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拿命教太子,皇帝求我别死 第28章

作者:李夏蝉

  陈策嗯了一声,对朱厚照道:“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朝廷要印新钱吗?”

  这场大灾之后朝廷可能会提上进度。

  朱厚照噢了一声,道:“要先了解市场对新钱的接受程度,不然就是浪费人力和财力。”

  他是将陈策的话记在心里的,陈策略有欣慰。

  不然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偿失,平白浪费大明的财力。

  “大灾之后会有无数人流离失所。”陈策抬眸望着天空,深深感慨。

  “我父……朝廷会控制好的,这不是控制住了吗?”

  陈策笑了一下,对朱厚照道:“房屋盖好了,原本属于他们的钱财丢失了,没钱怎么办呢?”

  朱厚照愣了一下,这他没想过。

  “让大官僚大地主良心点可好?就那么一点点,收田的价格高一点,就那么一点点,可好?”

  不求他们做好人,这世上不存在好人,利益使然,兼并的时候多点良心,小民投献、请乞的时候对方能多给点钱,或者给佃农的分润多一点。

  “啊?”

  朱厚照有点懵,他呆呆的看着陈策,不知道陈策这话什么意思。

  “天子能做到的!就这么一段时间,只要都察院监察严格点就行!免税是老生常谈的事,天子会做,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很多人都会因为这场天灾失去土地……哎!”

  陈策想说的很多,最后只能化作常常一叹,呆呆的望着朱厚照,喃喃道:“你现在要是皇帝该多好呀!”

  可惜,你只是太子,你改变不了很多事,我也没办法改变。

  “啊?”

  朱厚照一脸疑惑,然后拍了拍胸口,自信满满的道:“小老弟你不要和我打谜语,有什么话和我说,这天下还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我告诉你,我可不笨,我只是不想费心思去猜而已!”

  陈策怔怔的看着朱厚照,忽然露出笑容,轻声道:“我活不久了。”

  “但你可以的,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教……嗯,没和你分享呢,希望我死前能和你都分享了。”

  咋了?怎么忽然就说这些丧气话?

  朱厚照淡淡起身,指着上天,厉声高吼道:“上天,给朱某听着!现在我下令,命令你让小老弟长命百岁!”

  突然的一嗓子,把陈策吓的手中茶盏差点脱落。

  隔壁吴娘子和几名大娘听到声响,纷纷出门。

  陈策捂脸,羞耻的快速跑到中厅去了。

  (本章完)

第45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朱厚照毕竟要上课,大清早得空才带着刘瑾送家具来,怕他的小老弟没东西用,以后没办法来蹭饭。

  虽然知道陈策比他大,但还是喜欢一口一个小老弟叫着,这样显得自己比小老弟厉害点。

  他没有在小院待很久,刘瑾累成狗后朱厚照就带着他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总能看到百姓们颓败的神色,还有些入城买菜的菜农,那神色简直如丧考妣。

  朱厚照顿住脚步,上前询问对方是否因为朝廷做的哪里不好,才让他们如此失落。

  对方的回答让朱厚照站在原地良久,良久。

  “天灾失去财物,不得不卖地维持生计,地主给的钱极少,远远低于市场价,不卖田一家人要饿死,卖了……祖宗留下的田彻底没了。”

  “租田种么?可地主们只分三成利啊,哪里够一家人吃的呢?”

  一句句话如雷一样敲打着朱厚照大咧咧的心,他神色有些迷茫,然后双目猛地瞪大,才回味过来陈策对他说的谜语是什么。

  他不知道啊,他不知天灾会伴随这么多问题啊,他不知道天灾会让百姓失去田地啊?

  父皇会免税的不是吗?两税都会免了,文官们说天子仁德心系百姓,不是吗?

  怎么实际和老师们教的不一样呢?

  “让大官僚大地主良心点可好?就那么一点点。收田的价格高一点,就那么一点点,可好?”

  朱厚照鼻头一酸,喃喃道:“你自己都快活不成了,还在乎人家……干什么啊!”

