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明:债主为我操碎心 第267章

作者:最爱睡觉

  好在这一路很是平顺,没有士兵过来询问,倒也避免了双方早早接触。

  裴元知道,到了这里算是彻底的安稳了,于是便寻到了被一路关押的陈虎头,打算放他离去。

  那陈虎头这一路甚是沉默,没事就蜷缩在囚车中,也不多话。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槛送入京”,就是要开刀问斩的。

  等裴元找到他,说是要放他离开时,陈虎头都有些不敢置信。

  他很想向裴元问一句为什么,但又怕裴元真的改主意了。

  是以吃惊之下,只能木木讷讷的看着裴元。

  裴元倒是有不少想和他说的,但是看他这个状态,也没了兴致。

  只道了一句,“给诸位头领捎个好吧。兄弟一场,不要把我忘了,若是用到兄弟了,可以让人去智化寺寻我。”

  陈虎头不能想象,裴元是以什么心态让自己向几位大头领问好的。

  但是,他真的说的好自然。

  送走了陈虎头,队伍还没赶到天津,裴元就迎来了一波意外的加强。

  澹台芳土和司空碎竟然带着本部兵马一路追赶了上来。

  裴元见到两人带兵过来,心中感觉有些不妙,妈蛋的,这俩老货怎么来的这么早?!

  按照裴元的构想。

  这两人在南京呆了多年,想必有很多亲朋故旧。

  这次裴元让他们回去,本来就是给他们放个假,让他们顺手打理好自己事情。

  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回了南京,调集了本部兵马,就直接赶了回来。

  如此一来。

  自己纳妾的事情,还怎么大操大办?

  裴元脸色阴沉的接见了这两个百户。

  等这两人刚寒暄完,貌似乖巧的站在一旁。

  裴千户不由愁肠百结。

  懂事的小弟就要离开了,不懂事的小弟一次来了两个。

  自己该怎么暗示一下,让他们不要随便给韩千户打小报告呢?

  直接点,说打小报告没皮炎?

  失之大气啊。

  正好程雷响过来了,裴元便招呼,“来来来。”

  裴元把程雷响拉到一旁,对澹台芳土和司空碎道,“正好要在静海县住一晚,到程雷响的辖区了,就由他招待你们接风洗尘吧。”

  说完,裴元对程雷响道,“正常报账就行。”

  马上要到北京地头了,也该吃公款了。

  司空碎听了有些诧异,什么叫做程雷响的辖区,难道裴千户趁着自己两人不在,已经把北方局的势力范围划好了吗?

  莫欺老年穷啊。

  他连忙道,“千户,不知程总旗这辖区是怎么回事?咱们北边事务繁杂,一切尚在草创,还是要慎重些的好啊。”

  司空碎和澹台芳土来的路上就商量过以后的事情。

  以裴千户的强势,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

  好在他现在手下没有多少能用的人,好好表现的话,应该还是可以慢慢扭转裴千户印象的。

  没想到他才刚刚归队,就听说程雷响都有辖区了。

  那陈头铁呢?那宋春娘呢?

  关键是,那他和澹台芳土两个老家伙,在裴元的体系中,又是什么位置呢?

第281章 这个可以说

  就听裴元笑呵呵道,“哦,对了。忘了通知你们。这次程总旗跟随我北上,甚是尽心,他自己也颇有功劳。我已经向朝廷保举他为天津卫指挥使了,等过两天进了京去兵部走完手续,就能上任了。”

  裴元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程雷响,让他向两位前同事打招呼。

  程雷响也哈哈笑道,“卑职能有今天,多亏了千户栽培。再说,做不做这个指挥使什么的,不都是给千户办差嘛。我程雷响一句话放在这里,只要千户差遣,用的着我程雷响,我程雷响就立刻回来,给千户做牛做马。”

  程雷响又向司空碎和澹台芳土说道,“两位百户是千户所的老人,又在裴千户跟前办差。以后只要路过天津卫歇脚,就算是到了家门口了,卑职一定好好招待。”

  终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的司空碎,眼前一黑,身子险些直接歪倒。

  一众亲卫连忙上前扶住,“司空百户、司空百户。您这是怎么了?”

  司空碎挣扎着起来,嘴唇嗫嚅了下,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见程雷响这个不如自己的总旗升指挥使,司空碎比吃了屎都难受。

  澹台芳土在旁不可思议的问道,“这小子怎么升的指挥使?就他也配?”

  程雷响听了只哈哈笑,也不多话。

  陈头铁帮着解释,“他确实差点意思。是之前赶上平定贼寇,千户自己立得功劳太大,他老人家又淡薄名利,索性成全了程雷响,就把功劳算那小子身上了。”

  “平定贼寇?”澹台芳土愣了愣。

  这件事只是向北京报上去了,底下倒是还没传开。

  陈头铁便帮着把之前的事情说了说。

  等到听说,裴以千余之众击破了高达二十倍的两万贼军,并且悉数斩首后,澹台芳土彻底没话说了了。

  按照陈头铁话里话外的意思,裴千户当时都不能用首功来形容了。

  完全是凭借一己之力,做成那样的局面。

  所以澹台芳土有些理解,程雷响这个天津卫指挥使怎么来的了。

  真要是功劳属实的话,别说给朝廷要个指挥使了,就算是要的更多,都不在话下吧。

  只是澹台芳土还是不解,他瞪着眼睛问道,“那千户他怎么自己不要功劳,便宜了程雷响呢?”

