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明:债主为我操碎心 第73章

作者:最爱睡觉

  毕竟他们带来的人,现在已经死了快四成。

  若非澹台芳土和司空碎已经知道,这就是朝廷的意思,他们没有任何回避的可能,恐怕早就要和裴元闹翻了。

  到时候就连韩千户的命令,也无法强制他们。

  那些锦衣卫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硬撑着,顽强的活下去。

  关于这一点,裴元猜他们两人应该和手下通了气。

  裴元按着地图指示,一直往路边的林中走。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工夫,便见一人静静的倒掉在树上。

  裴元一眼就认出了程雷响,不由骂了一句,“妈的。”

  程雷响听出来裴元的声音,浑身一震,却没像裴元想的那样大呼求救,反倒显得异常的沉默。

  裴元在见到岳清风的那一刻,就大致猜到了怎么回事。

  能把程雷响悄悄从驿站中引走的,除了那传说中的小师妹还能有谁?

  至于程雷响这副死样子的吊在这里,除了无言面对裴元,恐怕也有些心灰意冷的成分吧。

  裴元示意陈头铁,“把这狗东西给我放下来。”

  陈头铁私下里和程雷响很玩的来,许多事情知道的比裴元还多。

  见程雷响这般,陈头铁当即很是唏嘘的上前,将倒吊的程雷响托住,又对裴元道,“大人帮把手。”

  裴元瞅了瞅吊着程雷响的绳子,妈的,这么高。

  好在都是知根知底的弟兄,裴元也不怕丢脸,爬树爬到半截,才一刀挥去,将那绳子割断。

  陈头铁手上一重,稳稳的将程雷响接住。

  接着,解开绳索,去掉蒙着的眼罩。

  程雷响这才脸色难堪的向裴元施礼,“卑职无能,险些坏了大人的大事。”

  裴元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也不多说什么,只道了一句“跟上”,就大步在前,向营地行去。

  陈头铁向程雷响使个眼色,程雷响就臊眉搭眼的跟在裴元身后。

  三人一行都不吭声,回了驿站跟前。

  驿站外面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锦衣卫自己的弟兄都收拾的利索,一个个都摆放在驿站外。

  那些刺客都简单的堆放在了一起。

  一些看着还能用的弓弩,也被单独挑了出来。

  最可惜的是那两家床弩。

  第二枚雷爆炸的可有可无,却把这两件大杀器破坏了。

  裴元随手拿起一架弓弩来瞧了瞧,上面没有任何的标记和编号。

  不愧是北镇抚司,办事儿就是利索。

  裴元见剩的箭矢不少,对司空碎说道,“把这些弩箭发下去,下次咱们就不用那么吃亏了。”

  司空碎应了一声,又道,“另外还缴获了一批枪矛。”

  裴元也懒得理会了,“你看着办就好。看谁用的惯,给他们分一分。其他的甲、盾之物,能用上的也物尽其材。”

  司空碎闻言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这本来就是常规操作,他也只是按照规矩请示一下。

  见裴元要进驿站,司空碎又道,“驿站里的房屋焚毁的很厉害,另外还有些官员举子受到了波及,出现了些伤亡。还有一个是咱们杀的,大人你还记得吗?”

  裴元想起来了。

  当初有刺客混在那些官员中试图向他靠近,结果被宋春娘干掉了。

  “然后呢?”裴元回头问。

  司空碎皱眉道,“然后有人谣传锦衣卫胡乱杀人……”

  他提醒裴元道,“今晚的事情怎么回事儿,上边应该心里有数,但是再过上一段时间,谁还记得这些?到时候要是这些人咬死了,锦衣卫在应天府胡乱杀官,恐怕咱们会被翻旧账。”

  裴元想了想,说道,“这事儿交给我吧,等我回来安排,这个我熟。”

  司空碎讶然道,“怎么?这么晚了,大人还要出去吗?”

  “嗯,有点事,去趟县城。”裴元含糊的应了,不想说太细。

  司空碎正色提醒道,“那些刺客夜袭失败,未必就会甘心,千户这么出去,恐怕会有不利。”

  这倒是提醒裴元了。

  他连忙切换出“债务清算系统”中的债务地图,找到了陆訚。

  看了一会儿,确定陆訚的方向,是冲着下一个必经之地无锡去了。

  于是裴元自信的对众人分析道,“朝廷动用了大量的人手,在溧阳和宜兴都做了布置。恐怕他们也没想到这两处会都失败,因此仓促间,他们已经无力在宜兴再次组织袭击了。所以我认为,他们很有可能直接连夜前往无锡,在那边继续组织攻势。”

  又道,“再说,咱们这边那么多人受伤,又死了不少。等天亮后,肯定要去宜兴县城休整一下。这宜兴县城总共才多大,要是彼此碰见,不尴尬吗?”

  众人见裴元分析的有理有据,都佩服不已,“千户果然神机妙算。”

  司空碎又询问道,“那千户是打算今晚住在县城里?”

