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第196章

作者:天海山

  对约瑟夫而言,只要牢牢捏着铁矿这個核心资源,就丝毫不用担心这些民间资本会失去控制。

  毕竟要发展整个法国的煤铁产业,仅靠王室投资经营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最大限度地鼓励私营企业参与进来。而约瑟夫可以向他们提供先进的技术和理念,并以国家行为帮他们开拓市场,保证每一个里弗的投资都能得到可观的回报。

  在这些民间的公司发展起来之后,又能贡献大量的税收,来支撑法国财政,最终带来整体国力上的提升。

  这也算是法国在卢森堡获得战争胜利之后,所带来的第一拨红利。而且卢森堡这地方面积非常小,又紧邻法国,在产业没发展起来之前不会引来列强太多的关注,绝对算是法国扩大海外势力的最佳选择。

  待签约仪式结束,约瑟夫又在众人的簇拥下宣读了一段祝词,而后示意众人前去参加签约宴会,而他却在心中规划着,如果日后能获得南尼德兰的瓦隆区,要如何将那里丰富的煤炭资源和卢森堡的铁资源结合起来,成为法国工业发展的煤铁核心!

  随即,约瑟夫便又想到了这片区域的安全问题,不禁有些皱眉。

  毕竟瓦隆区和卢森堡都在法国最边缘的地带,一旦发生战争,敌军很容易就能攻击到这里,从而对法国的煤铁核心造成巨大的破坏。

  “所以,最好是能将瓦隆区和卢森堡变为内地省份,这样才能拥有一定的战略纵深……”约瑟夫登上了马车,看向车窗外那些满脸笑意涌向宴会厅的卢森堡和法国商人,不禁在心里轻叹了口气,所有人都直接享受成果就行,而自己却要为整个法兰西操碎了心啊。

  ……

  巴黎。

  伊甸园游乐场。

  “哇,简直就像是飞上了天空!”

  伴随带着童稚的欢呼声,坐在旋转木马上的小姑娘一手紧抓握把,一手像是挥舞马鞭般高高扬起,任由鹅黄色的裙摆与漂亮的麻花长辫随风飘飞,而她那双温婉的碧蓝色大眼睛里则满是兴奋与陶醉。

  待木马又转过了一圈,她转过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对站在围栏外一脸百无聊赖的男子高呼:

  “阿列克谢叔叔,能让它‘飞’得更快点儿吗?”

  “哦,亚历山德拉女大公阁下,说了您不要这么称呼我,”阿列克谢压低了声音,并摆出不满意的表情,“这儿可有外人。”

  但他仍是朝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后者则立刻跑去询问游乐场的员工,又快速返回,对他低语几句。

  (本章完)

第350章 阿列克谢的克星

  “哦,好吧。”亚历山德拉嘟了嘟嘴,改道,“波布林斯基伯爵,我想‘飞’得更快些。”

  “恐怕做不到。”阿列克谢摊了一下手,“他们说这已经是极限速度了。不过他们下个月要换高压蒸汽机,呃,好像是个这个叫法,然后就能转得更快了。”

  小女孩失望地呼了口气:

  “啊,那还得等好久……不过好在我们也要在巴黎待一阵子。”

  她正说着,一旁的铃声响起,旋转木马缓缓停了下来。

  小丫头从木马上跳了下来,一双大眼睛朝四下扫了一圈,指向不远处“激流勇进”的蜿蜒水道:

  “我要去玩那个!我记得上次来巴黎时,它还没有出现。”

  阿列克谢瞥了眼头顶上的骄阳,无视了身旁男仆递过来的手帕,用袖子抹掉额头的汗水,苦着脸道:

  “这天可真热啊!或许我们可以等阴天时再来玩。您也说了,我们要在这儿待好一阵子。”

  “那可不行。”亚历山德拉摸了摸身旁的米奇,不由分说地拉着叔叔朝激流勇进走去,“您刚才买的可是‘畅玩票’,不能浪费了啊。”

  30里弗的畅玩票可以在游乐场里玩任意项目,直到天黑。

  “要不是那该死的寒冬,”阿列克谢一脸生无可恋地被七岁的小姑娘拖着前行,“我们就可以赶在初夏来到巴黎,那时的天气应该没有这样折磨人。”

  实际上,叶卡捷琳娜二世早在去年年底时便让他带着孙女出发了,可他刚离开彼得堡不久,就遇上了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可怕严寒,气温降至零下30度,呼气成冰——那时包括法国在内,整個欧洲都在经历寒冬——于是他们只得无奈返回了冬宫。

  众所众知,俄国的寒冬过后,迎来的并不是适于出行的暖春,而是融化的雪水混合了泥土之后的泥浆地。不论是人还是马,在这种路面上每走一步,就要拔三下脚或蹄子,才能摆脱稀泥的纠缠。

  于是他们一直等到了初夏,才得以启程前往巴黎。

  亚历山德拉瞥了叔叔一眼,露出甜美的微笑:

