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明:债主为我操碎心 第24章

作者:最爱睡觉

  过了一会儿,店铺门板打开。

  或许是一天没见太阳的缘故,又是深秋,这店铺里竟有些阴沉沉冷飕飕的感觉。

  几个闲汉窃窃私语了几句,硬是没敢就这么进去。

  那工部主事犹豫了一下,向裴元示意道,“请。”

  裴元继续默念着走近科学四字真言,施施然进了店铺。

  抬眼一瞧,满墙挂的都是珍贵皮子。

  其中狼皮、鹿皮居多,角落里还有一些狐狸皮。

  程雷响素来胆大也跟了进来。

  那些闲汉见了,这才畏畏缩缩的进屋。

  程雷响向那工部主事询问道,“以往都是半夜才有不干净的东西吗?”

  那工部主事忧心道,“不错,已经连续数日了。”

  程雷响当即大咧咧的吩咐道,“你去让人打些酒来,再寻些好吃食,我和我们大人就在这里守一夜,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

  这时陈头铁装作不经意的路过门外,向两人摇了摇头,示意后面没见什么可疑的人逃走。

  程雷想也不纠结,四下寻摸着,看睡觉的时候垫什么皮子舒坦些。

  裴元一边默念着走进科学,一边摸了摸包袱中带法球伤害的那枚土手雷。

  心理建设和物理建设都已经就位了,现在就看程雷响坑不坑了。

  再次

第38章 程雷响,你的心意呢?

  这一夜,一直到天亮都没见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等那工部主事早上寻来,留守的闲汉上前将事情说了,那工部主事一脸的将信将疑,“这样就算解决了?”

  程雷响大言不惭,“那当然,也不看我们是干什么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了。”

  那工部主事立刻觉得昨晚那五十两花的有点冤。

  事情成没成两说,这体验感也太差了。

  见裴元和程雷响要走,工部主事赶紧拦住,“两位,咱们昨天可是说好了,要等三天看看效果的。”

  程雷响笑道,“放心就是了。我们若是一直在这里,你怎么能确定那鬼物还敢不敢回来?你可以让个下人跟着,看看我们住在哪里,若是今夜有事,来喊我们就是了。若是无事,三天后我们也该走了。”

  工部主事见程雷响说的有模有样,也觉得强留两人着实没必要。

  只得悻悻的看着他们离去。

  等裴元和程雷响回到客栈,不一会儿就见到熬了一夜的陈头铁。

  陈头铁主动提起,“昨晚有两拨人过来,都被人拦回去了。”

  程雷响拍掌哈哈大笑,“怎么样吧,我就说都是江湖骗子,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鬼类。”

  裴元这才放下心来,果然还是要相信科学的啊!

  这钱白捡的,岂不是比白嫖还快乐?

  裴元又多问了一句,“那皮货铺子后续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吧?”

  程雷响信心十足的说道,“不会。那工部主事的铺子既然有镇邪千户所的人罩了,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自然不会头铁的送上门去。这点默契都没有,那就是找死。”

  接着,程雷响掏出银子放在桌上,推向裴元。

  “这个还得大人您拿主意。”

  裴元想了想,“这次的事情人人有份,不必计较太多,就一人拿十五两,剩下的五两先充做落脚采买的花费。”

  程雷响和陈头铁都要推让,裴元摆摆手,“听我的便是。”

  裴元这行当来钱这么快,也顾不上原本只是想省点开销的事情,开始筹谋如何将此事做大做强。

  他对陈头铁吩咐道,“你累了一夜,白天好好休息,我和程雷响出去转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机会。”

  陈头铁熬了一夜,也不客气,回自己房中去睡了。

  裴元和程雷响换了便装,在南京锦衣卫的衙门外分散盯梢了一天,也没什么收获。

  中间有一队锦衣卫出衙办差,正好和裴元的方向迎个正着,不巧的是其中有一人,还是昨日在衙前见过的。

  那人盯了裴元一会儿,想起是谁,不由狐疑的问道,“伱还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裴元一怔,立刻理直气壮的回怼道,“老子千里迢迢从北京过来,当然是等你们韩千户回来给我个交代。”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幸灾乐祸的说道,“行,那你就慢慢等着吧。”

  说着带人昂然而去。

  裴元骂了一句,“什么东西。”

  那些守门小旗都笑嘻嘻,“这我等就不知道了,要不您继续等?”

