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颗泡芙
因为张辽跟同僚的关系非常和睦,每个人都喜欢她,所以她们根本就没有听到过什么捕风捉影的谣言。
还有,就算有这种情况,闵纯也没有义务替韩馥得罪她们俩。
当然,她们还是签了。
并且答应在明日出征的时候,在所有人面前向韩馥承诺此事。
“太屈辱了,我不想做。”紧紧的攥着拳头,高顺对韩馥的感恩,顷刻间烟消云散,她颇为愤然道,“我们是降将,但我们没有被俘虏过,为何要这般受辱?”
“顺,不说了。”眼中一向的‘慈祥’变成严肃,脸色也沉得跟死水一样,张辽冷淡道,“打好这一仗,让他闭嘴。”
“当然,我一定会赢。”
高览是一个正派的人,不会因为对方的不义而降低自己的人格,她依旧渴望胜利。
“那么,祝你首战告捷。”
重新的露出笑颜,张辽对高览伸出了双臂,彻底无视了韩馥的神操作。
这这个动作,是张辽的习惯,她喜欢对即将出战的好朋友来一个拥抱。
“嗯,此战必胜。”
高览理解挚友的习惯,也拥了上去。
高个子的高顺,与小个子的张辽,来了个同僚友谊溢出的热情抱抱。
“诶,我又记起凤仙将军了,上次跟她抱完后,她当天就死……”
“文远,闭嘴好吗?”
第282章 深筒靴御姐?是你张郃奶奶啦!
“这就是之前我们带着骑兵冲过的冀州防线吗?”
“嗯,就是这里。”
在骑兵为主的先锋大军沿河驻扎,骑兵之后三十外的中军也在靠近山脊处建好营寨后,刘虞与赵紫胧在数百骑兵的护卫下,一起故地重游了那个他们曾经狩猎的地方。
虽然是站在高地山坡处,俯瞰二十多里外的防线,但刘虞还是有些被震撼到了。
区区数月的时间,张郃便在此处建立了连在一片,互相为策应的烽火台,以及扎实的鹿角,拒马。
粗略望去,面前已经形成了宽约十几里的防线,强行将左右是低山的地形,围绕成了一个大口袋。
而且,眼见的并不是全部的真相。
“那片平原处,你猜中间挖了多少条暗沟,又布置了多少个陷阱?”
想到某人的界桥之战,刘虞便犯了PTSD,冷静的问道。
“虽然看上去没有,但如果张郃挖了暗沟,然后再用薄木板覆盖上灰尘虚掩了。”稍作思量后,赵紫胧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我们会有上千匹马被折断马蹄。”
“这张郃,不愧是名将。”
先前并未跟韩馥麾下主力将领作战的刘虞,见到了他们的正规军,以及那位大名鼎鼎的张郃后,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
“名将?”
刘虞的话让赵紫胧有些难懂,虽然她并不是那种狂妄傲慢之人,但她还是不太明白,为何张郃也是名将了?
所谓名将,首先肯定要出名吧。
而冀州最有名气的,自然的鞠义啊。
“我,我的意思是张郃有名将之风。”
刘虞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奇怪,旋即改口解释道。
忘了,这一时期的张郃还不算什么大将,跟在河北打遍无敌手的鞠义不同,属于是主力小将一枚。
而此人真正展露头角,并且成为中流砥柱时,是在三国中后期。
也就是,曹叡政权时。
至于现在,刘虞吹张郃显然让人不能够理解。
不过强者恒强,只是缺乏了机遇。
刘虞,便是她的第一个机遇。
“如果要拿下冀州,中山郡必定要纳入囊中,随后才能够与韩馥以滹沱河为界,伺机侵吞他的常山(石家庄)。”瞭望着山下的营寨,刘虞相当认真的说道,“而这,取决于张郃能够拦住我们多久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与高顺还有一战。”赵紫胧颇为平静的提起道,“听说了,韩馥并不甘心固守,他要趁着我们立足未稳,主动出击,先锋大军明日下午便能够抵达前线。”
虽然刘虞是先动兵的,但因为他是从蓟都调兵,所以论速度并不比冀州各地都有屯军的韩馥快。
“想法是对的,在强大的实力差距之下,守又能够守到何时呢?”刘虞微微一笑,打趣的说道,“我欣赏韩大州牧的勇气。”
“他的勇气,比芸如何?”
