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65章

作者:皮卡丘梦蝶

  匈奴在城门外骂半日,无人应战。

  不擅长攻坚的匈奴,面对高大坚固的城墙,只能在赵国大军集结之前,骂骂咧咧地撤退。

  长以此往,六年后。

  李牧在边郡的名声、威望,越发低迷,在被召回之前就跌到了底。

  匈奴看不上他,说他只知道龟缩。

  赵军也看不上他,说跟着他永无出头之日,在外战死也好过在龟壳里被骂死,窝囊死。

  [既然赵王不识我本事,那我何不去秦国呢?]

  这想法一起,就再也压不下去。

  李牧转头四顾,看到周围没有人在,压低脑袋,轻声而急切地道:

  “世父说的是真的?”

  李崇佯怒道:

  “那还有假?我还能欺你一个小辈不成?”

  待李牧压着喜意,乐滋滋地走了。

  李崇自肮脏的草席上拔下一根黑茅草,叼在嘴里也不嫌脏。

  右腿搭左腿,翘起二郎腿。

  右腿轻晃,吊儿郎当,哼起悠悠秦曲。

  另一边,李牧归家,第一时间去书房找了父亲李玑,急不可耐道:

  “父亲,我见过世父了。”

  李玑比李崇小两岁,但面相看上去,竟和儿子李牧差不多大。

  他头发浓密,乌黑,身着一件月白衣裳,手里捧着一卷竹简。

  坐在塌上,倚着墙壁看得认真,时不时用毛笔画圈勾点。

  他眼睛还盯着竹简,嘴上却是应着儿子。

  “嗯,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没有。”李牧用灵活的左手抢下父亲手中竹简,再也掩不住喜色,道:“世父要我随他去秦国,父亲,我们这就准备起行吧!”

  “秦国?”李玑一挑眉毛,神情明显认真,手撑着塌坐起身:“你们都说了甚,一字一句复述给我听!”

  李牧为父亲态度感染,躁动的心落下来一些,回忆着在囹圄中与世父说的话。

  两人言语不多,李牧记性又好,竟真是一字一句地复述了下来。

  但这短短的几句话,李玑越听脸色越青。

  等到儿子说完,不显老的李玑拿起竹简,盖在脸上,有气无力地道:

  “儿啊,你这还叫甚都没说啊,你这甚都说了啊。”

  李牧满脑子都是问号。

  “世父根本未谈国事啊……”竹简下,李玑传出声音,似是不忍见儿子。

  “你世父问你为何不拿酒肉,你说明日给他带。

  “这不就摆明了他明天没事吗?他明日要是处死,你给鬼带啊!

  “你世父又说你失势,要带你回秦国,你这蠢货还问是不是真的。

  “你这一承认了自己失势。二告诉了你世父,你这个失势的人还能给他带酒肉。

  “这摆明了告诉你世父,关押只是做做样子嘛……”

  李牧恍然,咬着牙,恨恨道:

  “世父还说不会欺我!原来竟如此狡诈!说招揽我去秦国只是为了探情报!”

  李玑拿下竹简,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颜色。

  “叫你去秦国,倒不一定是诓你。

  “但他以一个秦国公子名义招揽,明显是没甚诚意。秦国真要是看重你,他就领王命来了。

  “罢了,应下就应下吧。

  “真要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也是一条退路。

  “提前打了招呼,总比不声不响要强得多。

  “现在,你还是暂且打消赴秦这个念头吧,老老实实在赵国熬着吧。

  “咱们这种大家族,向来是开枝散叶,各自绽放,哪边赢了都是赢。

  “你也别怪你世父狡诈,这是为官之道,谁让你自己不学,看书只看兵书。”

  在代地,雁门,独揽大权的李牧,在家被父亲训的怏怏不乐。

  “阿父,牧出去透透气。”他闷声说了句。

  走出了书房。

  李玑重新拿起竹简,目光盯着竹简上的字,心神却早就不在了。

  等听到李牧脚步声渐稀,无奈一叹。

  “真是个憨货啊……

  “你就没想过,为父知道你的性情,为何还要让你去给李崇送吃食吗?”

  他转首,看向挂有一幅山水画的西侧墙壁,那里是廷尉狱的方向。

  “李崇,小辈这个人情你得记吧?若日后我子战败,可能饶一命否?”

