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拿命教太子,皇帝求我别死 第30章

作者:李夏蝉

  小雪扑簌簌的,天寒地冻,枯叶翩翩落下,凭添三分萧瑟。

  这个时节钓鱼会很难,通济渠的湖面上绿波偶尔被风吹皱。

  陈策坐在小凳子上,撑着雨伞,安静的看着鱼漂,只是心思好像飞了很远,连鱼漂动了都未发现。

  蔺勉之不是大度之人,那晚陈策挑衅之后,就该要为自己惹的麻烦做好准备。

  这也是他不愿意去招惹麻烦的原因,冤冤相报何时了。

  可有些麻烦却又不得不惹,总归还是少年,哪能做到心如止水。

  所以他才去郊外守株待兔,等待张家兄弟的出现。

  太平时期都能为一块地打起来,遑论大灾之后?如此完美的割韭菜时机,张家和周家的皇亲国戚们不会不露面。

  就如陈策想的那样,对付蔺勉之这样的人,要用朱厚照这把刀,他是真不愿意。

  但张家兄弟可以,因为他们足够无赖,也不需要考虑自己的名声,反正名声这玩意在他们眼中最不值钱。

  蔺勉之如果大度,大家都相互安好,如果对方纠缠不休,再做过度的举动,那就用张家的刀,杀蔺家的人!

  除非你蔺勉之在朝廷的靠山也是张皇后,但这不可能,所以不管是谁,张家兄弟是最好的选择。

  “动了。”

  吴娘子的话打断了陈策的思绪,陈策有些迷茫的侧目看着站在自己斜后方的吴殊娴。

  “你的鱼漂动了。”

  陈策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拉杆,可惜什么都没有。

  吴娘子笑道:“钓鱼要专心,不然哪儿能钓上来呢?”

  咚咚咚。

  前院的急促敲门声响了起来,陈策在京师没朋友,朱厚照的敲门声不该是这样,张家兄弟也不会这么快。

  那只有一种可能。

  陈策冲着吴娘子笑了一下,道:“鱼儿上钩了,这次要握住机会了。”

  啊?

  吴娘子一脸迷茫,心道鱼儿哪里上钩了啊?

  陈策放下鱼竿,然后撑着雨伞来到前院,将小院门扉打开,几名一脸惊恐紧张的老农站在陈策面前。

  看到陈策,他们便要下跪。

  陈策拉住了他们,忙不迭问道:“怎么了?”

  “陈,陈郎君啊,对,对不起,我们,老朽们,不敢,不敢在给你种地了。”

  陈策并不意外,像蔺勉之这样的贵公子,总会自以为是,他眼中别人皆是脚下蝼蚁。

  对付蝼蚁最好的办法不是直接踩死,这不会令他产生任何快感,所以他定会一步步把自己逼到绝境。

  一切都在陈策的算计之内。

  陈策压了压手,轻轻拍了拍几名佃农的手臂,轻声道:“不着急,慢慢说,怎么了?”

  几名老农一脸沮丧和担忧,对陈策说今日一早,便有几名泼皮找到了他们,将李老丈活活打残了,威胁他们不准再给陈策种地。

  李老丈抢救了,但没活下来。

  陈策还是算错了一件事,低估了对方的狠厉手段,陈策依旧古波不惊,脸上永远都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他点点头平静的道:“我知道了。”

  只是谁也没发现陈策攥着油纸伞的手用力了几分。

  等这群老农不甘离去后,陈策便准备折返回中厅。

  吴娘子应该是听到了,站在隔壁院落问陈策道:“伱惹麻烦啦?”

  她不知道陈策在郊外还有地,心中不免有些震惊,一直以为陈策和她一样孑然一身,甚至挣钱都有点困难。

  实未想到陈策在郊外还有地,看那群佃农的人数,似乎地……还不少。

  不过吴娘子自然没有问陈策关于地的问题,断断续续听到那群佃农的话,便问陈策是否是惹了麻烦。

  “需要我帮着报官吗?”

  陈策摇摇头,冲吴娘子笑了一下,道:“我能解决的,没事。”

  说罢,他便回到中厅,烫了一壶酒,从来不喝酒的他破天荒的喝了一口黄酒。

  唐寅来了。

  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晓自己的住处,反正找上门来了。

  “老师。”

  唐寅脸上挂着担忧,应该是真担忧了,不然寻日桀骜狂放的唐寅,面色不会如此焦急。

  “我给你在通州县那边寻了一处不错的宅院,月租不贵,我帮你支付。”

  “搬家吧。”

  唐寅面色焦急担忧,但又不忘道:“再给我点时间,等我高中为官……”

  陈策拍了拍唐寅的肩膀,明知故问道:“怎么了?坐下喝口茶。”

  唐寅面色焦急,道:“来不及了,那晚……徐经是对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应该听徐经的话,如果我没和蔺勉之翻脸,如此我还能从中给你转圜。”

  陈策摇头道:“没有呀,你没错,是徐经错了,是他们错了,不是吗?”

  “是!但又不是……”唐寅很着急,“我无法细细对你说其中利害关系。”

  “蔺勉之要报复我啊?”陈策淡淡的问唐寅。

  唐寅惊讶的道:“你知道了?”

  “那为什么还不走?民不与官斗,他以民取乐也好,他打杀贱民也罢,你管不了,管不了的啊!”

  陈策面色冷了三分,眼神如刀,淡漠的道:“那我就亲手送他下地狱!”

  唐寅浑身一颤,一时间竟有些胆寒三分。

  可凭什么啊!你凭什么啊!