  陈头铁想起裴千户所说,澹台芳土和司空碎是韩千户眼线的事情来着,含含糊糊道,“这个,不太好说。”

  就听身后悠悠传来一句,“这个可以说。”

  几人一起望去,就见裴元侧身而立,正抬头四十五度望天,目中饱含深情。

  陈头铁立刻想起,裴千户在谷大用和萧韺那里立得大明第一深情的人设,当即感叹道,“当时,萧千户和谷公公也是这么问的。”

  陈头铁当然知道就算能说,也不能平铺直叙,把裴千户喜爱美色的丑陋嘴脸暴露出来,只能春秋笔法道。

  “裴千户告诉二人,只因为他对韩千户一片忠心耿耿,绝不愿意背叛。想要时刻在韩千户麾下效力,所以宁可放弃封伯的机会,也不能离开千户所。”

  澹台芳土和司空碎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他们自问对裴元这狗东西也是有些了解的。

  可是,那可是封伯的机会啊。

  裴元就算是馋韩千户的身子,但是愿意为此放弃封伯,也足以让两人震撼了。

  裴元自己的品行,不是很经得住推敲。

  只让陈头铁稍微点了点,就打岔道,“好啦好啦,一点小事儿而已。当初谷大用还是萧韺来着,居然撺掇着想让本千户利用这个机会,请求天子赐婚。”

  “开玩笑!我对韩千户那是何等的敬爱。韩千户那就是天上的仙子,我岂能用这等手段无礼冒犯?”

  澹台芳土和司空碎又听的一愣一愣的。

  仔细一想,携这么大的功劳,如果不要赏赐只求赐婚,那么天子会成人之美吗?

  绝对会啊!

  那如果裴元只是馋韩千户的身子,岂不是就有机会趁机得手了?

  澹台芳土和司空碎都觉得实在太荒诞了。

  难道这狗东西还是真爱?

  裴元之所以厚着脸皮说这番话,自然是想借机给韩千户传话的。

  自从当初在淮安借用“求不得”直球攻击后,发现放肆一场好像也没有什么惨重后果。

  裴元已经决定要零敲碎打的,开始对韩千户远程攻击了。

  面对两个上司之间的事情,澹台芳土和司空碎也不好接,澹台芳土只能转换话题,向陈头铁纳闷道,“就算千户愿意让功,也不好让程雷响专美于前吧。我记得你的资历,比起程雷响也不差啊。”

  澹台芳土和司空碎当时不在场,自然不能不要脸的问出,咋不给我们也分点。

  只能把话去问同样在场的陈头铁。

  就听陈头铁笑呵呵道,“千户说了暂时还离不开我。等到以后机会合适了,给我弄个都指挥同知的缺儿,压程雷响一头。”

  澹台芳土和司空碎很想凭借多年的社会经验,喷陈头铁一句,“你个傻小子,千户给你画饼,你还当真了!”

  可是程雷响真的做了天津卫指挥使啊!

  是什么人能把自己的功劳让出来,让小弟当上正三品的实缺指挥使?

  就是他裴千户啊!

  所以,明知道现在只是一个空口许诺,但是澹台芳土和司空碎忽然真觉得,陈头铁已经离他的都指挥同知不远了。

  于是,他们本就不美丽的心情,越发的雪上加霜了。

  两人不免酸酸的想到,如果当时自己在,单就是见者有份,说不定也能得到点好处呢。

  可惜当初目光短浅,只想着避开裴元的浑水,一定要他承诺到了淮安就放他们回去。

  结果现在路没少跑,该有的好处什么都没得到。

  两人忙活了半辈子,现在还只是正六品的百户,而程雷响那狗东西,一年之前以从七品小旗官的身份,跟着裴元南下。

  等到再入京城,已经是正三品天津卫指挥使了。

  两相对比,心中的落差真是让两个老家伙有些接受不能了。

  程雷响倒也没忘了自己的做东,热情的拉着两位百户要入城饮酒。

  他跟着裴元南下,依靠着各种分赃和赏赐,手中也有几百两银子了。

  几顿酒饭还是管的起的。

  于是又去找了谷大用,和他旧事重提了上次的事情。

  谷大用沉浸在回京扬眉吐气的情绪之中,对裴元上次替他谋划的,胁迫各指挥使和都指挥使给他写证明信的事情,有些犹豫。

  谷大用踌躇道,“如今我有山东的功劳在身,朝廷谁都动不得我,还有必要做那等事吗?”

  裴元当初曾经建议,让谷大用派亲信秘密去见军中的各位总兵、副总兵,甚至是各路指挥使,让他们上书称赞谷大用的功劳、苦劳,为谷大用求情。

  不然,谷大用就把这一年多战场上吃的亏,都给他们安排上。

  当初这是谷大用垂死挣扎的无奈之举,如今既然形势有了好转,谷大用当然不想干这种败人品的事情了。

  裴元听谷大用这般说,摇摇头转身就走。

  或许是裴元走的太干脆了,也或许是裴元这一路,给谷大用的印象太深刻了。

  见裴元这般举止,谷大用又心中不淡定了。

  他连忙拦住裴元,很心虚的问道,“怎么?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妥吗?”

  裴元看着谷大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卑职万万没想到,谷公公竟然有如此幼稚的想法,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谷大用默默的被裴元迎头喷了一通。

  好在他也习惯了,连忙又问道,“那裴千户能不能给咱家说说,咱家错在哪儿了?”

  裴元看着谷大用,认真问道,“阳谷分赃时的情景,你还记得吧?”

  见谷大用点头。

  裴元叹息道,“当时我们三家谈笑间宰割功勋,平分财货,何等快意。然而,这账到了北京,还会这么分吗?”

  谷大用愣了愣,向裴元问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