  “没事儿,我也不急。”裴元皮笑肉不笑的揣着手。

  那守门小旗撇撇嘴,无人再理会他。

  裴元反倒光明正大的在衙前溜达起来。

  回去的时候,裴元有些郁闷的向程雷响感叹道,“咱们来路上那些弥勒教、白莲教闹的那么欢,没想到在应天府还挺有节制啊。”

  程雷响跑惯了江湖,自然明白这里面的道道。

  “大人可能不了解,越是人多钱多的地方,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也就越多。整个南直隶是大明最繁华的所在,那些弥勒教、白莲教的人有可能都扎根几代了,就算咱们想伸手,恐怕都捋不明白。”

  “这两个邪教之所以不显,那是因为盯着整个南直吃饭的势力太多了。光是这应天府就有灵谷寺、天界寺、天禧寺、能仁寺、鸡鸣寺这五个第一等的大寺院。”

  “那灵谷寺是太祖皇帝钦封的天下第一禅林,声势最盛时僧众不下千人。你说寺中养了那么多和尚,每日不事劳作,锤炼武艺,外边哪个江湖门派惹得起?”

  裴元听了目瞪口呆,“夸张了吧?”

  程雷响笑道,“大人,你可知道,光这江宁县就有一成的土地是僧产。如此富庶的江宁,一成的财富能养活多少人?至于其他说不清道不白的东西,又能养活多少人?这么多地头蛇、过江龙挤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像是弥勒教、白莲教这种不敢露头的势力,哪敢在这里搞风搞雨。”

  裴元好奇的问道,“既然如此,那工部主事为何不去灵谷寺、天界寺去请人帮忙,反倒求到咱们锦衣卫头上?”

  程雷响道,“大人那是没和他们打过交道。若是招惹上了他们,每逢年节就要来化缘几次,一辈子都甩不脱,对于工部主事那等人来说,反倒不如来锦衣卫出点血利索。”

  裴元疑惑道,“我看北京城的达官贵人倒是挺愿意和寺庙打交道的。”

  程雷响道,“那是他们有所求罢了。北京城的寺庙很多都是太监的家庙,比如我老子那个智化寺,以往香火就旺的很。”

  说到这里程雷响嘿嘿了两声。

  裴元会意。

  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如此,那鱼龙混杂,寺庙又不好介入的区域,必然是那些邪教妖人的首选了。”

  程雷响眼前一亮拍手道,“正是如此。”

  裴元心中越发有底,“那咱们就没必要死守在锦衣卫衙前了,明日你和陈头铁四下打听打听,应天府有没有这等所在。”

  程雷响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忽然嘿嘿笑道,“还真有。”

  “哦?哪里?”

  程雷响挤眉弄眼了起来,“秦淮河啊!秦淮河附近不就是应天府最鱼龙混杂,寺庙又不好介入的区域吗?”

  程雷响的话,一下子就刺激了裴元的回忆。

  他下意识就想追问这货,你上次说要表达的心意呢?

