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拿命教太子,皇帝求我别死 第174章

作者:李夏蝉

  陈策终于忍不住开口,刚才不是说好要走的吗?

  这一刻众人才反应过来,忙不迭道:“哦,没事了。”

  陈策点点头,道:“那我就不送诸位了。”

  “请。”

  等众人神色复杂的离开陈策的小院,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宁静。

  陈策将皇宫赏的东西归置好,生活必需品赏的比较多,他吃不完,等吴娘子回来送给他点。

  皇帝既然给了这些赏赐,看来秦尚书那边的商业试点改革成功了,最起码商税肯定收入不菲,这是好事。

  让上面的人知道商业对大明的重要性,他们才会重视商业的发展。

  陈策回到书房,坐在太师椅上在思考,西南的情况基本已经稳定,接下来就等着王守仁一行人前去西南。

  这四人是陈策亲自举荐的,未来西南能否改革成功,西南的土司能否彻底归心,全部在这四个年轻人身上,他们将会面对更大的压力……咳咳。

  陈策止不住开始咳嗽,手帕上的鲜血有些淡褐色,他额头上全部都是汗,强撑着身躯去厨房洗了脸,又漱了口,回到卧房躺在床上,歇息了好长一会儿,才感觉舒缓了一点。

  傍晚时分,吴娘子回来了,见陈策院子没点灯,好奇的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陈策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她轻声道:“陈公子?陈策?你没事吧?”

  陈策迷茫的抬眸,书桌上已经被吴娘子点了灯,陈策疑惑的道:“我睡了多久?”

  吴娘子摇头道:“我不知道啊,我才回来,见伱房间没有灯火,来的时候你就趴在书桌前睡着了,房门也没关。”

  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

  “对了,今天宫里赏赐了许多菜肴,你拿点过去,太多了,我一人吃不完。”

  ……

  第二日一早,北平下了雨,雨势越来越大。

  正阳门外的凉亭内,一行送别的人正在凉亭内送王守仁四人西行。

  暴雨越来越大,小吏胥吏和军士们时不时询问王守仁等人是否出发。

  但四人的目光都朝着正阳门那边凝望着。

  不多时,王务弼才道:“来了,来了。”

  雨幕中,一名身穿青衫的年轻人,身躯挺拔,撑着雨伞走来。

  等陈策进入凉亭后,王守仁几人才发现陈策的脸色并不好看,好像病了一样。

  唐寅有些心疼,他知道陈策一直身躯抱恙,能活多久都是个未知数。

  唐寅欲言又止,陈策却率先开口道:“抱歉,我来晚了。”

  众人纷纷摇头。

  陈策盯着四人,语重心长的道:“此去西南,你们四人肩负重任,我知道西南不好治理,这很考验你们处理事情的能力,不必太操之过急,也不要急着做出政绩,先从治人着手,一切熟悉了再缓缓图之。”

  “你们的时间还很长,还很多。”

  “伯虎、希哲,你们还是举人,到了那边别忘了课业,抽空还是要看书。”

  “正润,你资历尚浅,若有不懂的可以问伯安。”

  王务弼点头道:“好!”

  陈策最终将目光放在王守仁身上,语重心长的道:“伯安,去吧,西南是你的证道之地,终有一天你会开悟的,你会创立一门新的学说,会让整个天下为你震动!”

  “只有在苦厄的环境,才能让你不断地去思考去格物,才能让你思想开拓,才能让你……成圣!”

  自孔孟之后,从没有人敢有这个理想,成圣……这是多少文人梦寐以求的事,可自孔孟之后,真正做到的有几个?

  王守仁不是没想过,只是这话一直藏在心中,因为他知道,他对任何人说出这番话,都会被认为是笑话,是大言不惭。

  没有人会理解他,相信他,但陈策却直言不讳的说他可以!

  唐寅眼含热泪的看着虚弱的陈策,沉声道:“老师……保重身子啊!”

  “我还可以唤你一声老师吗?”

  唐寅不知道他会在西南待多久,他也不知道下一次他如果回来,还能不能见到陈策。

  他真担心这次一别,将会是永别。

  陈策微微笑了笑,对唐寅道:“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我一直都为你骄傲着。”

  唐寅别过头,眼眶红润,鼻头一酸,泪水渐落。

  “去吧,诸位一路平安!”

  四人纷纷撑着雨伞,走在雨幕中,上了马车。

  陈策站在凉亭内,凝望着四名年轻人踏上了西南的路程。

第281章 徐经的信

  暴雨还是没有停歇的迹象,陈策回到槐花胡同的院落,半个身子都淋湿了,刚洗了澡,刘洪便敲响了门扉。

  刘洪带来了一封信,是徐经从东南送来的。

  徐经去东南之前,陈策交代过他,融入东南官场,多看,多学习,多发展人脉。

  陈策将书房的窗户开了一点缝隙,泥土夹着雨水的清新空气冲刷起来,思绪瞬间明朗。

  他打开徐经寄过来的信件,徐经先问陈策身体是否安好,旧病是否复发,又交代了自己在东南一切都很好,和同僚们关系保持的都不错。

  对徐经的处人处事能力,陈策不担心,他继续看着信件。

  接下来徐经才开始说正事,步入三月份以来东南沿海开始频繁出现倭人,这些倭奴时常会滋扰沿海村民,打家劫舍。

  他暗中查过,西南有几个大商人家族,他们做香料、布匹、瓷器生意,这些大商人通过走私,赚了不少钱财。

  倭奴进入东南后,这些商人给倭人做向导,乃至东南备倭指挥使司屡剿倭人而不得。

  徐经还发现,东南的官府和这一群大商人也有利益勾结,许多证据他都暗中收集了起来。

  证据的账簿和信件他通过刘洪一并送了过来,不过陈策没有去看。

  徐经最后问陈策,他现在需要做什么。

  陈策将信件放下,揉了揉额头,朝廷现在依旧不太重视东南,对倭寇置之不理。

  很早之前陈策就通过朱厚照给朝廷提醒过,东南倭寇之患,患不在倭人而在国人。

  不过那时候朝廷的目光重点都放在西北,东南时有倭寇,但却没有爆发,对东南沿海构不成太大的威胁,朝廷不重视也正常。

  陈策叹口气,自言自语的道:“这个千古罪人就让我来做吧。”

