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第41章

作者:天海山

第85章 源自基因的技能

  巴黎,圣日耳曼区。

  圣日耳曼大道东侧的豪华别墅里,正在举行一场沙龙。

  别墅主人瓦尔维尔夫人聆听着来宾那些富含哲理的话语,不时陶醉地轻轻鼓掌。

  仆人们则端来一碟碟零食、水果,摆在每位来宾的面前,或是为喝空的酒杯斟满昂贵的葡萄酒。

  几名年轻人的热场发言过后,一名头发蓬乱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还未开口,便赢得了来宾们的一阵欢呼声:

  “马拉先生,就等听您的高见了!”

  “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马拉先生,您的那篇报道写得太好了,我看了好几遍!”

  “都安静,让马拉先生说……”

  马拉微笑着向四周抚胸示意,而后抬起了右手,高声道:

  “今天,我想谈谈巴黎最为腐朽,最为暗黑的地方,那就是高等法院!

  “大家应该都听说了,就在两天前,他们竟然派出版警察无故骚扰了《巴黎商报》报社,还企图查封那里!

  “那些疯子,肮脏的蛆虫!他们利用审查权,让巴黎商报多篇揭示真相的文章无法刊登,他们就是自由的敌人!

  “那些道貌岸然的法官,他们以为报纸、书刊是可以随意揉捏的玩物,以为能够控制人民的思想……”

  他的演讲措辞狠辣犀利,语气和神态极富感染力,就煽动情绪的能力来说,绝对战斗力爆表。

  围坐他身旁的数十人不时出声表示赞同,并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些人都是巴黎很有影响力的记者,而马拉正是这个圈子里最具权威的意见领袖。

  在马拉用一段精彩的演说定下基调之后,整场沙龙就都围绕着抨击高等法院而展开了。瓦尔维尔夫人则满脸崇拜之色地催促几名记录员,一定要将演讲内容全都记下来。

  马拉拿起面前的葡萄酒,向正在演讲的记者比了个赞许的手势,而后转头对坐在右侧那名头发炸起,眼神犀利的年轻记者低声道:

  “德穆兰子爵,我的老朋友,我们有很久没见了吧。”

  德穆兰恭敬地点头:

  “是、是有大半年没、没见到您了。我一直、直想去拜、拜访您,但、但又怕打、打搅到您。”

  马拉微笑道:

  “您知道的,我随时欢迎您。对了,我记得您曾经在高等法院做过几年法官,对吗?”

  德穆兰的脸有些涨红,愤愤道:

  “是、是有这事。就、就如您所说,那、那是个肮、肮脏的地方,我、我实在无、无法忍受,就、就辞职做了记者。我、我父亲每次见、见面,都、都会为此而责骂我。”

  马拉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

  “那您应该知道不少关于那些腐败的法官的事情吧?”

  德穆兰道:

  “知、知道很多。我、我甚至还留、留有一些证、证据。”

  马拉顿时眼前一亮,肃然道:

  “我们要像战士那样,勇敢地向人民揭露那些家伙的罪行!”

  德穆兰认真地点头:

  “我、我听您的!对、对了,我还认、认识几个在法院工、工作过的朋友,他、他们一定也想做、做些什么!”

  ……

  仅仅一天之后,便有大量稿件由德穆兰的公寓被送往巴黎各家报社。

  与之前那些分析法院制度利弊,或是抨击法院干涉出版自由的稿子不同,这次的稿子里都是真实案例。

  高等法院法官贪污受贿,制造出无数惨剧的案例。

  不但案情描述清晰,而且文字极富煽动性,一看就是出自行家之手。

  这种东西自然不敢登载在报纸上,但制作小册子的团队却如获至宝,开始连夜排版印刷。

  当然,也有胆子大的报社,例如一家小报《巴黎清晨报》,就直接在没有通过审查的情况下,将这些案子直接刊登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就有成千上万份刊有高等法院法官所作的那些脏事的小册子,开始在巴黎各处流传起来。

  真实的案例远比什么理论或政策分析更容易引起读者共鸣,尤其是案件中那些受害者悲惨的命运,令无数的巴黎市民怒火中烧。

  法国人民基因里的抗议技能被瞬间激活。没过多久,在一些记者的带领下,成百上千的市民自发聚集在高等法院门外,不住地高声咒骂、抗议。胆子大的人则将泥土、粪便扔进法院的围墙里。

