿若古时说书人开篇的腔调:“此乃名为‘金金再生镜’的宝物,实则是对粮食微观世界揭示真相的神奇器具,不仅能够细微入致,洞察秋毫,更能比拟古人口中所述的‘望梅止渴’之心理安慰与‘画饼充饥’之精神寄托,它所带来的效果,绝非虚幻,而是实实在在的视觉奇迹。”

  林小风的目光锐利如炬,射向欧智勇的方向,言语慷慨激昂,仿佛赋予了赠予之举无尽的意义:“欧兄弟,此镜与你冥冥之中自有缘分牵连,无论你身处何种匮乏之地,只需借助此镜之力,即可弥补诸多不足。”

  欧智勇听闻此言,脸庞瞬间燃烧起了炽烈的渴望,神情宛如久旱逢甘霖的饿狼遇见美食,毫不犹豫地一把抢过放大镜,嘴角挂起的不仅仅是贪婪的垂涎,更是无法掩饰的兴奋之情,他疾速如风地离席而去,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李德贤此刻陷入了沉思,轻轻抚弄着颌下的胡须,面上显露出一丝困惑的涟漪,心头疑云密布:“这‘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究竟意指何事?难道此镜并非具备实际用途的器具吗?”

  就在疑惑尚未散去之际,林小风唇角悄然勾勒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再次从宽大的衣襟中缓缓掏出另一只放大镜,神秘莫测地放置在李德贤眼前的茶杯之上。顷刻间,那小小的茶杯像被施展了古老的魔法,体积竟然迅速扩张数倍,眼前的景象让李德贤瞠目结舌,继而化作抑制不住的惊喜:“原来此镜果真不是凡品,内藏玄机,具有这般让人瞠目的奇幻力量!”

  林小风见状,遂将放大镜递到了李德贤的手中,后者接过来时,手心犹如捧住了稀世珍宝,他四下挥舞镜片,所照射之处无不是一片惊叹与赞美:“诚然,此等物件堪称世间罕见,真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思绪飘忽间,李德贤忆起父皇近年来饱受视力下降之苦,无数个日夜翻阅奏折都显得异常吃力,甚至为此而郁郁寡欢。

  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倘若父皇能得到此镜协助阅览朝政要务,岂不是解决了长期以来困扰陛下的阅读难题?这无疑是化解陛下阅卷困扰的一把钥匙,亦是一劳永逸之良策。”

  林小风心中深受触动,未曾预料到太子李德贤最先考虑的是如何以此物裨益于皇上,这种深厚的孝子之心让他不禁为之动容:“太子殿下的孝道情深,实在令人敬佩。如此体贴入微之举,无疑会减轻陛下的视力困扰,甚至有可能消除因视线不清而导致的许多误会与无端之灾。”

  李德贤又自嘲般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与感慨:“如果这面镜子能治愈父皇年迈带来的视力衰退,恐怕我近来所受的那些不明所以的责难也能因此减少不少。”

  “·······”

  “且慢,殿下”,林小风迅疾如风地截断了即将陷入尴尬的话题,内心明镜似的知道再往深处探讨,只会让自己愈发显得低眉顺眼。他一把握住李德贤递来的放大镜,步伐稳健地迈向门外,选定了一处阳光铺洒如金的地方停留下来。

  阳光斑驳,林小风的动作犹如猫儿捕鼠般小心翼翼,他细致入微地调试着放大镜的焦点。就在那一刹那,镜片下的青翠草地仿佛被点燃了一股无形的火焰,袅袅轻烟悄然升起,犹如仙子舞动的轻纱。

  李德贤的眼眸中跳跃着愕然与好奇的火花,紧接着,他的双眉微微蹙起,如同两座小山丘间的溪谷,流淌着困惑的思绪。“这其中,究竟藏匿着什么样的玄机呢?”他惊叹不已,话语间带着无法抑制的好奇与疑窦。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宛如春风拂过湖面,波纹荡漾开来。“这是借助太阳的力量,将光线汇聚于一点,使其热力集中,足以引燃物体,这便是对太阳能的初步运用。”他耐心解释,语气中透着睿智与从容。