  秦国出使赵国的人数上百。

  李崇是正使,另有一副使。

  秦国廷尉正,赵底。

  正使被扣押的时候,副使也没有闲着。

  赵底找到了赵王丹的宠臣,郭开。

  一箱箱珠宝摆在郭开面前,那琳琅满目的珠光宝气,晃得郭开头晕目眩,恨不得扑在里面。

  赵底半弓着腰,态度很是谦卑,赔着笑脸。

  “我在秦国,就听闻赵国实际上是郭大人做主,郭大人说的话,赵王都会听。”

  郭开故作矜持地笑笑,摆着手道:

  “也不是都会听,多数,多数……”

  似乎无意地指了一下地上的五箱珠宝,又很是无意地道:

  “这都是进献给我王的吗?搬到我这里来,是想要我代你们递上去吗?”

  赵底四处看看,给郭开递了个“人多,不方便说”的眼色。

  郭开马上会意,轻轻咳嗽两声,命令府上的管事、下人都下去,也不怕赵底行刺他。

  等到室内只剩下他和赵底两个人。

  赵底跟做贼似的,走进郭开,压低着声音道:

  “这些都是给大人的,只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第73章 美人郭开,蔺相如接待嫪毐

  郭开亲自将赵底送出门外。

  赵底双手垂拱,请郭开不必再送了,盯着郭开的脸多看了几眼。

  郭开摸着脸颊,神情有些紧张。

  “我的脸上,有哪里不妥吗?”

  赵底连称没有,由心赞道:

  “我听说楚国有一个叫宋玉的人,年轻时的容貌让神女都为之倾慕,以为是楚人胡吹大气罢了。今日见到大人,才相信这世上男人亦有绝色,宋玉大概就是大人这样的美人吧。”

  郭开嘟着嘴唇轻出一口气,手背掩着嘴角,轻笑道:

  “宋玉今已年岁半百,他怎有我美。”

  郭开看着赵底清晰背影,等不及其走远,内心喜色就全跑到了脸上,再也掩饰不住。

  他蹦跳着往回跑。

  清冷月辉落下,照的他像是广寒宫中奔跑的玉兔。

  张着口,他扶着门框微微气喘,亮着眼睛迈过门槛,直接扑在了一箱珠宝里,哈哈大笑。

  拿一把金带钩迎着烛光看,那闪闪发亮的金光比他眼中的光还亮。(注1)

  放嘴里用力一咬,再拿出来一看,金带钩钩子上有模糊牙印,笑的更欢喜了。

  “是真金!”

  美滋滋地别在腰带上,显得不伦不类。

  金盘、金盏、锦绣绸缎、白玉雕做的螭、黑玉雕成的龙、无色透明的琉璃耳坠……

  他一样一样拿出来,爱不释手。

  能挂在身上的就挂在身上,不能挂身上的就摆在能随手抓到的地上。

  一个多时辰后。

  他头上插着金钗玉簪,左右两耳坠有珍珠耳环,红绿两色腰带上挂满金、玉、琉璃等各式各样的带钩。

  在他脚下,黑玉猛虎骑着棕色玳瑁飞龙,红玉穷奇趴在金樽里……

  他抱着一胸的珍宝,放进一口箱子。

  翻身,自己也躺了进去。

  好在这箱子比较大,竟是正好装下。

  “嘭”的一声巨响,他自己在箱里扣上了箱盖。

  又一个时辰后,赵王丹在寝宫中打开箱子盖,嘴角带笑。

  其内没有珍奇物件,只有一人

  郭开身着单衣,闭目侧卧,显出来的一侧脸颊有一抹淡红,做熟睡样。

  他睁开双眼,还是少年的他不需要压着嗓子,说出来的话也是尖尖的,神似女声。

  “美人有心了。”

  郭开放下心,抚着胸口。

  “那就好,小人最怕打仗了。”

  [这五箱珠宝得来的真是容易……不,这只是定金,秦国还有后礼!]

  赵王安慰着宠臣。

  “不怕,不怕。”

  [希望秦异人是个信人……]

  赵底自郭开府上出来,没有回驿馆。

  他轻车简从,再次进了一间府邸。

  这府邸规模宏大,占地辽阔,门前放有一口大鼎,门头上挂有匾额。

  匾额上书二字——望诸。

  与此同时。没有当过相邦,却被赵国上下以蔺相之称的蔺相如,拖着病体,正在接待一位商人。

  躺在塌上的蔺相如气若游丝,在儿女服侍下,喝下一碗棕黄色药汤。

  他摆摆手,儿子端着药碗递给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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