  刘瑾大口大口喘着气,然后笑容满面的对朱厚照道:“爷,爷呀,老奴歇好了,可总算缓过来气了。”

  “多谢爷体谅老奴。”

  朱厚照回眸看他一眼,伸出手准备扇他,最后拍了拍他肩膀,道:“那就好,歇好了就继续走吧。”

  刘瑾笑靥如花,多么体谅奴婢的主子啊!刘某何其有幸伺候爷,以后爷登基了,看谁不爽,这个恶人刘某做定了!

  ……

  吴娘子敲响了陈策的门扉,从地窖出来后,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恬静和端庄,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陈策道:“陈郎君,你方便借我点钱吗?”

  陈策知道她有过不堪的往事,无论在地窖还是上来后他都没询问对方。

  一场天灾让她的财物丢失的七七八八,不得已来问陈策借钱。

  “要多少?”

  吴娘子沉默了片刻,道:“一两……五百文也行,不过我可能要延期……”

  陈策没有听下去,进门拿了一两碎银递给吴娘子。

  吴娘子感恩戴德,保证道:“我会尽快还的。”

  陈策嗯了一声,道:“好!”

  吴娘子咬牙道:“我知道你的情况也不好,这钱我会尽快还的!”

  陈策想了想,还是道:“我还有一点钱,伱尽力而为。”

  “嗯。”

  双方都保持着微妙的默契,都没有因为地窖发生一些旖旎的事就幻想如何如何,依旧和寻常邻居没有两样。

  吴殊娴虽穿的不算华丽,没有精致的粉黛,一席围裙裹在身上,看上去和寻常农妇没有不同,但气质上又有所不同,精心装扮后或许更好看,但在明朝,一个漂亮的女人,能独自活到现在,这本身就是一种反常。

  朱厚照还给陈策送来一柄鱼竿,陈策上午没看书,去后院通济渠试了试,很快便爱上钓鱼。

  中午吃了饭后,他便锁上了门,天空阴沉沉的,看上去又要下雪。

  陈策拿着雨伞,穿着青色对襟棉袄朝外走去。

  一路上,顺天府恢复了往日的繁荣容貌,城市街道又开始热络起来,人声鼎沸,快到年关了,越来越热闹。

  从繁华的城镇走到安宁的郊外,并不需要多长时间。

  佃农们看到陈策到来,热情迎接陈策这名地主去吃饭,期间免不了借钱。

  陈策给了他们钱,没有他们谁给自己种植田地?一番下来又博取佃农不少好感。

  第二日依旧如此,陈策依旧会拿着雨伞来郊外,然后在农田旁边待上半响。

  第三日,第四日还是如此,似乎很无聊,也没人知道这名年轻的少年郎君来这儿做什么,总会在这里待上大半天,多数时候都在发呆。

  ……

  紫禁城,养心殿内,一场关于铸弘治新币的讨论由户部尚书周经牵头,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铸不铸新币是个问题,怎么铸,铸什么样子的新币又是个问题,发行量多少也是个问题,这些都要讨论。

  傍晚的时候,弘治皇帝将两个新版图纸的新币拿给正在吃家常便饭的张皇后看,问她喜欢哪个。

  张皇后说她是一届女流政治上的事哪儿懂,都好看。

  倒是朱厚照一脸认真的问弘治皇帝道:“父皇,你真要铸新币?”

  什么叫真要铸新币?好像你事先就知道一样。

  不过弘治皇帝还是语重心长的道:“是啊,新朝新气象,朕早就想铸新币了,旧纸钞民间越来越不认同,与其如此,不如增加铜币的制造。”

  朱厚照反问道:“可皇爷爷成化朝不是没铸么?”

  现在市场用的还是宣德通宝。

  弘治皇帝道:“铸币哪有这么简单,若非和平盛世,怎能随意铸新?百姓也不会接受的。”

  他间接的自夸了一下,张皇后笑着道:“就是,你父皇可给你打下来一片盛世江山,还不都为了你?”