  又过了小半天之后,市民们发现警察只在高等法院外围转悠,根本不去管抗议的人群,于是纷纷加入,人数不断暴增。

  妇女们则组成“后勤队”,为大家分发面包和饮水,这又引来了流浪汉参与抗议。

  街头演讲也变得多了起来,演讲的人甚至能领到写好的讲稿——出自马拉之手,绝对充满煽动性——引得听众们不住地激动呐喊。

  塞邦特街街口,一名穿着深灰色长外套的男子神色纠结地对身旁的胖子摇头说着什么。

  不远处传来激昂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那些法官所谓的公正和道德其实都是银币!昂日尔小姐的家产就这样被他们无耻地判给了那个恶棍,而她却在寒冷的风雪中被赶出家门……”

  他们看了眼在不远处聊天的几名警察,好奇地挤进那演说者周围的人群里。

  演讲声还在继续,“但即使这样,根据那颠倒黑白的判决,她竟然还欠那个恶棍一大笔钱!你们知道她的结局吗?她在二十三岁时,累死在技院的洗衣房里,身上满是冻疮……”

  灰外套男子只觉得胸口涌起一团怒火,他捏了捏口袋里的剧本,对胖子道:

  “我决定了,回去就排练这出戏!”

  胖子也是一脸的愤慨,用力点头:

  “那就下周三在法兰西喜剧院上演?”

  “不!”灰外套男子道,“免费街头演出,要让更多人看到,费用由我来出!”

  他正是与巴黎商报合作过的,演出《炼破苍穹》的剧团的团长。

  他刚才去和报社谈后续小说改编戏剧的事情时,德尼科给了他一部剧本,内容是一名奥斯曼法官收黑钱的故事,其实就是在影射巴黎高等法院。

  他原本不想接这戏,毕竟随时会被审查部门刁难,但刚才的演讲,令他决定要做一名勇士!

  更何况出演这部戏剧,就能得到巴黎商报以后一年的小说改编戏剧的合约。

  感谢:暮秋九月大佬对天海山(也就是作者本人)的10000点起点币打赏!您的慷慨让我感受到了美好和暖心的支持与鼓励!天海山感激不尽,今天一定会努力爆更嗒!后面,我也会为您加更的!

  (本章完)

第86章 会面(为RIsland大佬加更)

  第86章 会面(为R_Island大佬加更)

  警情处,情报队办公室里。

  富歇黑着脸,一双死鱼眼冷冷地盯着面前几名情报队负责人,声音沙哑道:“耻辱!这简直是耻辱!”

  情报队的人委屈地低着头,压根不敢接话。

  富歇一字一顿道:“再给你们10天,如果还搞不到有用的东西,我就找几个记者来坐你们的位置!听明白了吗?!”

  “是,明白!”几人齐声道。

  他们是真心无奈——手下费了好大力气才摸到点儿高等法院法官的黑料的蛛丝马迹,兴冲冲地让“线人”拿给马拉。却不料马拉微笑着递给了“线人”一本小册子。他们的这点儿“大发现”早就被印在上面了,而且比他们查到的要详尽得多。隔天就已是全巴黎尽人皆知了。

  他们实在是想不通,这些记者为何比他们专业搞情报的查得还快……

  几人只能暗下决心,一定要搞到让这些记者震惊的重要情报来,一雪前耻!

  富歇气呼呼地离开。几名情报队的大佬立刻交头接耳起来:

  “我这里搭上了韦济尼埃的侍女,还有迪波尔的情妇。你们呢?”

  “我的人搞到了韦济尼埃家的保险柜密码,也混进去两个人,但没机会下手……”

  “我把那几个法官的信件都抄来了。伱们要不要看看?”

  “我的线人可以进入高等法院的卷宗库,实在不行,我们去把卷宗都偷出来?”

  ……

  巴黎高等法院。

  会议室大厅里,韦济尼埃大法官的话屡次被外面抗议者的声音打断。他愤怒地冲到窗边,朝下面大喊:“就不能安静点儿吗?你们这群没教养的家伙!”

  不知哪个力大无比的抗议者立刻将拳头大的土块扔了过来,险些钻进三楼的窗子里。

  韦济尼埃吓了一跳,忙缩回会议桌旁,黑着脸吼道:“那些警察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逮捕暴乱者!?”