  “如果您没有在克列梅涅茨跟西兰基维奇夫人‘探讨’一个多月的诗歌,没有在布拉格的伊莎贝拉小姐那儿‘借宿’40多天的话,我们的确能够在凉爽的初夏抵达这里。”

  她又龇着豁豁牙,认真地补充道:

  “要不是我一直念着来游乐场,您或许还在伊莎贝拉小姐那儿……”

  “啊,咳——”阿列克谢慌忙用干咳打断了侄女,而后心虚地朝四下看了看,见似乎没人听到,这才松了口气——亚历山德拉刚才那些话可是用法语说的,这要是让旁人听到,自己明天八成就得成为巴黎贵族圈的新谈资了。

  他赶紧将亚历山德拉送上了激流勇进的小艇,殷勤笑道:

  “您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吧。嗯,其实天也不算太热……”

  两小时后,亚历山德拉将所有的游乐设施全部玩了两遍,终于心满意足地决定返回住处了。

  登上了停在大门外的马车,她又恋恋不舍地看向游乐场里的设施,感叹道:

  “听说这些都是法国王太子殿下设计的,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聪明。”

  被酷暑折磨得筋疲力尽的阿列克谢没好气地接道:

  “他是个王子,比普通人聪明些很正常……”

  小女孩认真地看着他,像是在思索什么:

  “阿列克谢叔叔,说起来,您也是一名皇子哪。那您一定可以帮我在彼得堡也建一座‘伊甸园游乐场’吧,我会非常感激您的。”

  “咳,咳……”

  阿列克谢差点儿没被侄女给噎死,好在他这一路上也都习惯了,立刻转换话题:

  “明天就是格勒兹先生的首次授课了,您是否需要提前准备一下?”

  亚历山德拉听到和绘画相关的事情,立刻变得郑重起来:

  “您说得对,我应该检查一下颜料,毕竟都是从遥远的维也纳带来的。还有明天的衣服,最好也提前选好……”

  她非常喜欢格勒兹先生的画作,这次来到巴黎的目标之一,就是能向他学习画技。

  画画可是她最喜欢的学习科目。

  次日。

  法国著名的忧郁风格画家,曾创作出《吉他弹奏者》的让·巴蒂斯特·格勒兹在巴黎卢浮宫区的别墅里。

  几名衣着奢华的贵族女孩正端庄地坐在格勒兹面前的椅子上,听他讲述肖像构图技巧。

  只是那些小姐们却不时地朝坐在正中间,年龄最小的那个女孩瞥去,目光中带着好奇与一点儿排斥。

  在上课前的简单介绍中,她们得知了那女孩是俄国的女大公,叫做亚历山德拉·帕夫洛夫娜,好像是俄国王储的长女。

  不过俄国人在她们看来,只是一群半开化,拼命模仿法兰西却怎么也模仿不像的鞑靼人。

  简单来说,就是土包子。

  所以纵然是一名女大公,她们也并不觉得她有什么大不了。相反,她们对土包子能来到著名的格勒兹先生的课堂上,感觉非常不理解。

  很快,格勒兹讲完了理论部分,在提笔现场画了一番示例之后,他召来自己的女仆做模特,吩咐学生们用刚才所教的技巧,为这位三十来岁的女士绘制肖像。

  众学生们来到画室。亚历山德拉兀自架起画架,取出自己从维也纳带来的珍贵颜料,绷起一张小脸,开始认真地画了起来。

  下午,格勒兹返回了画室。当他的目光从几名学生的作品上扫过之后,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之色。

  这些弟子虽然出身高贵,付给了他高昂的学费,但说实话,绘画天赋都非常一般。

  如果他不是为了补贴家用,是真的不愿在她们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

  直到他看到了今天刚来的那个小姑娘的画作,顿时为之一怔——绘画的技巧确实不够成熟,甚至素描的基本功都有些差,但她却将自己刚才讲授的技巧理解得非常透彻,如同已经练过了很多遍。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她的画中有种独特的灵性,让人感到她笔下的色彩中似有一颗跳动的心脏一般。

  (本章完)

第351章 钞能力?我也有!

  格勒兹先生就这么一直静静地看着,直到亚历山德拉的画作完成,他才终于带着惊讶的笑容吁了口气:“女大公阁下,您真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您把乔安娜画得充满了活力……”

  乔安娜就是正在画室前方充当模特的那名女仆。

  格勒兹说话间又瞥见了其他学生的作业,不禁下意识地摇头叹道:“卡拉丽丝、玛丽莎,或许你们该来看看亚历山德拉女大公的画。

  “你们已经跟我学了四五年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似乎还未触及到绘画的灵魂,希望你们能从这幅画里感悟到一些东西。”

  旁边的三名贵族女孩当即对视了一眼,脸上尽是不满之色,毕竟她们之中年龄最小的也有11岁,那个卡拉丽丝都已经14岁了。

  而她们的老师却让她们向一个只有7岁的俄国土包子学习!