  朱厚照信誓旦旦的对弘治皇帝道:“父皇,你咋不先调查一下民意?如果民间不接受,那新币铸下来浪费财力和人力图啥呀?”

  他一边囫囵吞枣的塞着饭菜,一边支支吾吾的开口。

  弘治皇帝忽然表情凝固了一下,呆怔的看了一眼朱厚照。

  是啊!

  户部讨论争辩了这么久,都在考虑铸什么新币,怎么没想过民间接受不接受新币?

  “对了父皇,我还有个关于田地的建议……”

  弘治皇帝还在发愣,反应过来后便忙不迭急促起身,晚饭也不吃了,径直带着怀恩太监离开后宫,去养心殿后,连夜召见了户部尚书和礼部左侍郎,继续商讨关于铸新币的事。

  “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父皇越来越不像话了!”

  “啊啊!娘,快放开,我都是大人了,你揪我耳朵干什么!”朱厚照嚎叫着对张皇后表达不满。

  (本章完)

第46章 跋扈两兄弟

  今日北平下了一场雪,郊外银装素裹,陈策撑着雨伞站在雪中,踽踽独行在山野阡陌中。

  一席青衣一支雨伞,一望无垠的空旷田野,遗世而独立。

  偶尔会有几名佃农邀请这名小地主去家中避寒喝一碗热茶,陈策都莞尔拒绝。

  这不免让老农们窃窃私语,甚至还有人以为陈策像是疯了,说不上来的感觉,只觉得他最近有点反常。

  不过佃农们很快便不将焦点放在陈策身上,因为隔壁五百步的田垄上围了许多百姓,在雪地中对两名中年男人跪地祈求。

  陈策微微笑了笑,撑着雨伞走了过去。

  寿宁侯和建昌伯两位国舅还是和以往那样跋扈,张鹤龄一脚踹在一名百姓的肩膀上,愤怒的道:“你能不能不要乱摸啦?裤子都快被你拽掉了!”

  “求我也没用,这块地我要定了,佛主也保不住,我说的!”

  张延龄一直很崇拜自家长兄,瞧瞧这话,多么威风,一番威胁下来,这青山乡的刁民们,还敢不卖地?

  他努力的学着长兄的样子,东施效颦道:“你、伱、还有你们!不怕告诉你,十里八乡的地主没人敢买你们的地,我大哥说的!”

  “所以想卖地,只能卖给我们。”

  “什么?七两银子还嫌少?噢,那我们不买了!”

  十余名百姓老农如丧考妣,眼中含着泪花,这都是上好的肥田,折算市场价最少要百两银子,就算瘠地折算下来也许四五十两……七两银子这是买地吗?这分明是抢啊!

  可是碍于两兄弟权威,他们也不敢说对方是在抢劫。

  陈策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无能为力,望洋兴叹,这样的事在大明实在太多了,弘治皇帝独宠张皇后,爱屋及乌,对张家兄弟的偏爱也可见一斑。

  这场天灾后,百姓到夏粮收成这段时间用什么活?借钱度日么?谁又敢借呢?两位国舅已经通过气了,哪个不要命的敢借钱给这群刁民呢?

  直白点说,他们就是要抢这一片肥沃的良田。

  是的,明抢。

  可谁又敢伸冤呢?

  两兄弟亲自出来收地,就已经表明了一切,说明他们对这些地势在必得,谁也不要不识好歹,不然他们派个管事来就行,何苦天寒地冻的还要自己出来?

  最终这场闹剧结束,结果不言而喻,早就注定好的结果,陈策改变不了。

  张家两兄弟甚是满意,得了一百亩肥田,心情妙极了,仿佛战场大胜凯旋,准备回去喝庆功酒。

  “你哪位?拦着做什么?想死吗?”张鹤龄趾高气昂的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陈策。

  陈策抱拳道:“草民见过两位侯爷。”

  “然后呢?”张鹤龄依旧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倒是张延龄长了个心眼,在大哥耳边窃窃私语道:“大哥,这个小子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