  坐在左侧的一名眼神忧郁的法官用手捂着耳朵道:“那些小册子才是关键,就是它们在煽动对高等法院的仇恨。没有那些东西,人群很快就会散去。”

  韦济尼埃缓缓点头,却大为不解道:“迪波尔子爵,可这种小册子不是多在罗亚尔宫的那位控制之下吗?为什么会攻击高等法院?”

  “谁知道呢?”迪波尔道,“或许我们得去向他了解一下情况了。”

  旁边那名长着鹰钩鼻子的法官沉声道:“你去罗亚尔宫。我去警务局!这些该死的警察,就知道偷懒。我都快被这群贱民搞疯了!”

  很快,几辆马车在抗议人群的嘘声中,狼狈地挤出了高等法院,分朝两个方向而去。

  ……

  罗亚尔宫的书房里,奥尔良公爵看着面前的两名中年人,问道:“那么,你们觉得怎么样?”

  高等法院的法官刚刚离开,痛陈近来高等法院备受舆论压力,要他给想想办法。

  他也知道最近有不受自己控制的小册子泛滥,是该出手反击了,于是立刻召来了自己手中最厉害的两名作家商量对策。

  高鼻梁,有点像意大利人面孔的男子翻着手里的小册子,有些犹豫道:“公爵大人,坦白说,这些小说很吸引人……我是说,那些没见识的普通人会觉得很有趣。”

  长了双蓝眼睛,相貌英俊的男子接道:“而且它售价非常便宜,我听说一份只要1苏5丹尼。您看,它甚至有5副插图。”

  “所以,”奥尔良公爵点头,“我需要你们尽快写出更为有趣的东西,来压过这些小册子。

  “至于价格,你们不用担心。”

  他作为操控舆论的老手,很清楚一份16页带5副图的小册子的成本要5到6苏。但为了夺回舆论话语权,他只能卖1苏5丹尼。

  而且根据那些小册子出现的规模来看,估计至少卖出了上万册。也就是说,要达到同样的销量,自己一天就要赔三千到四千里弗。

  奥尔良公爵皱了皱眉,这些钱他倒是出得起,但对方是什么来头,舍得赔这么多钱来对付高等法院?

  难道是布里安?

  他露出一抹冷笑,想用舆论手段挑战我?那就来试试吧!

  ……

  韦济尼埃匆匆赶到了市政厅,直奔警务局而去,却被一名小吏告知,警务总监去布列塔尼采购警用装备了。

  布列塔尼远在法国西海岸,来回一趟至少得半个月。

  韦济尼埃无奈问道:“那警务总监助理呢?”

  小吏恭敬道:“也一起去布列塔尼了。”

  韦济尼埃怒了:“现在这里谁管事?!”

  “警务总监大人没说……”

  韦济尼埃这个憋屈,却也只好返回马车上,准备去找卢浮宫区的警务专员。

  然而,等他赶到卢浮宫区警局,得到的消息是“警务专员阿尔登先生带着所有主要官员去巴黎警校培训了”。

  次日,韦济尼埃又风尘仆仆地来到巴黎警局,才知道阿尔登去了警校在南郊开设的训练场,距此十多公里外。

  就这样,他跟阿尔登兜兜转转了三天,始终没能逮到人。

  最终,他打算去临近的圣日耳曼区调些警力过来驱散高等法院外的抗议者。而圣日耳曼区的警务专员表示很想帮忙,但需要警务总监的跨区域调令才能动身……

  米拉波看着马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向后掠去,下意识摩挲着手杖,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说实话,他是真不想参与今天的这场会面——他早就得到了之前那次内阁会议的消息,很清楚王太子现在和布里安是同一派的。而他前几天才参加过声讨布里安的聚会,和王太子能有什么可说的?

  但杜邦先生却坚称这次见面非常重要,反复请他务必前来。

  他和杜邦的关系虽然一般,但杜邦却是和他交好的几名政客背后的大金主,同时也是法兰西商会的会长。而他自己经营着大量的工坊和商铺,有很多生意要依靠商会,所以也不能太驳了杜邦的面子。

  神眷之子吗?他笑而摇头,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布里安难道是想借助他的身份跟自己谈条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