  几人不情不愿地围了过来,只是贫瘠的艺术细胞令她们并未从亚历山德拉的画中看出格勒兹先生说的“灵魂”。

  格勒兹又点评了亚历山德拉的画作一番,大多是称赞和鼓励之词。而后他看了看表,宣布下周二继续上课,便向几名贵族女孩告辞,转身离开了画室。

  玛丽莎装模作样地拽过亚历山德拉的画架,用夸张的动作上下打量着后者的画,似在自语:“老师今天是喝酒了吗?”

  她的父亲是法国农业大臣第二助理,家里还是世袭伯爵,所以对俄国来的女大公没有丝毫畏惧。

  旁边另一名贵族女孩立刻接道:“应该就是这样了,否则他怎么会对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幅画评论了十多分钟。”

  “竟然还要我们从这画里‘感悟’什么。嗯,颜料还挺不错的。”卡拉丽丝也跟着阴阳怪气。

  也难怪她们会这样。格勒兹竟然说她们画得还不如一个“粗野的鞑靼”小女孩,这简直是对她们画技的羞辱!

  她们可都是在凡尔赛宫出生、长大的,从小就受到艺术的熏陶,多少名家都夸她们天赋极高,怎么会比不过一个俄国土包子?

  只是她们无法去指摘艺术大师格勒兹,便转而将不满都撒在了亚历山德拉身上。

  俄国小丫头夺回了自己的画,示意女仆仔细收好,而后转头对几名贵族女孩甜甜一笑,用纯正的法语道:“如果你们能将说这些不着调的话的时间和精力用来练习绘画,或许你们的老师就不用去称赞一名‘插班生’了。”

  她说完,完全没理会那几人的神色,转身朝画室外走去。

  “你!”玛丽莎羞怒地跺了跺脚,指着亚历山德拉的背影尖声道,“别以为你画得真有多好!老师只不过看你是小孩子,随便鼓励伱两句而已。”

  她朝身边的两名贵族女孩示意:“这里任何一個人的画技都比你高超得多。

  “告诉你吧,卡拉丽丝和史黛拉小姐的画已经入选了‘洛兰-夏丽堡画展’!

  “哦,大概你都没听过夏丽堡画展。如果你刚才的那幅画也能入选画展,我们就承认你画得还不错。但如果无法参展,那你就必须向我们道歉!”

  实际上,只是因为她们家里和画展的管事有些交情,才得以将她们的画摆在夏丽堡一个不显眼的小屋子里,算是蹭点儿热度,压根算不上“参展”。

  “没兴趣。”亚历山德拉只稍微转头瞥了三人一眼,便大步走向了院子里的马车。

  几名贵族女孩感觉找回了场子,顿时得意起来,“哼!算她有自知之明。”

  “那当然,那可是王室都会亲临的顶级画展,她的蹩脚画作连门都进不去。”

  “她真该去看看夏丽堡画展,那简直是浸没在艺术海洋中的奇观……”

  亚历山德拉上了马车,并没听清她们后面的话,只是觉得“洛兰-夏丽堡画展”这个名字有点儿熟悉。

  “在哪儿听过呢?”

  她望向远处雄壮的卢浮宫,很快便将这事儿给忘掉了。

  三天后。

  巴黎北郊。一辆辆马车来到豪华的夏丽堡外,足有六七百名贵族云集于此,参加著名的洛兰-夏丽堡画展。

  这里以前是座修道院,被人买下之后改建成了城堡式庄园,后来逐渐发展成了绘画艺术中心。

  距离展出开始还有一小段时间,画展的总筹备人菲利贝托先生正最后一遍核对来宾名单——由于王室每年都会在画展期间莅临夏丽堡,所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马虎。

  就在这时,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他的助手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他的桌旁,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菲利贝托顿时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助手:“您确定吗?”

  后者点头:“凡尔赛宫的不少贵族小姐都听说了此事,应该是玛丽莎小姐在向她们炫耀。

  “我早上又去格勒兹先生家里求证过,他的女仆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这可有些麻烦了……”

  菲利贝托思索片刻,吩咐助手道:“对外宣布,就说二楼那间展室发现了白蚁。”

  “是,经理先生。”

  待助手离去,菲利贝托烦闷地揉了揉眉心。这些贵族小姐之间的矛盾最令人头疼,勒迈尔伯爵家的二小姐偏要这个时候和俄国女大公发生冲突……

  虽然勒迈尔伯爵和他有点儿交情,但俄国的波布林斯基伯爵却是本次画展的最主要赞助者,提供了画展所需经费的75%之多。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他!

  所以,只能让吹嘘自己的作品能参展,而俄国女大公做不到的那两位小姐的画作“消失”了……

  很快,盛大的画展正式开幕。

  数百名贵族在夏丽堡的仆人们的引领下,有序地进入了展厅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