  裴元看了一眼驿站里。

  之前里面就有内应故意纵火,还用引火物堵住了他们院门的出口,这段时间他们在外面厮杀,驿站里几乎没人管,已经被烧毁了个七七八八。

  裴元留在这里,还真不如就待在县城。

  不过他仔细一想,这里还有那么多官员举人没料理明白,另外锦衣卫阵亡士兵的尸首也留在这里。

  今晚这边,势必要大量留人,与其带着小猫三两只,留在城里过夜,还不如回来这边更踏实些。

  司空碎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裴元有时候确实盛气凌人,但有时候做事,比他想的还要地道。

  裴元对司空碎道,“这驿站烧成这样,能住便住,不能住算了。大不了让兄弟们熬一熬,明天进了城再好好休息。他们就算再疯狂,也不可能在县城里组织起刚才那种攻势。天下人又不是瞎的。”

  司空碎闻言应下。

  裴元要去驿站的马圈那里取马,正走着,见有人到了锦衣卫居住的院子跟前。

  裴元想着,随口提醒道,“对了,让兄弟们把东西收拾一下,攒点家当都不容易。”

  说着话,见那一行人也不避讳,直接进了那院子。

  裴元诧异的指了指,为首提灯乱照的一人,“那个傻叼在干嘛?”

  司空碎倒是得到告知了,于是便道,“他是这里的驿丞,今晚损坏的东西,都要报账的。”

  裴元冷笑,“驿站都他妈快烧没了,还照他妈呢?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说着,裴元回头看了眼宋春娘,“伱对院子里熟,去给他指点指点。”

  宋春娘默默数了数人,一圈细绳滑在掌中,慢慢跟了过去。

  裴元也不理会,到了马圈这边。

  这马圈在驿站偏后的位置,现在朝廷缺马,估计陆訚也不舍得把这些驿马卷进来,因此着火的地方,离的这里都挺远的。

  裴元现在也勉强会看马了,挑了三匹精神的,自己骑了一匹。

  又示意跟在后面的程雷响和陈头铁各自骑了一匹。

  要出驿站了,裴元才想起来,现在是半夜,要进城也不容易。

  于是在马上对一个隶属二人手下的亲兵喊道,“去取我们的官服腰牌来。”

  裴元现在外面还套着袈裟呢,着实有些不成体统。

  好在锦衣卫军士们警醒,火头一起,就抢救了不少物资出来。

  不一会儿,就有人取来了三人的官服。

  裴元不敢将那袈裟留下。

  脱下来后,卷成一团,挂在马上。

  等将官服穿好,才用包袱裹了,随身系着。

  见他们两个也收拾好了,裴元随即打马,顺着官道,向宜兴县城行去。

  两人都不知裴元的目的,也不敢吭声,只是策马在后面跟着。

  等到了城下,早已经过了半夜。

  裴元见四下寂然,防守松弛,也懒得叫门了,直接向程雷响询问道,“这城墙上的去吗?”

  程雷响虽然消沉,这种事情也不敢马虎,打量了几眼答道,“能上去!”

  裴元直接道,“你上去找点绳索什么的,把我们两个拉上去。”

  又对陈头铁道,“找个地方把马栓了。”

  这是驿马,裴元也不怕有人偷。

  而且取马也没录档,丢了裴元也不心疼。

  程雷响身手极好,顺着那略带倾斜的墙体,很轻松的就爬到了城墙上。

  裴元刚穿越那会儿,看到这种城墙就迷糊,倾斜幅度那么大,岂不是身手好点的就能上去?

  就不能修的陡峭齐整一点吗?

  后来裴元才知道,修的太过垂直齐整,会让守城方产生视野死角。

  一旦被敌人冲到城墙下,就得把脑袋伸出去,才能观察到敌人在干嘛。

  那时候岂不就成了弓箭的活靶子?

  因此许多城墙就故意设置了稍大的倾斜角,这样虽然方便攻城方攀爬了,但是也能让守城方时刻掌握敌人的动向。

  这会儿这种城墙,就方便了他们三个。

  程雷响相当能干,很快就从城楼里找到了大捆的绳索,扔了下来。

  裴元和陈头铁就顺着绳索爬上了城墙。

  程雷响又将绳索放了回去。

  裴元有些庆幸,“没想到这么巧,正好有绳子能用。”

  程雷响闷了一路,这时候倒是说了两句,“倒也不是巧,守城的士兵晚上偶尔也会偷偷放人进出,赶上有急事的,就能小赚一笔。”

  裴元懂了,倒也无所谓,方便了自己就行。

  下城的时候,裴元才注意到守城的士兵,在一个城墙根的藏兵洞里呼呼大睡。

  三人半夜进出这县城,就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若是真有大寇掠城,恐怕一夜间就入城大肆抢掠。

  两人都不知裴元的目的,从城墙上下来就询问道,“大人是有什么急事要办吗?”

  裴元说还要回驿站的事情,是当这两人面说的,他们也不以为裴元是贪图享受,进城歇息的。

  裴元抬头向城里看了看,大多数地方早就黑乎乎的陷入了宁夜,就一处地方隐隐约约有些亮光,于是便笑了笑,引着两人便去。

  等到了地方,陈头铁和程雷响都有些面面相觑。

  竟然是几家连在一起的青楼还在迎客。

  两人都狐疑起来,大人这是来了兴致?

  裴元也不挑地方,选了家近的,无视那笑呵呵迎上来龟奴,直接大踏步进去。

  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跟着裴元便穿堂入室,进了青楼的后堂。

  此时天色已晚,大多数都娱乐内容早已停止。

  壁上的蜡烛也熄灭了大半。

  许多寻欢作乐的客人,已经转战后面的厢房去了。

  那老鸨正闲,见有三人穿着官服入内,略觉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