  他不愿去治理东南,甚至想看到东南倭寇频发,最好倭寇之患能提前到来。

  他缓缓提笔给徐经回信:“勿理之,放任不管,任倭寇祸患乡里。”

  只有倭寇的队伍足够大,对东南侵扰足够严重,甚至能发展威胁到南直的规模,才能足够引起朝廷的愤怒。

  他想眼睁睁看着倭奴发展壮大,想眼睁睁看着东南民不聊生。

  因为只有汉倭的仇恨到足够大的时候,大明才有借口对倭人发兵……灭国!

  有生之年,余下的日子,他希望看到大明将倭奴灭国,甚至将倭岛发展成大明的番邦属国。

  如此一来,就可以调遣一部分宗藩去倭岛,让他们去统治倭岛,不至于让他们在国内折腾,一举两得。

  可要达到这个理想,就必须要让明倭之间的仇恨足够大,那就需要倭奴在东南犯下滔天罪行!

  所以陈策才会说,这个罪人,就让他自己来当吧!

  或许永远不会有人理解他,若是有人知晓,恐怕还会指着陈策鼻子骂他伪君子假仁义!

  这些陈策都不在乎,若能灭了倭奴,必要的牺牲……值得!

  这段时间,大明也要壮大国力,国强了,才能挥师东出,寇海东征!

  ……

  北平的三月并不太平。

  李梦阳的文章依旧犀利,弹劾张家国舅不遗余力,一时间让李梦阳在整个大明名声大噪。

  张家国舅有苦说不出,心道你踏马不能换个人骂么?长宁伯周家的那个狗东西,比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逮着咱们兄弟一直骂,这像话吗?

  李梦阳在文坛的影响力很大,朝中大多官吏又都是文人出身,张家国舅此前就没少欺辱这群士大夫官僚。

  在李梦阳牵头下,弹劾张家两位国舅的奏疏越来越多。

  弘治皇帝不得已召见张家两位国舅,狠狠训斥一番,又让刑部将张家两位国舅下狱,算是对外廷这群文官一个交代。

  弘治皇帝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了,按理说知道点分寸的也该收手了,毕竟张家国舅被处理了,你们要的清名,目的也达到了。

  但李梦阳不满足,今日他私下约了许多官僚齐聚梅园,商讨联合上奏,请弘治皇帝处斩张家两位国舅,还北平百姓朗朗乾坤!

  今日去梅园的人很多,伦文叙等一群翰林官吏去了,还有一些科道言官,甚至民间的一些读书人和一群看热闹的公子小姐纷纷朝梅园而去。

  这次声势十分浩大。

  雨势转小,朱厚照和陈策并肩撑着伞走在正阳大街上。

  一顶轿子在陈策和朱厚照面前停下,苏菡梅掀开轿帘,问陈策道:“陈公子,你也去梅园声援李大人的吗?”

  苏菡梅的父亲是鸿胪寺的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官,此时坐在轿内休憩。

  陈策不明所以的道:“什么声援李大人?”

  苏菡梅道:“啊?伱不知道么?李梦阳李大人今日在梅园组织了许多人,打算联合一众人上书朝廷,请求天子斩杀张家两位祸害。”

  陈策:“……”

  他微微看了朱厚照一眼。

  朱厚照:“……”

  你这两位舅舅,也是够倒霉的,被李梦阳盯上了。

  朱厚照道:“他们不都被关刑部了吗?还不行?”

  苏菡梅摇摇头,道:“李大人说了,这只是皇帝的权宜之策,两位国舅也不过去刑部走个过场。”

  额,好像事实还真是这样,父皇不可能真处理这两位舅舅。

  虽然他们确实名声不咋样,但也不至于杀了吧?

  陈策看了一眼苏菡梅,还是提醒道:“苏姑娘,这个热闹你还是不要去凑了。”

  “怎么?”苏菡梅不解。

  陈策道:“因为张家两位国舅不会怎么样,皇帝也不可能杀他,今日去凑热闹的人,来日都会被加倍报复!”

  “你真以为李梦阳能杀得了张家两位国舅?”

  苏菡梅狐疑的道:“不知道啊,我就去瞧个热闹。”

  陈策问道:“你家背景很深厚吗?如果没有通天的背景,还是别去凑这个热闹为妙,不然一定会被牵连到。”

  苏菡梅想了想,对陈策道:“哦,好吧,我知晓了,多谢陈公子提醒。”

  等陈策离去,苏鹤才问苏菡梅道:“他是谁啊?”

  苏菡梅道:“爹,他是我一朋友,咱们,回去吧。”

  “嗯?”

第282章 弘治皇帝的烦恼

  鸿胪寺不是什么实权衙门,苏鹤人言轻微,官职低下,想混入李梦阳这群人的圈子不容易。

  这次好不容易抓到机会,还是鸿胪寺少卿李平推荐的,现在听到自家女儿让半途而废,不由有些怀疑陈策的身份。

  为什么自己女儿对他的话奉为圭臬?他说李梦阳这群人会有危险就会有危险?

  他说话这么有公信力么?为什么自己不认识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