第39章 宋春娘在南下

  裴元咳了一声,欲盖弥彰道,“不是那么回事。我是想说,正好明天我要去灵谷寺看看,说不定能打听点有用的信息。”

  裴元还记的京城大慈恩寺那儿可是消息很灵通的,甚至说是北方江湖的话事人也不为过。

  许多江湖上的悬赏花红,都是在那里张贴。

  程雷响却误会了裴元的意思,说道,“灵谷寺的砧基道人早就不知道屁股坐哪边了,越是这些大寺院的坐探,越是不靠谱的,找他们什么也问不出来。”

  裴元总不好说,我只是想个由头缓解下尴尬的气氛吧。

  当即做老谋深算状,“我自有思虑,勿复多言。”

  于是,第二日程雷响和陈头铁合伙去秦淮河踩点去了,还都带了钱。

  裴元则一个人去了灵谷寺。

  灵谷寺不远的地方,果然也有一个新起的照壁,上面贴着各位施主匿名许下的宏愿。

  基本上都是砍死某某某,就愿意拿多少两银子给我佛还愿。

  之前因为这照壁引起了不少社会争议,有不少文人觉得不妥,于是投诉到了南京礼部。

  南京礼部派人诘问,灵谷寺则说上面的文字都是施主自发张贴的,他们对此无可奈何。

  事情来回扯皮了几次,上面的宏愿撕了又贴,贴了又撕,渐渐无人再理会了。

  百姓们已经视若无睹,关注它的江湖还在高效运作着。

  裴元去时,就看到有个满脸横肉,带着包裹的江湖人,撕下一纸布告,对那知客僧嚷嚷,说是帮人了了宏愿,要见见有缘人。

  裴元刻意等了会儿,就见那满脸横肉的大汉喜滋滋的从灵谷寺里出来。

  身上的包裹已经换成了小袋子。

  裴元心中有数,也抬眼去看墙上林林总总的消息。

  上面的“宏愿”已经按金额数量排的整整齐齐。

  排名第一的是要杀松江知府,开价是一千两。

  “松江知府”四个字上还被薄薄的刷了一层灰浆欲盖弥彰。

  不过以裴元来看,这个实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就算真有胆大妄为的,也一定会被朝廷血腥反击,应该是恐吓的成分居多。

  其后,有要杀某人的;有要寻某物;有某个官场关节需要打通,想要另辟蹊径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牵扯到敏感信息的,无不被灵谷寺的和尚以灰浆打了薄码,以示监管之责。

  正看着,裴元的目光被一条信息吸引了过去。

  内容赫然通缉的是淫贼“十里香”,酬劳则高达二百两。

  裴元有些不可思议,这里怎么也是她的作案范围?

  不应该啊。

  长风镖局貌似是跑济宁和北京这条线的吧。

  裴元下意识打开了自己的“债务清算系统”,然后从债主名单中查看宋春娘的位置。

  结果仔细一看却大吃一惊,宋春娘竟然跑淮安去了。

  算算京城大慈恩寺挂着的那三百两,宋春娘的人头在两京的悬赏已经高达五百两了!

  见裴元盯着照壁眼睛发直,旁边一个也在看榜的江湖汉子好奇的问道,“这位兄弟,莫非你有那淫贼十里香的下落?”

  裴元摇头,半真半假的说道,“这倒不是。我之前北京见过她的悬赏,听说是祸害了个什么御史的女儿,想不到她还跑的怪远,在南直也做下案子。”

  那江湖汉子笑道,“这个我知道,这是秦淮河数十家灯船一起下的赏。”

  裴元无语,问道,“她是怎么得罪那么多人的?”

  那江湖汉子也颇有八卦心思,见另有人也感兴趣,当即揣着手笑着说道,“听说一开始是玩了人家什么花魁。”

  裴元诧异,“不是秋毫无犯?”

  接着意识到话里的问题,随即解释道,“北京城那个御史的女儿,据说是秋毫无犯。”

  不少头一次听闻此事的好事者纷纷鼓噪,“假的吧,怎么会?”

  “怕是那御史官儿顾忌颜面,不敢说出来吧。”

  谁料那个江湖汉子却摇头道,“不然,很可能是真的。秦淮河那边的苏小宛,你们都听过吧?”

  许多本地闲汉纷纷“哦”了一声。

  那个江湖汉子也没给裴元单独解释,继续说道,“十里香一开始睡的就是她。据说,除了那白生生的身子有些揉搓的红印,还有些细细的齿痕,别的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