  唐寅还要再劝,陈策神色冷淡,道:“我知晓你的好心了,好好回去读书,少和徐经来往,少去拜访所谓的大人物,安心科考就好。”

  “伯虎。”顿了顿,陈策认真的道,“你和历史上的风流才子不一样。”

  啊?

  “未来会是个好官。”

  啊?

  唐寅有些懵逼,不知道陈策这啥意思,他居然有些相信陈策真是所谓的术士了……

  ……

  坤宁宫的中膳不算丰富,至少对皇家来说已经很节俭了。

  没办法,弘治天子要重修万岁山,需要大量财政,内宫也要配合弘治皇帝节俭。

  弘治皇帝和朱厚照一前一后踏着雪花来坤宁宫。

  路上,弘治皇帝耳提面命的对朱厚照道:“朕才在三阁老和户部那边夸你是大明的未来!”

  你反手给朕来一坨大的!

  就在刚才,费宏带着朱厚照去养心殿告状,说皇太子上课睡觉,还说什么老师,老师牛逼……让费老师再给皇太子表演一个吹胡子,皇太子还大言不惭的说重重有赏。

  “这是皇太子该有的品德?!”

  “幸好内阁和户部尚书不在,不然你让朕这张脸搁哪里?嗯?”

  朱厚照丝毫不在意,甚至嘀咕道:“费老师本来就牛逼,父皇你胡子就直不起来。”

  弘治皇帝:“……”

  (本章完)

第49章 我家兄长堪比卧龙

  皇室一家三口人坐在坤宁宫吃着饭,期间弘治皇帝还不忘对朱厚照耳提面命。

  不过张皇后一句‘他还是个孩子,和他计较那么多干什么’,直接让弘治皇帝哑口无言。

  “你就惯着吧!就和你家那对兄弟一样,迟早惹出来的事朕都兜不住。”

  张皇后不以为意,心道哪有你这个天子兜不住的事?除非他们刺杀天子,可自家两兄弟那德行,张皇后还是清楚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

  张家兄弟气喘吁吁的撩袍来到坤宁宫,弹了弹身上的雪花,满头大汗的道:“皇上,原来伱这这里啊!我们找皇上你有要事禀告。”

  弘治皇帝神色淡漠,你们有什么要事?怎么?又去抢人家地惹官司了?

  不得不说,弘治皇帝对张家这两位国舅的脾性摸的也十分清楚。

  只要不给他捣乱,那就是最好的事,你们也别和朕说要事了,朕也不稀罕。

  见弘治皇帝爱答不理的样子,张鹤龄忙不迭道:“皇上,咱们兄弟虽寻日看着悠闲,但实则也是忧国忧民之臣呐!”

  “就好比最近大明的地灾,微臣就在想,这地灾不知要让多少百姓受苦受难,这都是其次,马上看着要春耕了,民间死了那么多耕牛,这耕牛不够,明年百姓耕种效率又要底下。”

  “微臣这是看在眼中急在心中啊!”

  卧槽!大哥你是真的无耻!

  张延龄一直很佩服自家大哥的口才,这等不要面皮的话,居然说的如此堂而皇之?

  要不是那个病鬼说这些,大哥你还会想什么大明的耕牛不够?

  弘治皇帝微微抬了抬眼皮,乜了张鹤龄一眼,随口道:“哦,所以呢?”

  张鹤龄急忙道:“所以臣发明了一种叫代,代耕架的东西,可以替代耕牛!”

  弘治皇帝面皮抽了抽,不悦的道:“不学无术!”

  “唐宋就有的玩意,你还有脸说是你发明的?”

  什么?

  唐宋就有这玩意了?那小子忽悠我?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张鹤龄有些尴尬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张延龄更绝,他都没听到弘治皇帝在说什么,只是见到大哥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便自己开始机械性的背诵起来。

  来之前他们兄弟已经商量好了,一唱一和,大哥只要给自己动作,自己就要开始背诵那病鬼的话了。

  张延龄淡淡的道:“皇上,是这样的,用一根长索将两个辘轳连接在一起,两人分别站于辘轳两侧,一人于其后持犁保持犁前进的方向……”

  张鹤龄:“……”

  你,你个智障,你完全没听刚才皇上在说什么?

  谁让你背诵的?你疯了?

  张鹤龄有种想捏爆自家兄弟鸟的冲动,很强烈,手都在袖笼内握紧了。

  弘治皇帝起初还有些漫不经心,不过当听到‘手扳橛木,辘轳滚动代替纯粹的人力拉犁,如此便达到了节省体力的目的’的时候,弘治皇帝不由挑了挑眉。

  这和唐朝王方翼提出来的代耕架似乎还真不一样。

  改良过后的?

  弘治皇帝来了兴趣,认真的抬眸看着张延龄道:“确实比唐宋要改良很多,省力的目的达到了,如何维持稳定性?”

  弘治皇帝涉猎的书很多,农书自然也看过一点,虽然没有工部的工匠们那么专业,但也够用了。

  不过这句话,把张延龄给问住了,如何维持稳定性?那小病鬼没说啊?

  他只说了这么多。

  莫非……他没说完?!

  张鹤龄眼珠一转,方才捏死自家兄弟的冲动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奋,剧烈的兴奋。

  他一直在胆战心惊的观察弘治皇帝的表情,发现弘治皇帝的表情从先前的不在乎,到后面眉宇舒展,再到最后竟开始思索和认同的点头,甚至还有点欣赏的样子。

  他就知道,那小子说的代耕架,不简单!

  “怎么不说了?”弘治皇帝呆怔的看着张延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