抬起头,望着刘虞,赵紫胧双眼中流露出坚毅的光芒。
“他的勇气自然不能够跟紫胧相比,但他麾下的高顺,或许在勇敢上面,并不逊色芸太多哦。”
说到吕布,不得不提的便是她的八健将,但这八健将之外,还有一人。
那便是高顺,吕布的第一大将。
跟江东十二虎臣之外的太史慈一样,高顺并非是普通的手下,是心腹与大将。
“高顺此人的确能够算得上名将。”眼眉微微一含,赵紫胧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但她的强悍在于陷阵营,而紫胧,一人成军。”
“说的对。”赵紫胧一下子便说到了问题的关键上,所以刘虞顺势道,“高顺之强在于体系,跟鞠义一样,强的不爽个人。这样的武将,在我们这边也有类似的……”
“公孙瓒?”
“嗯,就是公孙瓒。”
论个人的硬实力,鞠义跟高顺都算是T1.5,公孙瓒差点,T2水准,都不是什么一骑当千的战神,但如果说治军能力,这三人绝对是能够独挡一面的T0强者。
白马义从,陷阵营,先登营,这三支军队在三国这个将星璀璨的时代都历史留名了,足以说明她们有多可怕。
不过好在的是,大汉第一轻骑由刘虞掌控,陷阵营被韩馥掺了杂质,战斗力减弱,而先登营失去了她们至高至强的统帅鞠义,双方之间顶尖战力的差距并没有很大。
当然,对于骑兵为主的幽州军来说,还是蛮哈人的。
“那就想个办法与之斗将。”赵紫胧稍作沉思后,有了主意,认真道,“斗将的话,芸有信心赢她。”
“我也有信心紫胧能赢,但或许没有这样的机会。”
刘虞摇了摇头,非常懂行的说道:“韩馥这个人不善杀伐,对于军中之事一般不会插手,凡事都会征询谋士意见,这点比袁术强,而他的谋士都是顶尖的聪明人,无论我们如何挑衅,她们也不会允许陷阵营的主将,跟我天下无敌的紫胧对决。”
天下第一的紫胧……
刘虞随口的一句夸赞,便把芸妹搞得有些难为情了,脸颊上不禁泛起一丝红润。
没有那么厉害,也就前三而已吧。
“但这一仗,又必须发挥韩馥的作用,不然赢下来的代价太大了。”
刘虞的思路非常清晰。
韩馥是这一战的关键先生。
因为不懂,所以他不会对排兵布阵进行插手。
而他不插手,才是最麻烦的。
不插手代表着自己即将面对田丰,沮授,审配等冀州谋士天团的智慧,张郃,高览,高顺,张辽等货真价实‘河北四庭柱’的武力。
“那怎么样,才能够发挥韩馥作用呢?”赵紫胧相当不解。
这韩馥遥在后方,如何能够做到影响到前方的战局?
“呵呵。”
刘虞淡淡一笑,而后勒了勒缰绳,将马首与赵紫胧胯下夜照玉狮子挨在一起后,掩着嘴,格外阴险道:“先让高顺赢,一直赢,赢到韩馥害怕为止。”
…………
“这刘虞,带了这么多人来冀州啊。”
当刘虞从高坡俯瞰张郃军营时,张郃也亲自带着士兵,寻了一处山峰,然后在山顶处眺望对方的前军营寨:“你们说,刘虞有没有可能也在偷窥我啊?”
“十几里的距离,她大概看不到将军。”
一位颇为沉着,不苟言笑的瘦削身材青衣女谋士,颇为理性的回答道。
“……”回头看着这个脸很冷,盘起头发,束了个玉冠,看起来就像是个老儒生的女人,张郃被说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啊对对,你说的是。”
韩馥怎么就派了这样一个谋士来协助我?