  李德贤尽管脸上仍挂着疑问,但他并未追根究底,而是欣然接受了这一新颖的见识,两人遂一同弯腰在草地上,开始探寻那些忙碌奔波的小蚂蚁的世界。

  时光流转,就在他们的探索渐入佳境之际,欧智勇脸色煞白,面如死灰般急匆匆赶来,手中紧紧捏着那只放大镜,泪眼婆娑,声音颤抖:“林大人,这物件看似神奇,可在我手里似乎并无实际效用!”

  林小风听到这话,眼神中掠过一丝惋惜与理解,他徐徐挺直腰身,轻轻地拍打着欧智勇的肩头,带着些许戏谑却又充满安慰的口吻说:“其实,这正是放大镜的真谛所在。在这巍峨皇宫之中,视觉上的宏大与实质的大相径庭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欧,无需为此感到沮丧,世事无常,万物皆有不足,哪有什么事情能够做到真正的尽善尽美?”林小风的话音低沉而富有哲理,“再者,岁月流转,年华老去时,记忆中的美好往往会超越现实的存在。更何况,我们宦海之人,寿命往往较常人长久,你也就比别人多了几度春秋的甜蜜回味。若是怀念昔日的同僚兄弟,就请拿起这枚放大镜,深情凝望吧。”

  “古人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话绝非空谈。失去的也许并非坏事,得到的也不一定是好,人生本就是一场取舍之间的游戏。”

  然而,欧智勇听罢这番话,内心的悲愤交织,似江河决堤,他哽咽着抛出一声饱含痛苦与失望的“骗子”,然后便紧紧握着那枚放大镜,泪水滚落,踉跄而去,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在阳光斑驳的草地上。

  李德贤如同沉浸在游戏世界的猎人,整个人因兴奋与投入而挺拔如松,他从虚拟世界中抽离的一刹那,双眸闪烁着犹如破晓曙光般的熠熠光辉。

  当他把目光投向林小风时,那一抹含蓄且深不可测的笑容悄然浮现在嘴角,笑声低沉却又充满力量:“老林,这一局你可真是大大失策了。”

  林小风的脸庞瞬息万变,尴尬之情如微风吹过的湖面泛起涟漪,他讪笑着试图挽回面子:“咳,这不是关心则乱嘛,咱们不说这些,直接说正事——朝廷上近日可有对我有什么不利的议论?”

  李德贤脸上的嬉笑逐渐收敛,仿佛被夜色吞没,转而呈现出一种严肃与深沉:“你离开之后,朝堂之上一片诡异的宁静,几乎无人敢于提及你的名讳,这种过分的平静实则是非同寻常的异常。”

  “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林小风嗓音低沉,眉头紧锁,宛如石雕般凝重。离京如此长时日,居然没有丝毫弹劾之声,这其中的确疑窦丛生。再加上阳曲县传来的私下调查消息,无疑预示着那些对他怀恨在心的老家伙们正在黑暗中编织一场狂风骤雨。

  然而,面对这一切潜在的危机,林小风眼神中却只有淡然与超脱,仿佛一切皆是过眼云烟,只待红薯之事真相大白,那些流言蜚语必将如泡沫般破碎。“老林?老林?你怎么不应声呢?”李德贤看着陷入沉思的林小风,内心的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揣测着老友是否已在内心深处感到无所适从。

  林小风却悠然一笑,言语中透露出无比坚定:“不必在意他们的举动,我们只需按既定方针行动便是。”

  “那公主如今的病情如何?”林小风迅即转移话题,直入主题。

  听闻此言,李德贤的眼眸里闪过一道警惕的光芒,如同猫头鹰审视猎物般上下打量着林小风:“你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