还不如把田丰整过来。
虽然那家伙聒噪了一些,执拗了一些,但总比这种冷冰冰的家伙要好得多。
“将军,你这样亲自侦查,过于危险了。”
站在身后,亲自目睹着这位身着深色黑甲,留着一头飒爽黑发的女将军,穿着长筒铁靴的脚踩在了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石头上,审配有些看不惯。
“这算什么。”对此,张郃相当不以为意道,“他刘虞敢带着三十骑深入冀州杀人,我孤身来此地探查敌情,有何不可?”
“刘虞狩猎冀州是为了做给幽州人看,实际上并未亲手杀敌太多。”审配好意提醒道,“而我观将军脚下那块石头,有隐隐下落之势,如果您就这样……恐为敌军所笑矣。”
“嗯,你说的对。”
张郃将脚从石头上挪开,回头看着审配,英朗严肃的面庞上,挤出了一丝和善的笑容:“审配先生真是太智慧了,一下子就说出了就连我娘都不会说出的高论,堪称无双国士啊。”
“将军的揶揄我收下了,但我的意见不会改变。”审配依旧坚持的说道,“我们距离刘虞最近的军队可能不超过五里,侦查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斥候来做。”
“但审配大人还是来了。”
“那是因为如果这个时候主将遭遇不测,对我军将士毁灭性的打击。”
“好了审大人,无意义的抱怨就说到这里吧。”
张郃抬起手,打断审配的话,而后双手插着腰,将半个身子冒出,俯视着山下,突然道:“您觉得,我这个时候如果出战,胜算几成?”
“胜算?”
刚才还不急不缓的审配,听到张郃要进行这种操作后,终于不淡定了,走到她身旁,非常较真的提醒道:“我们应该等高顺将军来了,让她去战赵紫胧,而不是战前抗命。”
“当然,先锋之战肯定要她来,我只负责守。”嘴角勾起一丝自如的笑容,张郃故作轻浮道,“我只是说,如果这一战打了,能胜吗?”
“将军什么意思?”
审配不知道张郃要搞什么操作,但她预感张郃的思想即将向危险的方向偏移,所以严厉的诘问道。
“请看刘虞的扎营。”
张郃指着不远处那连成一线,沿河驻扎的帐篷,以及颇为简易的鹿角,塔搂,轻蔑的说道:“目前抵达的,基本上全是骑兵,步兵数量极少,这说明他们在加急行军,为了赶在我们的主力到达之前站稳脚跟。如果我们这时趁机劫营,攻击他们最侧翼的营帐,是不是他就无暇顾及了?”
“的确,为了取水方便,他是沿着河岸扎营的,战线狭长,如果真的遭受袭击,必定首尾难顾。”通过一番居高临下的审视,审配冷静分析道,“对方状态看起来很轻松啊。”
“虽然不知道对方将领是何人,是不是刘虞亲自指挥,但实在是太膨胀了,我不能忍了。”
将拳头合握,发出关节摩擦的咔咔声响,张郃相当不爽道:“他觉得我麾下守军不过五千,不敢在主力来援之前乱动,更不敢在野外,去袭击他们机动性极强的骑兵。那么,我就打他个措手不及!”
“将军要劫营?”
审配大概听出了张郃想做什么,错愕的问道。
“没错,夜晚去袭他侧翼,点着几百顶帐篷,然后迅速后撤,见好就收。”
面对这数量并不亚于自己,战力更是胜于她的先行部队,张郃一点也不打怵:“他猜我们只是守门的狗,唯一的任务就是不让他们轻易越界,突破这条战线。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在今夜他立足未稳时,给他个大大的惊喜!”
“可是主公没有下这样的命令,我们这样擅……”
“主公只负责调度,而非指挥。”张郃相当不屑道,“况且,你真的觉得韩州牧比我们懂吗?”
张郃说的对,韩州牧他懂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懂。
将军如果全靠统帅进行指挥,会把战机贻误的。
“可是,我们应该派多少人呢?他们都是骑兵,我们袭营后如何撤?而且,撤退只有这一条大路回营,归途至少被你设置了一千个陷阱,会不会在慌乱撤离时,误伤我们的士兵?”
“当然想过。”
“嗯?”
“审大人在邺城自然不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我来告诉你。”张郃眉头一紧,愤懑道,“这几个月,我与这五千多士兵都在做一件事情,那便是——洗涮耻辱!”
“洗刷耻辱?此话何解?”审配不明白张郃有什么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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